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烂尾楼
展意如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只道平时看起来挺不正经一人，没想到心里倒是挺有数的。又想到他是半山的亲信，也算是梦回廊的梦师，估计看过的梦中风跌不比人世间的事情分量轻。心里默默认同了这番话，便坐正回自己的位置上，“你不也在考试吗？为什么不用回你自己的考场？”
列车已经缓缓进入黑暗地段，大概是快要进站了，理应看着对面车座后面的玻璃窗上，映着他们两个人齐肩坐着的影子，“嗯，脑子好，考完了。”
看他吊儿郎当的回答，展意如并不十分相信。列车已经缓缓地靠站，车厢内的广播也已经响起，“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已经到达，请各位乘客检查自己的随身行李。”
车上两方座位上的乘客已经慢慢都睁开了眼睛，因为已经是终点站了，所有的乘客都已站起身来，上班族脚步速速下了车，也有部分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子，才慢慢地往车厢外走。理应也跟着活动了一下脖子，展意如看了看车上的时间，和考卷上的时间相差不过三分钟，“还好没有耽误。”
两人站起身来也往车厢外面走，两个走在前面的女生正在聊天，“我刚刚梦到我坐的地铁变成一只可爱的小狗了，驮着我们疯狂地往前跑。感谢小狗，不然我可能就迟到了！”
“我倒是没有梦到什么小狗，梦到了桃花花瓣和雨一样落下来，漂亮的跟什么似的。”她说着就抬起手来扶住脖子小小地活动了一下，“好久都没在地铁上做梦了，看来我刚刚真的睡得很深啊。”
“看你最近累坏了吧。”两人说着就笑笑往电梯那边走去。
倒是理应看着前面两个人的背影，想起来刚刚展意如在车上和方泽兰的那番对话，心里有数展意如就算不会往兰舟这边来，也肯定不会成为南徒一派的人。
展意如见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多说话，抬眼就看到正在站台对面等待的祁月，抬起手来和他招呼，对方却已经兴冲冲地朝着自己跑过来，“考得怎么样？看你这个表情，感觉应该还不错吧？”
“嗯，没有超出误差时间，你呢？考得怎么样？”
“我今天简直是好运加持，抽到的就是最简单的题目。不过虽然这么说啊，刚刚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上车就睡过去了。”祁月话这么说着，展意如和理应已经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心知肚明，祁月只沉醉在自己的话里，“不过还好，到考试点的前两站我就醒过来了，真是上天保佑。”
说话间转眼看展意如，黏糊糊地就凑过来展意如身边站着，“肯定是因为和你同一个考场，所以沾了你的好运气。”
见他这幅狗腿样子，今天心情大见好的理应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你怎么老是喜欢粘着他啊？”
“你懂什么啊，我们意如是全世界最好的意如。”说起来这个祁月便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不仅是学习成绩好，简直就是数学天才。而且还是这么招人喜欢，学什么都很快，而且一上手就是最好的，堪称国民弟弟的好不好？”
理应倒是一脸很捧场的模样，还颇感兴趣的模样，双手抱胸点点头看着他。倒是展意如被他这番天花乱坠的词汇打得眉毛直皱起，感觉再多说几句就要掉马甲了，便抬手拍拍他，“差不多了啊，夸张了夸张了。”
“哪里夸张了？我觉得我说的还含蓄了呢。”
