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鱼族
人鱼族族地在大海深处一座被称作人鱼岛的海岛腹内，岛下有水道直通海岛内部，水道之长令人类望而却步。归家先祖在海岛之上设有机关，更有巨石封住岛上入口，历来都只有归家当家人手上的大夏龙雀刀才能开启。
海船跟随人鱼的指引很快便来到人鱼岛前。岸边岩石密布，岸上绿野青翠，远处一座小山赫然矗立。
十年来，归胜仁每一年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带归子其前往人鱼岛一次，而每一次出海的随行船员都没有变过。这些船员对人鱼岛的位置以及海船停靠点都非常熟悉，当海船靠近人鱼岛时，船员便降帆收舵将海船稳稳地驶向岸边。
归胜仁引领众人下船直向岛内走去，边走边向众人说起“归家祖上为防止进入人鱼岛的人类发现人鱼族族地在岛上的入口，便在岛上设有多处陷阱。而归家每一年都会派人对岛上的陷阱和机关进行检查，一方面是检查机关有没有被破坏，另一方面则是防止机关失修导致不起作用。”
众人跟随归胜仁穿梭在密林灌木之间，不多时便来到山脚之下，归胜仁斩断眼前荆棘，露出山体石块。归胜仁抽出大夏龙雀刀向旁边的石缝插去，手握刀柄旋即一转，只见眼前石块缓缓落下。
当石块没入地上之时，进入人鱼族族地的通道赫然显现。归家祖上将石门位置向下打通连接人鱼族水下通道，用水的浮力设置了此千斤石门，非是有大夏龙雀刀即使找到石门想要开启亦无可能。
待众人全部进入山洞，归胜仁方才抽出大夏龙雀刀闪身进入。眼见石门合上，归胜仁点燃事先准备好的火把引众人向山洞内走去。
行不多时，见内有微光，众人紧随归胜仁循着微光而去。山洞尽头，豁然敞亮，一汪水潭出现在众人眼前。看着眼前宽愈三十米的椭圆形水潭，再看向头顶射下的光亮，谁能想到在这山的内部自上而下皆空，竟是人鱼族的天然藏身处。
虽然世间奇闻怪事繁多，但是能将天、地、水三者完美结合，呈现如此奇异之景象的属实罕见。入口左侧不远处有一石桥延伸至水潭中央，石桥尽头正是山顶光照的中心点，而入口右侧凸进水潭的地方则有一张天然形成的石椅。
归子其像以往一样，慢慢走到石椅前的水边，摘下挂在脖颈上的项链，取出蓝眼泪。霎时间蓝光大盛，瞬间铺满整个族地，众人见此情景亦是感叹不已。
归子其弯腰俯身双手捧住蓝眼泪向水中递去，此时，一双呈莲花瓣状的玉手随着一袭黑发缓缓露出水面接过蓝眼泪，只见“桃花面上缀朱唇，蓝眼点迎柳叶眉，鲛绡红裳双袒，肋后微露红鬣。”宛若红妆一女子，又似水中花仙子，担得起美人鱼之称也。
女子正是人鱼族的小公主，只见小公主手捧蓝眼泪缓缓游向水潭中央。待到靠近水潭中石桥的尽头方才停了下来，此时人鱼族其他成员亦从水潭之中缓缓浮出水面，目光所及皆是蓝眼泪的方向。
小公主将蓝眼泪缓缓放到石桥尽头的凹陷之处，顿时蓝光暴涨直冲天际，原本暗淡的凹槽外围立时出现十颗红色的精珠闪闪发光。
归胜仁一揖道：“大公主，多谢人鱼族相救之恩，犬子才能残喘至今。”
人鱼族公主道：“大当家无需客气，凡事皆有因果，寿数自有天定。小公主因公子而得救，还以恩德乃我族本分。”
归胜仁道：“归某未得大公主允许擅自带领诸位侠士进入人鱼族族地，实乃归某之过，还望大公主见谅。”
大公主道：“如此看来西渡城和人鱼族的危机应是已经解除，大当家认可的便是人鱼族的朋友，进入族地亦无大碍。”
眼见将至正午，大公主缓缓靠近蓝眼泪，只见一颗精珠光色急速消散，精珠随即消失不见。大公主于石桥尽头的水下凹槽之中取出一个蚌壳，蚌壳缓缓打开，一颗鲜红欲滴的精珠赫然显现。大公主将其放到刚刚消失的精珠位置之上，蓝眼泪的光芒立时浓郁起来，偌大的空间里更是芳香四溢。
归胜仁看向坐在潭边的子其，再看看趴在子其身边的人鱼小公主，想到十年之期已至，心中顿觉无限悲伤。
大公主邀众人于石椅近处休息，自己则钻出水面坐在小公主的近前。看着一众人等的茫然之色，大公主便将人鱼族的历史娓娓道来。
