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集野牛王
蓝采和手搭凉棚，极目远眺。
这里天很蓝，云很低，阳光炫目。
太阳把漂浮在天空中，如棉花山一般的白云的影子，印在墨绿色的草地上，随着山风还在缓缓移动。
群山环抱之下，草原的地势起伏大而柔和，形状各异的怪石，一堆一堆地散落各处。
在西北面最高处，有一大片竹林。这是一种只能长到三五米高的竹子品种，浓密杂乱如灌木丛一般。
一条小溪从竹林中流出，蜿蜒流向东南。
，溪流两侧的草地上，动物种类很多，有些在相互追逐，更多的却是在晒太阳，或躺或卧，一派悠闲模样。
这次行动，蓝采和原本的计划是，凭着自己带来的一百多架弩机，对着野牛群，采用三段击的办法，各小队轮流射击，只要保持源源不断的火力，有多少野牛也能给它放倒，简单地说，就是排队枪毙。
现在站在草原上，才发现之前的想法过于简单了。
他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
原野上野牛的总数很多，粗略看看，最少也有几百头，但是它们并没有聚集在一起，而是三头五头地分散活动在几公里长的溪流两侧。
之前在军营的操场上，感觉二号弩和三号弩一两百米的有效射程，已经很厉害了，但是来到这样苍茫的旷野里，就又开始担心这样的射程太近，威力不足了。
蓝采和拿不定主意，只好把队长班长们召集起来，开了一次临时会议，商量狩猎方案。
骚六代表第一小队发言，建议还像他们上次那样，不去接近野牛大队，而是到偏僻角落守着，专打那些离队不合群的，比较稳妥。
母夜叉马上跳出来反对，她认为既然来了这么多人，又有劲弩在手，还担心个屁啊。就应该直接列队走到野牛跟前，面对面射杀。
骚六对于她的说法非常不屑，笑她不懂打猎，不知道野牛的厉害，说万一野牛发起疯来，还不知道要踩死她几回呢。
母夜叉大怒，说骚六就是个没胆的怂货，每次出去打猎都要尿裤子，这次肯定也是软蛋。
最后还说要拿出一个月的饷银，和骚六打这个赌，赌他今日必尿裤子。
骚六被闹了个大红脸。
罗成代表第二小队发言，说野牛其实傻得很，即使人到了它们跟前，它们也不知道跑，并且野牛是分群的，几十头或者上百头一群，所以只要找到一个处于外围的野牛群，利用连绵不断的弩箭，绝对可以打倒不少，危险也不大。
眼看着大家的意见并不一致，蓝采和颇为犹豫，最后他采取了一条折中方案。
在远处那片竹林下方，地形有一些起伏，形成了一个小高地。
蓝采和决定利用那里作为攻击阵地。
那样的地势，不但可以居高临下地袭击野牛群，有利于弩箭射得更远，并且也会安全些。万一真的有野牛受惊发疯时，也不太可能朝着高处跑。
方案确定以后，就把民夫和矮马留在原地休息，护厂队全体沿着山脊转移到竹林下方的阵地上。
这处高地面积不大，但是也有几百平方米，足以容纳护厂队的百十号人。
从前到后，队员们被安排成里外三层，要求在野牛进入一百米射程后，二号弩轮流开火，保持源源不断的攻击能力。
二十架三号弩，被分开布置在队伍两边的侧后方，是首先开火的远程打击力量。
虽说是高地，其实也就有七八米高，前面是缓缓的下坡，一直延伸到溪流附近。
脚下的水草茂盛，足有一尺多高，还开着很多不知名的野花。
远处的野牛群，仍然或躺或卧，该吃吃该喝喝，对于站在高地上的护厂队，以及即将到来的危险，漠不关心，毫不在乎。
据蓝采和的观察，目前情况，二号弩一百米的射程内，大概只能够得到三五头野牛，而三号弩的二百米射程，就可以覆盖到三十多头。
就在大家已经各就各位，准备发起攻击的时候，蓝采和发现射程以外，站起来了一头特别高大壮硕的野牛，它浑身摇晃着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十几头跟班。
这头野牛毛色金黄，比同伴们高出一头，整个身体要大出一圈，很像是传说中体重超过千斤的野牛王。