“我觉得挺真的，我相信。”理应难得没有驳他，两人四目相对的笑着对对方点点头，气氛中有些少见的诡异，不过一会理应就恢复了原本的性情，“听起来很像是四处安利偶像的私生粉啊。”
一点就着的祁月马上就跳起来，恨不得伸手就去拍理应的脑袋，“你嘴巴上积点德行不行，什么私生粉，我可是正经粉丝，别乱说！”
展意如有时候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两个人一见面这么容易就烧起来呢，理应明明看起来就是那种不会随便理会别人的人，确实很多时候看他也是只瞧一眼就走过，并不多说话的主。可是偏偏每次见到祁月就喜欢贫嘴几句。而祁月又是不愿落于人下的主。展意如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吧，我们先出去吧？”
考试结束之后需要按照原本的路径返回，所以还需要回到出站口的直梯，终点站虽然是在平地，但是出站口却是在负二层。三人准备从最靠近的扶手电梯准备下去，祁月还在和理应急眼，两三步落后了，正朝着理应的后背做鬼脸。展意如很是无奈，回头的时候反倒露出来一个苦笑。
理应并不在意身后的这番情形，先一步上了电梯。展意如随即跟上，可他的脚才踩在电梯上，整个人便失去支撑往下掉。站在前面的理应先反应过来，马上转过身来伸手去拉他，后面的祁月也跟着上来，伸手去抓，三个人便从电梯上直接往下坠。
下坠的感觉像是一阵穿堂风，理应和祁月虽说是抓着他才一起掉进来，可是身入下坠深渊之后，根本触碰不到展意如的身体。展意如睁开眼睛企图看看是什么情况，却只有深深的黑暗在眼睛里，耳边的风虽然急速却并不刺痛，像是轻柔的浮云略过一般。
他抬起手来企图运用水中那一套法则让自己的身体摆正站起，可还没等他将手扬起来，一只手已经急速抓住了他的脚踝，一阵痒意上涌起来，整个身子都不舒服。他刚想要挣脱，反而随着这下坠的感觉一起，整个人被倒立起来。
“放开我先！”
那只手缓缓地松开，被风吹得四散的“抱歉”随之入耳，看来不是这下坠中的祟物，他再次划着双手让自己的身体浮起来，脑袋充血的感觉逐渐降下去。他缓了几下，眼前的黑暗像是无尽的深渊，许久都并不能让眼睛有适应的感觉。
展意如正欲去口袋里寻找如手时，亮光逐渐升起。他抬起头去，就看正在他上方的理应已经点亮了胸口的笔锭如意，光亮中还能看到祁月正在挣扎，仿佛是坠水的小动物一样。
理应原本正顺着光亮四处看探周围的情况，注意到了展意如的眼神便低下头来看他，“看我干嘛？看周围的环境啊。”
展意如急急地应了两句，随即跟着拿出光亮看周围的环境，初看四周只是灰暗的四壁，圆形的建筑，很像是一个啤酒瓶的径口，长长光亮。再往细了看并不能瞧见许多，理应再一次点了咒，光亮更胜，再看才发现是一栋刚有成型的建筑，水泥墙壁，还没打磨的地面。展意如心里已经有数，是一整栋初具成型的烂尾楼。
“意如，意如！我看到你了！”
“祁月，你别慌，先立住。”展意如应了，眼睛并不抬头看他，他发现眼前的情境都是一个模子的，虽然有着一层一层的楼，但是仿佛一个模子复制黏贴搭建出来的，“理应，我感觉这是个无底洞的循环，得想个办法靠停下来！”
理应心里正盘算着，并不知晓这样的环境到底是梦境还是哪个环境的围困微缩，也并不确定笔锭如意能不能搞得定这个情况，听展意如这么说，只道，“正有此意。”
应完之后还是将笔锭如意扯下，它在黑暗中发散着不太稳定的光亮，理应只捏住细绳的一段，将它向着边上楼层的一处空缺处扔去，“抓住我。”
展意如听罢便抬手去抓住他，因为两个人原本靠的就很近，所以稍微用力一抬就已经抓住他的脚踝。刚刚被抓住的痒意又卷土重来一般，展意如的手便绕上去抓住他的裤腿。理应察觉到他的小心，“抓稳点！抓住我的脚！”
