53：面对
屋子外面阴云遮天，屋子里面烛光闪闪，羽泽丰吉跪坐在自家的祠堂里，紧闭双目，紧皱眉头，旁边摆着的祖先的武士铠甲，空无一人。
“丰吉！你都干了什么？”
羽泽修慢慢坐在了丰吉旁边，丰吉睁开了眼睛，昏暗的房间，看着修大哥那双吃人的眼睛，他开始颤抖起来。
“那是我亲女儿！是你亲侄女！是咱羽泽家的子孙！你竟然想杀了她！（日语）”
“不，大哥，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日语）”
羽泽中人穿着海军军装，慢慢走到丰吉的旁边，吓得丰吉猛地转过头来，只见中人的衣服里空无一物，但还是能感觉到，那个灵魂在俯视着自己。
“我是请叔叔你帮忙准备自爆的炸弹，但我可没说过让你去欺负我年幼的妹妹。”
“中人，你听我说！泠她……”
突然，一个身穿古装的人坐在了丰吉视线所及之处。
“愚孙！（日语）”
丰吉扭过头来，灵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一个空间，丰吉就像是坐在了被审讯的中心，而周围，是更多的古装灵魂，有武士，有大名，有寰阳官服，有和服，有西装，甚至还有一位拿着葫芦穿着草鞋的背着武士刀的老翁，他在那里笑而不语时不时小酌两口。
在众多的人中，丰吉还看到了贤侄女羽泽莹，丰吉刚刚和羽泽莹对上目光，莹整个人开始熊熊燃烧起来，把丰吉吓得往一边趔趄，顺带着被中人无形的手拉着领子给拉了起来。
“我说了我要单独跟我的座舰一起赴死，你为什么不阻止羽泽莹！为什么在那晚，她也上了松山号！”
丰吉眨了一下眼，抓衣领的人又换成了羽泽修。
“你要杀我女儿！为了自己承担一切？你这就是自私！就是想独吞！这就是你所谓的大义？！家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大义！我要亲手宰了你！（日语）”
古装的众人似乎一同传出了低语。
“家法处置！家法处置！~（日语）”
丰吉挣开了羽泽修的双手，那双手慢慢褪去了皮肉，只剩一双森森白骨在张牙舞爪。
“救命！来人啊！救命！（日语）”
丰吉发疯般的，屁滚尿流，跌跌撞撞，连爬带滚来到门边，突然那个推拉木门被拉开，门外是一女子，跪着，面前是一台精致的美食。
“老爷，该吃饭了，您一天没用餐了。（日语）”
丰吉一下抓住那女子的肩膀，发疯了一般，整个面庞都是扭曲的。
“救我！快救我！老祖先要我的命！（日语）”
女子慢慢抬起头来，丰吉这才看清，那是羽泽泠！
“我怎么救你？你可是要杀了我的啊，叔叔。”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惊吼，嗓子都吼破音了，侍女捏着裙摆，手臂擦着眼泪，一路小跑从祠堂那边逃跑，她被丰吉吓破了胆，就跟撞见了鬼一样。
而丰吉，仰面倒在地上，瞪大了双眼，一声不吭。
那名草鞋老翁慢慢坐在了他旁边，从葫芦里倒出一杯清酒，放在了他旁边。
“再愚蠢的孙子，也是我的孙子，不是吗？都结束了，这出戏演完了，没你的戏份了。（日语）”
泪从丰吉的眼匣中慢慢流出，等那滴泪落到耳根，他慢慢蜷起身子，抱着头抽泣。
祠堂外，阴云遮天，祠堂内，除了摆着的祖先的武士铠甲，空无一人。
而羽泽泠，她这会离家还远，此时还跟阿芝在导航的路上，绕了半天路，两个面具女孩，躲避着路人，终于来到了等候多时的URSO军车旁边。
刚上车，军车司机皱着眉看了好久，纳闷着，下去的韩小芝士官是一身正装，这会上来怎么就成两个穿着节日服装的面具女孩了，以为她俩偷偷出去玩去了。
“韩士官，怎么这么久？”
“没事，没事，让您久等了长官。”
阿芝一边抱歉，一边把那机甲面具摘下来把节日服装脱下。
军车司机似乎很是无语，看来他真的认为这俩是拐到哪个角落里玩去了，想了一下也理解，毕竟韩小芝士官也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正在爱玩的年龄，这次任务也不是什么紧急任务，只是开车来接个人而已。
“麻烦了长官，直接去接头地点吧。”
军车虽然速度不快，一路也是绕来绕去，似乎是要经过指定的地点对上号才能确认身份，转了半天，对泠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千岛湾，她竟然被司机带到了一个自己非常陌生的一处海滩边。
泠下车后，阿芝跟着下去，狠狠拥抱了一番羽泽泠。
“关筱女士说的就是这里，等你事情办完了，一定要再约。”
