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临近年关
接下来这段时间，许京宏算是在书院安定了下来，学完上一个秘术【颂灵】之后，又跟着郑秋明学习新的秘术。师父待他很好，仔细又耐心。每天下午郑秋明去给法者阁的弟子上大课时，许京宏便会去找周长桥或是陇白他们。
郑陇白和汪薪火都在武师堂，每日练功都在固定位置，一去就能见着。段之恒学的是控魂之术，拜在书院内一个叫“鬼爷”的师父门下，修炼则在另外的山上，况且恒子经常去城里陪陆姑娘，找他人是真不容易。
至于药姥那边，几人因为上次被抓一事，再也不敢前去偷鸡，大叫着“金盆洗手”。但那件事儿的后续有好有坏，好的地方在于那条偷鸡密道并未被发现，坏则在于灵药山的守卫弟子见着这几人仿佛看见老鼠一般，毕竟正是这几人害得他们平白受了不少惩罚。
提起药姥就势必得提一嘴孟空鹤长老。期间，许京宏下山去医仙堂询问孟空鹤长老，却被那个女人告知还未回来，连一点消息也没有，这让他心里隐隐不安。
天气愈发地寒冷，日子也在一天天变短。天上不时飘起雪花，但因为临安城不常下雨，以至于连大雪也难得下一场。
时间临近年关，书院内大部分弟子都要回乡或者回家。
“你不回去吗？”郑陇白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书院。
不回去吗？许京宏被问得一时恍然，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穷医师的身影，心道：“回去有什么用？许叔现在兴许已经在皇宫里吃香喝辣了，哪还愿意在那贫民窟里呆着啊。”但面对郑陇白的询问，他只能借口说晚些回去。
送走三位好兄弟后，许京宏只觉心里一空，一时不知该去向何处。他在书院里闲逛，下意识来到了武师堂。
武师堂内。
当许京宏推开周长桥的练习室大门时，发现屋内站着三道身影，他脱口而出道：“顾师兄、陈师兄，你们怎么在这儿？”
除周长桥之外，剩下两人正是顾南强和陈青霜。这段时间没见，他俩变化不大。陈青霜还是手持银白长枪，一副正义之士的模样，倒是他的小辫子长了几寸；顾南强头发乱遭，看起来颓然至极，若非他偶尔抬头时能看见眼里有光，不然真容易被人当成乞丐。
“正好！”周长桥一看在场有四个人，便提出二对二切磋一番。
许京宏正好想见识见识师兄们的功夫手段，欣然接受。可陈顾二人立刻反对，理由是周长桥有天赋【影魔】，他一个人就当俩，毫无公平可言。
周长桥嘴角一歪道：“不是，我说不用就是不用，还能骗你们不成？怎么，在你们眼里我那么不讲信用？”
陈青霜不假思索道：“讲信用？你别忘了那次你和……”他本想说“那次你和东隅对手，打不过就唤出影魔”的事，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给咽了下去。当即咳嗽两声，装作什么也没说。
比试台上，四人两两对立，拉开架势。周长桥手持木剑与许京宏站在一边，陈青霜随手拿把木枪，与顾南强并排。
战斗一触即发。
趁着周长桥闪身上前之时，许京宏对着他双手结印。他这段时间跟着郑秋明练习法术，结印的成功率上升不少，效果也从一成提升到两成以上。
周长桥忽觉自己的速度和力道都得以提升，心中暗赞道：“看来小师弟的天赋极佳，短短三个月就能将秋明师父的功法修练至此，前途一片光明啊。”其实他并不知道，强的是郑秋明的法术而不是许京宏的天赋，换做任何一个弟子跟着郑秋明修炼，三个月下来也能达到这般水平甚至更佳。
陈青霜见周长桥的速度快上不少，心里一凛，当即马步一立做好防守姿态。他本就与周长桥不相上下，但后者此时受到许京宏的增幅，这就需要他谨慎以对。
后头的顾南强一袭白衣，显然也是个法者。他双手快速结印，手上随即浮现出一道红色法阵。只听“扑扑”几声，数个火球宛如火炮一般从阵里飞出，朝周长桥激射而去。
周长桥脚步一滞，手中木剑连挥就将那些火球尽数斩落。那些火球只是顾南强的试探之法，威力并不很大，此时一碰到周长桥的木剑便立刻消散也不足为奇。
眼见火球能够干扰到周长桥，顾南强再次结印，同时陈青霜手持木枪已经闪身上前。