这家伙一步三摇，走得很慢，偶尔抬头四顾，神态颇为傲慢，目光扫过护厂队阵地时，没有任何表示。
“娘的，就是你了！”蓝采和心里骂了一句，嘴上喝道：“看到了没有？咱们就打那头野牛王，还有它身边那一群喽啰。三号弩注意，听到我的命令，再一齐开火。“
野牛王长长的鬃毛，在风中飞扬，走三步退两步，嚣张至极。周围跟班们点头哈腰地簇拥着它，态度极为讨好献媚。
蓝采和举着望远镜，紧盯牛群的脚步。
越来越近了。二百五十米，二百米，一百八十米…
就在这帮家伙不再前行，准备原地卧下晒太阳时，蓝采和大手一挥，喝道：“打！“
二十架三号弩齐发，转瞬之间，那群野牛就被射倒四五头，还有几头中箭没有倒下的，四散奔逃。
野牛王背上也插了一箭，但它没有倒下，反而站直了不少，体型显得更加高大健硕。
猛地，它伸长脖子，向着天空长叫一声：“哞……“
洪亮的叫声穿透力极强，在空旷的草原上越传越远，却又被四面的群山拦截回来，在草原上空久久回荡。
野牛王眼睛已经发红充血，它慢慢转头，四下里扫视，最后死死地盯住了不远处正在欢呼的护厂队队员。
蓝采和被它看得浑身发麻，心说不妙，急忙催促三号弩抓紧上弦，继续射击。
那边，只见野牛王四蹄在草地上踩踏几下，身体向后猛地一弓，原本臃肿缓慢的动作，瞬间变得像虎豹一般迅捷，朝着护厂队阵地方向直冲而来。
它的身后，数十头野牛也纷纷站起，跟随着带头大哥，发足狂奔。
原本寂静的草原上，杂沓的牛蹄声如闷雷般响起，阵地上的众人都感受到了大地传来的震动。
牛群像疯了一样，越跑越快，只是在越过小溪时，稍有半秒或者一秒钟的阻滞。
抓住这个时机，蓝采和又指挥二十架三号弩来了一次齐射，紧接着二号弩也开始了连续射击。
野牛群在穿越小溪前后，受到了沉重打击，陆续有超过二十头野牛被射中要害，重重地摔倒在地，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溪水，向着下游流去。
野牛王虽然又中了两箭，但它似乎皮糙肉厚，对于插在身上的三支弩箭浑然不觉，只是低着头，双角向前，瞪着充血的牛眼，带领身后仍然紧紧跟随的十几头跟班，像狂风一样刮了过来。
此时，野牛群距离阵地已经不足百米。
阵地上的众人都感觉到了危险将至。
母夜叉大骂道：“快射啊，骚六，你个瓜怂！“
骚六带着三个班的队员顶在最前面。
射出一箭后，大家都在手忙脚乱地上弦，平时训练中用不了三秒钟的熟练动作，这会儿却一个个心跳手抖，半天弄不利索。
原本应该源源不断的二号弩射击，始终显得稀稀拉拉，虽然把跟随在野牛王周围的十几头野牛陆续打倒了，但野牛王却像一辆坦克，已经呼啸着冲到了眼前。
蓝采和匆忙间射出一箭，好像也没有射中。他意识到今天可能要出事了！他想喊大家撤退却喊不出来，只感觉喉咙发干，手心出汗，心脏怦怦乱跳。
距离骚六他们只剩下十来米的时候，野牛王庞大的身体，突然之间凌空纵起几米高，冲着目瞪口呆的第一排队员，呼啸着俯冲而下。
骚六被吓得面如土色，慌忙一个懒驴打滚，向着旁边滚去。
前面的队员，也都像炸了窝的马蜂，纷纷扔了弩机，手脚并用，爬的爬，跑的跑，还有几个更是面色煞白，瘫在原地，动弹不得。
正在此时，众人耳后传来“嗖“”嗖“两声，两支三号弩箭分别从左右两侧射出，深深地钉进野牛王硕大的头颅。
半空中的野牛王，像一座肉山一样，砰地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这次它没有叫，也没有挣扎，直接就没有了声息。
阵地上的所有人，看着躺在眼前的野牛王，都松了一口气，暗道侥幸。它距离瘫在地上的那几个队员，仅仅半尺之遥。
母夜叉从后面冲了出来，嘴里骂道：“骚六，你个怂货别跑！让老娘摸摸你裤裆湿了没有。“
骚六闻声站起来想跑，无奈双腿发软，被母夜叉一下子扑倒在地。
骚六急忙翻过身，趴在地上，夹紧双腿，护住裤裆。
