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北上见闻
清晨，天刚蒙蒙亮，睡梦中的韩枫和韩梦儿就被江湛叫起来了。
“极北之地据说非常寒冷，就我们带的这些衣服到那里肯定会被冻死，所以要去买几件合身的棉服能够随身携带。”江湛跟韩枫兄妹解释。
“那也不必这么早就把我们叫起来吧，阿湛。”韩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是啊，而且我肚子好饿啊，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吧！”梦儿一手捂着打哈欠的嘴巴，一手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说道。
“我们去吃一吃牛肉拉面吧！”
“呕！”韩枫刚提出来，江湛和梦儿就不约而同地干呕了起来。
看样子还没忘掉昨日的粪车劳顿，韩枫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好了好了，随便吃点东西就去买棉服吧，虽然没有追兵了，但还是早点赶路为妙，省的夜长梦多。”韩枫笑着对二人说。
一行三人简单的吃了早饭，便到街上逛了起来。和之前的昌丰城不同，博雅城虽然街面上也有不少的建筑物，但是街上却不热闹，没有昌丰城那种人山人海的感觉，即使是最热闹的菜市口，也有几处店铺没有人经营，街上百姓们的衣着也都比较简朴，大多是粗布衣服，麻布衣服都很少见，更别说绸和缎了。
简单购置了几套棉服以后，三人正准备回客栈而后赶路，迎面走来一个衙役打扮的青年人，恭敬地对着韩枫问道：“请问是韩公子吗？”
“你是？”经历了之前昌丰城的事情，韩枫对这种事已经有了警觉。
“我家老爷请您到府上做客。”衙役继续低着头说道。
又是宴请...韩枫心里顿感无语：“请问您家老爷是？”
“博雅县令王礼，王大人。”衙役答道。
“怎么又是县令......”韩枫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一不小心脱口而出，再一抬头发现衙役正以一副困惑的神情看向自己。
“额...那就请您带路吧！”看对方不知情的样子，不像是和之前那些人有瓜葛，再加上对方已经请自己，韩枫心里略加思索，还是决定去会会这个王大人。
衙役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在前面为韩枫他们带路，博雅城和昌丰城比小了许多，还没有走多大会就已经到了。
和恭泰的宫殿相比，王礼的宅子就只能用草庐来形容了，门上用来叩门的铁环已经生锈，门口的石狮子也少了一只，庭院内到处都是破败的杂草和没有来得及打扫的枯叶，庭院池塘的水也已经枯竭，湖底龟裂像是被晒伤的皮肤。
看来这个县令还蛮清廉的，韩枫心里这么想着。
“韩公子！哎哟，久仰久仰，我可是韩泰韩大人的偶像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刚踏入院子没多久就听正厅方向传来异常热情的声音。
来人穿着一身破旧的七品官袍，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眼里放着光，衣服虽有补丁但是依旧是衣冠整齐，让人有一种很有规矩的感觉，他一边微笑一边弯腰作揖。
“您好，想必您就是王大人了吧。”韩枫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时总觉得有些别扭，还总是往带路的衙役身上看。
“韩公子真是独具慧眼啊！这二位是？”王礼间接回答了韩枫的问题，然后目光看向梦儿和江湛。
“这位是舍妹，韩梦儿...”
