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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双子楼

    晚八点,修整好的几伙人在房间会合。

    三阶男换了身清爽的白衫,在与睡衣男说着什么。

    胡安跟着褚钊学习枪支的使用,王学舟在向师姐请教。

    “你拖得太久了,消耗了部分精华,我最后把你捞出来,也是打碎了那个孕育你的梦境。你把记忆碎片都消化了,自然而然就掌控了能力。”师姐挥了下手,腰间的一块牌刻着圆形的牌子飞起来。“这个可以帮助你调用能量,施展基础能力。”

    王学舟拿过,手刚碰到,就感觉身体有些轻飘飘,好似要变成雾气弥漫。

    “我们这一派开创于……”师姐笑着改口,“算了,这次活着出来再拉拢你。我们虽然人丁稀少,但足够能扶持你到三阶。”

    “我需要付出什么?”王学舟并不相信馅饼会掉到自己眼前。

    “等你到二阶后,扶持新人,做一些探索。”

    “探索?危险很大吗?”王学舟问道。

    “你成为超能者后,就不可能绝对安全。”师姐看了眼杵在门旁,抱着胳膊的熊睿,熊睿点了下头,继续说道,“普通工作你是做不了的。”

    王学舟点点头,自己成为超能者就是为了跳脱琐碎的生活。

    “违法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被抓到的。”王学舟点头认同,她继续说,“你要么加入某些帮派,底下的普通人会供养,但相应的要庇护他们;要么选择去协会那里领取委托,换取变强的契机与生活所需。”

    她拿出一个透明玻璃瓶,取下塞子,王学舟感觉饥饿感袭来,催促着自己去吃下瓶子内的黑色药丸。

    屋内其他人看过来,又继续自己的事情。

    她盖上盖子,将瓶子丢过来。自主的接过,靠着毅力制止自己当场吞食。

    “这个是我们这种人的补全之物,当你补全完成,就晋升二阶了。”她顿了下,“成为二阶之后,寻常吃食对你不再有用,需要定期服用它。”

    王学舟有些理解,手却依旧攥着瓶子。

    啪、啪、啪,三阶男拍了几下掌,“聚过来,顺一下计划。”

    不知从哪里搞来块木板,挂在墙上,上面订着两份地图。左边是绿洲地图,右边是螺旋塔地图(手绘)。

    男子指着左侧,“我们在这,到那儿,沿途不会有人阻拦,你们记下路线,”指了指右侧,“这个姑且叫它双子楼,只有两个出入口,从东侧和西侧这里能进去。两栋楼前20层都是不独立的,21层后合并为一个大房间。这楼一共25层,上次探索到21层,有5个三阶。”

    “5个?三阶?”睡衣男重复道,“这不是去送死吗?”

    “21层的5个已经打死三个,余下两个也都受伤颇深。昨天拖了两三个小时,绿洲内能来的估计都来了,今天一天,你觉得能添加几个三阶战力?”

    睡衣男撇撇嘴,没做反驳,毕竟三阶又不是大白菜,在座也就他一个三阶,兜帽人也可能到了三阶?

    “好了!今晚我们成功登顶,看看这个所谓的绿洲之主。希望能从他那里搞到离开的法子。”

    说罢,开始分散,胡安一伙跟着两位女子从东楼上去;兜帽人、双胞胎从西楼上去。

    三级男说随后就到,然后就消失在夜色中。

    “你不去吗?”胡安看向熊睿。

    熊睿摇摇头,“何必和这群亡命徒去做尝试,在这里等着梦境消散即可。你若害怕,去说服褚钊留下,我们几人保护你们俩绰绰有余。”

    胡安拿起手枪藏在外套内侧,有些好奇,“按你的说法,不尝试就不会死,那又怎么获取更多情报呢?”

    “我只是文职。”熊睿转身离去,被褚钊堵住。

    “你们有调查出这个梦境的持续时间吗?”

    “长则半个月,短则几小时。”

    褚钊点点头,让开道路。

    “何必与地头蛇起冲突?”