母夜叉冷笑一声，伸手过去，探进骚六两腿之间只一摸，骂道：“果然又尿了，你个怂货！记着欠老娘的银子啊。“
骂完啐了一口，又去检查了其他人的裤裆。
最后向蓝采和密报说，以骚六为首，一共有五个男人吓尿了裤子。
蓝采和表扬了罗成和母夜叉在最后关键时刻，射杀野牛王，挽救了最后的局势，立下大功一件，回去后重重有赏。
然后宣布打扫战场，清点战果。
毕竟刚才只是有惊无险，大家很快就缓过劲，开始干活。
这次的收获实在是不小，四处倒毙的野牛一共有三十五头之多。
队员们兴高采烈地围着野牛王，指指点点，看这家伙的个头，肯定超过一千斤。
这么大的猎物，运输才是大问题。
招呼张青的屠夫班子和民夫们赶快过来，现场进行屠宰和分割。
首先要抓紧时间，先把牛血放了，用带盖的木桶盛起来。
然后剥了牛皮，把牛肉分割成大块，
最后，牛下水也都现场处理干净，打包带走。
由于工作量太大，全体民夫和护厂队队员都上手帮忙的情况下，还整整干了半天时间。
蓝采和没有上去掺乎。
他躺在草坡上，嘴里嚼着一颗不知名的野果子，心里还在后怕。
这次行动，要说练兵，其实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他细想整个战斗过程，如果从三号弩第一次齐射开始算的话，满打满算也就半分钟的时间，也许还不到半分钟，这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他估计以后不论是面对土匪还是流贼，短兵相接之时，应该都会是这样的情况，容不得片刻的犹豫和拖延，也不需要花里胡哨的各种战术，就只有你死我活的硬刚，三五分钟就已经分出胜负。
他决定回去以后，立刻就要找余杭何晓霞好好谈谈，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尽量早一点把枪炮弄出来，让弱小的护厂队能拥有强大的火力优势，给自己增加一点安全感。
这里天很蓝，云很低，阳光炫目。
太阳把漂浮在天空中，如棉花山一般的白云的影子，印在墨绿色的草地上，随着山风还在缓缓移动。
群山环抱之下，草原的地势起伏大而柔和，形状各异的怪石，一堆一堆地散落各处。
在西北面最高处，有一大片竹林。这是一种只能长到三五米高的竹子品种，浓密杂乱如灌木丛一般。
一条小溪从竹林中流出，蜿蜒流向东南。
，溪流两侧的草地上，动物种类很多，有些在相互追逐，更多的却是在晒太阳，或躺或卧，一派悠闲模样。
这次行动，蓝采和原本的计划是，凭着自己带来的一百多架弩机，对着野牛群，采用三段击的办法，各小队轮流射击，只要保持源源不断的火力，有多少野牛也能给它放倒，简单地说，就是排队枪毙。
现在站在草原上，才发现之前的想法过于简单了。
他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
原野上野牛的总数很多，粗略看看，最少也有几百头，但是它们并没有聚集在一起，而是三头五头地分散活动在几公里长的溪流两侧。
之前在军营的操场上，感觉二号弩和三号弩一两百米的有效射程，已经很厉害了，但是来到这样苍茫的旷野里，就又开始担心这样的射程太近，威力不足了。
蓝采和拿不定主意，只好把队长班长们召集起来，开了一次临时会议，商量狩猎方案。
骚六代表第一小队发言，建议还像他们上次那样，不去接近野牛大队，而是到偏僻角落守着，专打那些离队不合群的，比较稳妥。
母夜叉马上跳出来反对，她认为既然来了这么多人，又有劲弩在手，还担心个屁啊。就应该直接列队走到野牛跟前，面对面射杀。
骚六对于她的说法非常不屑，笑她不懂打猎，不知道野牛的厉害，说万一野牛发起疯来，还不知道要踩死她几回呢。
母夜叉大怒，说骚六就是个没胆的怂货，每次出去打猎都要尿裤子，这次肯定也是软蛋。
最后还说要拿出一个月的饷银，和骚六打这个赌，赌他今日必尿裤子。
骚六被闹了个大红脸。
