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族大会
在修仙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两大家族的矛盾不可调解时，为了避免造成两大家族的群体性伤害，矛盾双方通常会上生死台决斗。
有资格代表家族登台的，往往是家族中修为最高的人。
一旦上了生死台，双方必然以命相搏，不死不休。
“家主不在，如何上的了生死台？”燕怀德担忧地问道。
“既然家主不在，那就让双方世子决斗，这同样是公平的！”不等大长老燕伯兴回道，燕无缺抢先插嘴道。
燕长风吓得手脚冰凉，暗自埋怨这世子之位对他来说当真是个祸害。
“为了家族的荣誉，我想你不会拒绝吧？”大长老逼视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你让我上生死台？！”这对燕长风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你身为世子，难道不应该维护家族的荣誉吗？”大长老继续说道，“这些年来，家族为了培养你耗费了大量的修炼资源，而你呢？可曾为家族立过尺寸之功？！”
“就是！我若是你，早就炼气大圆满啦！”燕泽帮凶斥责道。
“哼！家族落魄至此，全是你们父子造成的！”燕广托着被打断的胳膊，嗔怪道。
“没有功劳，就不配当燕家世子！”燕冲云厉声警告道。
“家族有事，世子就应挺身而出。”燕双林的态度虽然较为温和，但在这件事上也很赞同大长老的主张。
燕长风再度成为众矢之的。
众人的愤怒、谴责和敌视，如利剑般插入他脆弱的心脏。
为什么族人如此敌视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刻，燕长风的心态彻底崩了。
“我……我不当世子了，这个位子谁想坐都行。”燕长风的脸色苍白，此时已是方寸大乱，“长老会赶快重新选世子，我不想当了，我不想当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燕无缺表面凶巴巴的，实则内心窃喜不已，这正中其下怀。
不少年轻子侄纷纷附和，要求立刻废黜燕长风的世子之位，还有人竟叫嚣着让燕无缺当世子。
大长老坐着品茶，稳如老狗，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他在等，等那些长老、支脉族老发表意见。
燕怀德见这般情形，心道：不好！若真把长风给废了，我对不起大哥燕桀呀。
“住口！”燕怀德挺身而出，义正严词地说道，“废立世子岂是儿戏？！我提醒诸位，这次召开家族大会，可不是为了这事儿！”
燕怀德是二品炼药师，掌管家族灵草、丹药，地位极高。
他一发飙，很多起哄的人顿时就偃旗息鼓了。
大长老轻咳了几声，沉声道：“五长老说的极是，废立世子乃是家族大事，须经长老会认真研究才行。眼下，解决罗家的挑衅才是当务之急。我给诸位提个醒，自从家主失踪后，燕家受到了赵家、叶家的严峻挑战。尤其是初来乍到的赵家，仗着圣朝皇室远支血脉，不断拉拢各大势力，依附咱燕家的小家族，已有五家叛投赵家了。长此以往，我燕家龙头老大的地位恐怕保不住啦。”
“这几年来，赵家迅猛崛起，一跃成为朔方城第二大修仙家族，而且暗中与咱燕家作对，其野心不小，不得不防啊。”二长老燕云飚满怀担忧地说道。
“罗家是赵家的附庸，难道这次是赵家对咱燕家的试探？”三长老燕佩雨问道。
大长老点了点头，说道：“不管这些，咱们还是言归正传。老夫认为世子必须上生死台，好好教训那个罗傲，这才能给咱燕家挣回颜面，诸位以为如何？”
他看向五大长老和几位支脉族老，征询他们的意见。
至于燕长风，大长老根本没瞧一眼，在这件事上，他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经过一番商讨，只有五长老燕怀德反对，其余四位长老和几位支脉族老全都赞同大长老的意见。