早期的人鱼族历史里，大海东边这片大陆之上并没有人类或者类似人类的动物，直到三百年前归家先祖的出现，这片大陆才正式有了人类的影子。人鱼族也是在和归家为代表的人类接触后，通过长时间的交往才逐渐产生信任，继而发现人类的善良和包容。
刚接触人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人鱼族都对人类充满了恐惧和不信任。原因是大海的西边还有一片大陆，大陆之上生活着另外一种类似人类的动物。相较新秦大陆的人类而言，他们残暴，嗜杀，冷酷无情，在得知“人鱼的眼泪可以化成珍珠；膏脂燃灯可以万年不灭；鲛绡织衣轻若鸿羽，美艳不可芳物；附鳞可治百病，亦可延年益寿；”之后，便对人鱼进行大肆的捕猎和杀戮，致使人鱼一族几近灭亡。
人鱼族祖先为免亡族灭种不得不游向大海深处，直到后来发现西边大陆也就是你们所称的新秦大陆。人鱼族在寻找栖息地的过程中来到人鱼岛，当祖先进入人鱼岛腹地时便发现了沙粒般大小的蓝眼泪。虽然当时的蓝眼泪很小，但是却能让所有接近腹地的人鱼免受大海毒素侵蚀，延长寿命，清除疾患。
因为蓝眼泪的馈赠，人鱼族的体质得到极大改善，反应能力大幅提升，适应能力亦远超过去。因为蓝眼泪，人鱼族的生存和繁衍才有了保障，也能更好的应对大海及大海以外的危险带来的侵害。
精珠是人鱼族存活的根本，每个人鱼自出生之日起便自养精珠，根据不同的身体状况，老死之日会遗留大小、功效不同的精珠于世。祖先无意间发现精珠不但可以供养蓝眼泪，更有十年自行消散的特性。
每当人鱼寿命将近之时都会回到族地，将精珠献于族人，继而身体化为云雨，升腾于天，落降于海，化为饵料，反哺大海。
小公子当初中了海魂丹之毒，又被抛于大海之中。老公主发现已晚，虽以精珠守住小公子内息，又用蓝眼泪护住肌骨和身体。但是小公子入海已久，肌骨已毁，纵使蓝眼泪有起死回生，清除百毒之功效，却无法复原身体肌能。
十年来，精珠离水，蓝眼泪失养，已无法再维持小公子的生命。
丰杜忽道：“蓝眼泪在此处有天、地和水之精华的滋养，能吸收天地、日月和海之灵气。得此大道之气的滋养，若然留子其在此处是不是可以存活下去？”
大公主道：“先生言之有理，小公子所中海魂丹之毒乃是海中七种毒物的毒素混合而成，虽然剧毒无比，但是由蓝眼泪和精珠的十年滋养早已将毒素尽去。小公子最重要的问题出在落入深海之时，身体、肌肤被海水挤压、腐蚀，导致肌骨变形，内脏受损。”
牧启道：“大公主的意思是小公子需要像人鱼一样以水而生，由海水和蓝眼泪来滋养修复受损的肌骨，或许能救小公子的性命？”
大公主点点头道：“先生慧心，小公子已然适应精珠在身，如果能够留在族地，以海水滋养，蓝眼泪温润，有朝一日或有复原的可能。即使无法复原，也可延续生命。”
归胜仁一听，原本死灰一般的心顿时复燃了起来。身为父亲看到爱子尚有活命之法，顿时便有了盼头，有了希望。
归胜仁道：“大公主，此法可行？”
大公主道：“若在先前我尚不敢确定，但是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此法可行。大当家没见小公子依然无恙？”
无面道：“大公主，不知人鱼一族是否可以上岸？”
大公主道：“人鱼族皆可上岸，上岸之后亦可化形，只是不可离水太久，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无面道：“大公主，归大当家，老朽为二位保一媒可好？”
众人一听皆看向归子其和人鱼小公主，两人忽见无数目光扫来顿时红了脸，羞涩的低下头。归胜仁一见自是欢喜，只是不知道人鱼族的规矩，未曾开口。
大公主道：“先生之言甚合我意，小公主自十年前被小公子救下，芳心便已暗许。不知大当家何意？”
归胜仁忙道：“大公主之意颇合我心，此乃犬子之福也！”
无面道：“不知小公主、小公子意下如何？若不答话，老夫只当默认了。”
两人一听无面之言，将头埋的更深了。纵是娇妻美儿郎，合当此时羞断裳。
无面转向归胜仁和大公主道：“我老人家就倚老卖老，为两个小辈操持此事，如何？”