“久仰久仰！不愧是韩家小姐，长得就是美丽大方啊！”还没等韩枫介绍完，王礼就赶忙和梦儿打招呼，赞美之词更是不绝于耳。
“这位是我的好友，江湛。”韩枫介绍完江湛，王礼便对着后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
随即王礼便引导着韩枫三人入座，虽然饭桌上的饭菜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是闻起来还是特别香的。
“韩公子，令尊的事情鄙人听说了，真的是非常痛心啊，还望您能节哀！”刚入座王礼就提到了韩泰，这让韩枫多少有些不舒服。
“多谢王大人关心，家父在天之灵也能感到欣慰了。”韩枫客套着说道。
“梦儿小姐，虽然寒舍的饭菜没有那么名贵，但胜在一个口味，您尝尝！”王礼旋即又笑着招呼梦儿吃菜，梦儿也用筷子夹起菜肴以示礼貌。
“王大人，为何贵县和我之前去过的县城有些不同......”韩枫见饭桌上好像有些冷场，便主动抛出了一个话题。
听到这个问题，王礼面露难色道：“韩公子有所不知啊，我们这座小城不比其它地方，其它县城要么有郡里扶持，要么占尽地利，我们博雅县一无扶持，二距离同郡的其它县路途遥远，再加上商贾较少，百姓多以务农为生，所以城里能还有人居住就已是很不错了。”
“原来是这样。”韩枫饮了一口茶附和道。
“话说韩公子应该要进京面圣考核吧，怎么绕那么远到我们这里来了？”王礼一边热情地询问，一边给韩枫倒茶。
“我打算先去极北之地，不进京了。”韩枫一边用手敲击桌面感谢王礼倒茶，一边回应。
“哦？这是为何？”王礼好像看起来有些惊讶，好奇问道。
“我有自己的一些打算。”韩枫没有透露太多自己的事情。
“哦...这样啊...”王礼若有所思的说着。
而后，就进入到了一个比较漫长的安静中，四个人在酒桌上谁也没有说话。韩枫看着王礼，只见他眼神有些涣散，甚至可以说目光呆滞，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大人，这是怎么了？”韩枫看王礼这个样子有些困惑。
“哦...啊？啊，不好意思韩公子，我方才想起来县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烦请先等我一会。”王礼听到韩枫的声音回过神来，赶忙对韩枫说道。
“这样啊，那不急，您先去忙正事。”韩枫听到王礼的话赶忙回应道，而后王礼便起身匆匆离开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等了足足半个时辰，饭菜都已经凉了，还没有看到王礼回来，反倒是带他们来的衙役先到了。
“我家大人说，不知为何事务突然多了起来，理不清头绪，无法回来陪各位客人了，您看......”衙役低眉顺眼地对着韩枫说。
“无妨无妨，我们也差不多吃饱喝足了，不好再叨扰，我们自行离开即可。”韩枫听到衙役这么说赶忙起身，虽有些意外但还是懂这是什么意思的。
三人就这样一头雾水的从王礼的府上出来了。
“这个当官的真的好生奇怪。”江湛一副茫然的表情说道。
“是啊，明明刚才还那么热情地问候，怎么忽然一下子就有事要走了，还要赶我们。”梦儿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只是觉得我不进京做官，将来没办法给他帮助罢了。”韩枫看的比较透彻，将原因告知其他两个人，“也罢，我们本来也没有要吃他的饭，欠他的人情，还是抓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去下个地方吧。”对这种事情他也早已经看开了，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客栈，三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便继续向北出发了。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行走在路途中，除了能看到路上匆匆而行的行人，还能看到许多小动物，焕发着勃勃的生机，道路两旁还时不时的能看到一些村民，正在田地里辛勤地劳作，将成熟的小麦一穗一随地割下来，一切看起来都是充满希望的样子。
就这样，一边观赏道路旁的景色，一边赶路，很快就到了傍晚。
“今天是赶不到下一个地方了，我们找一户人家借宿一晚吧。”韩枫说道。
“那就那户人家吧！”话音刚落，梦儿就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院。
三人来到院门口，江湛呼喊道：“有人吗？”
没过一会，从屋里出来了一个老奶奶，一脸警惕地看着韩枫他们三个。
“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可以借宿一晚吗？我们可以付钱！”江湛怕老人家耳朵不好，故意大声说道。
老奶奶本来想转身拒绝，但看到江湛掏出了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们放了进来。
进了屋子韩枫才发现，老奶奶住的房子真的只是仅供人生存居住，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以算得上赞扬了，老奶奶揭开锅盖子，用瘦骨嶙峋的手盛了几碗米汤，端给三个人食用。
