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科幻灵异 » 飞针走线燕归来 » 第25章 六月里的雪

第25章 六月里的雪

    汽车行驶到了一个叫太子庙的地方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气温的异常,温度骤然下降,断崖式的下降,车上的乘客被冻得瑟瑟发抖,这明明是夏天。为什么这么冷?如同进入冰窖般。那时候的汽车没有空调,自然也无人将气温的骤降归结为开了空气的缘故。车上的人被陆续冻醒,陆陆续有人开始发出疑问,有人开始翻找行李箱,各种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车窗外的世界一片白皑皑的,路两边的树上都白了,路面上全是白色的车辙印,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车窗外飘着雪白的鹅毛?太不对劲了,谁家会有那么多鹅毛?我将手伸出车窗外去接住那鹅毛,几片鹅毛落人掌心。细看之下,我的表情凝固:那是雪花,星盘状的雪花!薄薄的盘状雪晶拥有6条宽大的“枝干”,形成与星星类似的形状。没错,那是星盘状的雪花,那是在下雪?雪花?雪花!

    这与我小时候见过的雪花形状中的一种是一模一样的。

    犹记得,每年数九寒冬时,总会遇上雪,鲜少有没有下雪的年份。只要一遇到下雪天,我总是第一个不怕冷的伸出手去接雪花,去研究那雪花的形状,我见过很多形状的雪花,普通棱柱状雪花、星盘状雪花、扇盘状雪花、星形松针雪花、星形蕨草状雪花、空心柱状雪花、针状雪花、冠柱状雪花、条枝杈雪花……

    这这些雪花的形状里面,我对星盘状雪花情有独钟,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雪花,是星盘状雪花。这星盘状雪花就犹如命运的罗盘,一直让人看不透,哪怕你知道自己的命运就似在眼睛摆着,可不到那一步,你就是看不透,这星盘状雪花也一样,明明就在我手心里,但是在我还未看透时,它已经在我的手心里化为一滩水,然后凝聚成水珠,仿佛那婴儿的眼睛,清澈透底,干净纯洁,我似看懂了,有似没看懂,看懂的是这世界,看不懂的是这世界的人心!

    再细看握在手心里的星盘状雪花,早已消失不见,就似是那命运的罗盘,明明抓在手心,就抓在自己的手心里,可是你却看不见。

    汽车上本来已经进入睡眠的人全都醒了,全带着一脸刚睡醒的茫然,车上的人开始相互了解情况:“怎么回事啊?怎么天气突然这么冷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六月下雪呀!”

    “六月下雪?这是有冤情了还是咋滴?也没听说哪旮旯里有什么冤情呢!”

    车里的人各自说着各自心中的猜想的同时,有带了厚一点衣服的乘客赶紧从随身携带包里面翻找出厚衣服穿在了身上。

    而我和我妈则是没有带,很多人都没有带厚衣服,本来是六月的天,都穿着短衣短裤,谁会想到这天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冷。所以车上大多数的人都冷得瑟瑟发抖!我哆哆嗦嗦的从包里翻出我妈出门时候带的毛巾,将毛巾给我妈:“妈,这个也能罩盖一下。”

    太冷了。

    我又将我和我妈仅有的一件长袖衣服翻找出来,那还是我妈妈的衣服,我将衣服递给我妈:“妈,穿上吧。”

    我妈看看我,她不肯穿:“画妹儿,妈不冷,你穿上吧,小孩子不能冻着,冻着了会生病的,妈是大人,扛得住!”

    我都一米六了,还小孩子家家的。

    我不肯穿,将衣服重新给我妈:“穿上,你不是说小孩子都是火炉,阳气重,怎么就会冻着了呢。”

    我记得小时候,我冬天最喜欢和我妈睡一张床,不为别的,就只为给我妈妈暖脚,我妈身体不是很好,冬天的时候经常脚冰凉的,我就经常睡我妈的脚头,抱着我妈妈的脚,我妈就会说,这小孩子就是火炉呀,阳气重。我听着觉得我妈是这夸奖我,就喜欢在冬天给我妈暖脚,当我妈的热水袋。这会我妈说小孩子怕冷,我自然是不依了。

    本来是在黑影中行驶的车,突然就行驶到了一段白茫茫的路面上来了,因为车外面到处是白的,白色的世界倒是一驱之前黑暗,将马路两边的情景都看的清清楚楚了,犹如白昼般。

    司机觉得不对劲,司机想停下车来看情况,但是司机发现自己的前方,后方,都是车。

    司机骂了句:“见鬼了,突然怎么会这么多车,老子想停车看一下情况都不敢停了。”

    “真是活见鬼了,怎么两边都是车,这路还打滑,这怎么办呀!”那司机嘴里不停的嘟囔。

    我只看见那条只能容下两辆汽车同时前行的公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三车同行公路,我们的车的左右两边都有车在行驶,而且车速特别快。

    司机也发现了这点不对劲,自己骂骂咧咧问那个待班的司机:“老王,快醒醒,他妈的我是不是走错了路,这路不对劲呀!怎么会有这么多车!”