大公主微微颔首，归胜仁则深施一礼。两位既已表态，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有诸位侠士见证，又是十年约定之期，便为二人圆了好事。
裂剑书生道：“今日喜事，书生有婚书一道，请与二位。”话音落处，腾空而起，挥剑在石壁之上刻下：“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当上奏九霄。诸天祖师见证，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佳人负卿，便是有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无面自腰间取出唢呐道：“老伙计，今日有幸事一桩，借你之能送新人之福，提众人之兴。”言毕，一曲朝凤曲冉冉升起。
镇魂一乐，曲意悠远，韵味悠长，生逢佳人，眉梢喜上。人鱼族闻乐亦于水中翩翩起舞，人鱼小公主一袭鲛绡红裳宛若惊鸿，归子其华衣素冠意气风发。
二人拜过天地，拜过高堂，行过夫妻跪拜之礼，自是乐在其中。归胜仁看着爱子和人鱼小公主，内心满是祝福和不舍，好在上天怜悯，让爱子得其所归，幸活于世。
热闹良久，归胜仁虽然不舍，终是开口打破喜庆的氛围。此行事已毕，趁天色尚早，我们该是时候返航了。
众人收拾心情，拜别大公主及人鱼族向山洞走去，忽见归子其跪于身后道：“父亲，孩儿不孝，不能常伴父亲、母亲身旁，孩儿会在远方时时为父亲、母亲祈福。孩儿期望有朝一日能重归故里，以尽人子之道。”
归胜仁回身扶起归子其，看着站立在一旁的人鱼小公主，将归子其之手交到小公主的手里，转身迈步而去。
一众人沿原路返回海船，归胜仁旋即命船员起锚开拔。归胜仁来到船尾扶刀而立，看着远去的人鱼岛，怅然若失，久久不能平静。
呆立良久，归胜仁正要转身回舱，突见远处人鱼急速穿行直向海船而来。待人鱼靠近，见是人鱼小公主与归子其在水中送别，归胜仁欣喜不已亦挥手告别。
海船跟随人鱼的指引很快便来到人鱼岛前。岸边岩石密布，岸上绿野青翠，远处一座小山赫然矗立。
十年来，归胜仁每一年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带归子其前往人鱼岛一次，而每一次出海的随行船员都没有变过。这些船员对人鱼岛的位置以及海船停靠点都非常熟悉，当海船靠近人鱼岛时，船员便降帆收舵将海船稳稳地驶向岸边。
归胜仁引领众人下船直向岛内走去，边走边向众人说起“归家祖上为防止进入人鱼岛的人类发现人鱼族族地在岛上的入口，便在岛上设有多处陷阱。而归家每一年都会派人对岛上的陷阱和机关进行检查，一方面是检查机关有没有被破坏，另一方面则是防止机关失修导致不起作用。”
众人跟随归胜仁穿梭在密林灌木之间，不多时便来到山脚之下，归胜仁斩断眼前荆棘，露出山体石块。归胜仁抽出大夏龙雀刀向旁边的石缝插去，手握刀柄旋即一转，只见眼前石块缓缓落下。
当石块没入地上之时，进入人鱼族族地的通道赫然显现。归家祖上将石门位置向下打通连接人鱼族水下通道，用水的浮力设置了此千斤石门，非是有大夏龙雀刀即使找到石门想要开启亦无可能。
待众人全部进入山洞，归胜仁方才抽出大夏龙雀刀闪身进入。眼见石门合上，归胜仁点燃事先准备好的火把引众人向山洞内走去。
行不多时，见内有微光，众人紧随归胜仁循着微光而去。山洞尽头，豁然敞亮，一汪水潭出现在众人眼前。看着眼前宽愈三十米的椭圆形水潭，再看向头顶射下的光亮，谁能想到在这山的内部自上而下皆空，竟是人鱼族的天然藏身处。
虽然世间奇闻怪事繁多，但是能将天、地、水三者完美结合，呈现如此奇异之景象的属实罕见。入口左侧不远处有一石桥延伸至水潭中央，石桥尽头正是山顶光照的中心点，而入口右侧凸进水潭的地方则有一张天然形成的石椅。
归子其像以往一样，慢慢走到石椅前的水边，摘下挂在脖颈上的项链，取出蓝眼泪。霎时间蓝光大盛，瞬间铺满整个族地，众人见此情景亦是感叹不已。