“没问题。”
阿芝拉着羽泽泠的手，很是不舍。
“可别跟今天这样了哦，不许吓我。”
“好好好。”
车门一关，军车渐行渐远，寂静的海滩也只剩下浪声和一个孤独的人影。
泠等待着，在思考见着关筱女士后会发生什么事，她并不担心安全，因为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带的路，她信任阿芝，那是她最亲的朋友。
“看来你们玩的很开心啊，泠小姐。要不是我跟警局局长提前打了招呼，你们是不是还要在外面再玩一会呢？”
泠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猛一回头，看见那位旗袍黑丝的女士，庄重美丽，在夕阳下散发着诱人和高高在上的气场，关筱慢慢走到和泠平行的位置，依然是那个姿势，托着胸拿着烟枪。
“韩小芝小姐也真是可爱呢，让她带着装备去审讯室接人，还真就啥装备都用上了哈哈哈哈，亏没让她带枪，不然估计她就算哭囔着鼻子也要过五关斩六将呢。稍等个两三分钟公函就发过去了，就是你们这个年龄才会急性子。”
羽泽泠稍稍侧了一下头。
“关筱女士？”
“不是说过了吗，叫我婶婶就好。”
泠回忆起在姐姐葬礼上关筱的自我介绍，“婶婶”这个称呼也让泠想起自己的叔叔羽泽丰吉，顺着思路，也就开始思考那晚为什么叔叔要下此狠手。
“你似乎有很多问题，应该是关于你叔叔丰吉的吧。”
泠感觉自己被读心了，自己嘴皮刚想动，就似乎被关筱女士隔空按住，然后被关筱女士偷走自己想说出口的问题，但泠还是鼓起勇气提出自己的疑问。
“没错，关……婶婶，为什么叔叔要杀我。”
关筱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吹向海平线的方向。
“你的生父，那个，羽泽修……先生，没错，已经过世了，那么你叔叔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学过历史你应该有点头绪吧。”
泠直接转过身去。
“不可能有头绪的，永远不可能。”
关筱把头扭过来面对着泠，本以为是遇见一个倔强钻牛角尖的女孩，但看见了泠的眼睛，那种坚定，以及成熟，让她也有一丝震撼，那是明白一切的眼睛，她确实是想先认真看看羽泽泠，有没有进入牌局的资格，目前看，泠是一个潜在的培养对象。
“你似乎是知道的，还需要我给你解释吗泠小姐。”
“当然，我的家族，羽泽家，突然间就遭遇这种灾祸，以及你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关筱女士你是抱着什么目的？你和我们羽泽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和我姐姐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参加我姐姐的葬礼？”
关筱女士也转过身去，那种冷酷的气场直接碾压了泠。
“关于你叔叔和你父亲……泠，关于你们家族干了什么事，你可以直接看近代史书，你心里应该也有数，多少人因为你的父亲，你的家族而葬身那场战争的火海，具体的事，我不想这会跟你这个角色算账，你不需要也不能插手这件事，一切都是罪有应得的。”
关筱低了一下头。
“你现在的名下资产很多都涉及当年的战火，但我愿意相信你是无罪的，那些都是在你连字都不会写的时候你们家族强加给你的，你甚至都不知道你名下都有啥东西。所以你最好离远一点。关于你姐姐……她是……”
关筱顿了一下，泠在等待着她的声音。
“泠，你说说你的想法吧，我会尊重你的意见。你想一头扎进这潭浑水里也行，我会安排好所有的剧本让你上位成为名副其实的家主。你也可以继承你的那部分遗产，远离喧嚣，和你的好朋友们继续过一个正常女生应有的日子。”
关筱吸了一口烟，目光放远，慢慢吐出。
“不像我现在这样。”
然后她又低下头，声音小了几分贝。
“也请别像我这样。”
泠听出了这句的意味，这是最后的选择，两条路，都不可预测，但扎进浑水的代价就是变得像面前这位女士一样冷酷。
“我……”
泠一时间陷入沉思。
关筱等了一会，这时耳朵里的蓝牙耳机传来了声音。
“关筱女士，羽泽丰吉他……他似乎准备好了。”
关筱没有回耳机里的声音，她对着羽泽泠挥了挥手，表情放松。
“你这会估计也做不出选择，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家。”
