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猫和老鼠
官府是猫，我们是老鼠。猫追着老鼠在维扬城内东躲西藏。
我以为跟着林玲玲混了些时日，自己就是一位不可一世的强盗了，在追捕中我才明白，捕快才是专业的，强盗都是业余的。
强盗能打劫成功，是因为气势很吓人，官兵能抓强盗，靠的是有素质的训练。
比如说，我们躲到哪里，捕快很快就能找到。
我们三个人躲在废弃的民房里，白天不敢出去，晚上出不去，不用捕快来抓，饿都能饿死。
捕快、官兵可以轮流休息，贾仁义给了他们五天期限。
第一天，我和林玲玲、胡不思的画像就在贴在城内显眼的位置，有官兵把守，赏金高达五百两官银，告示上还特别注明我喜欢男扮女装。
第二天，我和林玲玲去偷吃的，路上一名壮汉对着我“咦”了一声，被林玲玲快速击倒，我们三个人只好换地方躲藏。
第三天，我们因为暴露的行踪，很快被捕快追查到，无路可逃了。林玲玲带我和胡不思铤而走险，躲进了贾府。
猫抓老鼠是天性，抓到了还喜欢玩弄它，放了又抓，抓了又放，直到把它给玩死了。
我感觉自己的命运就是如此。“其实，我不怕被抓，我就是担心被折磨。”
“谁会想到我们躲进贾府？”林玲玲的口气彰显出她的骄傲。
谁说强盗都是业余的，林玲玲就不是，她出生在强盗窝，成长在强盗窝，有个强盗爹娘。
我则差远了，我出生的时候，那个曾经的强盗爹就死了。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一个强盗媳妇。
第四天，全城差不多被翻了个底朝天。
捕头们一定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们藏在哪儿？”
同样，我也在思考一个问题：“你们会找哪儿？”
贾府的厨子也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做的饭菜，为什么像每天都丢了一些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厨子的问题很重要，危险降临了，大批的捕快、官兵开始在贾府中搜查起来。
我们躲在厨房边的柴火棚里，用不了一个时辰，我们的人生就会划上句号。
“跳进水井里！”我灵机一动。
“我们三个？”林玲玲有些迟疑。
我笃定道：“拉住绳子，一个接着一个，还有什么地方能藏身吗？”
“茅房！”胡不思道。
我没那个本事！于是率先冲到水井边，拉着轱辘上的井绳，滑进水井。
胡不思没有反抗的机会，被林玲玲扔了下来，险些把我砸死！
林玲玲也跟着滑了下来。
胡不思很想表达自己的恐惧，被林玲玲一掌击晕！我费力地将其绑在绳子上，怕他溺水而亡。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头顶上很快就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安排搜查位置，天可怜见，并没有人注意水井下可以藏人。
我泡在水里，用手扶着胡不思。
林玲玲站在我的肩头上，手臂拉住井绳。
一个男人的肩头可以撑住一个女人的命运，这说明这个男人可以成为这个女人的依靠。
我吃力地坚持着，幻想着自己成为这样的男人，大概是因为这种精神支撑吧，我奇迹般地坚持下来了。
我想抬头看到林玲玲的脸，但是只能看到她的屁股，她的屁股不大，浑圆，富有弹力，这代表着她健美的身材，也预示着她的生育能力。
因为林玲玲低头也看不到我，所以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肆无忌惮的贪婪地看着。
一直看到井下没有一丝光线。第四天，终于度过了。
第五天，我发现我的双臂不听使唤了，胳膊根本抬不起来。
厨房的菜还在少，但是厨子被换了，因为贾仁义认为厨子是自己偷了吃的，还假模假样地栽赃，耽误了宝贵的抓捕罪犯的时机，最后这个厨子以共犯的身份关入大牢。
我躺在柴堆上，享受着喂饭的待遇。
“少东家，你别这样气呼呼地瞪着俺。”胡不思把一根鸡腿塞进我的嘴巴。
“林玲玲，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偷一整只鸡。”我因为喂饭的人不是林玲玲，造成了强烈的心理偏差，生了一肚子气。
“你胆子也不小，敢直呼姑奶奶的名字！”
“老是喊姐姐，显得生分。”
“你要是就喊我玲玲，岂不是显得更亲切？”
“三傻子，再喂一口鸡肉呀！”
胡不思也生气了，“你一个人都吃了半只了，我还没吃一口呢！”
“谁救的你？”
“少东家你。”
“还是呀，我要是没想到这么好的藏身之处，你现在吃糠的命都没有，还想吃鸡！”
“胡三哥，别理他，你也吃一些！”
胡不思吃了一口鸡肉，感动得老泪纵横，“还是姑奶奶好！”
“待在这儿总不是事，咱们得想办法出城呀！”
蛮子是猫，皇上是老鼠。猫一路追老鼠追到了长江边上。江左大营严阵以待。