归子其弯腰俯身双手捧住蓝眼泪向水中递去，此时，一双呈莲花瓣状的玉手随着一袭黑发缓缓露出水面接过蓝眼泪，只见“桃花面上缀朱唇，蓝眼点迎柳叶眉，鲛绡红裳双袒，肋后微露红鬣。”宛若红妆一女子，又似水中花仙子，担得起美人鱼之称也。
女子正是人鱼族的小公主，只见小公主手捧蓝眼泪缓缓游向水潭中央。待到靠近水潭中石桥的尽头方才停了下来，此时人鱼族其他成员亦从水潭之中缓缓浮出水面，目光所及皆是蓝眼泪的方向。
小公主将蓝眼泪缓缓放到石桥尽头的凹陷之处，顿时蓝光暴涨直冲天际，原本暗淡的凹槽外围立时出现十颗红色的精珠闪闪发光。
归胜仁一揖道：“大公主，多谢人鱼族相救之恩，犬子才能残喘至今。”
人鱼族公主道：“大当家无需客气，凡事皆有因果，寿数自有天定。小公主因公子而得救，还以恩德乃我族本分。”
归胜仁道：“归某未得大公主允许擅自带领诸位侠士进入人鱼族族地，实乃归某之过，还望大公主见谅。”
大公主道：“如此看来西渡城和人鱼族的危机应是已经解除，大当家认可的便是人鱼族的朋友，进入族地亦无大碍。”
眼见将至正午，大公主缓缓靠近蓝眼泪，只见一颗精珠光色急速消散，精珠随即消失不见。大公主于石桥尽头的水下凹槽之中取出一个蚌壳，蚌壳缓缓打开，一颗鲜红欲滴的精珠赫然显现。大公主将其放到刚刚消失的精珠位置之上，蓝眼泪的光芒立时浓郁起来，偌大的空间里更是芳香四溢。
归胜仁看向坐在潭边的子其，再看看趴在子其身边的人鱼小公主，想到十年之期已至，心中顿觉无限悲伤。
大公主邀众人于石椅近处休息，自己则钻出水面坐在小公主的近前。看着一众人等的茫然之色，大公主便将人鱼族的历史娓娓道来。
早期的人鱼族历史里，大海东边这片大陆之上并没有人类或者类似人类的动物，直到三百年前归家先祖的出现，这片大陆才正式有了人类的影子。人鱼族也是在和归家为代表的人类接触后，通过长时间的交往才逐渐产生信任，继而发现人类的善良和包容。
刚接触人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人鱼族都对人类充满了恐惧和不信任。原因是大海的西边还有一片大陆，大陆之上生活着另外一种类似人类的动物。相较新秦大陆的人类而言，他们残暴，嗜杀，冷酷无情，在得知“人鱼的眼泪可以化成珍珠；膏脂燃灯可以万年不灭；鲛绡织衣轻若鸿羽，美艳不可芳物；附鳞可治百病，亦可延年益寿；”之后，便对人鱼进行大肆的捕猎和杀戮，致使人鱼一族几近灭亡。
人鱼族祖先为免亡族灭种不得不游向大海深处，直到后来发现西边大陆也就是你们所称的新秦大陆。人鱼族在寻找栖息地的过程中来到人鱼岛，当祖先进入人鱼岛腹地时便发现了沙粒般大小的蓝眼泪。虽然当时的蓝眼泪很小，但是却能让所有接近腹地的人鱼免受大海毒素侵蚀，延长寿命，清除疾患。
因为蓝眼泪的馈赠，人鱼族的体质得到极大改善，反应能力大幅提升，适应能力亦远超过去。因为蓝眼泪，人鱼族的生存和繁衍才有了保障，也能更好的应对大海及大海以外的危险带来的侵害。
精珠是人鱼族存活的根本，每个人鱼自出生之日起便自养精珠，根据不同的身体状况，老死之日会遗留大小、功效不同的精珠于世。祖先无意间发现精珠不但可以供养蓝眼泪，更有十年自行消散的特性。
每当人鱼寿命将近之时都会回到族地，将精珠献于族人，继而身体化为云雨，升腾于天，落降于海，化为饵料，反哺大海。
小公子当初中了海魂丹之毒，又被抛于大海之中。老公主发现已晚，虽以精珠守住小公子内息，又用蓝眼泪护住肌骨和身体。但是小公子入海已久，肌骨已毁，纵使蓝眼泪有起死回生，清除百毒之功效，却无法复原身体肌能。
十年来，精珠离水，蓝眼泪失养，已无法再维持小公子的生命。
丰杜忽道：“蓝眼泪在此处有天、地和水之精华的滋养，能吸收天地、日月和海之灵气。得此大道之气的滋养，若然留子其在此处是不是可以存活下去？”
大公主道：“先生言之有理，小公子所中海魂丹之毒乃是海中七种毒物的毒素混合而成，虽然剧毒无比，但是由蓝眼泪和精珠的十年滋养早已将毒素尽去。小公子最重要的问题出在落入深海之时，身体、肌肤被海水挤压、腐蚀，导致肌骨变形，内脏受损。”
