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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父子之情

    寒鸦大叫时,嘴里喷出了很多白色粘液。罗帝和赫曼先生离得比较近,被喷得比较多,从头到脚几乎全被粘液覆盖了。凌云和第五倾城离得比较远,被喷得比较少——凌云前身没有,当他转身护住第五倾城时,后背和屁股上被喷了一些。

    第五倾城虽然有凌云护着,白皙的脸上和脖子上,还是被喷了一些粘液。

    粘液顺着她的刘海,鼻子,嘴唇,下巴,脖子向下缓缓淌去。这可把她恶心坏啦!她皱着细眉,闭紧眼睛和嘴巴,张开双手想去扒拉粘液;但一想到这黏糊糊的东西她又停止了。

    “咦……快给我擦掉,快给我擦掉,快…..”

    凌云忙不迭地掀起T恤衫给她擦脸和脖子。

    “这点东西有什么?你不是经常玩吗?”布黑调侃说。

    “什么?”第五倾城抬起玉腿,猛地踢向了他的狗头。

    布黑躲开了,第五倾城又踢了一脚。

    ……

    他们擦粘液的擦粘液,踢狗出气的踢狗出气,完全把志得意满的寒鸦给无视了。

    寒鸦气急败坏,闭上嘴巴,破口大骂:

    “现在是生死存亡呢!你们就不能认真点吗?”

    所有人都拿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寒鸦,看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干咳一声,重新调整好威风凛凛的神态。

    “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突然,罗帝和赫曼先生放声大笑了起来。他们笑的这么响亮,这么莫名其妙,把寒鸦都给整糊涂了。

    “你们笑个蛋啊!我是腹语大师!”

    寒鸦生气地说,伸长触角,让两颗鼓起的眼珠盯着他俩——他的两个眼珠竟然可以同时往两个方向看。这一个伎俩看得布黑心里痒痒的。

    “我们在笑…….”

    赫曼先生笑的前仰后合,说话都在大喘气。不过等寒鸦的两只眼睛都放在他身上时,罗帝突然举起弩箭朝寒鸦的眼睛放了一箭。

    就在箭矢快要触到寒鸦的眼睛时,他用右手,一把握住了箭。

    他慢慢放下箭,神情严峻且不可一世地环顾了一下惊呆的众人。突然,他反手把箭扔向了赫曼先生,罗帝举剑飞身去挡。但箭的速度太快了,一下子就射进了赫曼先生的左手掌心。

    赫曼先生咯吱窝夹着猎枪,右手紧捏着被箭贯穿的掌心,连连后腿。

    寒鸦看他痛苦、惊异地盯着自己,心里一阵刺痛,可他却不愿坦露心迹,露出了嘲讽地笑容。他注视着他扭曲的脸,一个箭步跨过正在爬起的罗帝,照着赫曼先生的脸挥出了一拳。

    这一拳速度极快,力量很足,拳风把赫曼先生的头发吹了起来盖在了他的秃顶上。可这一拳没有打到他——凌云甩出了一道火刃,直直地向他的头袭来。

    寒鸦收拳退了回来。

    “往他眼睛上打光!”

    凌云压低声音快速地对第五倾城说。

    第五倾城一直想搞清楚寒鸦的性别——虽然,她听到过寒鸦的腹语,但那声音既尖细又沙哑,实在不好分辨——因此,她一直把手电对着寒鸦的下半身,想找到他的性别特征——真可恶,当她第一次瞧见寒鸦的十二块腹肌时,嘴里忍不住直冒口水。

    嗯,她一听到凌云的命令,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一阵燥热,羞红了脸,赶紧向寒鸦的两颗大眼珠。

    灯光刺眼,寒鸦长着眼珠的透明触角本能的转到了两边。

    “火刃斩!”

    凌云朝寒鸦的胸膛甩出一道火焰——这是他闲来无事想到的招式名,其实没什么特殊的名堂。

    “偷袭!小学生的伎俩!”