说是米汤，其实就是一锅水加了寥寥几粒米而已，这与韩枫白天所见到的丰收场景截然不同，这令他非常疑惑，他不解地问道：“老人家，家里只有您一口人吗？我看外面那么多粮食和庄稼，为什么家里没有米啊？”
老人家长叹了一口气：“儿子打仗死了，米都拿去赔了。”
“赔给谁啊？”听到这里韩枫更疑惑了。
“狼羌。”老奶奶的声音非常虚弱，但韩枫还是听到她说的是狼羌。
“可是我们现在不是没有打仗吗？而且颂丞相代表星宇和狼羌议和，并没有签什么赔偿条款啊。”韩枫将问题一股脑地抛了出来。
“不是颂...是方...”老奶奶也记不清具体的名字，只是说了一个大概。
“方显？方丞相？”听到韩枫说出的人名，老奶奶点了点头。
方显是星宇国的左丞相，也是主张和狼羌国和平共处的，但是他和颂丞相并不是很合得来，本来他是右丞相，但是在星宇国第一次和狼羌国议和的时候，代表星宇国签署了非常耻辱的条款，被无数百姓骂为“奸相”，而后便被贬，左迁至左丞相。
韩枫明白了，颂丞相虽然没有签署侮辱性的条款，但是议和也没有收回之前屈辱的条款，长平郡虽然能生产不少的粮食，但是被选为进贡的郡后百姓们被严苛的赋税压得喘不过气。
长平郡每年生产的粮食一大半都要被收上去，然后运到狼羌国，反观那些贪官们，个个吃的脑满肠肥，没有为百姓分担一丝一毫，这也是为什么郡里人口流失严重的原因。
韩枫知道，这是那些世家大族长期以来互相勾结的结果，自从经历了昌丰城一事后，他知道要想靠自己的力量，从内部让星宇国的百姓好起来是很难实现的。
只有坚定父亲对自己说的道路，不破不立，才能有挽大厦之将倾的希望。
通过征战，让星宇国在中州的地位得到提升，让自己在朝中有更大的话语权，只有这样才能和那些贪官对抗，才能为百姓们谋取更多好处，这个过程会有人流血，会有人牺牲，但是能让百姓有一个更美好的明天，比让恭泰这类吸血鬼吸食到死要强上百倍。
“此次北上，还未行多远，却也是见闻多多啊。”韩枫看着夜空中的繁星，发自肺腑地感叹道。
“极北之地据说非常寒冷，就我们带的这些衣服到那里肯定会被冻死，所以要去买几件合身的棉服能够随身携带。”江湛跟韩枫兄妹解释。
“那也不必这么早就把我们叫起来吧，阿湛。”韩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是啊，而且我肚子好饿啊，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吧！”梦儿一手捂着打哈欠的嘴巴，一手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说道。
“我们去吃一吃牛肉拉面吧！”
“呕！”韩枫刚提出来，江湛和梦儿就不约而同地干呕了起来。
看样子还没忘掉昨日的粪车劳顿，韩枫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好了好了，随便吃点东西就去买棉服吧，虽然没有追兵了，但还是早点赶路为妙，省的夜长梦多。”韩枫笑着对二人说。
一行三人简单的吃了早饭，便到街上逛了起来。和之前的昌丰城不同，博雅城虽然街面上也有不少的建筑物，但是街上却不热闹，没有昌丰城那种人山人海的感觉，即使是最热闹的菜市口，也有几处店铺没有人经营，街上百姓们的衣着也都比较简朴，大多是粗布衣服，麻布衣服都很少见，更别说绸和缎了。
简单购置了几套棉服以后，三人正准备回客栈而后赶路，迎面走来一个衙役打扮的青年人，恭敬地对着韩枫问道：“请问是韩公子吗？”
“你是？”经历了之前昌丰城的事情，韩枫对这种事已经有了警觉。
“我家老爷请您到府上做客。”衙役继续低着头说道。
又是宴请...韩枫心里顿感无语：“请问您家老爷是？”
“博雅县令王礼，王大人。”衙役答道。
“怎么又是县令......”韩枫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一不小心脱口而出，再一抬头发现衙役正以一副困惑的神情看向自己。
“额...那就请您带路吧！”看对方不知情的样子，不像是和之前那些人有瓜葛，再加上对方已经请自己，韩枫心里略加思索，还是决定去会会这个王大人。
衙役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在前面为韩枫他们带路，博雅城和昌丰城比小了许多，还没有走多大会就已经到了。
和恭泰的宫殿相比，王礼的宅子就只能用草庐来形容了，门上用来叩门的铁环已经生锈，门口的石狮子也少了一只，庭院内到处都是破败的杂草和没有来得及打扫的枯叶，庭院池塘的水也已经枯竭，湖底龟裂像是被晒伤的皮肤。
看来这个县令还蛮清廉的，韩枫心里这么想着。
“韩公子！哎哟，久仰久仰，我可是韩泰韩大人的偶像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刚踏入院子没多久就听正厅方向传来异常热情的声音。
来人穿着一身破旧的七品官袍，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眼里放着光，衣服虽有补丁但是依旧是衣冠整齐，让人有一种很有规矩的感觉，他一边微笑一边弯腰作揖。
“您好，想必您就是王大人了吧。”韩枫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时总觉得有些别扭，还总是往带路的衙役身上看。
“韩公子真是独具慧眼啊！这二位是？”王礼间接回答了韩枫的问题，然后目光看向梦儿和江湛。
“这位是舍妹，韩梦儿...”
