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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碗符水忘前尘 红线引路进省城

    如是我知道舅妈那些话的重要性,我就该用笔在笔记本上写下来,然后日日背诵,牢记于心中,就可避免了后来的许多危险。还真应了那句话,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只是我不知道,舅妈在回家后,就做了一件大事情,这件大事情,竟让我忘记了进入廖家村这几天所见所闻,那些曾见过的鬼魂,那些血淋淋的场面,都因为我喝下了那碗水,一碗符水,就这一碗符水,我竟是将那些梦里见到的和现实见到的都混淆了,自己也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事现实里的发生的,还是只是自己在舅舅家的藏书中看的一个故事,那一碗符水,让我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时间都混淆了。

    直到我进了省城后,才恢复了一些记忆。我也才终于明白了舅舅和舅妈的良苦用心。

    舅妈唠叨了一路,我记了一路,终是因记忆力不好,只记得了一个大约是记住了。

    很快我俩便走到了家。

    回到舅妈家后,舅妈找到我妈,对我妈说道:“咱画妹儿长的太好看了,明天你们这一路上的,得引起多少坏人觊觎咱家画妹儿。”

    我妈闻言,露出一脸担忧道:“我可是听说有些女孩子被人贩子拐走了,被拐卖到偏远地方给人家当媳妇,我们画妹儿这么好看,我还真担心。咱们这也是第一次出远门。”

    舅妈一脸沉思状:“别担心,这省城你们定是要去的,画妹儿这事有法解的。”

    我妈闻言,一脸虔诚的问道:“有啥法子?我村里人说过,那人贩子的手段可高明了,不知知道怎么的人就迷糊着跟着那人贩子走了,好像人都失去了自己的意识般,任由那人贩子牵着就走了,也不知道喊,也不知道叫的。”

    听着我妈那言语,舅妈道:“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

    我妈问道:“此话何解?”

    舅妈道:“你想呀,那人贩子对画妹儿这么大的孩子下手,那定是女孩子着了道的多,你知道为什么?”

    我妈不解的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舅妈解释道:“你也说了,那是抓去了给人家当媳妇呀。你说这么大的男孩子抓去了能做什么,一天养着都要几大碗饭的,那不是给自己添堵。谁还愿意拐卖一个这么大的男孩子?”

    因为当时那个年代,吃饭都困难,所以家里增加一口人的口粮确实是给自己家里添了负担,所以人贩子要一个160厘米高的男孩子还真是不划算的买卖,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就不一样了,正好抓了去卖给那偏远山区找不到媳妇的人家,去给人家当生儿育女的工具。所以女孩还能买几个钱,男孩子就无人无问津了。

    我妈一思忖,道:“确实呀,那你的意思是?”

    舅妈道:“要不将画妹儿的头发剪短,做男孩装扮。”

    我妈一听,这是个好主意,于是一拍大腿道:“中,就这么办。”

    于是这二人在我这个当事人未同意的情况下,就将这件对于我来说是大事的事情给敲定了下来。

    当舅妈拿着见刀来说帮剪头发的时候,我还兴奋了一下,因为我的头发确实是长了点,都齐肩了,我的头发又细又软,因为头发细软,看上去头发不多,所以平日里上学的时候,我都是留的齐耳的短发,也就是所谓的学生头。这头发长了也一直想学生头一样披散着,这总归是不太利索的,主要也是因为我自己不会扎头发,所以造就了我一种披着头发。

    平日里和我的哥哥和弟弟在一起玩的时候多一些,性格也随了我哥哥和弟弟般,像个男孩子,也因为和他们一起玩,以至于我自小就认为自己应该和他们一样不用扎头发,所以一直没有学会扎头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女孩子,就一直都是留齐耳短发。

    这回舅妈说帮我理发,我自然是想当然的以为是给我剪个学生头。于是心里还小开心了一下,因为我的从来不会自己扎头发,这齐肩长发着实让我很苦恼。

    只是当舅妈剪完头发后,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剪了个三七开的分头,很短,超短,就只差是寸头了,这明明就是男孩子头发。

    我欲哭无泪,好歹我十六岁了,也不能想那几岁的娃般去哭闹一番,把这心中的不满给发泄发泄,我只能接受。因为一直站在我舅妈旁边看着我舅妈替我理发的母亲都没有说什么,我自然不好去说什么。于是默默饮下心中的不悦,就那样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三七分头。