“你们这么做，无异于草菅人命！”
铁劲风实在忍不住了，他护主心切，一个箭步落入厅中。
“罗傲是炼气六层，少主仅是炼气一层，少主与他决斗，无异于去送死！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铁劲风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放肆！”大长老燕伯兴拍案而起，怒斥道：“燕家大事岂容你这外姓人插嘴？！铁劲风，你仗着家主的庇护，藐视长老会，屡次触犯家规，数罪并罚，应当将你废去修为，逐出燕家！”
燕长风吓得寒毛倒立。
在燕家，只有以铁劲风为首的四铁卫忠心保护他，一旦铁劲风被驱逐，那他也就彻底完了。
“如果世子肯上生死台，为燕家立功，可从轻处置铁劲风。”二长老燕云飚说道。
众人的目光再度落在燕长风身上。
“诸位长老息怒，我……我上生死台。”情急之下，燕长风竟说出了这句自认为十分愚蠢且荒谬的话。
不过说完这句话，他原本惊惧欲裂的心竟变热了，脸也发烫，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体会到了。
“很好。世子深明大义，老夫很欣慰。事不宜迟，我这就向罗家下战书，三日后决斗。到时候，我会邀请慕容城主和四大家族的家主共同鉴证这场决斗。”
大长老狡诈地笑道，很显然，在这场博弈中，大长老达到了他不为人知的目的。
燕长风瘫软无力，恍若失了魂魄的干尸，眼神呆滞地看着众人一个个幸灾乐祸地离开大厅。
“少主，您怎么能答应呢？”铁劲风也不敢相信，懦弱胆小的少主，竟然因为保护下属，甘愿上生死台，他的内心既欣慰又愧疚。
“我有的选吗？”燕长风怯生生地反问道。
此时，钟离权、霍云山、褚遂岳三人也走入大厅。
依照燕家的规矩，召开家族大会时，他们这些外姓人不得入内，因此他们一直在外面候着。他们很担心少主的处境，但也不敢违反家规。
“少主，您接下来如何打算？”钟离权关切地问道。
燕长风无力地摇了摇头。
“他娘的唻！混账王八蛋！大长老分明是要借刀杀人。”霍云山以拳杵地，怒气冲冲地骂道。
“长风，莫要灰心，只要你不放弃，咱就有一线希望。”燕怀德始终没走，他枯坐了良久，一直在思索着什么，见四铁卫个个心灰意冷，便走了过来。
“相差了五个境界，这还用比吗？简直是屠杀！”霍云山显然有些冲动。
“未尝不可一试。”燕怀德摇了摇手，继续说道，“据我所知，罗傲的资质一般，他之所以能达到炼气六层，还不是靠大量服用药物催发。所以，他并不是货真价实的炼气六层，至少打了折扣。”
“对！表面上是炼气六层，其真实战力顶多四层。”铁劲风赞同道。
“所以呢？”褚遂岳不解地问道，“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炼气一层的少主能战胜罗傲吧？”
燕怀德点头道：“或许有这种可能。”
四人闻听此言，都齐刷刷看向燕怀德。
“诸位还记得吗啊？世子曾是先天炼气八层啊，这是何等惊才绝艳之才，所以在我看来，他绝对不是一般人。我猜测，世子的身体一定出了大问题，导致他无法吸收灵气，体内原本积蓄的先天灵气消耗殆尽，因此境界一跌再跌。”
燕怀德说出了他的猜想，众人也齐刷刷看向燕牧云。
燕牧云并没搭话，心道：五长老分析的正相反，我感觉吸收灵气的能力在变强，只是灵气入体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好像自己的身体是个大漏勺，根本兜不住灵气。
对于修士而言，自身的体质属于高度机密，绝不能泄露与人。
若燕家的人得知他的身体状况，恐怕他就更难生存下去了。
“治病要治本。”燕怀德神采奕奕地道，“既然他不能吸收灵气，那咱们就替他吸收，只要灵气充足，我相信他的修为境界就能恢复如初。”
“对啊！”铁劲风茅塞顿开，来到燕怀德面前，“五长老，你说该怎么办？我们哥几个听你的。”
