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事（五）

    第二天早上，毗德醒了，但是他仍旧没有任何记忆。

    在此之后，那女妖每天晚上都出现。

    无论根苗想什么办法，一到那女子即将出现时，他总会开始昏昏沉沉。等他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时，那女妖已在毗德屋内。

    毗德和那女妖在那边屋里颠鸾倒凤一番，然后一齐走到外面，走向鱼塘里抓起鱼，生生地啃吃。

    等雁海离开，第二天早上毗德醒来，他仍旧是不记得昨夜的事。

    只是毗德的腹部一日大似一日，每晚如是，天天如此罢了。

    而后直到根苗忍无可忍，只得去找住在唐高岛上的可孩和尚。

    可孩是进十年来厢善最有名的伏妖和尚了，他本就是唐高人，因而修成之后，一直住在祖地，以能驱除附体邪魔著称。

    可孩和尚，他年五十有余，双目炯炯，是一个像佛印般的胖和尚。

    “原来如此。”听了根苗将的事情原委，可孩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

    “三天后的晚上，我会过来。”

    三天后的傍晚，可孩和尚果然应约来到根苗家。

    因为事先就已商定了有关的安排，根苗故意支开毗德让他到外面去办事，这时还没有回家。

    屋子的一角盖着一张黑布，可孩念念有词便钻了进去。

    之前，黑布上撒了蛇骨烧成的灰。这是可孩和尚要求的。

    到了夜晚子时，雁海果然又来了。

    她刚一进门，便耸耸鼻子说：“奇怪了。”她想了一想，又环顾屋内，喃喃自语道：“这是有别人在吗？”视线本已扫过了那黑布，但却视若无睹地一瞥而过。

    “哦，好像是我的味道呢。”雁海放了心似的嘟囔道。

    “毗德，你在家吗？”他惯熟无拘地走到毗德的房间里。

    在两人将要开始云雨的时候，可孩和尚才从黑布里慢悠悠走出来。

    今晚也与往常一样，根苗昏昏欲睡，可孩和尚倒是能活动自如。

    可孩和尚摸了摸根苗的下身，他立马一激灵醒了过来，并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

    雁海看来全然不知。

    雁海细长的黑尾巴“吧嗒吧嗒”地拍打着地板，来显示自己的愉悦。

    可孩和尚眼疾手快手中的短刀刀尖朝下，猛然将那尾巴扎穿在地板上。

    “嗷！”那是一声野兽的嚎叫，雁海疼得直跳。

    但是，由于尾巴被扎在地板上，她也蹦跶不起来。

    紧接着可孩和尚从袈裟里掏出绳子，利索地将雁海捆绑起来。

    到现在根苗终于舒了一口气。

    “毗德，你怎么样！”他猛地冲了过去。

    但是，毗德一动不动，保持着刚才交合的姿势，双目闭合，面色潮红，鼻子发出微微的鼾声。

    原来毗德仍在睡梦之中。

    “毗德！毗德！”根苗一再呼唤，可他依然没有醒来，一直仰面熟睡着。

    “逮住这蛇妖了！要不问问她。”可孩和尚开口道。

    “坏了，你设计害我啊，根苗……你！”雁海呻吟着，恨得咬牙切齿。

    “毗德还没有醒来！”根苗对可孩和尚说。

    “怎么？”根苗先把雁海绑在柱子上，然后走到毗德跟前。

    他伸手摸摸，又双手捏起咒印，念起种种法语，但毗德还是仰面熟睡着，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雁海见此情景，放声大笑。

    “毗德怎么可能醒呢？能让毗德睁开眼睛的，只有我一个。”“把解法说出来！”可孩和尚喝道。

    “我就不说，你管我说不说。”雁海开始耍无赖答道。

    “快说！”“你解开绳子我就说。”“我一解开绳子，你就想溜了吧？”“没有没有。”“你是个妖怪啊，我怎么敢放你呀。”“我是人啊。”雁海说道。

    “那你的尾巴是怎么回事？你把我当棒槌喽。”“我本来就是那样的。要不是我疏忽大意，我才不会让你们这种人得手呢。”“可我们逮住你了。”“哼！”“把叫醒毗德的方法说出来！”“解开绳子……不然我。”这样的对话持续了好久好久

    “再不说，把你扒光扔街上！”“哼！”雁海的话音刚落，可孩和尚立马开始脱她衣服。

    这次她发出了女人般的恐慌声。

    但是直到一丝不苟后，雁海却闭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