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马里兰爷爷
安宁巷的居民和巷子的名称一样安静，巷道内除了雨声外再无它音。
这里的住户们大多拉上了窗帘，十六栋联排公寓中仅有几户人家开着窗，任瓢泼大雨敲打在外张的窗框上。
柯尔芬来到其中一栋小楼前驻足，褐色木门旁的粉墙上嵌有两枚按钮，他抬手按下标有“219-A”字样的那枚。
“铃~”嘶哑的门铃声自墙内传出，传入柯尔芬耳中时有些发闷。
短暂的铃声过后，他没再从楼内听到有任何声音传来，只是掏出一枚铜锈斑驳的怀表，一边默记时间，一边等候在原地。
良久，那扇门仍未动弹分毫，雨势不减，安宁巷内一如往常。唯一有变化的是隔壁那栋楼的四层，一扇敞开的窗户内正向外飘出白色的烟雾，看那雾气的松散程度，那人抽的一定不是雪茄。
“呼。”柯尔芬似是叹息般呼出一口气，他看着手中的表盘，心想那人大概并未在家，转身作势要走。
“你是来传教的还是？”
就在柯尔芬刚踏下两阶楼梯时，一个粗犷有力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安宁巷的寂静。
柯尔芬转身拿下兜帽，露出一头橙棕色短发，惊喜地对门后那道身影说道：“马里兰爷爷！是我，您怎么会认不出我的背影？”
“您这次又打破了最长的应门时间记录！”他扬了扬手中的怀表，抢在那道身影的主人回应前说道。
“柯尔芬，你怎么会...算了，你先进屋来。”没有在意少年的打趣，身影将公寓门完全敞开，露出了自己的全貌。
这是一位身高至少有二点五卢米的“巨人”，他高耸的鼻梁像是座小山丘，遍布头面的花白须发很是茂盛却好似从未打理过，头上戴有一顶半耷拉着的棉质锥形帽，一身蓝灰色长袍下露出双打满各色皮革补丁的老旧皮靴，干瘦的脚踝布满皱纹显得十分干瘪。
柯尔芬没有客气，跟着外形粗犷的马里兰爷爷进了小楼。
楼道很窄，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通往三层的楼梯，至多能容两人并排通过。安宁巷的每栋公寓都有四层，每户人家独占两层，而马里兰爷爷住在下面的两层，三四层属于另一户人家。
柯尔芬并未多看，如楼后立马跟着迈入门边右侧墙壁上的那道门，进到了马里兰的客厅中。
“柯尔芬，我记得你两个礼拜以前还是个普通人，怎么现在都成了星尘阶满盈态的魔源使？是我又炼药晕过去了一年？不对啊，今早报纸上的日期明明没什么奇怪的啊...”
马里兰絮叨这些的时候并未面向柯尔芬，他从进屋开始就在不停翻找着什么，这间客厅内一切可能存放物品的地方都没放过，还不时弯腰看看桌椅沙发下方。
“这就说来话长了马里兰爷爷。”柯尔芬每次看到对方弯腰时内心都多少有些忐忑，他怕马里兰爷爷那不算结实的腰因为承受不住上半身的重量而折断，因为他实在是太高了。
“那就不要说了，你知道的，我懒得听别人的琐事，那样会让我的脑子很累。”马里兰正说着，一手从单人沙发坐垫里掏出一个铜罐晃了晃，确认那不是个空罐后对柯尔芬说：“只有冰胡椒茶，你先坐下。”
“劳烦您了！”柯尔芬赶忙道。
他在听到“冰胡椒”三个字时不受控地咽了口吐沫，后背冒出些许冷汗，仍能清晰记起第一次于此喝到这玩意儿时浑身起满鸡皮疙瘩的感觉，可面上却不好拒绝。
马里兰爷爷来自碧峰泊州，南大陆最注重待客礼仪的大洲，就连马里兰这样粗犷孤僻的老头子都深受影响，柯尔芬如果表现出拒绝的样子则会被视为不尊重对方的文化，引来对方发飙。
趁着主人进厨房泡茶的功夫，柯尔芬坐到那张单人沙发上，望了望堆满报纸杂志和书籍的茶几，目光落在了今日份报纸上最醒目的头版新闻处。
“北大陆或将迎来近三十年来的最高气温————立夏前两日气温降幅较往年来平均增长百分之三十五左右，暴雨或将在明日转为冰雹，请有外出需求的居民做好防护准备。据传，今年的溟焰节上将会采用全新的技术完成灭炎仪式...”
