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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大罢工

    客栈是真的小,但很清静整洁,主要服务的对象是做买卖的生意人。

    迎接他们的是个三十多岁的老板娘,她怀有身孕,素面朝天,灰黄的脸上挂着扯不开的愁容。她勉强地挤出微笑,两条细棱棱的腿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上半身走了出来。她有气无力地扶着柜台站了起来,第五倾城赶忙让她坐下。

    她问他俩是否开一间房,他俩心照不宣地同意了。老板娘会心一笑,知道爱情的魔力把他俩牢牢地黏在了一起。

    开好房间,老板娘喊来了老板。那是一个肤色黝黑的精瘦汉子,他脸色沉郁,低头不语,似乎心上盘伏着无尽的仇恨。他一走近他俩,围绕在他周围凝聚不散的仇恨气息就让他们感到隐隐的不安,连阿牧都发出了敌意的呜咽声;直到凌云瞪了它一眼,它才乖乖地低下头。

    他领他俩来到房间,然后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休息愉快”就离开了。

    他一离开,凌云就瘫软到了沙发上,第五倾城也一下子扑倒在了床上。

    这俩人现在连一点矜持也不保留了,都恨不得赶紧入夜。

    “咱们还有几天时间啊?”凌云问。

    “现在是……”第五倾城看了看手表,“现在是24号,咱还有五天。”

    “希望一切顺利啊!”凌云总觉得不妥,他思忖了一下又说,“要不再去治安局瞅一眼吧?别他们今天开门了!”

    “也行,我是知道这些人的办事效率。如果给我们拖个两三天可就耽误大事了。”

    “那你去洗洗澡,咱们一会出发。”

    第五倾城虽说羞红了脸,可还是听话地走进了盥洗室。

    水声哗啦啦地响起,凌云闭上眼小憩了一会,阿牧在屋里来回踱步,最后感觉无聊也趴在地毯上休息。

    阳光正盛,从窗户透射进来,打在了阿牧的头顶上。它感觉灼热,就又懒洋洋地往后挪了挪。

    女人洗澡总是慢吞吞地,她们像是拿着放大镜在身上照来照去,想把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给洗干净。等第五倾城下身穿着短裤,上身穿着镂空的衣服,嘴唇涂着粉色的口红,满怀期待地从盥洗室出来后,凌云已经睡熟了。

    她心中升起淡淡的失落,不由得嘟起嘴瞥了凌云一眼。他没有醒。她又轻轻地跺了一下脚,他还是没醒。

    凌云是没醒,可这下把阿牧给吵醒啦!它抬头看了一下天,接着回头胆怯地瞥了一下第五倾城。

    “你看什么看!”她怕吵醒凌云,故意压低声音,挥舞着拳头吓唬阿牧。

    阿牧吓得赶紧耷拉着眉毛,畏惧地盯着她,起身挪到了凌云旁边,重新趴在了地上。

    它卧倒时沉闷地声音惊醒了凌云。只见,他迷蒙着眼,抬起头环顾四周。第五倾城看他醒来,脸上立马展露出笑容。

    “唔,我太困了。”凌云坐起来捧着脸抱歉地说。

    “是啊!”第五倾城眼里充满了笑意,“你去洗洗吧!”

    “现在几……点了。”凌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快十一点了。你先去洗洗吧!”

    “快十一点了!我还是不洗了吧!咱们去治安局吧!要不他们下班了。”

    第五倾城应了一声,开始收拾东西。凌云则起身走进了盥洗室。第五倾城瞥见凌云在刷牙,心里喜不自胜。

    他俩收拾完,由凌云提着第五倾城的小包就准备往外走。这时,阿牧叫了一声。

    “忘了它了。”

    凌云去牵阿牧却被第五倾城制止了。

    “带它去不知道治安局让不让进呢。就把它留这里吧!那个吃的给它,喝水盥洗室有一盆。”