而在上方的祁月倒是折腾一会，两只手像是蛙泳一般画圈往下沉，好一会都不着门道。理应只感觉头上一阵乱漩的风，在黑暗中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伸长了手臂接着笔锭如意的力道去抓住他的脚，在乱扑腾之中很难抓住，只能靠着黑暗中的风气去抓，好不容易在被乱踢了几脚之后抓住，祁月还一番尖叫。
理应只觉得手腕处辣辣的疼起来，脑子却被他的叫声吵得头疼，“闭嘴！”
笔锭如意已经用力打了一个转，圈住了楼层里的一根顶天柱，顺势一甩，便将三人摔进楼里。
展意如看着这没有回头路的烂尾楼，“亮如光昼！”
刺眼的光线嘭的在空气中迸发一圈来，展意如顺过正站起身来的理应看到后方是光秃秃的水泥墙壁，往前就是无底洞的深渊。而祁月因为刚刚笔锭如意发力的时候他还在乱动，不知是什么情况，直接被摔到对面去了，这会只能看到一个要站起身来的虚影，随着光亮靠近他才看到这边的两人，“这什么地方啊！意如！意如我在这里！”
“我看到了。你别激动！”
“好！我看看怎么跑过去你那边！”说着又不知道在喊什么，只能看到他绕着楼道正往这边跑来，还没跑过两处立柱，眼前的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点亮咒只能维持一会儿，刚刚亮堂起来的楼层又慢慢地暗了下去，黑暗将眼前的画面一口吞下。展意如眉毛一皱，除非被点咒的物体能够一直动弹，否则这光亮只是短暂的停留。展意如看着正往这边跑着还大喊大叫的祁月，手上的如手朝他一点，瞬间他便如化了人形的灯盏一般，全身光亮透彻，不仅是周围一圈被亮彻。展意如往外面看去，发现对面也已光明一片。
理应看他这番操作，探头去看往上楼层的情形，很是佩服的伸手比了一个大拇哥。
“你能分辨出来这里是哪里吗？”
“我在你眼里也太万能了吧？”理应无奈，“虽然我经历的梦境是很多，但不代表所有的环境我都知道是哪里。”
看着展意如有些抱歉，更多是带着失望的眼神，理应轻笑了一声，“但是这个结构……”他慢慢地顿了一下，看着窗外一个飘浮而过的东西正缓慢地往下飘去，抬手指了指，“应该是个无限循环的圆，你看这个东西。”
列车已经缓缓进入黑暗地段，大概是快要进站了，理应看着对面车座后面的玻璃窗上，映着他们两个人齐肩坐着的影子，“嗯，脑子好，考完了。”
看他吊儿郎当的回答，展意如并不十分相信。列车已经缓缓地靠站，车厢内的广播也已经响起，“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已经到达，请各位乘客检查自己的随身行李。”
车上两方座位上的乘客已经慢慢都睁开了眼睛，因为已经是终点站了，所有的乘客都已站起身来，上班族脚步速速下了车，也有部分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子，才慢慢地往车厢外走。理应也跟着活动了一下脖子，展意如看了看车上的时间，和考卷上的时间相差不过三分钟，“还好没有耽误。”
两人站起身来也往车厢外面走，两个走在前面的女生正在聊天，“我刚刚梦到我坐的地铁变成一只可爱的小狗了，驮着我们疯狂地往前跑。感谢小狗，不然我可能就迟到了！”
“我倒是没有梦到什么小狗，梦到了桃花花瓣和雨一样落下来，漂亮的跟什么似的。”她说着就抬起手来扶住脖子小小地活动了一下，“好久都没在地铁上做梦了，看来我刚刚真的睡得很深啊。”
“看你最近累坏了吧。”两人说着就笑笑往电梯那边走去。
倒是理应看着前面两个人的背影，想起来刚刚展意如在车上和方泽兰的那番对话，心里有数展意如就算不会往兰舟这边来，也肯定不会成为南徒一派的人。
展意如见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多说话，抬眼就看到正在站台对面等待的祁月，抬起手来和他招呼，对方却已经兴冲冲地朝着自己跑过来，“考得怎么样？看你这个表情，感觉应该还不错吧？”