罗成代表第二小队发言，说野牛其实傻得很，即使人到了它们跟前，它们也不知道跑，并且野牛是分群的，几十头或者上百头一群，所以只要找到一个处于外围的野牛群，利用连绵不断的弩箭，绝对可以打倒不少，危险也不大。
眼看着大家的意见并不一致，蓝采和颇为犹豫，最后他采取了一条折中方案。
在远处那片竹林下方，地形有一些起伏，形成了一个小高地。
蓝采和决定利用那里作为攻击阵地。
那样的地势，不但可以居高临下地袭击野牛群，有利于弩箭射得更远，并且也会安全些。万一真的有野牛受惊发疯时，也不太可能朝着高处跑。
方案确定以后，就把民夫和矮马留在原地休息，护厂队全体沿着山脊转移到竹林下方的阵地上。
这处高地面积不大，但是也有几百平方米，足以容纳护厂队的百十号人。
从前到后，队员们被安排成里外三层，要求在野牛进入一百米射程后，二号弩轮流开火，保持源源不断的攻击能力。
二十架三号弩，被分开布置在队伍两边的侧后方，是首先开火的远程打击力量。
虽说是高地，其实也就有七八米高，前面是缓缓的下坡，一直延伸到溪流附近。
脚下的水草茂盛，足有一尺多高，还开着很多不知名的野花。
远处的野牛群，仍然或躺或卧，该吃吃该喝喝，对于站在高地上的护厂队，以及即将到来的危险，漠不关心，毫不在乎。
据蓝采和的观察，目前情况，二号弩一百米的射程内，大概只能够得到三五头野牛，而三号弩的二百米射程，就可以覆盖到三十多头。
就在大家已经各就各位，准备发起攻击的时候，蓝采和发现射程以外，站起来了一头特别高大壮硕的野牛，它浑身摇晃着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十几头跟班。
这头野牛毛色金黄，比同伴们高出一头，整个身体要大出一圈，很像是传说中体重超过千斤的野牛王。
这家伙一步三摇，走得很慢，偶尔抬头四顾，神态颇为傲慢，目光扫过护厂队阵地时，没有任何表示。
“娘的，就是你了！”蓝采和心里骂了一句，嘴上喝道：“看到了没有？咱们就打那头野牛王，还有它身边那一群喽啰。三号弩注意，听到我的命令，再一齐开火。“
野牛王长长的鬃毛，在风中飞扬，走三步退两步，嚣张至极。周围跟班们点头哈腰地簇拥着它，态度极为讨好献媚。
蓝采和举着望远镜，紧盯牛群的脚步。
越来越近了。二百五十米，二百米，一百八十米…
就在这帮家伙不再前行，准备原地卧下晒太阳时，蓝采和大手一挥，喝道：“打！“
二十架三号弩齐发，转瞬之间，那群野牛就被射倒四五头，还有几头中箭没有倒下的，四散奔逃。
野牛王背上也插了一箭，但它没有倒下，反而站直了不少，体型显得更加高大健硕。
猛地，它伸长脖子，向着天空长叫一声：“哞……“
洪亮的叫声穿透力极强，在空旷的草原上越传越远，却又被四面的群山拦截回来，在草原上空久久回荡。
野牛王眼睛已经发红充血，它慢慢转头，四下里扫视，最后死死地盯住了不远处正在欢呼的护厂队队员。
蓝采和被它看得浑身发麻，心说不妙，急忙催促三号弩抓紧上弦，继续射击。
那边，只见野牛王四蹄在草地上踩踏几下，身体向后猛地一弓，原本臃肿缓慢的动作，瞬间变得像虎豹一般迅捷，朝着护厂队阵地方向直冲而来。
它的身后，数十头野牛也纷纷站起，跟随着带头大哥，发足狂奔。
原本寂静的草原上，杂沓的牛蹄声如闷雷般响起，阵地上的众人都感受到了大地传来的震动。
牛群像疯了一样，越跑越快，只是在越过小溪时，稍有半秒或者一秒钟的阻滞。
抓住这个时机，蓝采和又指挥二十架三号弩来了一次齐射，紧接着二号弩也开始了连续射击。
野牛群在穿越小溪前后，受到了沉重打击，陆续有超过二十头野牛被射中要害，重重地摔倒在地，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溪水，向着下游流去。
野牛王虽然又中了两箭，但它似乎皮糙肉厚，对于插在身上的三支弩箭浑然不觉，只是低着头，双角向前，瞪着充血的牛眼，带领身后仍然紧紧跟随的十几头跟班，像狂风一样刮了过来。