虽然来时看到大部分人身着棉袄，对今年的情况有了些心理准备，可当柯尔芬看到这则新闻时仍有些吃惊。
“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怪事接二连三的...要不是最近手头上的事情太多，绝不会错过这么重要的新闻。”他在心中感叹，却没去想自己的每件衣服几乎都经特制，拥有调整不适温度的魔源效果，若是像常人那样直接感受气温，他连新闻都不用看就能知道这些变化。
马里兰爷爷的小屋总是让柯尔芬感到安心，他靠坐在沙发上，将身体放松，目光环视起整间屋子。
一切都没怎么改变，还是那样令他感到熟悉。室内的空间面积不大，即便对于梵里森城的中产之家来说也是如此，安宁巷的主要租户都是些单身男女和孤寡老人。
一楼放置着两台书架，导致仅有一处较小的空间来摆放茶几和沙发，这里除客厅外就只有一间厨房，一间厕所和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门扉，二层则是马里兰爷爷的卧房。
窗帘皆被拉紧，室内灯光有些昏暗，一侧的壁炉里正燃烧着熊熊烈火却不见一丝烟尘。
“当啷！”
马里兰将一个托盘扔在茶几上，其上摆放着两个茶杯和一个茶壶，杯中的茶水溅了一些到报纸和杂志上。
“尝尝吧，我拿半熟水泡的。”马里兰一屁股砸在了柯尔芬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自己先从托盘上拿起一杯冰胡椒茶喝了一口，吞咽后还不忘咂咂嘴回味。
柯尔芬对于马里兰爷爷不拘小节的行径已经见怪不怪了，扔茶盘，用半熟水来泡茶这种事他的干得出来，自己又有什么好矫情的呢？
他强装镇定，拿起另一杯茶凑近鼻尖先是闻了闻，那味道就像是在寒冬时节打翻了厨房的调料罐一样，随后缓缓将那杯半透明乌褐色的液体凑近双唇，一种熟悉的反胃感传来，让他闭紧了双眼。
柯尔芬呷了一小口冰胡椒茶后并未像上回那样直接喷出，反倒顺利咽了下去，却是没逃过浑身汗毛竖起的体验。他直感一种不坏好意的阴冷流体滑过食道，在他胃里打转，伴随着一股浓郁的胡椒大料等各种香料的味道反上口腔，令他险些将还未消化完的食物呕了出来。
“您的泡茶手艺还是那样精湛！”柯尔芬夸赞道。
“是不是正如我说的那样？冰胡椒茶只是第一次喝时有点让人难以接受，当你第二次喝的时候就会爱上它，这半罐茶叶你就带回去吧。”听到夸奖后的马里兰爷爷有些高兴。
柯尔芬整个人都有些凌乱了，赶忙转移话题道：“马里兰爷爷，我给您带来了明年的居住证明，这样子后年您就在阿德瑞亚住满五年了，可以正式申请成为王国公民。”
马里兰从柯尔芬手中接过一份文书和一张卡片，简单翻阅后对柯尔芬说：“你小子可真是神通广大，和那些成天坐在中央大厅里的尸体不一样，每回都要让我排队，最后还打算来搜查我家，不然就威胁要遣返我！”
“明年的公民身份办理也交给我来就行。”柯尔芬讪笑道，没有解释自己有一个公爵父亲，马里兰爷爷也从没问起过，也不知他到底是没想到这些还是懒得问询。
柯尔芬犹记得两年前初次见到马里兰爷爷时，后者还是个黑户，在黑市上贩卖一些珍贵的药草，因为他那大高个太过显眼而招来不少麻烦，不过最后都被柯尔芬摆平了，毕竟老爷子是真的有好货在手。
“您近来有收获什么魔源植物吗？”柯尔芬问。
“你是来帮赛希尔采购的吧？”马里兰喝了口手中的茶水道：“我这里刚刚收割了五颗星幽级的赤鹂果，一株灵涌级的蔻冥花和两株云苋草，你要买哪样都行。”
柯尔芬瞪圆了眼睛，不愧是马里兰爷爷，这位碧峰泊州来的炼金术师果然很少令他失望，在他这里总能碰到北陆盟国大城中都很难买到的珍品。
“那两株云苋草都是什么颜色的？”柯尔芬没忘赛希尔需要的物品中有云苋草紫墨水。
“一株粉色的和一株紫色的。”马里兰说。