“嗯，没有超出误差时间，你呢？考得怎么样？”
“我今天简直是好运加持，抽到的就是最简单的题目。不过虽然这么说啊，刚刚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上车就睡过去了。”祁月话这么说着，展意如和理应已经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心知肚明，祁月只沉醉在自己的话里，“不过还好，到考试点的前两站我就醒过来了，真是上天保佑。”
说话间转眼看展意如，黏糊糊地就凑过来展意如身边站着，“肯定是因为和你同一个考场，所以沾了你的好运气。”
见他这幅狗腿样子，今天心情大见好的理应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你怎么老是喜欢粘着他啊？”
“你懂什么啊，我们意如是全世界最好的意如。”说起来这个祁月便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不仅是学习成绩好，简直就是数学天才。而且还是这么招人喜欢，学什么都很快，而且一上手就是最好的，堪称国民弟弟的好不好？”
理应倒是一脸很捧场的模样，还颇感兴趣的模样，双手抱胸点点头看着他。倒是展意如被他这番天花乱坠的词汇打得眉毛直皱起，感觉再多说几句就要掉马甲了，便抬手拍拍他，“差不多了啊，夸张了夸张了。”
“哪里夸张了？我觉得我说的还含蓄了呢。”
“我觉得挺真的，我相信。”理应难得没有驳他，两人四目相对的笑着对对方点点头，气氛中有些少见的诡异，不过一会理应就恢复了原本的性情，“听起来很像是四处安利偶像的私生粉啊。”
一点就着的祁月马上就跳起来，恨不得伸手就去拍理应的脑袋，“你嘴巴上积点德行不行，什么私生粉，我可是正经粉丝，别乱说！”
展意如有时候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两个人一见面这么容易就烧起来呢，理应明明看起来就是那种不会随便理会别人的人，确实很多时候看他也是只瞧一眼就走过，并不多说话的主。可是偏偏每次见到祁月就喜欢贫嘴几句。而祁月又是不愿落于人下的主。展意如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吧，我们先出去吧？”
考试结束之后需要按照原本的路径返回，所以还需要回到出站口的直梯，终点站虽然是在平地，但是出站口却是在负二层。三人准备从最靠近的扶手电梯准备下去，祁月还在和理应急眼，两三步落后了，正朝着理应的后背做鬼脸。展意如很是无奈，回头的时候反倒露出来一个苦笑。
理应并不在意身后的这番情形，先一步上了电梯。展意如随即跟上，可他的脚才踩在电梯上，整个人便失去支撑往下掉。站在前面的理应先反应过来，马上转过身来伸手去拉他，后面的祁月也跟着上来，伸手去抓，三个人便从电梯上直接往下坠。
下坠的感觉像是一阵穿堂风，理应和祁月虽说是抓着他才一起掉进来，可是身入下坠深渊之后，根本触碰不到展意如的身体。展意如睁开眼睛企图看看是什么情况，却只有深深的黑暗在眼睛里，耳边的风虽然急速却并不刺痛，像是轻柔的浮云略过一般。
他抬起手来企图运用水中那一套法则让自己的身体摆正站起，可还没等他将手扬起来，一只手已经急速抓住了他的脚踝，一阵痒意上涌起来，整个身子都不舒服。他刚想要挣脱，反而随着这下坠的感觉一起，整个人被倒立起来。
“放开我先！”
那只手缓缓地松开，被风吹得四散的“抱歉”随之入耳，看来不是这下坠中的祟物，他再次划着双手让自己的身体浮起来，脑袋充血的感觉逐渐降下去。他缓了几下，眼前的黑暗像是无尽的深渊，许久都并不能让眼睛有适应的感觉。
