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莱昂诺教头（下）
“亨佛利少爷早！”
“亨佛利少爷好！”
“……”
校场上的人们因为亨佛利的到来，纷纷躬身行礼，发出尊敬的问候。
亨佛利随意的点点头，算是给予回应，他身穿一件胸口绣着金色雄狮的华丽服饰，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镶满珠宝，整个人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他径直走到蓝赛尔面前，用居高临下的上位者眼神审视着。
“蓝赛尔，我要和你比试一场。”亨佛利的语气冷厉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神情。
“比试？”蓝赛尔脸色诧异，瞄了一眼对方手中的宝剑。
不是吧，难道他也想来一把真剑vs木剑？
真是怪了。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对自己抱有这么深的敌意。
心愿是不会骗人的，对方不但想打败自己，而且要在公众场合令自己颜面无光。
“亨佛利少爷，我哪里是您的对手？这场比试我肯定输，就不用比了吧？”
虽然很想拿到心愿点，但蓝赛尔还是打算求稳，刀剑无眼，万一搭上自己的小命就不值了。
“这是命令！我不允许你拒绝！”亨佛利措辞异常严厉。
“亨佛利少爷，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蓝赛尔斟酌着开口，“任何比试总该有个理由吧？”
“理由？哼！昨天的事情，我已经问过舅舅了，他将乔斯琳表妹嫁给克雷赫家族，完全是为了你！”亨佛利一边说，一边用手掌向蓝赛尔的胸口推去。
蓝赛尔轻轻一晃，退了开来：“为了我？”
亨佛利眉头皱起，显然没想到对方可以避开，就连蓝赛尔也后知后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看来经过熟练度的加成，他的反应速度也得到进一步提高。
亨佛利哼了一声，不满道：“你一个骑士养子，有什么资格成为伯爵继承人的侍从？还不是因为乔斯琳牺牲自己，嫁给一个令她讨厌的人！”
“亨佛利少爷误会了，乔斯琳小姐嫁给泰伯特爵士，将来会成为伯爵夫人，那可是一件大喜事，怎么能算牺牲自己？而且这件喜事还是爵士大人暗中付出一定代价才换回来的。”
蓝赛尔果断解释清楚，撇清自己的关系，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便说出借兵这种机密要事，只能用“一定代价”模糊处理。
“代价？你是指借出五百士兵？”亨佛利直接点破。
“原来你也知道？”蓝赛尔心说，既然大家都知道前因后果，何必过来找茬呢？
只听亨佛利冷笑一声：“那你又知不知道，这五百士兵再赔上表妹的幸福，才换来你的远大前程！”
蓝赛尔顿时沉默下来，对方明显在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已经没有继续辩论的必要。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我不讲道理？”
亨佛利踏前一步，凑到近前，揪住蓝赛尔的衣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告诉你，昨晚我正式以兰尼斯特的名义向舅舅提亲了。
“无论声望或者地位，兰尼斯特有哪一点比不上克雷赫，克雷赫只是兰尼斯特的一个小小封臣而已！
“但你知不知道，舅舅连考虑都不考虑，直接拒绝了我的请求！
“当时我就明白了，他并不在意能否跟伯爵家族联姻，一个连兰尼斯特都拒绝的人，还会在乎这个？
“他不过是想为你谋一条更有前程的出路罢了！”
听到这番话，蓝赛尔当场震惊了。
既震惊于亨佛利对乔斯琳的痴情，又震惊于史蒂芬爵士对自己的偏爱。
关于前者——
在这个时代，表亲和堂亲之间是允许通婚的，这种亲上加亲的做法甚至得到倡导，因为有利于血统的纯正与高贵。
但亲生的兄弟姐妹不行。
至于后者——
蓝赛尔有那么一瞬间，连他都怀疑自己不是所谓的养子，而是私生子，甚至于嫡生子，乔斯琳才像是一个捡回来的野丫头。
然而思索片刻，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这场联姻不管从哪种角度来看，都是对史威佛家族大大有利的，乔斯琳看似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但放眼七大王国，又有哪个贵族不热衷于政治联姻？
