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振衣忽去
翌日，两人早早地起来了。
许空云找了几件旧衣和几瓶治伤的药，一股脑地塞进包袱。
随后，他拿出一个古朴的盒子交给了许京宏。
“我给你两条路子，你记好了。
第一条，去临安城的医仙堂，记住是医仙堂，不是医堂。医堂有很多家，医仙堂独一个。去那里找个叫孟空鹤的长老，可以提我的名号，他会收你为徒。你可以把这个盒子给他，切记别自己打开看。
第二条，临安城的临安书院，去找一个叫杨露华的女人。把这个盒子给她，跟她换个东西。神性石，只换这个！记住了吗？”
许京宏点头：“我能学到什么？”
“成为孟空鹤的徒弟，你能学到医术，大成之时，你能跟很多人、甚至官家攀上关系，到时候你让官家帮你调查当年的事，不在话下。如果你去找杨露华，能进入书院，学武技学功法，你自己有实力。只是——”许空云哼了一声，如鲠在喉，“你要是去找杨露华的话，她没什么好脸色给你。”
“明白了吗？”
“明白了。”
镇上冷清，行人不多，路旁零星地开着几间商铺。
两人先是来到一间叫做“朱家商铺”的地方。店内的装饰比一般的店铺豪华许多。
朱家商铺是朱家的产业之一。据说朱家是人族有名的商会，甚至放眼整个大陆，都是有名的商会，生意遍布各地。
许空云从怀里拿出几株药草进去换了一袋铜板。
接着，两人来到镇上唯一一家镖局——扶山镖局的门前。
“掌柜的，有没有去临安城的镖人队伍，送这个孩子去临安城。”许空云问道，顺势把手搭在许京宏肩上，“越早越好。”
他所说的“镖人”就是一种送货送人的活儿，大多会点本事。
掌柜的点头：“有一支队伍，名字叫做‘御山’，等会儿就出发。您可以……”
“就他们！”
后堂是一片空地，有支队伍已经准备启程。
“黑子，最后检查一遍货物，准备启程了！阿成，别忘了多准备几个馒头！”
“好嘞老大。”
队伍里的镖人不多，看样子只有四个人。最显眼的是坐在一匹白马上的白衣男子，应该是队伍里面领头的，约莫三十来岁。他看到刚进队伍的许京宏，微笑点头示意。
许空云拍了拍京宏的背：“去吧，跟着这支队伍就行。自己照顾自己，去那边之后就别回来了，好好学，学武技学功法还是学医术，看你自己。少问少听。你爹娘的眼睛还没闭上！我也等着你学成！”
许京宏应了一声，跨上马：“您保重。”
许空云摆了摆手：“用不着你担心，我好得很。”
出发！一只镖人队伍浩荡启程，渐行渐远。
许京宏骑在马上，极目眺望，远山连天。
许空云杵在那儿，直到队伍从他视线里消失，才怅然转身。
“该死的老和尚。”
……
许空云并未回到医馆，而是又来到了朱家商铺。他从袋子里掏出一大把药草，全都换了钱。
接着他来到了洪福酒楼。
“嘿，掌柜的。”许空云悄悄走进洪福酒馆，径直找到掌柜的。
“客人何事？”
许空云也不说场面话，从怀里掏出一吊钱甩在柜台上，抱拳：“这些年承蒙您照顾，平日白蹭您的茶水，还望海涵，今后不再叨扰，就此别过。”
“诶，客人言重了，大可不必！”掌柜的刚要推辞，却发现许空云已经快步离开。
正要追上去时，小二拿着扫帚过来阻拦：“您收着就行了呗！他每天来白吃白喝，我说他就是个无赖，他再敢来我都要帮您收拾他了！”
“你懂什么！你你，真是，少个心眼子！”掌柜皱起眉头，对小二呵斥道。
眼见追不上了，掌柜掂量掂量那吊钱，轻叹一声：“各有各的肚皮疼啊。”
回到医馆，许空云顺手关上医馆的大门，馆内顿时黑暗一片。
他手持一把小锤子站在医馆内的那副医仙画像前，憎目看着画中的“医仙”。
“没天良的东西！”
许空云伸出手朝医仙的头上抓去，用力一扯。“嗞啦”，医仙的脸顿时裂开，露出后面的黄土墙。