此时，野牛群距离阵地已经不足百米。
阵地上的众人都感觉到了危险将至。
母夜叉大骂道：“快射啊，骚六，你个瓜怂！“
骚六带着三个班的队员顶在最前面。
射出一箭后，大家都在手忙脚乱地上弦，平时训练中用不了三秒钟的熟练动作，这会儿却一个个心跳手抖，半天弄不利索。
原本应该源源不断的二号弩射击，始终显得稀稀拉拉，虽然把跟随在野牛王周围的十几头野牛陆续打倒了，但野牛王却像一辆坦克，已经呼啸着冲到了眼前。
蓝采和匆忙间射出一箭，好像也没有射中。他意识到今天可能要出事了！他想喊大家撤退却喊不出来，只感觉喉咙发干，手心出汗，心脏怦怦乱跳。
距离骚六他们只剩下十来米的时候，野牛王庞大的身体，突然之间凌空纵起几米高，冲着目瞪口呆的第一排队员，呼啸着俯冲而下。
骚六被吓得面如土色，慌忙一个懒驴打滚，向着旁边滚去。
前面的队员，也都像炸了窝的马蜂，纷纷扔了弩机，手脚并用，爬的爬，跑的跑，还有几个更是面色煞白，瘫在原地，动弹不得。
正在此时，众人耳后传来“嗖“”嗖“两声，两支三号弩箭分别从左右两侧射出，深深地钉进野牛王硕大的头颅。
半空中的野牛王，像一座肉山一样，砰地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这次它没有叫，也没有挣扎，直接就没有了声息。
阵地上的所有人，看着躺在眼前的野牛王，都松了一口气，暗道侥幸。它距离瘫在地上的那几个队员，仅仅半尺之遥。
母夜叉从后面冲了出来，嘴里骂道：“骚六，你个怂货别跑！让老娘摸摸你裤裆湿了没有。“
骚六闻声站起来想跑，无奈双腿发软，被母夜叉一下子扑倒在地。
骚六急忙翻过身，趴在地上，夹紧双腿，护住裤裆。
母夜叉冷笑一声，伸手过去，探进骚六两腿之间只一摸，骂道：“果然又尿了，你个怂货！记着欠老娘的银子啊。“
骂完啐了一口，又去检查了其他人的裤裆。
最后向蓝采和密报说，以骚六为首，一共有五个男人吓尿了裤子。
蓝采和表扬了罗成和母夜叉在最后关键时刻，射杀野牛王，挽救了最后的局势，立下大功一件，回去后重重有赏。
然后宣布打扫战场，清点战果。
毕竟刚才只是有惊无险，大家很快就缓过劲，开始干活。
这次的收获实在是不小，四处倒毙的野牛一共有三十五头之多。
队员们兴高采烈地围着野牛王，指指点点，看这家伙的个头，肯定超过一千斤。
这么大的猎物，运输才是大问题。
招呼张青的屠夫班子和民夫们赶快过来，现场进行屠宰和分割。
首先要抓紧时间，先把牛血放了，用带盖的木桶盛起来。
然后剥了牛皮，把牛肉分割成大块，
最后，牛下水也都现场处理干净，打包带走。
由于工作量太大，全体民夫和护厂队队员都上手帮忙的情况下，还整整干了半天时间。
蓝采和没有上去掺乎。
他躺在草坡上，嘴里嚼着一颗不知名的野果子，心里还在后怕。
这次行动，要说练兵，其实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他细想整个战斗过程，如果从三号弩第一次齐射开始算的话，满打满算也就半分钟的时间，也许还不到半分钟，这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他估计以后不论是面对土匪还是流贼，短兵相接之时，应该都会是这样的情况，容不得片刻的犹豫和拖延，也不需要花里胡哨的各种战术，就只有你死我活的硬刚，三五分钟就已经分出胜负。
他决定回去以后，立刻就要找余杭何晓霞好好谈谈，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尽量早一点把枪炮弄出来，让弱小的护厂队能拥有强大的火力优势，给自己增加一点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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