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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掳

    “报!!!”

    营帐内,顾庭殊正在排兵布阵,忽听有人高喝。

    他并未抬头,抬挥了挥手。

    十二走了出去,不多时便掀了帘子回来,却并不说话。

    营帐内还有十余位将领,顾庭殊挥手让他们出去,才抬头望向十二。

    “说吧!”

    “王爷,姑娘被掳,十一战死,金宝银宝重伤昏迷。”

    “太子呢?”

    “太子殿下当时在凉州,听到消息后,如今正快马赶来。”

    十二说完低下头,并不敢再言语。

    姑娘原在云台寺祈福,回程时被掳,事发后两日才被发现。

    如果一路快马加鞭,如今她可能已经到了敌军大营。

    “王爷,属下现在就带人去把姑娘救回来。”

    如今两军对阵,我军大胜,不日便可直捣敌军天都。

    王爷把姑娘眼珠子宠,此刻敌军把姑娘掳来,一想就知晓他们要做什么。

    顾庭殊面色未变,闻言睨了他一眼。

    “你去了,只怕是回不来了。”

    “可姑娘在他们手中,若两军对阵,姑娘只怕是……”

    剩下的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可只怕是什么,两人心中清楚。

    胸口似乎被一大块石头压着,让人喘不过气。

    顾庭殊缓缓坐下,并没有同意。

    “他们把她掳来,自是不会要了她性命的。”

    “传我令,大军原地休整三日,三日后,势必要一举攻进天都。”

    “王爷,可姑娘……”

    “不必再说,出去吧。”

    看着顾庭殊冷漠的脸,十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出了营帐,对上兄弟们希冀的目光,只沉默摇头。

    这一仗他们虽是胜方,可代价太大,如果因为一个人退兵,那么就算活了,余生只怕也会生不如死。

    “十二,那姑娘就这么……”

    “这事,由不得王爷选。”

    沉默。

    冷风不停刮在脸上,每一下都好像是用沾了盐的针在脸上戳。

    营帐外无人言语,沉默代替了所有不甘,唯有远处的士兵嘶吼抵挡着风声。

    “如今,就只盼着太子殿下能在起军前到达,好劝劝王爷了。”

    十二这话说得小声,风一吹就散尽了,可在场的无一不是武艺高强之人,又怎么可能听不见呢。

    他们跟随王爷十余年,他半生十分艰难,无数次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同意的姑娘,他们又怎么忍心人就这么没了呢。

    “要不咱们趁着天黑?”

    十二摇头,“若是能去,王爷又怎么会不让咱们去呢。”

    能把姑娘掳来,他们肯定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对方不仅有无数士兵,还有无数毒虫,他们便是去了,也只能是白白送命。

    他们的命算不得什么,可若是白白送去,也只会让对方愈发猖狂。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百转千回,可都知晓,无论强攻还是巧夺,他们都救不回来了。

    “走吧,莫要在这里干站着了,咱们去练兵,三日后,把旗帜插在天都城墙之上。”

    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顾庭殊靠坐着,眉头蹙着,无声吁了口气,最后闭上了眼睛,掩去所有情绪。

    “沈萋萋。”

    边关无雪,但冷风张狂,一路狂奔而来,连眼睛都不能闭一一下。

    饶是身体已经养好,可还能抵挡不住一阵接一阵的冷风。

    沈萋萋被扔进牢里,身上衣裳破旧,头钗全无,只余一条帕子松松束起满头乌发。

    她脸上不知是被风还是被树枝刮出了一条条伤口,配着脏兮兮的小脸,树枝没有一丁点贵女的模样。

    若不是底子和一身气度还在,只怕谁也不会相信她是沈萋萋。

    看守的几人身形壮如牛,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

    被扔进牢里前她偷偷看过几眼,稍一思索就晓得了这是哪里。

    她面上还算冷静,但心里已泛起轩然大波。

    能深入京都把她掳走,又一路避开所有守卫,光凭他们,肯定是做不到的。

    京都城中肯定有他们的内应,而能那么准确知道自己位置的,内应肯定在云台寺剩下的那些人中。

    宁愿抓自己也不抓公主,对方是吃准了表哥和自己的关系。

    可算盘打得响,目地却要落空了,表哥是疼她,可却不会拿万千百姓性命开玩笑。

    “沈姑娘,听说顾庭殊拿你当掌上至宝,不知这话是真是假呢。”

    沉思间,牢门前蹲下一人,带着盔甲,满脸胡子,就只露出一双野兽般的眼睛。

    在他眼里,自己就好像是头已经被他咬在口中的小兽,他只稍稍一用力,自己小命便不保。

    沈萋萋心中惧怕,身子也止不住颤抖,她只能把指甲狠狠***掌心,才能稍稍稳住身子。

    咬着舌尖尝到血腥味后,她才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无论你打什么算盘,都只能白费心机,我表哥待我千好万好又如何,你以为我一人的分量能抵得过万民吗?”

    “抵不抵得过,总要试试才知道,你说是吧。”

    摩罗阎在牢外蹲下,注视她好一会儿,才扯着嘴轻笑一声。

    “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也不知道尝起来味道怎么样,也不知道这一身肌肤,是不是那么滑嫩。”

    他丝毫不掩饰眸中火光,明明还没有动作,可沈萋萋却有种衣裳已经被扒光的错觉。

    中原人最注重名节,她若是被辱了,任凭她心境如何,只怕也是要崩溃的。

    若是心境不稳,到时还不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知道他的打算,沈萋萋心中倒是不慌了,她盯着对方,片刻后也扯着嘴角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