许京宏见状，单手结印，目标直指顾南强。后者本身没太在意，下一刻却心神一恍，阵法里的火球竟不受控制地朝陈青霜飞去。
眼见火球居然不是朝自己飞来的，周长桥虽不明所以但心中窃喜，当下一剑挑开直逼而来的枪尖，反手一刺。
单单是周长桥的剑，陈青霜倒是不怕，可坏就坏在几个火球正不适时地朝自己飞来。
“青霜，小心！”
陈青霜余光一瞥，登时脸色大变，横枪挡剑之时，身子向后快速撤去，可无奈还是被火球擦到，头上的小辫子瞬间短了一寸，空气中弥漫起烧焦味道。
陈青霜一摸后脑，顿时脸色铁青，破口大骂：“顾十三！你他娘的连个火球都放不准是吧！”
顾南强也不知刚才自己为何恍惚，心中一阵委屈，只能提醒陈青霜谨慎再谨慎。
至于周长桥，他看见陈青霜的小辫子被烧，登时捂嘴憋笑，一副损友模样。但他心里已然明了那都是许京宏的手段，看向身后人的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惊奇和赞许之色。
陈青霜再次调整状态，长枪点地，借力凌空一跃；而顾南强则再次结印，仿佛在蓄力更强的秘法。
周长桥脚步一变，上身微侧，闪过了陈青霜的长枪，枪尖离他左脸上的爪痕只有半寸之余。他大步跨开，反手凌空一刺。同时许京宏单手结印，对准了陈青霜。
陈青霜单手撑地翻了个跟斗，似乎是先前顾南强的提醒让他留了个心眼子，此刻他竟没有受到许京宏的影响，落地之余一枪刺出，迎上了周长桥的长剑。
顾南强也已准备完毕，右手在空中一轮，凭空画出一道圆形法阵，下一刻一只硕大的火凤凰从那阵里疾驰而出，直奔周长桥。
周长桥一时落入两人的夹击之中，心下正思索如何应对，却见一道白衣身影“咻”的一声挡在自己与那火凤凰之间。
坏！
“小师弟！”周长桥心里大慌，暴喝一声。
只见许京宏双手抱拳，伸出两根手指竖在胸前。
“定！”
瞬间，那只火凤凰竟原地止行，就连灼热的气浪也凌空一滞。周长桥调转身形，一把拉开了许京宏，右手长剑一挥，将那凤凰一剑劈散。
比试台上，四人再次两两站立。
陈青霜放下木枪，直呼过瘾。顾南强也走上前来，拍着许京宏的肩膀连连称赞。
许京宏向众人解释到，这三个秘术都是与郑秋明师父所学。那让顾南强神情一恍的是他学的第二个秘术——【镇魂】，至于挡住那只火凤凰的是他近来才学会的第三个秘术——【定风波】。
比试结束后，周陈二人收拾完东西便要下山，顾南强说是有事在书院内得多待两天。
“小师弟你不回去吗？”顾南强饶有兴致地问道。
许京宏的身体微微一怔。
回去？回扶山镇么……
扶山镇贫民区。
何德初环顾一圈屋内的空荡光景，不由得叹息一声。
三个多月前那个晚上，娘亲终究没有挺过去。
其实他早已料到，那段时间娘亲躺在床上，整日米水不进，一气不接一气。他去找许空云时，却发现人去楼空。
许空云那天离开贫民区的时候还给娘亲留了瓶药来着。他带着许京宏去哪儿了？听说皇宫里招炼丹制药的医师，没准许空云是去宫里享福了。
“要是他那天晚上还在就好了。”何德初喃喃道，但他随即又摇摇头，苦笑一声，“在又能如何呢？我没有钱，他是不会救人的。”
何德初跪在地上连磕好几个头，自言自语道：“娘亲，您放心吧，德初现在过得很好。我去学本事了，师父师娘待我不差，我身上的冬衣就是师娘做的……”
祭拜完娘亲后，何德初离开家，朝扶山镇内走去。
他来到街上一家落魄的武堂前。武堂大门上挂着一块残破的牌匾，上面是“霸刀堂”三个字。娘亲死后，他拿着所有的钱来到这间武堂拜了个师父。
这家武堂开了很多年，收费也低，却连一个弟子也没有，因为师父是个肺痨鬼，整日咳嗽，怕是一个功夫还没教完就到地下去了。
何德初不介意，于他而言，只要能学到本事怎么着都行。
师父师娘待他很好，师父收留了他，给他饭吃叫他武技，师娘为他缝制冬衣。两人无儿无女，待他如同亲生孩子一般。
“德初，回来了啊。”院子里有个挑水的女人，见何德初回来开口唤道。
何德初见状，忙上前将扁担和水桶夺下：“师娘，您进去歇着吧，我来就行。”他虽然瘦弱，但平时挑水的活儿都由他来做。
何德初挑起一担水，颤颤巍巍地来到院子角落处的大水缸旁，掀开水缸的盖子，将桶中的水倒入缸里。
何德初朝里头一看，只见水面上倒映出一个清秀的少年面容，相比三个月前要圆润些许。
