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做五秒钟的英雄还是？
“林川，还不走吗？”最后一个陪着林川在公司加班的同事起身，准备离开，看着林川还在伏案忙碌，好奇的问到。
“嗯，还差一点了就完成了。”林川头也不抬，机械的重复着手中的工作。
同事走过来，看着他面前摞起来的一大堆文件啧啧称奇，开玩笑的说：“你一个人还这敢么拼，小心有一天猝死了都没人知道。”
林川冲他笑了笑了，没有接话。
“那你走得时候记得锁门，我先回去了。”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林川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过了一会，林川敲完手中最后一个字母，长叹一口气，身体放松倚在了椅背上，看着头顶上的灯泡发呆，这是他每天惯例的思考人生时间。
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张有些胡渣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清秀的脸，双眼中有些血丝，看起来一幅睡眠不足的样子，不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倒是像一个成熟的社畜。
对着灯光思考人生，林川愣愣的想到同事的话，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拼？问原因的话，他其实也不知道，或许是用忙碌来掩饰自己麻木的内心？
几年前，在上大学的时候，他因为正义感把一群正在拉扯一个女生的小混混揍了一顿，结果那小混混中有一个人仗着家里有关系，反打一耙，不仅污蔑他主动动手伤人，还让林川家里赔了一大笔钱。
他百口莫辩，因为当时的路段比较偏僻，所以没有什么证据，他们可以仗着手中的权利肆意妄为，就连他当时救下的那个女生，在林川找到请求她出面作证的时候，也选择了沉默。
就这样，林川稀里糊涂的被学校开除，仅仅是因为他见义勇为了一下，他的大好前程，就全都没了——
不过好在林川专业技术过硬，尽管大学没毕业，他还是凭借着一身本领找到了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
原来富有正义感，热情，活泼的少年，渐渐变得沉默寡言。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那晚，他知道了结果，然后让他重新来过，他会怎么选择？
得不出答案，或者说，是他不敢去面对心里的答案。
过了一会，思考人生时间结束，林川总结了一下，这无聊的人生。
满意的点了点头，林川起身，把修改过的文件保存好，把灯关掉，然后锁上了门，走出了公司。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林川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
嗯，十一点了，今天也加班到了这个时候吗？
看来是没有公交车了，没办法，坐出租车回去吧。
路边很快就来了一辆出租车，他伸了伸手示意，司机把车停到他的跟前，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师傅，到××××”
“好嘞。”
林川坐在后座，打开手机，看着母亲发来的各种嘘寒问暖的消息，不由得会心一笑，不管什么时候，有人关心的感觉，都是很棒的。
司机是个健谈的人，不一会，就开始找着各种话题聊了起来。
“小伙子，下班这么晚啊？”
“嗯，公司有点事情。”他不想过多的解释自己的情况，便敷衍的回复着。
不一会，这场聊天就变成了中年男人的诉苦大会，什么老婆经常管着零花钱啦，什么女儿的学校经常各种收费啦，什么掉头发掉的快秃啦，等等。
林川有些好笑的想道，中年男人的烦恼，真是在这个司机大叔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呢。
话题中最多被提到的，还是他的妻女，虽然是在诉苦，但他每次提到他的妻子跟女儿是，脸上总是不自觉的露出温馨的笑容，想来，他的妻子和女儿，在他的心中占着很大的地位吧？
呲————
车突然猛地停下，林川反应不过来，脑袋撞到前面的座位，林川揉了揉撞的有些疼的额头，问司机：“师傅，怎么了，怎么突然停车了？”
司机有些歉意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不好意了兄弟，前面有人挡在路中央了。”说罢，他摁着喇叭，示意路中间的人赶紧让开，嘴里嘟囔道：“大晚上的在路中间站着，这不找死呢？”
林川扶着额头，从座位的缝隙向前看去，因为这一片的路灯坏了，路上唯一的光就只有车灯了，借着车灯的光芒，林川看到确实是有个人背对着车子挡在路中间。
“真是的，什么人都有啊。”见到一直摁喇叭中间的人影却丝毫没有反应，司机也上火了，他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
林川看了两眼也没了兴趣，继续掏出手机刷着，但过了一会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传来，他有些疑惑，正准备再从缝隙里看看怎么回事，却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和司机的惨叫。
林川瞬间就警惕了起来，朝着缝隙看去，前边已经什么也没有了，但司机的惨叫没有停止，他在车上找了找，找出一根警棍，看来是司机用来防身的东西，他握住警棍，小心的打开车门，尽量没有发出声音。
借着车灯，他向着前方看去，只此一眼，就令得他身上的汗毛瞬间全部立了起来。
司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痛苦的呻吟，而站在他旁边的人——不不不，那种东西，真的可以称呼为人吗？
只见那个怪物扭曲变形的五官上长满了黑色的毛发，双目猩红散发着骇人的光芒，张着大嘴不断喘着气，嘴里的尖牙在车灯的照耀下闪射着寒冷的光芒。
林川赶紧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惊呼，然后缓缓躲到车背。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此时，林川的心中就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身体不自觉的用力，他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警棍，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他努力的使自己放松下来，但手还是不自觉的在颤抖。
深吸了几口气，感觉稍微冷静了一点以后，他从侧边探出一点头，看向怪物的方向，怪物并没有动作，反倒是那个司机，发现了他，在血泊中颤颤巍巍伸出了手。
“救......救......救救我....”