既然是政治联姻，除了寥寥几个运气好的，大部分贵族小姐都不会遇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而这部分贵族小姐中，又有很多人嫁给没有继承权的次子、三子、四子，乃至于给鳏夫续弦，那才是真正的牺牲品。
付出了，却没有一丁点回报。
反观乔斯琳，她有望成为伯爵夫人，这已经是远超预计的大好局面。
史蒂芬爵士只是一名骑士城主，却傍上了伯爵女婿，怎么看都稳赚不赔！
这里面的道道说起来有些复杂，但稍一分析就能梳理清楚，蓝赛尔一下子便能想通，难道亨佛利就想不明白？
不可能！
说什么“正式以兰尼斯特的名义向舅舅提亲了”，这简直是个笑话！
贵族之间的联姻又不是儿戏，怎么可能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自己拍板决定？
泰温公爵知道吗？亨佛利的父亲知道吗？
退一万步讲，哪怕泰温公爵知道了，而且对侄子十分宠爱，有求必应，他也不会出面干涉这门联姻。
玉米城和秧鸡厅的婚事早已谈拢，除非两家自愿取消，否则西境守护也没理由阻止。
倘若泰温公爵以威势压人，两个家族将会名誉扫地，彻底得罪，连带着西境其他贵族也会人人自危。
政治联姻往往有利益捆绑，堂堂一方领主，竟然连子女的婚姻大事都无法做主，连为家族谋取利益都无法办到，这还怎么忍？
不说群起反抗，势必也会闹到铁王座那里去，由国王陛下明断。
泰温公爵绝不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事情。
就像现在的蓝赛尔，绝不会把这些大道理讲给亨佛利听一样。
因为对方根本听不进去，他就是过来找茬发泄情绪的。
于是蓝赛尔换了一条思路：“亨佛利少爷，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让爵士大人同意你的提亲。”
“哦？什么办法？”闻言，亨佛利顿时露出喜色，松开了蓝赛尔的衣襟。
“既然爵士大人想为我谋一条出路，那你就跟他说，让我成为泰温公爵的侍从。这样一来，爵士大人就没有反对的理由了。”
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让他当一个伯爵继承人的侍从，多少有些不乐意，但如果给西境老大当跟班，好像也不是不行。
“亨佛利少爷好！”
“……”
校场上的人们因为亨佛利的到来，纷纷躬身行礼，发出尊敬的问候。
亨佛利随意的点点头，算是给予回应，他身穿一件胸口绣着金色雄狮的华丽服饰，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镶满珠宝，整个人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他径直走到蓝赛尔面前，用居高临下的上位者眼神审视着。
“蓝赛尔，我要和你比试一场。”亨佛利的语气冷厉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神情。
“比试？”蓝赛尔脸色诧异，瞄了一眼对方手中的宝剑。
不是吧，难道他也想来一把真剑vs木剑？
真是怪了。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对自己抱有这么深的敌意。
心愿是不会骗人的，对方不但想打败自己，而且要在公众场合令自己颜面无光。
“亨佛利少爷，我哪里是您的对手？这场比试我肯定输，就不用比了吧？”
虽然很想拿到心愿点，但蓝赛尔还是打算求稳，刀剑无眼，万一搭上自己的小命就不值了。
“这是命令！我不允许你拒绝！”亨佛利措辞异常严厉。
“亨佛利少爷，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蓝赛尔斟酌着开口，“任何比试总该有个理由吧？”
“理由？哼！昨天的事情，我已经问过舅舅了，他将乔斯琳表妹嫁给克雷赫家族，完全是为了你！”亨佛利一边说，一边用手掌向蓝赛尔的胸口推去。
蓝赛尔轻轻一晃，退了开来：“为了我？”
亨佛利眉头皱起，显然没想到对方可以避开，就连蓝赛尔也后知后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看来经过熟练度的加成，他的反应速度也得到进一步提高。
亨佛利哼了一声，不满道：“你一个骑士养子，有什么资格成为伯爵继承人的侍从？还不是因为乔斯琳牺牲自己，嫁给一个令她讨厌的人！”
“亨佛利少爷误会了，乔斯琳小姐嫁给泰伯特爵士，将来会成为伯爵夫人，那可是一件大喜事，怎么能算牺牲自己？而且这件喜事还是爵士大人暗中付出一定代价才换回来的。”