厨房里再丢什么都不是厨子考虑的事情了，维扬城能不能保住，自己能不能继续做饭，才是厨子关心的首要问题。
似乎，我们现在更没办法出城，但也不用担心被追捕了。
林玲玲每天照例去厨房偷吃的，然后偷听他们的谈话，这样可以知道现在的局势。
“梅辛、梅非今天战死了！”
“那个梅辛不是贾什么的表哥？”胡不思对这几个名字记忆犹新。
“今天听厨子们说，这一对傻父子不是据险而守，与维扬成犄角之势，牵制蛮兵。而是非要彰显狗屁上朝威风，约战蛮将。说是因为皇上逃到江左了，从那里准备继续渡河往南逃。这二人在皇上面前想露个脸，拍拍马屁，穿着白盔白甲，骑着白马，对阵敌前。那蛮子哪里讲什么道理，嘴巴上答应了，暗地里乱箭齐射，直接把父子俩射成了两个刺猬！”
“乖乖，江左岂不要丢？”
“还好，蛮兵乘胜掩杀，江左官兵拼死顽守，双方从白天杀到黑夜，死伤惨重。后来，一名猛将带了一千骑兵，乘着夜色从左翼杀了蛮兵一个措手不及，打乱了蛮兵阵脚，方才守住江左大营！”
“那猛将如何了？”我从小就爱听着英雄故事。
“说是被乱刀砍死了！”
我义愤填膺，一掌拍在柴火上。
“如今，江左来信，要贾仁义派兵增援，解决江左围困之急！”
“贾仁义派了吗？”
“不知道。应该会派吧，皇上在江左呢。”
“狗屁，现在这个时候，皇上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们得想办法出城！”
“现在怎么出去，别说城里到处还是我们的告示，蛮兵就在近前，城门更是不会打开！”
“我没说一定要走城门呀！”
“城墙那么高，你想摔死不成？”
“现在局势这么紧张，官府肯定要招募劳工加固工事，我们去报名，然后混上城墙，再找机会如何？”
林玲玲冷笑道：“你去报名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们混在人群中，谁会留意你长得什么模样？”
林玲玲说她有时候挺佩服我的胆量，我说；“本事没有，胆量再不大一些，怎么做强盗？”
我负责往城墙上搬运木柴，那是用来烧火热油的。
胡不思块头大，负责搬运石块。
林玲玲被调去烧饭，劳工虽然没有钱，但是管饭。
城墙上全是士兵，刀剑林立。我总担心其中一把利刃会斩断我的脖子。
贾仁义果然没有派兵增援，因为他觉得一则皇上已经渡河走了，二则蛮子一定会半路截杀增兵，这样不但救不了江左，维扬也会受到牵连。
我们干了三天活，果然没人留意我们是谁。
三天后，江左兵败！
我以为跟着林玲玲混了些时日，自己就是一位不可一世的强盗了，在追捕中我才明白，捕快才是专业的，强盗都是业余的。
强盗能打劫成功，是因为气势很吓人，官兵能抓强盗，靠的是有素质的训练。
比如说，我们躲到哪里，捕快很快就能找到。
我们三个人躲在废弃的民房里，白天不敢出去，晚上出不去，不用捕快来抓，饿都能饿死。
捕快、官兵可以轮流休息，贾仁义给了他们五天期限。
第一天，我和林玲玲、胡不思的画像就在贴在城内显眼的位置，有官兵把守，赏金高达五百两官银，告示上还特别注明我喜欢男扮女装。
第二天，我和林玲玲去偷吃的，路上一名壮汉对着我“咦”了一声，被林玲玲快速击倒，我们三个人只好换地方躲藏。
第三天，我们因为暴露的行踪，很快被捕快追查到，无路可逃了。林玲玲带我和胡不思铤而走险，躲进了贾府。
猫抓老鼠是天性，抓到了还喜欢玩弄它，放了又抓，抓了又放，直到把它给玩死了。
我感觉自己的命运就是如此。“其实，我不怕被抓，我就是担心被折磨。”
“谁会想到我们躲进贾府？”林玲玲的口气彰显出她的骄傲。
谁说强盗都是业余的，林玲玲就不是，她出生在强盗窝，成长在强盗窝，有个强盗爹娘。
我则差远了，我出生的时候，那个曾经的强盗爹就死了。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一个强盗媳妇。
第四天，全城差不多被翻了个底朝天。
捕头们一定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们藏在哪儿？”
同样，我也在思考一个问题：“你们会找哪儿？”
贾府的厨子也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做的饭菜，为什么像每天都丢了一些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厨子的问题很重要，危险降临了，大批的捕快、官兵开始在贾府中搜查起来。
我们躲在厨房边的柴火棚里，用不了一个时辰，我们的人生就会划上句号。
“跳进水井里！”我灵机一动。
“我们三个？”林玲玲有些迟疑。
我笃定道：“拉住绳子，一个接着一个，还有什么地方能藏身吗？”
“茅房！”胡不思道。
我没那个本事！于是率先冲到水井边，拉着轱辘上的井绳，滑进水井。
胡不思没有反抗的机会，被林玲玲扔了下来，险些把我砸死！
林玲玲也跟着滑了下来。