锤子奋力朝墙上砸去，土屑纷飞。
很快，墙上多出一个洞。
许空云将手伸进去摸索了一番，掏出来一个小布袋。
布袋口一打开，里面放着一枚石头。石头冒出点点绿光，在这黑暗中不但不阴森，反而生意盎然。
许空云收起布袋，离开医馆。
天空阴沉，映照在许空云的眼中，迷迷蒙蒙。他走在黄泥路上，步伐很不自然。
路过老李家的时候，一旁几个妇人看到他，纷纷闭了嘴，用眼神相互示意。
许空云放慢脚步，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小药罐。他将药罐放在老李家门口，敲了敲门，径直离开。他不是什么善人，此时竟没来由地想做点善事。
路过西边破木屋的时候，许空云停下来瞟了一眼，发现门虚掩着，里面有一道瘦弱的身影。
路过王寡妇家的时候，他快步走过，没多看。
再往西走，许空云走出了这片贫民区，走到旷野上。
旷野上有一棵树，枝繁叶茂。
振衣忽去，只影千山，地阔天长。
……
破木屋内。
“娘，为啥给我取名为‘德初’啊？”
“爹娘希望你以后成为一个有品德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自己的本心。咱不偷不抢，老老实实地干活儿，以后一定有出息！”
“娘，不要走，不要留下德初一个人。”
“德初，德初。娘不放心你啊，娘就希望你以后有饭吃！”
“娘！娘！”
何德初看着屋里空荡的光景，回想往事。
门外一道脚步声让他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他将那堆稻草收拾整齐，在地上重重地磕一个头。
木屋的门被关上，少年怀揣一袋铜板离开。
许空云找了几件旧衣和几瓶治伤的药，一股脑地塞进包袱。
随后，他拿出一个古朴的盒子交给了许京宏。
“我给你两条路子，你记好了。
第一条，去临安城的医仙堂，记住是医仙堂，不是医堂。医堂有很多家，医仙堂独一个。去那里找个叫孟空鹤的长老，可以提我的名号，他会收你为徒。你可以把这个盒子给他，切记别自己打开看。
第二条，临安城的临安书院，去找一个叫杨露华的女人。把这个盒子给她，跟她换个东西。神性石，只换这个！记住了吗？”
许京宏点头：“我能学到什么？”
“成为孟空鹤的徒弟，你能学到医术，大成之时，你能跟很多人、甚至官家攀上关系，到时候你让官家帮你调查当年的事，不在话下。如果你去找杨露华，能进入书院，学武技学功法，你自己有实力。只是——”许空云哼了一声，如鲠在喉，“你要是去找杨露华的话，她没什么好脸色给你。”
“明白了吗？”
“明白了。”
镇上冷清，行人不多，路旁零星地开着几间商铺。
两人先是来到一间叫做“朱家商铺”的地方。店内的装饰比一般的店铺豪华许多。
朱家商铺是朱家的产业之一。据说朱家是人族有名的商会，甚至放眼整个大陆，都是有名的商会，生意遍布各地。
许空云从怀里拿出几株药草进去换了一袋铜板。
接着，两人来到镇上唯一一家镖局——扶山镖局的门前。
“掌柜的，有没有去临安城的镖人队伍，送这个孩子去临安城。”许空云问道，顺势把手搭在许京宏肩上，“越早越好。”
他所说的“镖人”就是一种送货送人的活儿，大多会点本事。
掌柜的点头：“有一支队伍，名字叫做‘御山’，等会儿就出发。您可以……”
“就他们！”
后堂是一片空地，有支队伍已经准备启程。
“黑子，最后检查一遍货物，准备启程了！阿成，别忘了多准备几个馒头！”
“好嘞老大。”
队伍里的镖人不多，看样子只有四个人。最显眼的是坐在一匹白马上的白衣男子，应该是队伍里面领头的，约莫三十来岁。他看到刚进队伍的许京宏，微笑点头示意。
