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事（二）

    可是他的家里实在太静了，静的只能听到丝丝雨声。

    “毗德，你睡了嘛……”他呼唤着，拉开门。

    房间里却没有本应在那里睡觉的毗德，床上空无一人。

    原本敞亮开阔的房间变得晦暗、狭窄，只有根苗一个人立在原地。

    他扶着门把手心想，毗德也许是去小解了吧，但心中却莫名的不安感仍旧没有消退。

    本能驱使着他打开门走出去。

    在门外，根苗终于看见了心心念念的毗德向他走了过来。毗德用他狭长的眸子瞥了眼根苗，默不作声不作一声进了家门。是淋了雨的原因，毗德的全身都是湿漉漉的，仿佛是刚从从水里爬了出来的似的。

    “毗德……你去哪了。。。”根苗叫唤他，但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向前走去。

    “你上到底哪儿去了？”根苗加重了声音。毗德仍旧是没有听见般，只是默默地走着，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早上，根苗厉声追问他昨晚的事，毗德也只是摇头，他对昨晚的记忆像是被吞噬了。

    可毗德的神态一如往常，他的正常甚至让根苗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目击。

    接下来一段日子，平静的生活让阿苗也忘掉了这件事。

    可半个月后根苗又一次经历那样的事，且更令他惊悚。

    和最初那个晚上一样，他夜半突然被水声惊醒，且声音仍是来自外面的沟渠。

    “扑通扑通”的声音不时传来。这不像是鱼在水中跳跃的声音。倒像是一件不小的东西击掉进水里的声音。他侧耳细听，又有一声“扑通”他又想起了半个月前的晚上。

    他缓身起床，没有穿戴整齐，只是披了见外衣，他静步走到毗德的门前。

    毗德的门是开着，根苗往里一看，里面仍旧是空无一人。

    从窗户射进来幽幽的月光，房间里朦胧可辨。

    突然一股异臭扑鼻而来，这明显不是人身上的味道。

    他用手摸摸床，是湿漉漉的。

    “扑通扑通”外面依旧传来声响。

    有了先前的经验，根苗悄悄来到门口，趴在门上听了会。他想打开门，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担心弄出声音的话，可能会让在水里弄出响声的家伙发现。

    想到这里他从屋后悄悄绕出去。猫着腰，探着腰身，悄悄绕到水那边。

    他从房子的暗处探头窥视，准备一探究竟，到底是何方神圣作怪！！！！

    明月朗照。

    在凄清的月光下，有个人影抱着一根长条在水沟里游动。

    根苗抚了扶眼镜，再仔细看去。是一个赤身的男人环抱着一条大蛇！！！

    男人把身体沉水里，神色痴迷地注视着水中的影。

    “是毗德……”根苗惊愕地喃喃道。

    那男人正是他的儿子。

    毗德全身赤裸，全身浸泡在水里，狭长的眸子注视着水里的身影。

    皎皎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月的清辉也洒在毗德白净、濡湿的肌肤上，明晃晃的分不清水亮还是人亮。

    可是这种美丽却不同寻常。

    突然水里的大蛇，探出头来向毗德游来，它的嘴里还衔着一条白鲢，毗德痴痴地望着那条长虫游来，并用嘴衔过。

    然后更令根苗抓狂地事情发生了。他亲眼看着毗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将白鲢自头部起活活吞食，鲜红的血液躺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还在那条长虫身上。而那条长蛇深深地缠在他的下身，赤红的信子不时吐到毗德的脸上，显得妖艳异常。

    这可是令人惊骇的一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