    几人出了旅馆,佯装游客外出游玩。虽然刚八点多,街上却少有人走动。或许是天气严寒,路过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胡安几次问路都被装作没听见。

    褚钊他们先行十几分钟,两个路痴与两位女子一程。

    走出旅店还记着地图,稍微拐两三个弯就晕头转向。明明朝着远处高耸的双子楼而去,绕着绕着却逐渐远离。溜达了十几分钟,二位实在看不过眼,“你们两个究竟认不认路啊!”,走在前面带路。拐过几个弯,吓走几头野狗,四人到了楼下。大门旁挂着牌子,“行政中心”。

    与门卫佯装是前来拜访,信口胡诌个名字,蒙骗着进了门。进门是个大厅,与前台职员一番亲密询问后,四人拿到磁卡,成功登上电梯。

    “权限不足,只能按10楼。”

    “那就10楼,上去再想办法。”

    “你们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直接飞上去吗?”王学舟期待的问道。

    “没有。”

    “我是弱女子,又不是神。”女子俏皮得装可怜,惹二人鸡皮疙瘩狂起。若不是方才见她一掌砍晕前台职工,倒也算我见犹怜。

    电梯门开,外面是办公区,见几人进来,靠门几个抬下头,又继续忙碌。

    “怎么昨天遭袭今天还工作?”王学舟小声吐槽,“真是要钱不要命。”

    “你在梦中探讨什么逻辑。方才的电梯莫不是能穿越空间才能供人上下。”胡安想着螺旋状的楼,实在想不通电梯是怎么搞的。

    四人在办公区中穿梭,两侧职员也就路过时看一眼,没人在意四人。

    胡安抱着前台那里拿来的文件,大衣内侧坚硬的反馈,让他不太紧张。

    兜转一圈,几人也没发现上去的道路,径直走进黑灯的部长办公室。

    门外员工方想阻拦,被胡安从前台拽来的工牌吓到了,战战兢兢的守在门外。

    带上房门,开灯,几人开始翻找。胡安翻过来看了眼工牌,内审部-方淑华,哑然失笑。性别都不对,他也不质疑?

    胡安翻看着桌上的文件,刚开始几分还算正常,XX街道道路修缮报价、外来访客新行制度、路灯损毁报告,到后面就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白纸。

    “找到了。”王学舟撬开办公桌后面上锁的柜子,在里面的职工装口袋中翻到了磁卡。

    几人把东西恢复原状,带着东西,关了灯,冷着脸出去。

    走到电梯,刷磁卡,15层。

    到了15层,外面是一个大厅,厅内几套沙发,桌椅,看起来是休闲用的。

    几人有惊无险的穿过大厅,对侧不再是电梯,而是楼梯。沿着楼梯上行,接下来几层都不见人。

    直到20层,几人在电梯前看到了三阶男。

    “我们没找到上去的磁卡。”

    三阶男挥挥手,示意几人过去。

    “你昨天怎么上去的?”师姐制止了几人,站在原地问道。

    三阶男依旧挥手。

    “有遇见褚钊吗?”

    三阶男依旧不作声。

    师姐掏出枪,对着三阶男射过去。只听玻璃破碎声,哗啦声中,眼前的景象变成一片湿润的林地。

    方才三阶男站立的地方,是一个人般大小的花朵,厚实的六瓣红黄混杂的花瓣,纤细修长触手般的花蕊,中间则是一枚巨大的竖眼。

    几人掏出枪,戒备的盯着四周。脚底泥泞不堪,周边拳头粗细的乔木只有两米高,上面粗略分了几杈,接着长满柔韧的树枝,不见树叶。

    师姐身前不知何时悬浮起三块牌子,与巨大花朵对峙。

    周围的乔木从地底拔出根茎,挥舞起粗壮的树杈,溅起泥水威慑被包围的众人。

    王学舟哆嗦着,很是害怕,女子踢了下他,“呆子,快查探下周围有多少!”

    王学舟从怀中拿出牌子,攥着,想着查探、查探,一股寒气从牌子流出,钻进自己的四肢百骸,牵引着潜藏的能量,组成一个特定的形状。接着一股无形的波动以王学舟为中心,蔓延开来。脑海中浮现一个扩大的圆圈,扩大过程中碰到几个黑色的光点。

    与周围一一对应后,王学舟提醒道,“左侧还有一个。”

    话音刚落,巨大花朵竖眼射出黑色的光芒,师姐手一挥,两块牌子释放出能量罩,笼罩众人。

    女子右手不知何时握着拨浪鼓开始摇动,咚咚的声响,协同着心跳,两人紧张害怕的情绪退去,涌出勇气。

    周围的树怪被光芒照射后本开始疯狂,在鼓声的影响下,行动格外缓慢。

    女子边保持着律动,边提醒二人,“扫射,打不死的。”