    理完发,舅妈又从她那百宝箱般的红漆木箱子里面拿出了三套衣服来,那三套衣服竟然都是白色的,白色的裤子,白色的T恤,只是T恤上的图案不一样,款式也略显不同,但是看上去都是男孩子的衣服。

    舅妈一边拿着衣服,一边对我妈道:“明天出发前将画妹儿原来的衣服都换下来。”

    “连内衣内裤都要换掉。”她似是想到什么,又从箱子里面拿出3套内衣内裤来,递给了我妈。

    又细心的对我妈道:“画妹儿换下的衣服就不要带走了,最好是烧掉。”我突然就想到舅妈回来的路上说的,我换了新衣服,那鬼魂就不能寻着气味找到我了。

    于是我也对我妈说道:“妈那两件衣服都烂了,烧了就烧了吧。”

    我妈舍不得的对我舅妈说:“能不烧吗?那衣服我干农活的时候还能穿一下。”

    舅妈见状只好劝道:“这都是为了画妹儿路上少一些麻烦,烧掉就不会招那些邪物寻着画妹儿。你如是穿上,你和画妹儿一同进省城,那些邪物一样会寻找味儿和画妹在一起,那样就越发不安全。要不这样,你将衣服放我家里,回来的时候来取,你看可好?”

    我妈点点头,会心的笑了。我是能理解我妈的,我家从小就节约习惯了,我那两套衣服在我妈看了那还是很好的,也是我在家里最好的衣服了,自然我心中也是有几分不舍,但是,和命比起来,那就不算什么了,人首先得选择活着,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这时候,舅舅从外面回来了,见我妈在商量明日进动身进省城的事情,他也跑了过来凑热闹。

    顺口问舅妈一句:“大壮家的事情都办妥了吧?”

    “妥帖了!”舅妈回道。

    舅妈思忖片刻后对舅舅道:“你回来的正好,画妹儿明天出发,帮我想想她还有什么要事情要准备的。”

    舅舅道:“这期间的她看到的,都要暂时忘记,要不进省城后,那人的考验可严厉了。一个不小心就补不能其为师。”

    我不知道他嘴里说的那人是谁,为什么我进省城会牵扯到别人,后来我才明白,一个人只要你一改变,你周围的一切都好多少被牵扯。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缘分二字何其玄妙!是人可以用一辈子去研究的东西。

    于是,舅舅准备了一碗清水,掏出了一张符,我只看见那符上的字的颜色不同前几次的红色符文,而是金色的,舅舅将手中的符微微一抖,符纸便燃烧了起来,燃烧的灰烬全部落入了他眼前的一碗清水中,漂浮在水的上面,没几秒钟,灰烬便散开来,融入了水中,再也分不清哪是水,哪是灰烬了。

    再说以前我们喝的水都是生水,也都是山泉水,所以都是拿碗就去水缸里舀一碗水,舅舅那碗符水也是一碗山泉水。

    我似顿悟:这世间万物,似都有个规律可遵循,无论是什么东西,什么事情,总会被强者吞噬,那强者吞噬弱智后,总会有些改变。你看这灰烬比那碗水,那灰烬融入了水中,你看到的还是水。但是再看水,已然不是原来的那碗水,原来的是清水,现在那水多少是带了点灰烬的颜色的,这水也就没那么清澈了。我不禁想,这弱者到底能不能改变强者?

    在我清明的眼神中,舅妈似是看到了我所思所想般,她欣慰的点了点头道:“画妹儿,你以后的造化会远高于舅舅和舅妈,等你从省城回来,舅舅和舅妈便将这一身本事都教于你。”

    我自是欢喜,我梦里都想拥有舅妈那样的本领,可以将鬼魂从人的身体里打出去,还可以将鬼魂串成一串儿。

    我妈不知道何时也早已被舅妈折服,在她眼里舅妈所做的事情都不会为了我坏,就似舅妈才是我妈,不,或者说舅妈是她的主子般。她对我道:“画妹儿,你舅妈无儿无女的,他们见着你就已经将你当成了女儿,以后你出息了,一定要对舅舅舅妈好。”

    我点了点头:“嗯,嗯!”