“丰吉！你都干了什么？”
羽泽修慢慢坐在了丰吉旁边，丰吉睁开了眼睛，昏暗的房间，看着修大哥那双吃人的眼睛，他开始颤抖起来。
“那是我亲女儿！是你亲侄女！是咱羽泽家的子孙！你竟然想杀了她！（日语）”
“不，大哥，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日语）”
羽泽中人穿着海军军装，慢慢走到丰吉的旁边，吓得丰吉猛地转过头来，只见中人的衣服里空无一物，但还是能感觉到，那个灵魂在俯视着自己。
“我是请叔叔你帮忙准备自爆的炸弹，但我可没说过让你去欺负我年幼的妹妹。”
“中人，你听我说！泠她……”
突然，一个身穿古装的人坐在了丰吉视线所及之处。
“愚孙！（日语）”
丰吉扭过头来，灵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一个空间，丰吉就像是坐在了被审讯的中心，而周围，是更多的古装灵魂，有武士，有大名，有寰阳官服，有和服，有西装，甚至还有一位拿着葫芦穿着草鞋的背着武士刀的老翁，他在那里笑而不语时不时小酌两口。
在众多的人中，丰吉还看到了贤侄女羽泽莹，丰吉刚刚和羽泽莹对上目光，莹整个人开始熊熊燃烧起来，把丰吉吓得往一边趔趄，顺带着被中人无形的手拉着领子给拉了起来。
“我说了我要单独跟我的座舰一起赴死，你为什么不阻止羽泽莹！为什么在那晚，她也上了松山号！”
丰吉眨了一下眼，抓衣领的人又换成了羽泽修。
“你要杀我女儿！为了自己承担一切？你这就是自私！就是想独吞！这就是你所谓的大义？！家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大义！我要亲手宰了你！（日语）”
古装的众人似乎一同传出了低语。
“家法处置！家法处置！~（日语）”
丰吉挣开了羽泽修的双手，那双手慢慢褪去了皮肉，只剩一双森森白骨在张牙舞爪。
“救命！来人啊！救命！（日语）”
丰吉发疯般的，屁滚尿流，跌跌撞撞，连爬带滚来到门边，突然那个推拉木门被拉开，门外是一女子，跪着，面前是一台精致的美食。
“老爷，该吃饭了，您一天没用餐了。（日语）”
丰吉一下抓住那女子的肩膀，发疯了一般，整个面庞都是扭曲的。
“救我！快救我！老祖先要我的命！（日语）”
女子慢慢抬起头来，丰吉这才看清，那是羽泽泠！
“我怎么救你？你可是要杀了我的啊，叔叔。”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惊吼，嗓子都吼破音了，侍女捏着裙摆，手臂擦着眼泪，一路小跑从祠堂那边逃跑，她被丰吉吓破了胆，就跟撞见了鬼一样。
而丰吉，仰面倒在地上，瞪大了双眼，一声不吭。
那名草鞋老翁慢慢坐在了他旁边，从葫芦里倒出一杯清酒，放在了他旁边。
“再愚蠢的孙子，也是我的孙子，不是吗？都结束了，这出戏演完了，没你的戏份了。（日语）”
泪从丰吉的眼匣中慢慢流出，等那滴泪落到耳根，他慢慢蜷起身子，抱着头抽泣。
祠堂外，阴云遮天，祠堂内，除了摆着的祖先的武士铠甲，空无一人。
而羽泽泠，她这会离家还远，此时还跟阿芝在导航的路上，绕了半天路，两个面具女孩，躲避着路人，终于来到了等候多时的URSO军车旁边。
刚上车，军车司机皱着眉看了好久，纳闷着，下去的韩小芝士官是一身正装，这会上来怎么就成两个穿着节日服装的面具女孩了，以为她俩偷偷出去玩去了。
“韩士官，怎么这么久？”
“没事，没事，让您久等了长官。”
阿芝一边抱歉，一边把那机甲面具摘下来把节日服装脱下。
军车司机似乎很是无语，看来他真的认为这俩是拐到哪个角落里玩去了，想了一下也理解，毕竟韩小芝士官也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正在爱玩的年龄，这次任务也不是什么紧急任务，只是开车来接个人而已。
“麻烦了长官，直接去接头地点吧。”
军车虽然速度不快，一路也是绕来绕去，似乎是要经过指定的地点对上号才能确认身份，转了半天，对泠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千岛湾，她竟然被司机带到了一个自己非常陌生的一处海滩边。
泠下车后，阿芝跟着下去，狠狠拥抱了一番羽泽泠。
“关筱女士说的就是这里，等你事情办完了，一定要再约。”
“没问题。”
阿芝拉着羽泽泠的手，很是不舍。
“可别跟今天这样了哦，不许吓我。”
“好好好。”