展意如正欲去口袋里寻找如手时，亮光逐渐升起。他抬起头去，就看正在他上方的理应已经点亮了胸口的笔锭如意，光亮中还能看到祁月正在挣扎，仿佛是坠水的小动物一样。
理应原本正顺着光亮四处看探周围的情况，注意到了展意如的眼神便低下头来看他，“看我干嘛？看周围的环境啊。”
展意如急急地应了两句，随即跟着拿出光亮看周围的环境，初看四周只是灰暗的四壁，圆形的建筑，很像是一个啤酒瓶的径口，长长光亮。再往细了看并不能瞧见许多，理应再一次点了咒，光亮更胜，再看才发现是一栋刚有成型的建筑，水泥墙壁，还没打磨的地面。展意如心里已经有数，是一整栋初具成型的烂尾楼。
“意如，意如！我看到你了！”
“祁月，你别慌，先立住。”展意如应了，眼睛并不抬头看他，他发现眼前的情境都是一个模子的，虽然有着一层一层的楼，但是仿佛一个模子复制黏贴搭建出来的，“理应，我感觉这是个无底洞的循环，得想个办法靠停下来！”
理应心里正盘算着，并不知晓这样的环境到底是梦境还是哪个环境的围困微缩，也并不确定笔锭如意能不能搞得定这个情况，听展意如这么说，只道，“正有此意。”
应完之后还是将笔锭如意扯下，它在黑暗中发散着不太稳定的光亮，理应只捏住细绳的一段，将它向着边上楼层的一处空缺处扔去，“抓住我。”
展意如听罢便抬手去抓住他，因为两个人原本靠的就很近，所以稍微用力一抬就已经抓住他的脚踝。刚刚被抓住的痒意又卷土重来一般，展意如的手便绕上去抓住他的裤腿。理应察觉到他的小心，“抓稳点！抓住我的脚！”
而在上方的祁月倒是折腾一会，两只手像是蛙泳一般画圈往下沉，好一会都不着门道。理应只感觉头上一阵乱漩的风，在黑暗中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伸长了手臂接着笔锭如意的力道去抓住他的脚，在乱扑腾之中很难抓住，只能靠着黑暗中的风气去抓，好不容易在被乱踢了几脚之后抓住，祁月还一番尖叫。
理应只觉得手腕处辣辣的疼起来，脑子却被他的叫声吵得头疼，“闭嘴！”
笔锭如意已经用力打了一个转，圈住了楼层里的一根顶天柱，顺势一甩，便将三人摔进楼里。
展意如看着这没有回头路的烂尾楼，“亮如光昼！”
刺眼的光线嘭的在空气中迸发一圈来，展意如顺过正站起身来的理应看到后方是光秃秃的水泥墙壁，往前就是无底洞的深渊。而祁月因为刚刚笔锭如意发力的时候他还在乱动，不知是什么情况，直接被摔到对面去了，这会只能看到一个要站起身来的虚影，随着光亮靠近他才看到这边的两人，“这什么地方啊！意如！意如我在这里！”
“我看到了。你别激动！”
“好！我看看怎么跑过去你那边！”说着又不知道在喊什么，只能看到他绕着楼道正往这边跑来，还没跑过两处立柱，眼前的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点亮咒只能维持一会儿，刚刚亮堂起来的楼层又慢慢地暗了下去，黑暗将眼前的画面一口吞下。展意如眉毛一皱，除非被点咒的物体能够一直动弹，否则这光亮只是短暂的停留。展意如看着正往这边跑着还大喊大叫的祁月，手上的如手朝他一点，瞬间他便如化了人形的灯盏一般，全身光亮透彻，不仅是周围一圈被亮彻。展意如往外面看去，发现对面也已光明一片。
理应看他这番操作，探头去看往上楼层的情形，很是佩服的伸手比了一个大拇哥。
“你能分辨出来这里是哪里吗？”
“我在你眼里也太万能了吧？”理应无奈，“虽然我经历的梦境是很多，但不代表所有的环境我都知道是哪里。”
看着展意如有些抱歉，更多是带着失望的眼神，理应轻笑了一声，“但是这个结构……”他慢慢地顿了一下，看着窗外一个飘浮而过的东西正缓慢地往下飘去，抬手指了指，“应该是个无限循环的圆，你看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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