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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室内取暖篇第239页

    秋季即将过去,冬日已在途中。

    为了应对冬日的寒冷,卢梭需要在秋天准备好取暖的环境。如果到了冬日才开始想这些东西,那夜晚时分的低温与冷风可不会惯着他。

    秋季

    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时节,距离冬日的到来还有几个月,卢梭徜徉在林肯一带的栗子林中,看着一望无际的栗子树,卢梭开始了他的骚操作。

    “栗子成熟后,贮藏可以留着过冬。”

    卢梭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才在霜冻前来到栗子林的。

    他肩上挎着布袋,手里提着棍子,看来如果装不满布袋他是不会走的。

    栗子在成熟时会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当栗子成熟后,伴随着栗皮的开嘴、鸟儿的落足、山间的微风,亦或是重物下落的震感,它们会从栗皮里掉落下来,把自己藏在泥土或石缝中;第二种情况,栗皮开嘴开的不够大,或是栗皮内有三四个栗子,相互挤压,栗子掉不下来,栗皮也牢牢实实的挂在树上,这样就只能摇晃树枝,让栗子掉落。

    卢梭携带的棍子是用来敲开栗皮的,全是刺刺的那个外皮,也会用来打落开了嘴,但没落下来的栗子。

    他还找到了新的获取栗子的方式。

    “伴随着枯叶的沙沙声和红松鼠与樫鸟的聒噪声在林子里闲逛,我会观察它们的住所,窃取它们还没啃完的坚果,因为它们所采集的刺果中肯定有一些很好的,这实在令人愉悦。”

    结果就是卢梭的地窖里又多了一袋栗子。

    除了栗子,也就是卢梭口中的刺果,冬日前限时的贮藏食物还有野豆。

    野豆是土著居民的土豆,是一种很奇特的果实,像霜冻后的正常土豆,吃起来甜甜的,水煮味道更佳。

    这种很难发现的食物让卢梭不禁感慨:

    “当今社会,人们喜欢肥牛,喜欢麦浪起伏的农田,这种不起眼的野豆,尽管它曾一度作为某个印第安部落的图腾,但现在早就被忘却了,最多也只能在它开花的藤蔓上看到。”

    懂得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容易伤感,就像卢梭一样,氛围到了野豆都是抒情对象。

    11月到了,湖水已经被北风吹冷了,但结冰还要继续被风吹上好几个星期,毕竟水位太深了。

    卢梭草率的木屋显然不能御寒,毕竟只是木屋。就这样,他在冷风四溢的屋子里度过了好几个夜晚。

    好在他有所准备,在秋末的时候已经开始搭建壁炉了,这项工作他并不娴熟,因此磨到了现在也还没完成。

    木屋的木头并不是严丝合缝的,也就代表着无法有效抵御寒风,为此卢梭想到了灰泥。在木屋的墙壁外侧抹上灰泥,温度虽然还是比较低,但冷风已经被隔绝在墙壁外面了,对室内的保温有一定作用。

    刚抹完灰泥,狂风就开始在房子周围吼叫,用卢梭的话来说就是“它仿佛是刚刚获准呼啸似的。”

    狂风大作,一夜又一夜,飞鹅也在风中号角着,扑打翅膀的声音沉重而又笨拙。

    最后,寒冬真的到来了。

    从11月25日开始,地面就被白雪覆盖了,冬日的风光很简洁,就是白,入眼所有,一个白字全都能囊括进去。

    冬日的风光包围了卢梭,为什么用包围这个词语呢?因为森林里就他自己,形单影只,白雪大军仅用一夜,就让卢梭龟缩在自己的小屋里,无法迈出被窝一步。

    此时卢梭的梦显得弥足珍贵:

    “有时,我会梦见有一座宽敞的、可以容纳很多人的房子,它建在黄金时代,用的都是经久耐用的材料,屋顶上也没有华而不实的装饰,它只是一间房子,一个宽大、简陋、实用且具有原始气息的大厅,没有天花板,也没有抹灰泥,只有粗糙的椽子和桁条在头顶上支撑起一片较低的空间——但躲避风雪已经足够了。”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你必须将火把插在长竿上,并且举得高高的,才能看见房顶;在这儿,人们可以生活在壁炉边,生活在窗口的凹处,在高背长椅上,在房子的另一头,如果你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和蜘蛛一起生活在椽木上。在这儿,疲惫的旅行者可以梳洗、吃饭、聊天、睡觉,不必继续漂泊;在这儿,你可以看见橡木桶、梯子这一类的必需品,还有像碗橱之类很方便的设备,还能听见水壶里的水沸腾的声音,可以向煮熟的饭菜和烤热你面包的火炉致敬;在这儿,洗净的衣物不必拿到外面去晾晒,炉火不会熄灭,女主人也不会发脾气。”

    “这所房子就像内里敞开的鸟巢一样,一览无余。在这儿,即便是客人,也享受房屋中的一切自由,没有七八分的空间属于禁地,也不会把你关在一个小屋里自娱自乐。”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俱欢颜,这个梦真好,但可惜这只是个梦,是梦就会醒,而卢梭的梦在冬日的某天里醒了,冻醒的。

    木屋的壁炉还没有完工,即便是抹了灰泥,也只是杯水车薪,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冷。倘若卢梭还想把美梦续上,那就得给房间的温度充值了,充值的方式就是建好壁炉,添柴点火,充值到账,温度上升,这样美梦才能继续,由此可得,壁炉是做美梦的关键道具!

    卢梭从以前的烟囱上尽可能多的、完整的取下砖头,用来砌壁炉,这样节省劳力,也不浪费,他还去了湖岸上收集圆石,填塞在壁炉周围的砖缝里,又从湖里挖来白沙土,调制成灰泥,均匀地抹在凹陷处,不断维持着壁炉外壁的美观。

    在砌壁炉这件事上,卢梭花了很多时间,活做的特别精细,可以看得出,他是将壁炉作为房屋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来看待的。

    一大早起来码砖头,和水泥,砌壁炉,从到干到晚,看着自己的壁炉方方正正,结结实实的,不枉他研究了很久的泥瓦匠手艺,卢梭高兴地笑了,因为他冬天的生活有了保障。

    卢梭每天的户外工作就是去森林中捡拾枯木,拿在手上或者扛在肩上,把它们带回来,有时甚至用胳膊肘夹着两根枯死的松树,一路拖回家。

    湖边的木筏也没逃过卢梭的眼睛。

    夏季的时候,一个被人用油松原木钉成的木筏沉在水底,被卢梭发现后重见天日,令人没想到的是,在湖里泡了两年的木筏,上岸后仅过了几个月,就又被卢梭盯上了,这次的命运看来是与火相关。

    物尽其用,水火一生,这个木筏为了卢梭的生计献出了身体。

    卢梭的评价是:“虽然这些饱含着水的木材重的像铅一样,但他们不仅耐烧,而且能烧的非常旺,我觉得它们这么好烧,就是因为浸泡过湖水,就像浸过水的松脂,在灯里烧的特别久一样。”

    看来是好评了,木筏可以安息了,或许它的木灰某一天还会被卢梭制成灰泥,再次派上用场。

    壁炉建造好之后,卢梭的生活多姿多彩,他这样描述:“冬日的下午,我有时候出去散步,屋子里会留下一个燃的特别旺的火堆,等过三四个小时后我回来,火依然烧的旺旺的,仿佛家里有一个快乐的女管家,房子的居住者是他和火,而这位女管家一般都非常可靠。”

    木筏没被卢梭记住,但它燃烧后的火焰让卢梭感受到了它的温暖。

    “晚上,劳动者凝视火焰的时候,那些白天积累下来的杂乱而又世俗的思想就会在火中得到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