蓝赛尔果断解释清楚，撇清自己的关系，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便说出借兵这种机密要事，只能用“一定代价”模糊处理。
“代价？你是指借出五百士兵？”亨佛利直接点破。
“原来你也知道？”蓝赛尔心说，既然大家都知道前因后果，何必过来找茬呢？
只听亨佛利冷笑一声：“那你又知不知道，这五百士兵再赔上表妹的幸福，才换来你的远大前程！”
蓝赛尔顿时沉默下来，对方明显在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已经没有继续辩论的必要。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我不讲道理？”
亨佛利踏前一步，凑到近前，揪住蓝赛尔的衣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告诉你，昨晚我正式以兰尼斯特的名义向舅舅提亲了。
“无论声望或者地位，兰尼斯特有哪一点比不上克雷赫，克雷赫只是兰尼斯特的一个小小封臣而已！
“但你知不知道，舅舅连考虑都不考虑，直接拒绝了我的请求！
“当时我就明白了，他并不在意能否跟伯爵家族联姻，一个连兰尼斯特都拒绝的人，还会在乎这个？
“他不过是想为你谋一条更有前程的出路罢了！”
听到这番话，蓝赛尔当场震惊了。
既震惊于亨佛利对乔斯琳的痴情，又震惊于史蒂芬爵士对自己的偏爱。
关于前者——
在这个时代，表亲和堂亲之间是允许通婚的，这种亲上加亲的做法甚至得到倡导，因为有利于血统的纯正与高贵。
但亲生的兄弟姐妹不行。
至于后者——
蓝赛尔有那么一瞬间，连他都怀疑自己不是所谓的养子，而是私生子，甚至于嫡生子，乔斯琳才像是一个捡回来的野丫头。
然而思索片刻，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这场联姻不管从哪种角度来看，都是对史威佛家族大大有利的，乔斯琳看似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但放眼七大王国，又有哪个贵族不热衷于政治联姻？
既然是政治联姻，除了寥寥几个运气好的，大部分贵族小姐都不会遇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而这部分贵族小姐中，又有很多人嫁给没有继承权的次子、三子、四子，乃至于给鳏夫续弦，那才是真正的牺牲品。
付出了，却没有一丁点回报。
反观乔斯琳，她有望成为伯爵夫人，这已经是远超预计的大好局面。
史蒂芬爵士只是一名骑士城主，却傍上了伯爵女婿，怎么看都稳赚不赔！
这里面的道道说起来有些复杂，但稍一分析就能梳理清楚，蓝赛尔一下子便能想通，难道亨佛利就想不明白？
不可能！
说什么“正式以兰尼斯特的名义向舅舅提亲了”，这简直是个笑话！
贵族之间的联姻又不是儿戏，怎么可能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自己拍板决定？
泰温公爵知道吗？亨佛利的父亲知道吗？
退一万步讲，哪怕泰温公爵知道了，而且对侄子十分宠爱，有求必应，他也不会出面干涉这门联姻。
玉米城和秧鸡厅的婚事早已谈拢，除非两家自愿取消，否则西境守护也没理由阻止。
倘若泰温公爵以威势压人，两个家族将会名誉扫地，彻底得罪，连带着西境其他贵族也会人人自危。
政治联姻往往有利益捆绑，堂堂一方领主，竟然连子女的婚姻大事都无法做主，连为家族谋取利益都无法办到，这还怎么忍？
不说群起反抗，势必也会闹到铁王座那里去，由国王陛下明断。
泰温公爵绝不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事情。
就像现在的蓝赛尔，绝不会把这些大道理讲给亨佛利听一样。
因为对方根本听不进去，他就是过来找茬发泄情绪的。
于是蓝赛尔换了一条思路：“亨佛利少爷，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让爵士大人同意你的提亲。”
“哦？什么办法？”闻言，亨佛利顿时露出喜色，松开了蓝赛尔的衣襟。
“既然爵士大人想为我谋一条出路，那你就跟他说，让我成为泰温公爵的侍从。这样一来，爵士大人就没有反对的理由了。”
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让他当一个伯爵继承人的侍从，多少有些不乐意，但如果给西境老大当跟班，好像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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