车门一关，军车渐行渐远，寂静的海滩也只剩下浪声和一个孤独的人影。
泠等待着，在思考见着关筱女士后会发生什么事，她并不担心安全，因为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带的路，她信任阿芝，那是她最亲的朋友。
“看来你们玩的很开心啊，泠小姐。要不是我跟警局局长提前打了招呼，你们是不是还要在外面再玩一会呢？”
泠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猛一回头，看见那位旗袍黑丝的女士，庄重美丽，在夕阳下散发着诱人和高高在上的气场，关筱慢慢走到和泠平行的位置，依然是那个姿势，托着胸拿着烟枪。
“韩小芝小姐也真是可爱呢，让她带着装备去审讯室接人，还真就啥装备都用上了哈哈哈哈，亏没让她带枪，不然估计她就算哭囔着鼻子也要过五关斩六将呢。稍等个两三分钟公函就发过去了，就是你们这个年龄才会急性子。”
羽泽泠稍稍侧了一下头。
“关筱女士？”
“不是说过了吗，叫我婶婶就好。”
泠回忆起在姐姐葬礼上关筱的自我介绍，“婶婶”这个称呼也让泠想起自己的叔叔羽泽丰吉，顺着思路，也就开始思考那晚为什么叔叔要下此狠手。
“你似乎有很多问题，应该是关于你叔叔丰吉的吧。”
泠感觉自己被读心了，自己嘴皮刚想动，就似乎被关筱女士隔空按住，然后被关筱女士偷走自己想说出口的问题，但泠还是鼓起勇气提出自己的疑问。
“没错，关……婶婶，为什么叔叔要杀我。”
关筱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吹向海平线的方向。
“你的生父，那个，羽泽修……先生，没错，已经过世了，那么你叔叔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学过历史你应该有点头绪吧。”
泠直接转过身去。
“不可能有头绪的，永远不可能。”
关筱把头扭过来面对着泠，本以为是遇见一个倔强钻牛角尖的女孩，但看见了泠的眼睛，那种坚定，以及成熟，让她也有一丝震撼，那是明白一切的眼睛，她确实是想先认真看看羽泽泠，有没有进入牌局的资格，目前看，泠是一个潜在的培养对象。
“你似乎是知道的，还需要我给你解释吗泠小姐。”
“当然，我的家族，羽泽家，突然间就遭遇这种灾祸，以及你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关筱女士你是抱着什么目的？你和我们羽泽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和我姐姐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参加我姐姐的葬礼？”
关筱女士也转过身去，那种冷酷的气场直接碾压了泠。
“关于你叔叔和你父亲……泠，关于你们家族干了什么事，你可以直接看近代史书，你心里应该也有数，多少人因为你的父亲，你的家族而葬身那场战争的火海，具体的事，我不想这会跟你这个角色算账，你不需要也不能插手这件事，一切都是罪有应得的。”
关筱低了一下头。
“你现在的名下资产很多都涉及当年的战火，但我愿意相信你是无罪的，那些都是在你连字都不会写的时候你们家族强加给你的，你甚至都不知道你名下都有啥东西。所以你最好离远一点。关于你姐姐……她是……”
关筱顿了一下，泠在等待着她的声音。
“泠，你说说你的想法吧，我会尊重你的意见。你想一头扎进这潭浑水里也行，我会安排好所有的剧本让你上位成为名副其实的家主。你也可以继承你的那部分遗产，远离喧嚣，和你的好朋友们继续过一个正常女生应有的日子。”
关筱吸了一口烟，目光放远，慢慢吐出。
“不像我现在这样。”
然后她又低下头，声音小了几分贝。
“也请别像我这样。”
泠听出了这句的意味，这是最后的选择，两条路，都不可预测，但扎进浑水的代价就是变得像面前这位女士一样冷酷。
“我……”
泠一时间陷入沉思。
关筱等了一会，这时耳朵里的蓝牙耳机传来了声音。
“关筱女士，羽泽丰吉他……他似乎准备好了。”
关筱没有回耳机里的声音，她对着羽泽泠挥了挥手，表情放松。
“你这会估计也做不出选择，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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