燕怀德笑道：“好，既如此，你们随我来。”
有资格代表家族登台的，往往是家族中修为最高的人。
一旦上了生死台，双方必然以命相搏，不死不休。
“家主不在，如何上的了生死台？”燕怀德担忧地问道。
“既然家主不在，那就让双方世子决斗，这同样是公平的！”不等大长老燕伯兴回道，燕无缺抢先插嘴道。
燕长风吓得手脚冰凉，暗自埋怨这世子之位对他来说当真是个祸害。
“为了家族的荣誉，我想你不会拒绝吧？”大长老逼视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你让我上生死台？！”这对燕长风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你身为世子，难道不应该维护家族的荣誉吗？”大长老继续说道，“这些年来，家族为了培养你耗费了大量的修炼资源，而你呢？可曾为家族立过尺寸之功？！”
“就是！我若是你，早就炼气大圆满啦！”燕泽帮凶斥责道。
“哼！家族落魄至此，全是你们父子造成的！”燕广托着被打断的胳膊，嗔怪道。
“没有功劳，就不配当燕家世子！”燕冲云厉声警告道。
“家族有事，世子就应挺身而出。”燕双林的态度虽然较为温和，但在这件事上也很赞同大长老的主张。
燕长风再度成为众矢之的。
众人的愤怒、谴责和敌视，如利剑般插入他脆弱的心脏。
为什么族人如此敌视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刻，燕长风的心态彻底崩了。
“我……我不当世子了，这个位子谁想坐都行。”燕长风的脸色苍白，此时已是方寸大乱，“长老会赶快重新选世子，我不想当了，我不想当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燕无缺表面凶巴巴的，实则内心窃喜不已，这正中其下怀。
不少年轻子侄纷纷附和，要求立刻废黜燕长风的世子之位，还有人竟叫嚣着让燕无缺当世子。
大长老坐着品茶，稳如老狗，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他在等，等那些长老、支脉族老发表意见。
燕怀德见这般情形，心道：不好！若真把长风给废了，我对不起大哥燕桀呀。
“住口！”燕怀德挺身而出，义正严词地说道，“废立世子岂是儿戏？！我提醒诸位，这次召开家族大会，可不是为了这事儿！”
燕怀德是二品炼药师，掌管家族灵草、丹药，地位极高。
他一发飙，很多起哄的人顿时就偃旗息鼓了。
大长老轻咳了几声，沉声道：“五长老说的极是，废立世子乃是家族大事，须经长老会认真研究才行。眼下，解决罗家的挑衅才是当务之急。我给诸位提个醒，自从家主失踪后，燕家受到了赵家、叶家的严峻挑战。尤其是初来乍到的赵家，仗着圣朝皇室远支血脉，不断拉拢各大势力，依附咱燕家的小家族，已有五家叛投赵家了。长此以往，我燕家龙头老大的地位恐怕保不住啦。”
“这几年来，赵家迅猛崛起，一跃成为朔方城第二大修仙家族，而且暗中与咱燕家作对，其野心不小，不得不防啊。”二长老燕云飚满怀担忧地说道。
“罗家是赵家的附庸，难道这次是赵家对咱燕家的试探？”三长老燕佩雨问道。
大长老点了点头，说道：“不管这些，咱们还是言归正传。老夫认为世子必须上生死台，好好教训那个罗傲，这才能给咱燕家挣回颜面，诸位以为如何？”
他看向五大长老和几位支脉族老，征询他们的意见。
至于燕长风，大长老根本没瞧一眼，在这件事上，他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经过一番商讨，只有五长老燕怀德反对，其余四位长老和几位支脉族老全都赞同大长老的意见。
“你们这么做，无异于草菅人命！”
铁劲风实在忍不住了，他护主心切，一个箭步落入厅中。