    光芒持续几秒,师姐撤去保护罩,两块牌子飞上前,绕着花朵转圈,撞击它挥舞的花蕊,阻挡从眼眸中喷出的液体,最后一块牌子飞去左侧,那里空无一人。

    两人射击着,打的木屑飞溅。

    牌子飞到空地后,自身振动,肉眼可见的波纹蔓延,稍微靠近些的树怪接触到波纹,直接化成粉末。波纹蔓延附近,被鼓声阻隔,两两抵消。两人掩护着换弹,继续阻挡树怪。

    振动持续两秒,一声闷哼响起,一个男人推开泥土,抬手弹出一枚黄色的种子,带着草屑从地底爬上来。

    种子飞向玉牌,逆着波纹而上,在间隔十几公分时,化成粉末,随后爆炸声响起。玉牌损坏。

    没了波纹干扰,男子神色稍松,吐了口血,掏出粒红色的种子丢上去。

    师姐从腰上解下两块牌子,催动着朝男子飞去。围困住的花朵,见主人到来,奋起反抗,缠绕住一块玉牌,不料玉牌直接自爆,炸毁了大半花蕊,部分碎片也扎到眼瞳,眼瞳开始渗出粘稠的红色液体。

    牌子飞到半空,一块速度骤然加快,穿过催生的扭曲植物,朝着男子撞去。

    男子躲闪不及,被穿胸而过。

    玉牌穿过之后,发出滋滋的声响,歪歪斜斜飞了一段距离,一头栽倒,随即报废。

    两人子弹不多,只开枪阻挡躲不过的树枝,大多时候凭借灵动,帮衬着躲闪。

    见剩下的那块牌子被扭曲植物一口吞下,在枝干内横冲直撞无法挣脱。

    胡安使了个眼色,王学舟会意,夺过枪,开始扫射。

    胡安从背包内拿出手榴弹,拉开保险,从地上溜过去。

    围困的树怪动作笨拙,有意阻拦,却被王学舟射来的子弹打得木屑狂溅。

    两秒过后,一声爆鸣,手榴弹炸裂,附近的几只树怪被炸的树干开裂,眼瞅着失去了战斗能力。

    三人躲在树怪身后,虽小有挂彩,但尚可接受。

    胡安继续拿出手榴弹,故技重施,手刚抬起,一条黑色的藤蔓从地底伸出,缠绕着。

    王学舟开枪阻挡着树怪,无暇救助。

    女子空闲的左手握着枚木哨子,见状捏碎哨子,左手带着碎屑抓住藤蔓,胡安只觉浑身上下都在振动。右手丢下鼓,抓过手榴弹朝着在胸前大洞播种的男子丢过去。“没开保险。”胡安发着颤音。

    藤蔓扭曲着,旁侧的巨大花朵也开始振动,眼瞳直接炸裂。

    缠斗的玉牌看准时机,直接朝着眼瞳深处飞去,一股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男子躲开丢过来的手榴弹,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将其中的液体倒在扭曲植物根部。

    扭曲植物肉眼可见变得粗壮,本只有一个长着嘴的主干开始分裂,分出成三个长着嘴的茎秆,三个拉长一口一个吞吃了剩下的树怪,开始快速生长。

    王学舟撕断身上缠绕的坚韧树枝,爬起来,看着眼前六七米长的三头植物,腿脚发软。

    “这就是超能者的世界吗?”

    植物中间那张嘴咳了两声,吐出半块玉牌,接着三张嘴对着四人嘶吼。

    嘶吼声未停,四人听到植物后传来哀嚎。

    顶着狂风看过去,植物遮蔽下的男子身上燃起橙黄色的火焰,惨叫着。

    失去他的控制,狂暴植物一口吞下他,接着朝着三人扑来。

    师姐取下腰间挂着的最后两块玉牌,催动着形成一个小型的防护罩,护住三人。

    大嘴张开刚到防护罩前,一股火焰猛地爆出,接着植物有气无力的瘫倒,哀鸣。

    这时,三个兜帽人之一掀开地皮,爬上来,透过楼下的灯光,几人发觉那里也是出入口。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兜帽人摘下帽子,是一个脸上纹着纹路的光头男人,男人手一抬,狂暴植物从内至外迸发出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