“我要一株紫色的云苋草，嗯...还有三颗赤骊果。”
柯尔芬算了算自己的存款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至于那株蔻冥花，他虽然很想拿下，可那是星幽级之上的灵涌级草本，他怕自己买下之后就会花光全部存款。
云苋草虽然不入任何品级，却是极难培育的植物，每年的产量都少的可怜，蕴含在其花蕊内的色素可制成炼金魔源颜料、染料和墨水等，十分珍贵，彭克里密室画廊中那幅查克雅的画像就用了大量的云苋草颜料。
星幽级的赤骊果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按照马里兰爷爷给他的折扣，他就算是直接拿到市场上去卖都能稳赚不赔。像柯尔芬兄妹这样每回都出手阔绰的客户很少，马里兰做黑市生意也有一定风险，所以对于双方来说也是互惠互利。
“没问题。”马里兰欣然点头。
“对了，您这个时节应该刚收获了些曦蘭藤的种子，还有存货吗？”
“咣当！砰！”
柯尔芬刚问完话，楼上突然传来了家具倒塌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卖力呻吟的女声，裹挟着男人如野兽般的低吟。
“安静点小兔崽子们！疯狂交配只会让你们死的更早！”马里兰对着楼上大喊，赶忙站起身来，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金属棒。
这里的住户们大多拉上了窗帘，十六栋联排公寓中仅有几户人家开着窗，任瓢泼大雨敲打在外张的窗框上。
柯尔芬来到其中一栋小楼前驻足，褐色木门旁的粉墙上嵌有两枚按钮，他抬手按下标有“219-A”字样的那枚。
“铃~”嘶哑的门铃声自墙内传出，传入柯尔芬耳中时有些发闷。
短暂的铃声过后，他没再从楼内听到有任何声音传来，只是掏出一枚铜锈斑驳的怀表，一边默记时间，一边等候在原地。
良久，那扇门仍未动弹分毫，雨势不减，安宁巷内一如往常。唯一有变化的是隔壁那栋楼的四层，一扇敞开的窗户内正向外飘出白色的烟雾，看那雾气的松散程度，那人抽的一定不是雪茄。
“呼。”柯尔芬似是叹息般呼出一口气，他看着手中的表盘，心想那人大概并未在家，转身作势要走。
“你是来传教的还是？”
就在柯尔芬刚踏下两阶楼梯时，一个粗犷有力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安宁巷的寂静。
柯尔芬转身拿下兜帽，露出一头橙棕色短发，惊喜地对门后那道身影说道：“马里兰爷爷！是我，您怎么会认不出我的背影？”
“您这次又打破了最长的应门时间记录！”他扬了扬手中的怀表，抢在那道身影的主人回应前说道。
“柯尔芬，你怎么会...算了，你先进屋来。”没有在意少年的打趣，身影将公寓门完全敞开，露出了自己的全貌。
这是一位身高至少有二点五卢米的“巨人”，他高耸的鼻梁像是座小山丘，遍布头面的花白须发很是茂盛却好似从未打理过，头上戴有一顶半耷拉着的棉质锥形帽，一身蓝灰色长袍下露出双打满各色皮革补丁的老旧皮靴，干瘦的脚踝布满皱纹显得十分干瘪。
柯尔芬没有客气，跟着外形粗犷的马里兰爷爷进了小楼。
楼道很窄，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通往三层的楼梯，至多能容两人并排通过。安宁巷的每栋公寓都有四层，每户人家独占两层，而马里兰爷爷住在下面的两层，三四层属于另一户人家。
柯尔芬并未多看，如楼后立马跟着迈入门边右侧墙壁上的那道门，进到了马里兰的客厅中。
“柯尔芬，我记得你两个礼拜以前还是个普通人，怎么现在都成了星尘阶满盈态的魔源使？是我又炼药晕过去了一年？不对啊，今早报纸上的日期明明没什么奇怪的啊...”