    如是我聪敏点,当时就应该顺着梯子下,认了舅妈舅舅做干妈干爹,可我心中自始至终都觉得那样就是嫌弃自己的父母和父亲般。我自小的认知就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所以我认为认了别人做干爹干妈,那就是嫌弃自己家里贫穷,嫌弃自己的妈妈。虽然我心里很羡慕舅舅舅妈,也希望自己的父母亲有舅舅舅妈那般的生活条件,现在想来,人终究还是虚伪的,要面子的,不能正视自己的内心。

    所以我自始至终都不肯认干爹干妈。

    舅舅将那符水递给了我:“画妹儿,喝了吧,这样你一路上就会少很多麻烦。”

    我很听话的就将那碗符水一饮而尽。

    符水顺着我的喉管到达胃里的时候,我的脑海中闪现过无数的画面,都是这几日里发生的事情,那些见鬼的画面被像纸张一样翻了出来,然后被脑子自动放入了一个不起眼的柜子里,上了锁,那把开锁的钥匙便不翼而飞,就似那柜子永远不会被打开般,我只能看到有一个柜子静静的立在大脑的角落里,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却也打不开它,因为不知道钥匙在什么地方。

    然后我就只记得自己在这里认下了一个异姓舅舅舅妈,只记得舅舅妈对我很好,他们会术法,我进省城后,还要回来跟他们学术法。

    舅妈就似送远嫁的女儿般,对我千叮咛万嘱咐,最后又给了我三个锦囊,让我将其收好,如是在遇到无法渡过的危险就打开来看,锦囊的颜色是红黄蓝,打开的顺序就按红黄蓝的顺序打开。我默默在心中记了下来。

    舅妈又将回家路上和我说的那些话再次说了一遍,她是不厌其烦,我却是想,刚才不是叮嘱了一番吗,我那些见鬼的画面总是忘记了,但这些叮嘱却是在喝下符水后一字一句都记住了。

    舅妈见我情绪开始低落,便停止了那些唠叨。

    拿了一套衣服来给我,让我去洗澡。

    我此时因头发被剪成了三七分的男孩子头发,再加上明日就要与他们辞行,心中难免有几分低落情绪。

    我接过衣服闷闷不乐的去洗澡。

    等我换上衣服出来的时候,舅妈看了又看,然后对着我妈说:“咱家画妹儿就是这样穿着也容易让人觊觎。”

    于是她又从箱子里拿出一顶太阳帽来,拿出一条皮带来。

    让我将帽子带上,然后皮带套上,将那衣服的下摆都扎进裤子里面,一切打扮就绪,舅妈终是满意了几分。

    又从箱子里面拿出一双崭新的白色运动鞋来,对我:“说穿上看看。”

    我很听话的穿上了,舅妈将我看了又看,前面看看,后面又看看,似是终于满意了,说了句:“终于有点男孩子的样子了。以后都这样穿!”

    我顺从的点了点头:“嗯,好!”

    当地有句俗话叫:衣服扎裤腰,媳妇翩翩来。也就是说男子将衣服的下摆扎进裤腰,那样更加有男人味吧。现在现象舅妈要我那样打扮的原因也是在于这里的吧。

    这时,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胸原来还是一马平川,这一套装扮下来,还真是有点谁人识得我是男是女的味道来。

    做完这一切,舅妈又给我妈和我换了间房子住,床也换了,被子也是新的。我后来才明白舅妈为什么要给我和我妈换床和被子。

    不过在我睡觉之前,舅妈还对我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说是防止我找不到省城的路。

    她说是为我指路的,可以让我顺利找到姐姐,避免节外生枝。

    只见她拿出一根银针来,针上穿着红线,那针自她手中划出,在空中穿梭,竟是画出了一个符文来,一个红色符我,我不认识,在很多年后我在知道那是引路符。

    舅妈一张拍出,将那还泛着红光的符文就那样生生的打入我的体内,我竟只看见我眼睛出现了一根红线,那红线一直蔓延了下去,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后,就消失在了空气中,再也找不见了踪影。

    舅妈手了针和线,

    带着几分戚戚然,让我入了睡。

    一夜好梦,第二日醒来,我的人生路开启新篇章……

    让我将这期间的事情都忘记了。

    第二日,早早的吃了早饭,舅舅便开着他的拖拉机送我和母亲进县城。

    到了县城车站,舅舅给我们买了去省城的汽车票。

    舅舅舅妈挥手与我们道别,我心里对这个认识才几天的舅舅和舅妈很是不舍。

    随着去往省城的汽车使出县城的同时,我感觉有危险靠我们越来越近……

    我看见一抹黑影就追随着我们的汽车,在汽车的窗外时不时的闪现……

    最开始,我还不能确定,

    当我们的车进入一个很长很长的隧道的时候,我在黑暗中看到那黑影泛着绿光窥视着车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