    寒鸦轻蔑地想,一个后空翻,火焰贴着他的脚底板飞射到了对面的灌木丛中。紧接着,寒鸦闪电般冲到了赫曼先生面前。

    “还记得你是怎么揍我的吗?”他说着抽了赫曼先生一个耳光。

    罗帝举起弓弩,朝着寒鸦射来一箭。

    箭又被他给接着了。寒鸦接住箭后,扔起箭,反手接住用力插进了赫曼先生的左胳膊上。箭刺穿了他的胳膊。

    赫曼先生先是惊讶地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箭;然后“啊”叫了一声,丢掉了猎枪。

    “你还记得你是如何折磨我的吗?”寒鸦攥着他的衣领愤怒地问。

    寒鸦的脑中想起了在他九岁那年初秋的一天,那天天下起了大雨,他的哥哥卡尔偷了钱却诬陷给他。他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像个得了狂犬病的恶狗,拎起他的后衣领,把他提溜到了院子里。他在大雨里淋了将近五个小时,既没有哀求也没有感到委屈。等他母亲偷偷把他领进屋时,他冻得嘴唇发紫,全身冰冷……

    天神来了,我也不会放过他。他越想越气,张开大嘴冲着赫曼先生狂叫了起来。赫曼先生盯着他深渊似的喉咙,感觉到他气得周身颤抖。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吗?”

    寒鸦凶狠地又问了一句。

    赫曼先生怔怔地注视着他的左眼——寒鸦的脸太宽,他没办法同时注视她的两只眼睛。他忆起了那件一直让他羞愧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的往事:他记不清是哪一年了,也记不清当时寒鸦是几岁,七岁还是八岁;他只记得,那天晚上他搞砸了自己刚起步的生意,心中一肚子怒火。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领着孩子们去找寒鸦,直到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在密林深处找到他——他躺在一个老鼠洞前睡着了。他气得发疯,但因他当时已经疲惫不堪,所以,他没有揍他。他把他关到了黑乎乎的阁楼里,不管他怎么苦苦哀求,他都没有原谅他。直到第三天早上,孩他娘把他从阁楼上带下来时,他才知道可伶的孩子在自己的呕吐物和尿液中一动不敢动地睡了三十八个小时。

    这事他一直耿耿于怀,成了他心头永远无法磨灭的痛。

    “我对不起你!”他眼圈红红地说。

    “你对不起我?你现在才知道对不起我……”

    寒鸦满腔的不甘和愤怒,气的说不出来话。只能又扇了赫曼先生一个耳光。

    “你……啊!”

    寒鸦还要说些折磨他的话,可罗帝举剑刺中了他的腹部——罗帝可不敢再射箭了,因为赫曼先生的胳膊已经淌满了血,他不想再给他来一箭了。

    寒鸦压着怒气,带着不屑的笑容,转过头用左手一把握住了剑尖。他的右手还在捏着赫曼先生的衣领。

    “我草!”

    罗帝吓了一跳,赶紧拔剑。剑倒是从寒鸦的肉里拔了出来,可他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把剑从寒鸦手里拽出来。

    “蹬着这!”寒鸦笑嘻嘻地指着自己的大腿,“来,别怕。蹬着这拉比较轻松。”

    罗帝简直要被寒鸦整疯了。他恼羞成怒地摘下绅士帽,扔到了地上。

    “我就不信了?”

    他真得把脚蹬在了寒鸦的大腿上。

    这次轮到寒鸦懵了。他放开剑又迅速地抓住了罗帝的脚踝,然后,冷笑一声,像扔小鸡似的把他抛进了树洞里。

    “等一下……”罗帝喊!他飞进了黑洞洞的树洞。

    正当寒鸦阴沉着脸回头去盯赫曼先生时,不知什么时候,凌云已经绕到了他的左面。他举起鬼泣,朝着寒鸦的左手奋力劈了下去。

    “不……”

    赫曼先生慌忙阻止,可鬼泣已经劈了下去。

    寒鸦的左手从臂肘处被砍断了。

    “啊呀!”他疼得大叫,列着身子,托着胳膊连连后退。

    他的剩下的那一节胳膊还牢牢地攥着赫曼先生的衣领。赫曼先生用右手费力地扯了下来,握着还在微微抽搐的手掌递给寒鸦——他自己的左手上还插着两只箭呢!

    “给你!咱不怕,啊!咱可以接上……来啊!”

    寒鸦后退着,他向前走着。凌云看到这么个情况,就收回刀站到了一边,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瞧着这父子俩——罗帝没什么纯在感,人人都把他给忘了。

    “你别再过来了。别再……”

    赫曼先生停了下来,露出了关切的神情。寒鸦放开断手,任血“啪嗒啪嗒”地击打着土地。

    “可孩子……”

    “别叫我孩子!别叫我孩子。我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是这个!”