马里兰絮叨这些的时候并未面向柯尔芬，他从进屋开始就在不停翻找着什么，这间客厅内一切可能存放物品的地方都没放过，还不时弯腰看看桌椅沙发下方。
“这就说来话长了马里兰爷爷。”柯尔芬每次看到对方弯腰时内心都多少有些忐忑，他怕马里兰爷爷那不算结实的腰因为承受不住上半身的重量而折断，因为他实在是太高了。
“那就不要说了，你知道的，我懒得听别人的琐事，那样会让我的脑子很累。”马里兰正说着，一手从单人沙发坐垫里掏出一个铜罐晃了晃，确认那不是个空罐后对柯尔芬说：“只有冰胡椒茶，你先坐下。”
“劳烦您了！”柯尔芬赶忙道。
他在听到“冰胡椒”三个字时不受控地咽了口吐沫，后背冒出些许冷汗，仍能清晰记起第一次于此喝到这玩意儿时浑身起满鸡皮疙瘩的感觉，可面上却不好拒绝。
马里兰爷爷来自碧峰泊州，南大陆最注重待客礼仪的大洲，就连马里兰这样粗犷孤僻的老头子都深受影响，柯尔芬如果表现出拒绝的样子则会被视为不尊重对方的文化，引来对方发飙。
趁着主人进厨房泡茶的功夫，柯尔芬坐到那张单人沙发上，望了望堆满报纸杂志和书籍的茶几，目光落在了今日份报纸上最醒目的头版新闻处。
“北大陆或将迎来近三十年来的最高气温————立夏前两日气温降幅较往年来平均增长百分之三十五左右，暴雨或将在明日转为冰雹，请有外出需求的居民做好防护准备。据传，今年的溟焰节上将会采用全新的技术完成灭炎仪式...”
虽然来时看到大部分人身着棉袄，对今年的情况有了些心理准备，可当柯尔芬看到这则新闻时仍有些吃惊。
“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怪事接二连三的...要不是最近手头上的事情太多，绝不会错过这么重要的新闻。”他在心中感叹，却没去想自己的每件衣服几乎都经特制，拥有调整不适温度的魔源效果，若是像常人那样直接感受气温，他连新闻都不用看就能知道这些变化。
马里兰爷爷的小屋总是让柯尔芬感到安心，他靠坐在沙发上，将身体放松，目光环视起整间屋子。
一切都没怎么改变，还是那样令他感到熟悉。室内的空间面积不大，即便对于梵里森城的中产之家来说也是如此，安宁巷的主要租户都是些单身男女和孤寡老人。
一楼放置着两台书架，导致仅有一处较小的空间来摆放茶几和沙发，这里除客厅外就只有一间厨房，一间厕所和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门扉，二层则是马里兰爷爷的卧房。
窗帘皆被拉紧，室内灯光有些昏暗，一侧的壁炉里正燃烧着熊熊烈火却不见一丝烟尘。
“当啷！”
马里兰将一个托盘扔在茶几上，其上摆放着两个茶杯和一个茶壶，杯中的茶水溅了一些到报纸和杂志上。
“尝尝吧，我拿半熟水泡的。”马里兰一屁股砸在了柯尔芬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自己先从托盘上拿起一杯冰胡椒茶喝了一口，吞咽后还不忘咂咂嘴回味。
柯尔芬对于马里兰爷爷不拘小节的行径已经见怪不怪了，扔茶盘，用半熟水来泡茶这种事他的干得出来，自己又有什么好矫情的呢？
他强装镇定，拿起另一杯茶凑近鼻尖先是闻了闻，那味道就像是在寒冬时节打翻了厨房的调料罐一样，随后缓缓将那杯半透明乌褐色的液体凑近双唇，一种熟悉的反胃感传来，让他闭紧了双眼。
柯尔芬呷了一小口冰胡椒茶后并未像上回那样直接喷出，反倒顺利咽了下去，却是没逃过浑身汗毛竖起的体验。他直感一种不坏好意的阴冷流体滑过食道，在他胃里打转，伴随着一股浓郁的胡椒大料等各种香料的味道反上口腔，令他险些将还未消化完的食物呕了出来。