他将担子和水桶随意一放，捡起一根柴火棍，像挥刀一般挥舞起来……
郑陇白和汪薪火都在武师堂，每日练功都在固定位置，一去就能见着。段之恒学的是控魂之术，拜在书院内一个叫“鬼爷”的师父门下，修炼则在另外的山上，况且恒子经常去城里陪陆姑娘，找他人是真不容易。
至于药姥那边，几人因为上次被抓一事，再也不敢前去偷鸡，大叫着“金盆洗手”。但那件事儿的后续有好有坏，好的地方在于那条偷鸡密道并未被发现，坏则在于灵药山的守卫弟子见着这几人仿佛看见老鼠一般，毕竟正是这几人害得他们平白受了不少惩罚。
提起药姥就势必得提一嘴孟空鹤长老。期间，许京宏下山去医仙堂询问孟空鹤长老，却被那个女人告知还未回来，连一点消息也没有，这让他心里隐隐不安。
天气愈发地寒冷，日子也在一天天变短。天上不时飘起雪花，但因为临安城不常下雨，以至于连大雪也难得下一场。
时间临近年关，书院内大部分弟子都要回乡或者回家。
“你不回去吗？”郑陇白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书院。
不回去吗？许京宏被问得一时恍然，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穷医师的身影，心道：“回去有什么用？许叔现在兴许已经在皇宫里吃香喝辣了，哪还愿意在那贫民窟里呆着啊。”但面对郑陇白的询问，他只能借口说晚些回去。
送走三位好兄弟后，许京宏只觉心里一空，一时不知该去向何处。他在书院里闲逛，下意识来到了武师堂。
武师堂内。
当许京宏推开周长桥的练习室大门时，发现屋内站着三道身影，他脱口而出道：“顾师兄、陈师兄，你们怎么在这儿？”
除周长桥之外，剩下两人正是顾南强和陈青霜。这段时间没见，他俩变化不大。陈青霜还是手持银白长枪，一副正义之士的模样，倒是他的小辫子长了几寸；顾南强头发乱遭，看起来颓然至极，若非他偶尔抬头时能看见眼里有光，不然真容易被人当成乞丐。
“正好！”周长桥一看在场有四个人，便提出二对二切磋一番。
许京宏正好想见识见识师兄们的功夫手段，欣然接受。可陈顾二人立刻反对，理由是周长桥有天赋【影魔】，他一个人就当俩，毫无公平可言。
周长桥嘴角一歪道：“不是，我说不用就是不用，还能骗你们不成？怎么，在你们眼里我那么不讲信用？”
陈青霜不假思索道：“讲信用？你别忘了那次你和……”他本想说“那次你和东隅对手，打不过就唤出影魔”的事，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给咽了下去。当即咳嗽两声，装作什么也没说。
比试台上，四人两两对立，拉开架势。周长桥手持木剑与许京宏站在一边，陈青霜随手拿把木枪，与顾南强并排。
战斗一触即发。
趁着周长桥闪身上前之时，许京宏对着他双手结印。他这段时间跟着郑秋明练习法术，结印的成功率上升不少，效果也从一成提升到两成以上。
周长桥忽觉自己的速度和力道都得以提升，心中暗赞道：“看来小师弟的天赋极佳，短短三个月就能将秋明师父的功法修练至此，前途一片光明啊。”其实他并不知道，强的是郑秋明的法术而不是许京宏的天赋，换做任何一个弟子跟着郑秋明修炼，三个月下来也能达到这般水平甚至更佳。
陈青霜见周长桥的速度快上不少，心里一凛，当即马步一立做好防守姿态。他本就与周长桥不相上下，但后者此时受到许京宏的增幅，这就需要他谨慎以对。
后头的顾南强一袭白衣，显然也是个法者。他双手快速结印，手上随即浮现出一道红色法阵。只听“扑扑”几声，数个火球宛如火炮一般从阵里飞出，朝周长桥激射而去。
周长桥脚步一滞，手中木剑连挥就将那些火球尽数斩落。那些火球只是顾南强的试探之法，威力并不很大，此时一碰到周长桥的木剑便立刻消散也不足为奇。
眼见火球能够干扰到周长桥，顾南强再次结印，同时陈青霜手持木枪已经闪身上前。
许京宏见状，单手结印，目标直指顾南强。后者本身没太在意，下一刻却心神一恍，阵法里的火球竟不受控制地朝陈青霜飞去。
眼见火球居然不是朝自己飞来的，周长桥虽不明所以但心中窃喜，当下一剑挑开直逼而来的枪尖，反手一刺。
单单是周长桥的剑，陈青霜倒是不怕，可坏就坏在几个火球正不适时地朝自己飞来。