胡不思很想表达自己的恐惧，被林玲玲一掌击晕！我费力地将其绑在绳子上，怕他溺水而亡。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头顶上很快就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安排搜查位置，天可怜见，并没有人注意水井下可以藏人。
我泡在水里，用手扶着胡不思。
林玲玲站在我的肩头上，手臂拉住井绳。
一个男人的肩头可以撑住一个女人的命运，这说明这个男人可以成为这个女人的依靠。
我吃力地坚持着，幻想着自己成为这样的男人，大概是因为这种精神支撑吧，我奇迹般地坚持下来了。
我想抬头看到林玲玲的脸，但是只能看到她的屁股，她的屁股不大，浑圆，富有弹力，这代表着她健美的身材，也预示着她的生育能力。
因为林玲玲低头也看不到我，所以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肆无忌惮的贪婪地看着。
一直看到井下没有一丝光线。第四天，终于度过了。
第五天，我发现我的双臂不听使唤了，胳膊根本抬不起来。
厨房的菜还在少，但是厨子被换了，因为贾仁义认为厨子是自己偷了吃的，还假模假样地栽赃，耽误了宝贵的抓捕罪犯的时机，最后这个厨子以共犯的身份关入大牢。
我躺在柴堆上，享受着喂饭的待遇。
“少东家，你别这样气呼呼地瞪着俺。”胡不思把一根鸡腿塞进我的嘴巴。
“林玲玲，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偷一整只鸡。”我因为喂饭的人不是林玲玲，造成了强烈的心理偏差，生了一肚子气。
“你胆子也不小，敢直呼姑奶奶的名字！”
“老是喊姐姐，显得生分。”
“你要是就喊我玲玲，岂不是显得更亲切？”
“三傻子，再喂一口鸡肉呀！”
胡不思也生气了，“你一个人都吃了半只了，我还没吃一口呢！”
“谁救的你？”
“少东家你。”
“还是呀，我要是没想到这么好的藏身之处，你现在吃糠的命都没有，还想吃鸡！”
“胡三哥，别理他，你也吃一些！”
胡不思吃了一口鸡肉，感动得老泪纵横，“还是姑奶奶好！”
“待在这儿总不是事，咱们得想办法出城呀！”
蛮子是猫，皇上是老鼠。猫一路追老鼠追到了长江边上。江左大营严阵以待。
厨房里再丢什么都不是厨子考虑的事情了，维扬城能不能保住，自己能不能继续做饭，才是厨子关心的首要问题。
似乎，我们现在更没办法出城，但也不用担心被追捕了。
林玲玲每天照例去厨房偷吃的，然后偷听他们的谈话，这样可以知道现在的局势。
“梅辛、梅非今天战死了！”
“那个梅辛不是贾什么的表哥？”胡不思对这几个名字记忆犹新。
“今天听厨子们说，这一对傻父子不是据险而守，与维扬成犄角之势，牵制蛮兵。而是非要彰显狗屁上朝威风，约战蛮将。说是因为皇上逃到江左了，从那里准备继续渡河往南逃。这二人在皇上面前想露个脸，拍拍马屁，穿着白盔白甲，骑着白马，对阵敌前。那蛮子哪里讲什么道理，嘴巴上答应了，暗地里乱箭齐射，直接把父子俩射成了两个刺猬！”
“乖乖，江左岂不要丢？”
“还好，蛮兵乘胜掩杀，江左官兵拼死顽守，双方从白天杀到黑夜，死伤惨重。后来，一名猛将带了一千骑兵，乘着夜色从左翼杀了蛮兵一个措手不及，打乱了蛮兵阵脚，方才守住江左大营！”
“那猛将如何了？”我从小就爱听着英雄故事。
“说是被乱刀砍死了！”
我义愤填膺，一掌拍在柴火上。
“如今，江左来信，要贾仁义派兵增援，解决江左围困之急！”
“贾仁义派了吗？”
“不知道。应该会派吧，皇上在江左呢。”
“狗屁，现在这个时候，皇上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们得想办法出城！”
“现在怎么出去，别说城里到处还是我们的告示，蛮兵就在近前，城门更是不会打开！”
“我没说一定要走城门呀！”
“城墙那么高，你想摔死不成？”
“现在局势这么紧张，官府肯定要招募劳工加固工事，我们去报名，然后混上城墙，再找机会如何？”
林玲玲冷笑道：“你去报名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们混在人群中，谁会留意你长得什么模样？”
林玲玲说她有时候挺佩服我的胆量，我说；“本事没有，胆量再不大一些，怎么做强盗？”
我负责往城墙上搬运木柴，那是用来烧火热油的。
胡不思块头大，负责搬运石块。
林玲玲被调去烧饭，劳工虽然没有钱，但是管饭。
城墙上全是士兵，刀剑林立。我总担心其中一把利刃会斩断我的脖子。
贾仁义果然没有派兵增援，因为他觉得一则皇上已经渡河走了，二则蛮子一定会半路截杀增兵，这样不但救不了江左，维扬也会受到牵连。
我们干了三天活，果然没人留意我们是谁。
三天后，江左兵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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