“您的泡茶手艺还是那样精湛！”柯尔芬夸赞道。
“是不是正如我说的那样？冰胡椒茶只是第一次喝时有点让人难以接受，当你第二次喝的时候就会爱上它，这半罐茶叶你就带回去吧。”听到夸奖后的马里兰爷爷有些高兴。
柯尔芬整个人都有些凌乱了，赶忙转移话题道：“马里兰爷爷，我给您带来了明年的居住证明，这样子后年您就在阿德瑞亚住满五年了，可以正式申请成为王国公民。”
马里兰从柯尔芬手中接过一份文书和一张卡片，简单翻阅后对柯尔芬说：“你小子可真是神通广大，和那些成天坐在中央大厅里的尸体不一样，每回都要让我排队，最后还打算来搜查我家，不然就威胁要遣返我！”
“明年的公民身份办理也交给我来就行。”柯尔芬讪笑道，没有解释自己有一个公爵父亲，马里兰爷爷也从没问起过，也不知他到底是没想到这些还是懒得问询。
柯尔芬犹记得两年前初次见到马里兰爷爷时，后者还是个黑户，在黑市上贩卖一些珍贵的药草，因为他那大高个太过显眼而招来不少麻烦，不过最后都被柯尔芬摆平了，毕竟老爷子是真的有好货在手。
“您近来有收获什么魔源植物吗？”柯尔芬问。
“你是来帮赛希尔采购的吧？”马里兰喝了口手中的茶水道：“我这里刚刚收割了五颗星幽级的赤鹂果，一株灵涌级的蔻冥花和两株云苋草，你要买哪样都行。”
柯尔芬瞪圆了眼睛，不愧是马里兰爷爷，这位碧峰泊州来的炼金术师果然很少令他失望，在他这里总能碰到北陆盟国大城中都很难买到的珍品。
“那两株云苋草都是什么颜色的？”柯尔芬没忘赛希尔需要的物品中有云苋草紫墨水。
“一株粉色的和一株紫色的。”马里兰说。
“我要一株紫色的云苋草，嗯...还有三颗赤骊果。”
柯尔芬算了算自己的存款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至于那株蔻冥花，他虽然很想拿下，可那是星幽级之上的灵涌级草本，他怕自己买下之后就会花光全部存款。
云苋草虽然不入任何品级，却是极难培育的植物，每年的产量都少的可怜，蕴含在其花蕊内的色素可制成炼金魔源颜料、染料和墨水等，十分珍贵，彭克里密室画廊中那幅查克雅的画像就用了大量的云苋草颜料。
星幽级的赤骊果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按照马里兰爷爷给他的折扣，他就算是直接拿到市场上去卖都能稳赚不赔。像柯尔芬兄妹这样每回都出手阔绰的客户很少，马里兰做黑市生意也有一定风险，所以对于双方来说也是互惠互利。
“没问题。”马里兰欣然点头。
“对了，您这个时节应该刚收获了些曦蘭藤的种子，还有存货吗？”
“咣当！砰！”
柯尔芬刚问完话，楼上突然传来了家具倒塌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卖力呻吟的女声，裹挟着男人如野兽般的低吟。
“安静点小兔崽子们！疯狂交配只会让你们死的更早！”马里兰对着楼上大喊，赶忙站起身来，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金属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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