“久仰久仰！不愧是韩家小姐，长得就是美丽大方啊！”还没等韩枫介绍完，王礼就赶忙和梦儿打招呼，赞美之词更是不绝于耳。
“这位是我的好友，江湛。”韩枫介绍完江湛，王礼便对着后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
随即王礼便引导着韩枫三人入座，虽然饭桌上的饭菜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是闻起来还是特别香的。
“韩公子，令尊的事情鄙人听说了，真的是非常痛心啊，还望您能节哀！”刚入座王礼就提到了韩泰，这让韩枫多少有些不舒服。
“多谢王大人关心，家父在天之灵也能感到欣慰了。”韩枫客套着说道。
“梦儿小姐，虽然寒舍的饭菜没有那么名贵，但胜在一个口味，您尝尝！”王礼旋即又笑着招呼梦儿吃菜，梦儿也用筷子夹起菜肴以示礼貌。
“王大人，为何贵县和我之前去过的县城有些不同......”韩枫见饭桌上好像有些冷场，便主动抛出了一个话题。
听到这个问题，王礼面露难色道：“韩公子有所不知啊，我们这座小城不比其它地方，其它县城要么有郡里扶持，要么占尽地利，我们博雅县一无扶持，二距离同郡的其它县路途遥远，再加上商贾较少，百姓多以务农为生，所以城里能还有人居住就已是很不错了。”
“原来是这样。”韩枫饮了一口茶附和道。
“话说韩公子应该要进京面圣考核吧，怎么绕那么远到我们这里来了？”王礼一边热情地询问，一边给韩枫倒茶。
“我打算先去极北之地，不进京了。”韩枫一边用手敲击桌面感谢王礼倒茶，一边回应。
“哦？这是为何？”王礼好像看起来有些惊讶，好奇问道。
“我有自己的一些打算。”韩枫没有透露太多自己的事情。
“哦...这样啊...”王礼若有所思的说着。
而后，就进入到了一个比较漫长的安静中，四个人在酒桌上谁也没有说话。韩枫看着王礼，只见他眼神有些涣散，甚至可以说目光呆滞，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大人，这是怎么了？”韩枫看王礼这个样子有些困惑。
“哦...啊？啊，不好意思韩公子，我方才想起来县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烦请先等我一会。”王礼听到韩枫的声音回过神来，赶忙对韩枫说道。
“这样啊，那不急，您先去忙正事。”韩枫听到王礼的话赶忙回应道，而后王礼便起身匆匆离开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等了足足半个时辰，饭菜都已经凉了，还没有看到王礼回来，反倒是带他们来的衙役先到了。
“我家大人说，不知为何事务突然多了起来，理不清头绪，无法回来陪各位客人了，您看......”衙役低眉顺眼地对着韩枫说。
“无妨无妨，我们也差不多吃饱喝足了，不好再叨扰，我们自行离开即可。”韩枫听到衙役这么说赶忙起身，虽有些意外但还是懂这是什么意思的。
三人就这样一头雾水的从王礼的府上出来了。
“这个当官的真的好生奇怪。”江湛一副茫然的表情说道。
“是啊，明明刚才还那么热情地问候，怎么忽然一下子就有事要走了，还要赶我们。”梦儿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只是觉得我不进京做官，将来没办法给他帮助罢了。”韩枫看的比较透彻，将原因告知其他两个人，“也罢，我们本来也没有要吃他的饭，欠他的人情，还是抓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去下个地方吧。”对这种事情他也早已经看开了，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客栈，三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便继续向北出发了。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行走在路途中，除了能看到路上匆匆而行的行人，还能看到许多小动物，焕发着勃勃的生机，道路两旁还时不时的能看到一些村民，正在田地里辛勤地劳作，将成熟的小麦一穗一随地割下来，一切看起来都是充满希望的样子。