牧启道：“大公主的意思是小公子需要像人鱼一样以水而生，由海水和蓝眼泪来滋养修复受损的肌骨，或许能救小公子的性命？”
大公主点点头道：“先生慧心，小公子已然适应精珠在身，如果能够留在族地，以海水滋养，蓝眼泪温润，有朝一日或有复原的可能。即使无法复原，也可延续生命。”
归胜仁一听，原本死灰一般的心顿时复燃了起来。身为父亲看到爱子尚有活命之法，顿时便有了盼头，有了希望。
归胜仁道：“大公主，此法可行？”
大公主道：“若在先前我尚不敢确定，但是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此法可行。大当家没见小公子依然无恙？”
无面道：“大公主，不知人鱼一族是否可以上岸？”
大公主道：“人鱼族皆可上岸，上岸之后亦可化形，只是不可离水太久，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无面道：“大公主，归大当家，老朽为二位保一媒可好？”
众人一听皆看向归子其和人鱼小公主，两人忽见无数目光扫来顿时红了脸，羞涩的低下头。归胜仁一见自是欢喜，只是不知道人鱼族的规矩，未曾开口。
大公主道：“先生之言甚合我意，小公主自十年前被小公子救下，芳心便已暗许。不知大当家何意？”
归胜仁忙道：“大公主之意颇合我心，此乃犬子之福也！”
无面道：“不知小公主、小公子意下如何？若不答话，老夫只当默认了。”
两人一听无面之言，将头埋的更深了。纵是娇妻美儿郎，合当此时羞断裳。
无面转向归胜仁和大公主道：“我老人家就倚老卖老，为两个小辈操持此事，如何？”
大公主微微颔首，归胜仁则深施一礼。两位既已表态，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有诸位侠士见证，又是十年约定之期，便为二人圆了好事。
裂剑书生道：“今日喜事，书生有婚书一道，请与二位。”话音落处，腾空而起，挥剑在石壁之上刻下：“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当上奏九霄。诸天祖师见证，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佳人负卿，便是有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无面自腰间取出唢呐道：“老伙计，今日有幸事一桩，借你之能送新人之福，提众人之兴。”言毕，一曲朝凤曲冉冉升起。
镇魂一乐，曲意悠远，韵味悠长，生逢佳人，眉梢喜上。人鱼族闻乐亦于水中翩翩起舞，人鱼小公主一袭鲛绡红裳宛若惊鸿，归子其华衣素冠意气风发。
二人拜过天地，拜过高堂，行过夫妻跪拜之礼，自是乐在其中。归胜仁看着爱子和人鱼小公主，内心满是祝福和不舍，好在上天怜悯，让爱子得其所归，幸活于世。
热闹良久，归胜仁虽然不舍，终是开口打破喜庆的氛围。此行事已毕，趁天色尚早，我们该是时候返航了。
众人收拾心情，拜别大公主及人鱼族向山洞走去，忽见归子其跪于身后道：“父亲，孩儿不孝，不能常伴父亲、母亲身旁，孩儿会在远方时时为父亲、母亲祈福。孩儿期望有朝一日能重归故里，以尽人子之道。”
归胜仁回身扶起归子其，看着站立在一旁的人鱼小公主，将归子其之手交到小公主的手里，转身迈步而去。
一众人沿原路返回海船，归胜仁旋即命船员起锚开拔。归胜仁来到船尾扶刀而立，看着远去的人鱼岛，怅然若失，久久不能平静。
呆立良久，归胜仁正要转身回舱，突见远处人鱼急速穿行直向海船而来。待人鱼靠近，见是人鱼小公主与归子其在水中送别，归胜仁欣喜不已亦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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