听到司机的求救，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求你......救....我，我还有老婆....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司机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怪物看司机不断的发出声音，表现的烦躁起来，于是向他走来，看样子是想要补上一刀。
林川听着司机的求救，重复的催眠自己，让自己无动于衷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不想帮你，我也无能为力啊！”
他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对不起。
看着怪物不断逼近司机的脚步，血液不断的像着大脑涌去，他感觉自己思考起来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快过。
理智一直在告诉他，快跑，快跑，应该趁着怪物的注意力在那个司机上，跑的越远越好。
没关系的，反正做好事也不会有好的回报。
没关系的，也不会有人怪你的，毕竟，你面对的可是怪物，不是吗？
可是，胸口中不断的轰鸣。
和那如同要凝结成实体喷涌而出的意志。
以及胸口中勃发的情感，都告诉着他，那并不是他所期望的答案。
是做五秒钟的英雄，还是做摔了一跤后就一蹶不振的狗熊？
脑海中再次出现了那群小混混的脸，以及那个选择了沉默的女孩，过了这么久——他依然记得很清楚。
又想到了那个让自己迟迟没有得出答案的问题，如果，自己知道了结果，再次回到那个晚上，他还会不会挥出那一拳呢？
而这一次，他没有犹豫，瞬间就答了出来。
他哈哈大笑起来，结果显而易见——会，当然会。他现在只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多打那个混蛋几拳。
因为他林川，注定得是个英雄啊。
他捡起一块石头，站起身来，朝着怪物的方向扔去，怪物被砸中，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
尽管还是有些颤抖，但林川却坚定不移的和怪物对视着，他伸出手中的警棍指向怪物的方向。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来呀，狗××，有种你他××的来追我啊！”
“嗯，还差一点了就完成了。”林川头也不抬，机械的重复着手中的工作。
同事走过来，看着他面前摞起来的一大堆文件啧啧称奇，开玩笑的说：“你一个人还这敢么拼，小心有一天猝死了都没人知道。”
林川冲他笑了笑了，没有接话。
“那你走得时候记得锁门，我先回去了。”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林川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过了一会，林川敲完手中最后一个字母，长叹一口气，身体放松倚在了椅背上，看着头顶上的灯泡发呆，这是他每天惯例的思考人生时间。
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张有些胡渣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清秀的脸，双眼中有些血丝，看起来一幅睡眠不足的样子，不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倒是像一个成熟的社畜。
对着灯光思考人生，林川愣愣的想到同事的话，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拼？问原因的话，他其实也不知道，或许是用忙碌来掩饰自己麻木的内心？
几年前，在上大学的时候，他因为正义感把一群正在拉扯一个女生的小混混揍了一顿，结果那小混混中有一个人仗着家里有关系，反打一耙，不仅污蔑他主动动手伤人，还让林川家里赔了一大笔钱。
他百口莫辩，因为当时的路段比较偏僻，所以没有什么证据，他们可以仗着手中的权利肆意妄为，就连他当时救下的那个女生，在林川找到请求她出面作证的时候，也选择了沉默。
就这样，林川稀里糊涂的被学校开除，仅仅是因为他见义勇为了一下，他的大好前程，就全都没了——
不过好在林川专业技术过硬，尽管大学没毕业，他还是凭借着一身本领找到了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
原来富有正义感，热情，活泼的少年，渐渐变得沉默寡言。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那晚，他知道了结果，然后让他重新来过，他会怎么选择？
得不出答案，或者说，是他不敢去面对心里的答案。
过了一会，思考人生时间结束，林川总结了一下，这无聊的人生。
满意的点了点头，林川起身，把修改过的文件保存好，把灯关掉，然后锁上了门，走出了公司。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林川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
嗯，十一点了，今天也加班到了这个时候吗？
看来是没有公交车了，没办法，坐出租车回去吧。
路边很快就来了一辆出租车，他伸了伸手示意，司机把车停到他的跟前，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师傅，到××××”
“好嘞。”
林川坐在后座，打开手机，看着母亲发来的各种嘘寒问暖的消息，不由得会心一笑，不管什么时候，有人关心的感觉，都是很棒的。
司机是个健谈的人，不一会，就开始找着各种话题聊了起来。
“小伙子，下班这么晚啊？”
“嗯，公司有点事情。”他不想过多的解释自己的情况，便敷衍的回复着。
不一会，这场聊天就变成了中年男人的诉苦大会，什么老婆经常管着零花钱啦，什么女儿的学校经常各种收费啦，什么掉头发掉的快秃啦，等等。