许空云拍了拍京宏的背：“去吧，跟着这支队伍就行。自己照顾自己，去那边之后就别回来了，好好学，学武技学功法还是学医术，看你自己。少问少听。你爹娘的眼睛还没闭上！我也等着你学成！”
许京宏应了一声，跨上马：“您保重。”
许空云摆了摆手：“用不着你担心，我好得很。”
出发！一只镖人队伍浩荡启程，渐行渐远。
许京宏骑在马上，极目眺望，远山连天。
许空云杵在那儿，直到队伍从他视线里消失，才怅然转身。
“该死的老和尚。”
……
许空云并未回到医馆，而是又来到了朱家商铺。他从袋子里掏出一大把药草，全都换了钱。
接着他来到了洪福酒楼。
“嘿，掌柜的。”许空云悄悄走进洪福酒馆，径直找到掌柜的。
“客人何事？”
许空云也不说场面话，从怀里掏出一吊钱甩在柜台上，抱拳：“这些年承蒙您照顾，平日白蹭您的茶水，还望海涵，今后不再叨扰，就此别过。”
“诶，客人言重了，大可不必！”掌柜的刚要推辞，却发现许空云已经快步离开。
正要追上去时，小二拿着扫帚过来阻拦：“您收着就行了呗！他每天来白吃白喝，我说他就是个无赖，他再敢来我都要帮您收拾他了！”
“你懂什么！你你，真是，少个心眼子！”掌柜皱起眉头，对小二呵斥道。
眼见追不上了，掌柜掂量掂量那吊钱，轻叹一声：“各有各的肚皮疼啊。”
回到医馆，许空云顺手关上医馆的大门，馆内顿时黑暗一片。
他手持一把小锤子站在医馆内的那副医仙画像前，憎目看着画中的“医仙”。
“没天良的东西！”
许空云伸出手朝医仙的头上抓去，用力一扯。“嗞啦”，医仙的脸顿时裂开，露出后面的黄土墙。
锤子奋力朝墙上砸去，土屑纷飞。
很快，墙上多出一个洞。
许空云将手伸进去摸索了一番，掏出来一个小布袋。
布袋口一打开，里面放着一枚石头。石头冒出点点绿光，在这黑暗中不但不阴森，反而生意盎然。
许空云收起布袋，离开医馆。
天空阴沉，映照在许空云的眼中，迷迷蒙蒙。他走在黄泥路上，步伐很不自然。
路过老李家的时候，一旁几个妇人看到他，纷纷闭了嘴，用眼神相互示意。
许空云放慢脚步，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小药罐。他将药罐放在老李家门口，敲了敲门，径直离开。他不是什么善人，此时竟没来由地想做点善事。
路过西边破木屋的时候，许空云停下来瞟了一眼，发现门虚掩着，里面有一道瘦弱的身影。
路过王寡妇家的时候，他快步走过，没多看。
再往西走，许空云走出了这片贫民区，走到旷野上。
旷野上有一棵树，枝繁叶茂。
振衣忽去，只影千山，地阔天长。
……
破木屋内。
“娘，为啥给我取名为‘德初’啊？”
“爹娘希望你以后成为一个有品德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自己的本心。咱不偷不抢，老老实实地干活儿，以后一定有出息！”
“娘，不要走，不要留下德初一个人。”
“德初，德初。娘不放心你啊，娘就希望你以后有饭吃！”
“娘！娘！”
何德初看着屋里空荡的光景，回想往事。
门外一道脚步声让他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他将那堆稻草收拾整齐，在地上重重地磕一个头。
木屋的门被关上，少年怀揣一袋铜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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