    那叫老王的司机这会儿也被冻醒了,他找出了放在车上的一件长袖工装来,一边起身去车档玻璃处看情况一边穿衣服。

    看到眼前的情景,让他吓的忘记将另一只手套进衣袖里面了:“这,这,不对吧,这路不对,怎么像是下雪了呢?”

    车上的人开始嚷嚷了起来:“快关上车窗,太冷了!这什么天儿呀!怎么突然就这么冷了!”

    “哇——哇——”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从前面的座位上传了出来,汽车里本来嘘嘘嚷嚷的人被这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惊的一怔愣,车厢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大家都没想到这车上还有一个婴儿。

    只见前面的一对夫妻一样的男女坐在第二排,男青年抱歉道:“不好意思,小孩子被冻醒了,这,吵着大家了。”

    我这会儿才感觉出危险的来临,这一声婴儿的啼哭将我的警钟拉响了,刚才因为那全悟道士上车,我就将我那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一下,整个人也就放松了警惕,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这情况不对,太不对劲了。

    六月天怎么会下雪?好好的两车道怎么会变成了三车道?本来没什么车的路上怎么突然这么多车,而且那些车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难道省城的车都这是又这么多的?难道省城的车款式已经多到我们乡下的几十倍,那些到底是些什么车?

    突然,那叫老王的待班司机诧异道:“咦——怎么这里限速最高120码?什么时候公路上最高限速120码了?他妈的什么时候改的规矩,我们这车最高也就能开80码。”

    只听见另一个司机回道:“老王,咱们车队这车只怕要换了,你看别人的车都开的飞快,你看那两边的车,都开始160码了,要不怎么“呼”的一声我就只看到拿车的车屁股了。”他示意老王注意外面的两边的车的车速。

    老王没反应过来,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回道:“老刘呀,这路真的不对,我跑过两年的省城了,从来没有开过这么一条路来。”

    “方向肯定是没错的,我刚刚看到太子庙的路牌了,这肯定是对的,只是什么时候修的这条路,我他妈就半个月没开这条道了,这条道就改成这三道的马路了?“那叫老刘的司机接着道。

    “我上周才跑了一趟省城,没有这条路,老刘,今天这情况不对,太不对劲了!你得想办法停下车来看看!”老王提醒道。

    两个司机的对话让我感觉出我已经处在危险之中了,我顾不得寒冷,再次望向车窗外,我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妈却在这是催促我道:“画妹儿,穿上,穿上,太冷了!”

    突然,我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

    是我妈,问题出在我妈哪里,我妈一直叫我“画妹儿”。

    舅妈临行前叮嘱过我,得叫我的大名洪州,得让我妈叫我洪州,一个中规中矩的男孩子名字。

    这该死的习惯,还真是一下改不了,我妈这一路上都是叫我的小名。我这该死的记忆,为什么就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那追杀我的鬼魂不仅能闻着味儿找到我,还能通过称呼找到我。

    对,我突然明白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已经进入了一个不可预知的白色世界里面。

    这不是人们说的六月下雪,这是一个不正常进入白色世界的过程。

    我回忆着路上我们的车进入白色世界的过程:当时我看到车灯打在路边上的一块路牌上,路牌上写着“太子庙”,说明我们进入了一个叫“太子庙”的地方。接着我们通过一个隧道,从隧道出来后天气的气温断崖式下降。然后我看到雪花,天上在下雪,我看见了白茫茫的一片世界,还有很多汽车,三车道的公路,这些都是从隧道出来后才开始有的。

    所以问题出在那条隧道,是那天隧道带我们到了这个白色的世界里面,接下来我们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不是,应该说接下来我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那个追着我的鬼魂到底要做什么?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该来的,该来的,都来了……”

    全悟道长!是全悟道长的声音!我转过头去看他。

    只见他端着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右手握住一串佛珠,佛珠在他手中慢慢的移动着,就似这时间在慢慢的流逝一般。

    我突然一惊,这事说起来也和全悟道长有一定联系,在他上车后不久,我们就进入了太子庙,他为什么在哪个时间点和哪个路段上车?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他说来保驾护航,他来保护谁?是不是我们这一车人,还是我们这一车人都会变成鬼魂?他是替黑白无常做事的人,他是不是保驾护航的对象是鬼魂,如果是这样,那就说的通了,他是来收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