“青霜，小心！”
陈青霜余光一瞥，登时脸色大变，横枪挡剑之时，身子向后快速撤去，可无奈还是被火球擦到，头上的小辫子瞬间短了一寸，空气中弥漫起烧焦味道。
陈青霜一摸后脑，顿时脸色铁青，破口大骂：“顾十三！你他娘的连个火球都放不准是吧！”
顾南强也不知刚才自己为何恍惚，心中一阵委屈，只能提醒陈青霜谨慎再谨慎。
至于周长桥，他看见陈青霜的小辫子被烧，登时捂嘴憋笑，一副损友模样。但他心里已然明了那都是许京宏的手段，看向身后人的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惊奇和赞许之色。
陈青霜再次调整状态，长枪点地，借力凌空一跃；而顾南强则再次结印，仿佛在蓄力更强的秘法。
周长桥脚步一变，上身微侧，闪过了陈青霜的长枪，枪尖离他左脸上的爪痕只有半寸之余。他大步跨开，反手凌空一刺。同时许京宏单手结印，对准了陈青霜。
陈青霜单手撑地翻了个跟斗，似乎是先前顾南强的提醒让他留了个心眼子，此刻他竟没有受到许京宏的影响，落地之余一枪刺出，迎上了周长桥的长剑。
顾南强也已准备完毕，右手在空中一轮，凭空画出一道圆形法阵，下一刻一只硕大的火凤凰从那阵里疾驰而出，直奔周长桥。
周长桥一时落入两人的夹击之中，心下正思索如何应对，却见一道白衣身影“咻”的一声挡在自己与那火凤凰之间。
坏！
“小师弟！”周长桥心里大慌，暴喝一声。
只见许京宏双手抱拳，伸出两根手指竖在胸前。
“定！”
瞬间，那只火凤凰竟原地止行，就连灼热的气浪也凌空一滞。周长桥调转身形，一把拉开了许京宏，右手长剑一挥，将那凤凰一剑劈散。
比试台上，四人再次两两站立。
陈青霜放下木枪，直呼过瘾。顾南强也走上前来，拍着许京宏的肩膀连连称赞。
许京宏向众人解释到，这三个秘术都是与郑秋明师父所学。那让顾南强神情一恍的是他学的第二个秘术——【镇魂】，至于挡住那只火凤凰的是他近来才学会的第三个秘术——【定风波】。
比试结束后，周陈二人收拾完东西便要下山，顾南强说是有事在书院内得多待两天。
“小师弟你不回去吗？”顾南强饶有兴致地问道。
许京宏的身体微微一怔。
回去？回扶山镇么……
扶山镇贫民区。
何德初环顾一圈屋内的空荡光景，不由得叹息一声。
三个多月前那个晚上，娘亲终究没有挺过去。
其实他早已料到，那段时间娘亲躺在床上，整日米水不进，一气不接一气。他去找许空云时，却发现人去楼空。
许空云那天离开贫民区的时候还给娘亲留了瓶药来着。他带着许京宏去哪儿了？听说皇宫里招炼丹制药的医师，没准许空云是去宫里享福了。
“要是他那天晚上还在就好了。”何德初喃喃道，但他随即又摇摇头，苦笑一声，“在又能如何呢？我没有钱，他是不会救人的。”
何德初跪在地上连磕好几个头，自言自语道：“娘亲，您放心吧，德初现在过得很好。我去学本事了，师父师娘待我不差，我身上的冬衣就是师娘做的……”
祭拜完娘亲后，何德初离开家，朝扶山镇内走去。
他来到街上一家落魄的武堂前。武堂大门上挂着一块残破的牌匾，上面是“霸刀堂”三个字。娘亲死后，他拿着所有的钱来到这间武堂拜了个师父。
这家武堂开了很多年，收费也低，却连一个弟子也没有，因为师父是个肺痨鬼，整日咳嗽，怕是一个功夫还没教完就到地下去了。
何德初不介意，于他而言，只要能学到本事怎么着都行。
师父师娘待他很好，师父收留了他，给他饭吃叫他武技，师娘为他缝制冬衣。两人无儿无女，待他如同亲生孩子一般。
“德初，回来了啊。”院子里有个挑水的女人，见何德初回来开口唤道。
何德初见状，忙上前将扁担和水桶夺下：“师娘，您进去歇着吧，我来就行。”他虽然瘦弱，但平时挑水的活儿都由他来做。
何德初挑起一担水，颤颤巍巍地来到院子角落处的大水缸旁，掀开水缸的盖子，将桶中的水倒入缸里。
何德初朝里头一看，只见水面上倒映出一个清秀的少年面容，相比三个月前要圆润些许。
他将担子和水桶随意一放，捡起一根柴火棍，像挥刀一般挥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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