    一听让它喝洗澡水,布黑当即呜咽着表示抗议。可胳膊怎能拗的过大腿,第五倾城把食物扔到地上就和凌云一起下了楼。

    他们来到楼下,从老板娘的口中得知了治安局的所在。于是,俩人骑车前往。到了地方,治安局大门紧闭,连个苍蝇都没有。他俩没有办法,只能商量着先去哪吃点饭。

    他俩漫无目的地行驶了一会,来到了工人街前面的那条商业街,找到了一家售卖肉饼和面条的小店。

    店里没什么人,只有正中央的那张大桌旁坐着三个工人和两个文人模样的人。其中一个文人是个带着眼睛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他们每人面前放了一碗面,三个工人的面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那两个文人的面,一筷子没动,坨成了疙瘩。

    他俩在店里坐定,就要了两份面和四个肉饼。

    那五个人本来正在高声谈论什么,在瞧见他俩之后,声音就防备似的压低了。他俩倒也识趣,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关心的样子乐呵呵地讨论自己的事。

    不久后,服务员送来了肉饼和面条,他俩闭上嘴大快朵颐。

    “他们啥也不是,就是想压榨我们。”

    五人中的一个五短三粗的工人突然愤慨地大声说。

    “我们工会正在给他们磋商。如果这个事我们能谈的下来,尽量还是用谈的方法。”文人模样的男人说,“你让那个出事故的工人再等等。”

    “怎么谈?每天工作16个小时。全年无休。要是一天不上班就扣一个星期的工资。他们就是吃准了我们就是累死也不敢怎么样……”

    文人模样的男人,点点头,陷入了沉思。那个工人也端起水大喝了一口,注视着男人。不但是他,其他几人也在注视着他。

    “好了!我现在就带着工会的人去商人会馆给他们谈!”

    “谈根本没用。”另一个工人忧愁地说。

    “对,根本没用!”先前那个工人握紧拳头,挥舞着赤膊,“我们就应该跟北方一样,给他们……”

    “别说了,这种事能在这里说吗?”文人模样的男人说,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纸币放到了桌上,“我现在就去,在这之前谁也不能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回来。”

    文人模样的男人起身,那个女人也收起本子和笔站起了身。

    “不管怎样,等我回来,你们吃过饭去我家等。不要去工会,先不要去工会。”

    男人瞥了凌云他俩一眼,就带上帽子与女人一起走了出去。

    “咱们走吧!”一直没开口的工人说。他站起身也要离开。

    先前的工人端起碗,呼噜呼噜地吃完面,三人就一起走了出去。

    “工人确实挺累的。”凌云说,“我虽然全年无休,不是放羊就是给人送羊肉,但自由不累啊!”

    “不是工人挺累的,是整个人族都挺累的。”第五倾城说。

    “对啊!咱人族根本就不可能有其他族人的福利。”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论着,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面。没多少功夫,两只碗和一个盘子就见了底。

    他们慢悠悠地付完钱,就回到了客栈,已是中午,可客栈还是冷冷清清地没什么人。

    他们回到房间,就像商量好的:凌云急不可耐地去洗澡;第五倾城关上窗户,拉上了大红色的厚厚的窗帘。凌云在盥洗室磨磨蹭蹭的洗完澡,又刷了次牙,才穿着薄薄的白色浴袍从盥洗室羞答答地走出来。

    屋内昏暗,没有开灯。

    第五倾城已经脱了外套,没穿内衣,上身只穿着薄纱似的衬衣。她听到身后的响动周身一紧,没敢回头;她面朝窗户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口红,紧张地手心冒汗。

    凌云看到了床上的衣服,胸中了然一切。于是,他把阿牧牵到了盥洗室关了起来。

    布黑知道他俩心里打得什么主意,知道拗不过,也就淡然地走了进去。

    轻轻带上门后,凌云赤脚来到第五倾城身后。他搓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像个电线杆子似的戳在那里。

    第五倾城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凌云上手,她十分不耐烦,就转回了头。

    “你是打算一直看下去。”

    她眼含勾魂摄魄地笑意,眼睛每眨一下,凌云的身体都会不自觉地轻轻颤抖。

    “我实在太爱你了。”