林川有些好笑的想道，中年男人的烦恼，真是在这个司机大叔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呢。
话题中最多被提到的，还是他的妻女，虽然是在诉苦，但他每次提到他的妻子跟女儿是，脸上总是不自觉的露出温馨的笑容，想来，他的妻子和女儿，在他的心中占着很大的地位吧？
呲————
车突然猛地停下，林川反应不过来，脑袋撞到前面的座位，林川揉了揉撞的有些疼的额头，问司机：“师傅，怎么了，怎么突然停车了？”
司机有些歉意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不好意了兄弟，前面有人挡在路中央了。”说罢，他摁着喇叭，示意路中间的人赶紧让开，嘴里嘟囔道：“大晚上的在路中间站着，这不找死呢？”
林川扶着额头，从座位的缝隙向前看去，因为这一片的路灯坏了，路上唯一的光就只有车灯了，借着车灯的光芒，林川看到确实是有个人背对着车子挡在路中间。
“真是的，什么人都有啊。”见到一直摁喇叭中间的人影却丝毫没有反应，司机也上火了，他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
林川看了两眼也没了兴趣，继续掏出手机刷着，但过了一会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传来，他有些疑惑，正准备再从缝隙里看看怎么回事，却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和司机的惨叫。
林川瞬间就警惕了起来，朝着缝隙看去，前边已经什么也没有了，但司机的惨叫没有停止，他在车上找了找，找出一根警棍，看来是司机用来防身的东西，他握住警棍，小心的打开车门，尽量没有发出声音。
借着车灯，他向着前方看去，只此一眼，就令得他身上的汗毛瞬间全部立了起来。
司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痛苦的呻吟，而站在他旁边的人——不不不，那种东西，真的可以称呼为人吗？
只见那个怪物扭曲变形的五官上长满了黑色的毛发，双目猩红散发着骇人的光芒，张着大嘴不断喘着气，嘴里的尖牙在车灯的照耀下闪射着寒冷的光芒。
林川赶紧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惊呼，然后缓缓躲到车背。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此时，林川的心中就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身体不自觉的用力，他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警棍，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他努力的使自己放松下来，但手还是不自觉的在颤抖。
深吸了几口气，感觉稍微冷静了一点以后，他从侧边探出一点头，看向怪物的方向，怪物并没有动作，反倒是那个司机，发现了他，在血泊中颤颤巍巍伸出了手。
“救......救......救救我....”
听到司机的求救，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求你......救....我，我还有老婆....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司机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怪物看司机不断的发出声音，表现的烦躁起来，于是向他走来，看样子是想要补上一刀。
林川听着司机的求救，重复的催眠自己，让自己无动于衷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不想帮你，我也无能为力啊！”
他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对不起。
看着怪物不断逼近司机的脚步，血液不断的像着大脑涌去，他感觉自己思考起来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快过。
理智一直在告诉他，快跑，快跑，应该趁着怪物的注意力在那个司机上，跑的越远越好。
没关系的，反正做好事也不会有好的回报。
没关系的，也不会有人怪你的，毕竟，你面对的可是怪物，不是吗？
可是，胸口中不断的轰鸣。
和那如同要凝结成实体喷涌而出的意志。
以及胸口中勃发的情感，都告诉着他，那并不是他所期望的答案。
是做五秒钟的英雄，还是做摔了一跤后就一蹶不振的狗熊？
脑海中再次出现了那群小混混的脸，以及那个选择了沉默的女孩，过了这么久——他依然记得很清楚。
又想到了那个让自己迟迟没有得出答案的问题，如果，自己知道了结果，再次回到那个晚上，他还会不会挥出那一拳呢？
而这一次，他没有犹豫，瞬间就答了出来。
他哈哈大笑起来，结果显而易见——会，当然会。他现在只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多打那个混蛋几拳。
因为他林川，注定得是个英雄啊。
他捡起一块石头，站起身来，朝着怪物的方向扔去，怪物被砸中，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
尽管还是有些颤抖，但林川却坚定不移的和怪物对视着，他伸出手中的警棍指向怪物的方向。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来呀，狗××，有种你他××的来追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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