“罗傲是炼气六层，少主仅是炼气一层，少主与他决斗，无异于去送死！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铁劲风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放肆！”大长老燕伯兴拍案而起，怒斥道：“燕家大事岂容你这外姓人插嘴？！铁劲风，你仗着家主的庇护，藐视长老会，屡次触犯家规，数罪并罚，应当将你废去修为，逐出燕家！”
燕长风吓得寒毛倒立。
在燕家，只有以铁劲风为首的四铁卫忠心保护他，一旦铁劲风被驱逐，那他也就彻底完了。
“如果世子肯上生死台，为燕家立功，可从轻处置铁劲风。”二长老燕云飚说道。
众人的目光再度落在燕长风身上。
“诸位长老息怒，我……我上生死台。”情急之下，燕长风竟说出了这句自认为十分愚蠢且荒谬的话。
不过说完这句话，他原本惊惧欲裂的心竟变热了，脸也发烫，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体会到了。
“很好。世子深明大义，老夫很欣慰。事不宜迟，我这就向罗家下战书，三日后决斗。到时候，我会邀请慕容城主和四大家族的家主共同鉴证这场决斗。”
大长老狡诈地笑道，很显然，在这场博弈中，大长老达到了他不为人知的目的。
燕长风瘫软无力，恍若失了魂魄的干尸，眼神呆滞地看着众人一个个幸灾乐祸地离开大厅。
“少主，您怎么能答应呢？”铁劲风也不敢相信，懦弱胆小的少主，竟然因为保护下属，甘愿上生死台，他的内心既欣慰又愧疚。
“我有的选吗？”燕长风怯生生地反问道。
此时，钟离权、霍云山、褚遂岳三人也走入大厅。
依照燕家的规矩，召开家族大会时，他们这些外姓人不得入内，因此他们一直在外面候着。他们很担心少主的处境，但也不敢违反家规。
“少主，您接下来如何打算？”钟离权关切地问道。
燕长风无力地摇了摇头。
“他娘的唻！混账王八蛋！大长老分明是要借刀杀人。”霍云山以拳杵地，怒气冲冲地骂道。
“长风，莫要灰心，只要你不放弃，咱就有一线希望。”燕怀德始终没走，他枯坐了良久，一直在思索着什么，见四铁卫个个心灰意冷，便走了过来。
“相差了五个境界，这还用比吗？简直是屠杀！”霍云山显然有些冲动。
“未尝不可一试。”燕怀德摇了摇手，继续说道，“据我所知，罗傲的资质一般，他之所以能达到炼气六层，还不是靠大量服用药物催发。所以，他并不是货真价实的炼气六层，至少打了折扣。”
“对！表面上是炼气六层，其真实战力顶多四层。”铁劲风赞同道。
“所以呢？”褚遂岳不解地问道，“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炼气一层的少主能战胜罗傲吧？”
燕怀德点头道：“或许有这种可能。”
四人闻听此言，都齐刷刷看向燕怀德。
“诸位还记得吗啊？世子曾是先天炼气八层啊，这是何等惊才绝艳之才，所以在我看来，他绝对不是一般人。我猜测，世子的身体一定出了大问题，导致他无法吸收灵气，体内原本积蓄的先天灵气消耗殆尽，因此境界一跌再跌。”
燕怀德说出了他的猜想，众人也齐刷刷看向燕牧云。
燕牧云并没搭话，心道：五长老分析的正相反，我感觉吸收灵气的能力在变强，只是灵气入体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好像自己的身体是个大漏勺，根本兜不住灵气。
对于修士而言，自身的体质属于高度机密，绝不能泄露与人。
若燕家的人得知他的身体状况，恐怕他就更难生存下去了。
“治病要治本。”燕怀德神采奕奕地道，“既然他不能吸收灵气，那咱们就替他吸收，只要灵气充足，我相信他的修为境界就能恢复如初。”
“对啊！”铁劲风茅塞顿开，来到燕怀德面前，“五长老，你说该怎么办？我们哥几个听你的。”
燕怀德笑道：“好，既如此，你们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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