    凌云说着,终于伸出手抬起了她光滑的下巴。

    炙热的感情就这样无所顾忌地释放了。干嘛要描述这样激情的场面呢?毕竟,从有生命起始,所有的生命都在用最平凡,最伟大的方式表达着爱意。

    他俩又说了一下热烈的情话——这些话语要是在平常说出来,会人误以为是个下流胚——就翻转到了床上。

    一切都是滚烫的,一切都是毫无伪装的:他俩全身冒汗似乎要与对方融化到一起。。

    隔着门,布黑听到了凌云口中流出的愚蠢的话语;听到了第五倾城对凌云的笨拙的动作的指导;接着在一阵寂静之后,他就听到了床“吱呀吱呀”地有节奏的响了起来。

    布黑不愿再听他们互诉衷肠的下流话,就打开淋浴给自己冲了个凉——它被撩拨的也全身燥热难忍。

    冲完澡,它听到下水道口有“叽叽”的声音,它猜测应该是只老鼠堵在了下水道。

    反正闲来无事,它就伸出一个爪子,厌弃地打开了下水道的盖子——盖子上覆盖着一层长长的毛发——探头向里望去:一只肥硕的老鼠正贼眉鼠眼地盯着它。于是,它伸出一只前爪,向下水道里摸去。它的爪子刚一触到老鼠柔软的身体,老鼠就吱哇乱叫着往下缩;他拔出前腿,发现老鼠还在睁大圆溜溜的眼睛挑衅着它。

    我非抓住你不可。它想,又把爪子伸进了下水道里。老鼠又叽叽叫了几声,就这样,它一伸一拔地与老鼠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

    到了末了,布黑对这套把戏有些厌烦,就猝不及防地对着老鼠猛插了进去。老鼠躲闪不及一下子被它的利爪给勾住了头。老鼠疼得乱踢乱挠,惊慌失措之下咬到了布黑柔软的脚垫。布黑面不改色,把老鼠的头狠狠地按在了水管壁上。老鼠拼命挣扎,身子不停地撞击着水管壁,盥洗室发出沉闷的啪啪声。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老鼠嘴里流了出来,淌到了阿牧的爪子上。布黑知道老鼠已经死去,就拔出了前腿。

    它再次打开淋浴,洗了洗爪子上的血液;然后,百无聊赖地卧倒在了凉丝丝的地板上。

    ……

    下午一点的时候,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商业街。街上稀稀拉拉的几乎没人,连一个环卫工都没有,一阵黏人的热风吹来,灰尘和垃圾打着旋四处乱飞。

    突然之间,街西头的三家店铺的老板探了探头迅速地关上了店铺大门。在与他们相对和相邻的几家店铺老板,不明所以地大着胆子走到了大街上。这时,从街西头的拐角处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几个穿着白色无袖衬衫的男人。他们向街道中间走来。

    下一秒,他们身后又出现了二十几个跟他们着装一样的男女工人。他们扛着两面红底黑字的旗帜,上写“反对超时工作”。这两面旗帜在阳光的照耀下红艳艳的十分耀眼。

    再往后,又有几十上百个工人跟在他们身后;再然后,也是一样……

    人流越来越大,旗帜越来越多,他们口中呐喊的口号越来越响亮,简直要撼动整个城市。

    刚刚大模大样出来察看的店主,一见这阵仗,如老鼠般仓皇回到了店里紧紧关上了门。

    人流如潮水般涌入商业街,他们的慷慨激昂的喊声,惊醒了街道两旁的人们。虽然,凌云和第五倾城刚做过激烈的运动,身体有些许疲倦,但他们也被吵醒了。

    凌云猛地睁开双眼,赤条条地从床上跳起,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他看到工人正从西面高举旗帜,举着拳头向街道东头挺进;在街道的最西头,还有源源不断的工人加入到人流中。

    他走回床边,摸了摸第五倾城熟睡的脸。

    “倾城?起来啦!”

    “怎么啦?”她打了个激灵,但一看到凌云的赤身裸体,迷糊的眼里马上泛出了害羞的光芒,“你还是穿上衣服吧!”

    凌云穿上了内裤。

    “快起来看看大罢工。”他说着跑到了床边。

    第五倾城慌乱地穿上衣服,来到了窗边。她看到白花花的人群如阳光下的浪花般向前涌动,心里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