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月（四）

    “原来如此，倒是李某唐突了。望姑娘海涵。”“不打紧，公子自行用膳便是。”

    宇航望着这个归化而来的突厥姑娘有着莫名的熟悉感，他只是默默吃着盘里的香肉，喝了口葡萄酒。他在心里默默想着：也不知道，宇哲和那个姑娘遇上了吗？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沉稳持重的大哥会在那个姑娘面前会有啥子反应。

    “公子怕是有心事？可妨说给小女子一听。我们那儿突厥人也就是这种快言快语，也望公子多多包涵。”“其实也就是一小事。”宇航挠了挠头，便将先前的事情同那女子一便说了。“噗嗤。”“哪有你这样的弟弟，你是要帮你哥，总不能骗他上去吧。万一人家把他当作登徒子呢。”“我这不是心急莫，姑娘你也休笑我了。”宇航无奈地喝了口酒掩饰尴尬。

    “姑娘你也休怪李某无礼，在下姓李名宇航字天德，敢问姑娘芳名。”“札启赫萝.月敏。你们中原名的话可以叫我肖月敏。”只见札启赫萝.月敏幽幽地望向李宇航。两人一对视，李天德便低下头去，埋头吃着水盘羊肉，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别的，总之他的脸透出一丝红晕。

    当盘中的羊肉吃尽，李宇航这才抬起头。突然发现对桌的女子早已不见，“月敏”他口中轻念，“嚯，还是个有本事的姑娘。”他摸着腰间消失的月形玉佩笑道。“小儿，结账。”“一共二两银子。”“哝，给你三两。多的一两就是李二公子赏你的。”

    就着夜色，赏着长安的繁华，望着灯火阑珊，这是盛世大唐啊。不仅是李宇航、大唐国民就连异国的旅人留学生等都觉得世界上也唯有唐帝国能举办这样的盛会。

    回到家中，宇航便看见眉头微蹙的大哥坐在前厅。“大哥，莫不是没遇到那姑娘。”宇哲抬起头看了看宇航，然后叹了口气，“遇见是遇见了，也聊了几句。可是人家姑娘是出身于商旅，我们家虽不是皇亲国戚，也是一侯府。如果传出去，侯府嫡子与商旅家女有染。岂不是堕了侯府颜面，父亲乃至我们整个李氏一族脸上无光。”“大哥没那么严重吧。你要不和爹说说。”“胡闹！宇航你不要再说了。”宇哲手一摆，示意宇航不要说了。宇航也识趣自觉回到了自己房间，他回到房中，躺在床上望着，床上的黄绸缎出神。他自然没有再想大哥的事情，而是想今晚遇到的突厥女子——札启赫萝.月敏。

    翻过身来，他想：一个突厥人怎么会喜欢我的月形玉佩呢，她们不应该崇拜狼图腾吗？莫不是她不是突厥人，突厥人的身份是为了掩人耳目。要是她是一个小偷，那么她下次还会来偷东西，那我还是去蹲她一次。

    第二天，他忙完侯府的琐事和日常的功课，便去那黯销魂的小店去蹲点。可是直到打烊，那身影都没有出现过。第三天仍是如此，第四天也是那般...直到正月过去，二月过去，三月过去...

    直到四月初四那天，宇哲突然对宇航说：“天德，大哥要去西北战场。这个侯府就交给你，到时候可不能任性了。要担起家主的责任，不要净往外跑，把事情都丢给郑叔。”“大哥你什么时候做的决定，怎么突然现在告诉我。”“我们侯府世受国恩，为国效力自是理所应当。好了大哥明天启程，不和大哥一醉方休吗?”

    “好的呀，只是塞外苦寒，大哥好好照顾自己。”“不说这了，喝酒。”

    次日，只见大唐军旗招展，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出了长安城，直奔西北而去，只余漫天的黄尘和骄阳辉映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