就这样，一边观赏道路旁的景色，一边赶路，很快就到了傍晚。
“今天是赶不到下一个地方了，我们找一户人家借宿一晚吧。”韩枫说道。
“那就那户人家吧！”话音刚落，梦儿就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院。
三人来到院门口，江湛呼喊道：“有人吗？”
没过一会，从屋里出来了一个老奶奶，一脸警惕地看着韩枫他们三个。
“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可以借宿一晚吗？我们可以付钱！”江湛怕老人家耳朵不好，故意大声说道。
老奶奶本来想转身拒绝，但看到江湛掏出了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们放了进来。
进了屋子韩枫才发现，老奶奶住的房子真的只是仅供人生存居住，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以算得上赞扬了，老奶奶揭开锅盖子，用瘦骨嶙峋的手盛了几碗米汤，端给三个人食用。
说是米汤，其实就是一锅水加了寥寥几粒米而已，这与韩枫白天所见到的丰收场景截然不同，这令他非常疑惑，他不解地问道：“老人家，家里只有您一口人吗？我看外面那么多粮食和庄稼，为什么家里没有米啊？”
老人家长叹了一口气：“儿子打仗死了，米都拿去赔了。”
“赔给谁啊？”听到这里韩枫更疑惑了。
“狼羌。”老奶奶的声音非常虚弱，但韩枫还是听到她说的是狼羌。
“可是我们现在不是没有打仗吗？而且颂丞相代表星宇和狼羌议和，并没有签什么赔偿条款啊。”韩枫将问题一股脑地抛了出来。
“不是颂...是方...”老奶奶也记不清具体的名字，只是说了一个大概。
“方显？方丞相？”听到韩枫说出的人名，老奶奶点了点头。
方显是星宇国的左丞相，也是主张和狼羌国和平共处的，但是他和颂丞相并不是很合得来，本来他是右丞相，但是在星宇国第一次和狼羌国议和的时候，代表星宇国签署了非常耻辱的条款，被无数百姓骂为“奸相”，而后便被贬，左迁至左丞相。
韩枫明白了，颂丞相虽然没有签署侮辱性的条款，但是议和也没有收回之前屈辱的条款，长平郡虽然能生产不少的粮食，但是被选为进贡的郡后百姓们被严苛的赋税压得喘不过气。
长平郡每年生产的粮食一大半都要被收上去，然后运到狼羌国，反观那些贪官们，个个吃的脑满肠肥，没有为百姓分担一丝一毫，这也是为什么郡里人口流失严重的原因。
韩枫知道，这是那些世家大族长期以来互相勾结的结果，自从经历了昌丰城一事后，他知道要想靠自己的力量，从内部让星宇国的百姓好起来是很难实现的。
只有坚定父亲对自己说的道路，不破不立，才能有挽大厦之将倾的希望。
通过征战，让星宇国在中州的地位得到提升，让自己在朝中有更大的话语权，只有这样才能和那些贪官对抗，才能为百姓们谋取更多好处，这个过程会有人流血，会有人牺牲，但是能让百姓有一个更美好的明天，比让恭泰这类吸血鬼吸食到死要强上百倍。
“此次北上，还未行多远，却也是见闻多多啊。”韩枫看着夜空中的繁星，发自肺腑地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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