    寒鸦怒目圆睁地踢了踢地上的钳子。

    “可是……”

    “可是什么?你告诉我可是什么?”寒鸦歪头等待着赫曼先生还有什么话说——他对他虚情假意地关心气愤至极。他之所以还没有杀了他,就是想玩弄他,“可是什么?”

    “可是……可是你的胳膊……”赫曼先生说着,一个没忍住落下了眼泪。

    “哼!”寒鸦看他掉出了眼泪,笑出声来,“你在说这个胳膊吗?”

    寒鸦举起短臂,放到赫曼先生面前。

    “你让我给你包扎一下行不?”赫曼先生看他的断臂止不住流血,染红了整个手臂,眼泪汪汪地哀求他说。

    “包扎?”寒鸦想起了曾几何时,他也像他乞求自己一样,哀求他别把他收藏的昆虫给投入火炉。可赫曼先生不管不顾,依然把它们一股脑扔进了火堆。他看见那些活生生的昆虫朋友,身上起着火苗,在火堆里扭动着身体……他不愿再想下去了,“你要给他包扎?那你把这只胳膊也包扎一下吧!”

    寒鸦吼完,竟然把自己那只完好无缺的胳膊捅进了自己的嘴里。他傲慢地瞥向赫曼先生,把胳膊捅到了臂肘处。赫曼先生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你……你要……”

    寒鸦没等他说完,用力一咬,无数尖尖的牙齿刺进了胳膊。一股细细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流出。

    “不要啊!我求求你……”

    赫曼先生蹒跚着向他走去。

    寒鸦再一用力,他的胳膊就被自己咬掉了;剩下的那半截胳膊喷着血弹了出来。血液甩到了赫曼先生灰白色的脸上,点点温暖让他恢复了意识。他呆呆地看着寒鸦吞下了短臂,“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怎么样?”寒鸦举着两个短臂对他说,“我把他给吞了,你要不要起来给它俩包扎一下。”

    寒鸦咄咄逼人的样子,让凌云火冒三丈。他把鬼泣插进泥土里,双手搭在剑首只等赫曼先生一声令下,他马上砍下寒鸦的头。

    “抬起头看着我!”

    赫曼先生咬着牙齿抬起了头,面色凝重地看着他。

    当寒鸦正要开口继续侮辱他时,罗帝如一道幻影似的跑了过来。

    “敢瞧不起我!”

    他挥剑对着寒鸦就是一顿乱砍猛刺。寒鸦被他折腾的大为光火,转过身面对着他。他生气的瞪大双眼,半蹲着身子,双臂举着,开始向胳膊使劲。

    他憋的脖子赤红,终于让他成功了;六只布满鲜血的黑色触角从断臂里拱了出来。它们每只胳膊三只,越拱越长,直拱了有一米五那么长。

    寒鸦把触角甩到了地上。

    罗帝看他傲气不减,又想挥剑上冲。他刚迈了一小步,寒鸦就甩动触角把他的剑给打到了地上。寒鸦清楚在这的人除了赫曼先生没有一个不是憎恶他的。他也不再忌惮什么,用右手的触角上去就缠住了罗帝的脖子。这可把罗帝给恶心坏了,本来那东西长得都让人侧目,现在还黏糊糊地贴着自己的皮肤……

    他被缠得喘不过来气,拼命乱蹬,寒鸦没办法就把他给提溜了起来。

    “嘿!别杀他……”赫曼先生说。

    他话还没落地,黑暗中的凌云悄没声已经冲到了寒鸦的身旁。他挥刀朝寒鸦的头砍去。寒鸦也不是吃素的,他就瞥见了来势汹汹的凌云。于是,他拎起都快要憋死的罗帝,砸向了凌云——倒霉的罗帝,就没有端端正正地落地过。

    第五倾城一看凌云当了肉垫,那还得了。她牵着阿牧就冲了上去。

    “你能不能收手?”此时,赫曼先生已经站了起来。他低下头,面对着寒鸦冷冷地说。

    “我没听错吧!你是在命令我?”寒鸦看到赫曼先生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家长样,既觉得气恼,又觉得好笑,“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命令我。”

    赫曼先生思忖了一下,然后长叹一口气,抬起了头。

    “我没有在命令你,我只是在跟你商量……”

    寒鸦怎么也没料到,赫曼先生会这么愚蠢,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管教自己。

    他心中怒火顿起,挥起触手扼住了赫曼先生的咽喉;然后把他举过头顶,死命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