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灭世的奇袭
好大一片乌云，从东向西奔袭而来。大风吹过，摇的船身晃晃悠悠。
船舱内，卡里欧坐在上次的位置；银羊藿战战兢兢地坐在他的右面；黄先生与俊雄挟持着变色龙，持枪站在桌子的尾端。一盏白色的小灯套着玻璃罩，在他们头顶投下不可调和的一小片光亮。
“变色龙！你要是把告诉波波艾尔的事和盘托出，我可以让你不死。”
“我只是给他写了个纸条。”变色龙又惊又愧地呢喃着，垂下了头，“我就是给他写了张纸条，我并没有说其他的事。我也没有暴露身份……”
“你是想谁赢帮谁是吧？”卡里欧义正言辞地说。
变色龙不再狡辩。
“把他带到船尾交给光箭！”
黄先生把枪抵在变色龙的后脑勺上，带他登上了卡里欧身后直通甲板的台阶。他俩出去后，卡里欧把目光转向了银羊藿。
银羊藿胆小如鸭，一碰到他犀利的眼神，吓得魂不附体。
“卡里欧，如果你放了我，我保证什么都不说。”他停顿了一下，“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关于政府的事全告诉你。”
“那你告诉我，那个波波艾尔是不是真的。”
“这个我可不知道啊！这种事他们怎么可能告诉我呢！我只是个小角色。”
“那你猜猜！”
“应该不是波波艾尔！应该不是……”银羊藿在回忆今天波波艾尔的反常举动，“波波艾尔大人可没有这么多话！今天这个话多的很！”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虎狼兽没在他身边。这种场合，他是不可能不带虎狼兽的。”
“嗯……”卡里欧站起了身。灯光打在他的头顶，使他的脸看起来更加阴沉，“你知道波波艾尔都知道我们什么人吗？”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
银羊藿为了使卡里欧相信自己对此一无所知，不停地拿自己的家人赌咒发誓。
卡里欧厌烦至极，就让俊雄看着他，自己走出了船舱。
舱外乌云翻滚，遮天蔽日；呼嚎的狂风从四面八方摇撼着密林，树林一会东斜一会西倒，像跳死亡之舞的地狱舞女；可怜的树叶吓得肝胆俱裂纷纷从树上落下。
恶风顺着山谷吹来，平静、清澈的河水变得浑浊不堪，卷着粗浪层层摇动着船房。
这一派万物受虐的景象好不骇人。
卡里欧顶着一丝不苟的花白大油头，淡定自若地走出了船舱。众人都站起身，挺直身子注视着他。
狰狞的风吹得山谷飞沙走石，使他无法睁开眼睛。他在舱门口站定，凌云他们向他走来。
“凌云回来啦！”他语气颓唐，眯着眼睛侧身伸出一只手掌。
凌云个乡巴佬根本没与人握过手，只能迷惑不解地握住了他的小手掌。
“叔叔好！”
第五倾城和小夜子也向卡里欧问好。
“这位就是杀了波波艾尔的‘野猫’？”
风刮乱了卡里欧的头发，他抿着头，抬眼凝视着小夜子。
“杀了他的是我妈妈！”小夜子紧张地说完，羞怯地低下了头。
卡里欧脸色变得惆怅起来。
“不过，波波艾尔似乎没有死啊……”
“我亲眼看到他死了。”凌云急切地说。
“不！不！我是说，‘野猫’杀的很可能是他的替身，我们都被耍了。唉！”卡里欧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怪我啦！是我的队伍中出了叛徒，让波波艾尔有了防备！”
卡里欧故意调高了嗓门。众人听后，全都惊愕地呆立在了原地。
“那现在怎么办？”第五倾城问。
凌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第五倾城却知道这件事搞砸之后的后果。
那会死人的，死好多人的。
“什么怎么办？再杀一次好啦！”暴脾气地紫先生抱着粗粗的枪筒说。
“那不行！现在我们肯定暴露了！”蓝先生严肃地说。
“那怎么办？”
紫先生这样一问可把第五倾城气坏了。她朝他翻了个白眼。紫先生自觉太过急躁就轻哼了一声，摸着紫色大光头，别过了脸去。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有没有暴露！如果我暴露了，我相信波波艾尔的人应该正从这边赶来。”
卡里欧这个间谍头子，脑瓜子果然不同凡响。他的余音还挂在嘴唇上时，一颗弹射炸弹就撞在舱门上，滚到了他身后。
“砰！”
炮弹炸了。众人抱头趴下。阿修罗快速地钻进了船舱。
炸弹炸烂了铁皮包裹的木制甲板——木屑夹着碎铁皮如天女散花；也炸死了卡里欧。他的下半身炸飞出了甲板，上半身头朝下栽在了黑乎乎的绳索和水桶里。
除了卡里欧就数凌云离炸弹最近，他一脸血污，趴在地上，耳朵震得“嗡嗡”轰鸣。炸弹过后，他抬起头，看到了横趴在自己前方的第五倾城。
他忍着耳朵里的剧痛，把手搭在她的头上，尽力护住她的头。他转头看了看小夜子。她像只小狗似的，蜷缩在栏杆下。
又一颗炸弹划着弧线，飞到了舱顶。一声巨响，房顶被炸开一个窟窿。碎木片落得到处都是。
“反击！”紫先生背靠栏杆一声大喊，转身朝着船外射了一颗榴弹。
外面一声巨响，把石子炸得满天乱飞——这玩意比弹射炸弹威力大多了。
又一颗炸弹飞来，红少女一枪打爆了。炸弹在空中爆炸，弹片四散开花；一片不近人情的弹片正好打中了卡里欧的背。
紫先生探出枪头，朝不同方向，清空了弹夹。船外接二连三地响起爆炸声和哀嚎声。
“隐蔽！”船外有人大喊。
趁此机会，甲板上的其余队员也探出枪头与魔军互射——船外烟尘飘散，别管看不看得到，反正就是一阵枪林弹雨地乱射。
“快走！”
黄先生从左船舷弓身来到舱门口，压低声音冲着众人说。
红少女一个跟头，滚到了他身边，然后弓身走到了船尾。黑少妇边打边撤，也去了船尾。橙先生吃得太胖，只能拿着枪匍匐在甲板上。他来到黄先生身边时，刚喘着粗气半蹲起身，一颗炸弹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背上。
他被炸成了无数血淋淋的肉块。强大的冲击震得黄先生一个趔趄躺在了甲板上。他头痛欲裂，摇摇头，睁开了眼，橙先生的一块肉正好砸在了他脸上。
青先生看到橙先生死无全尸，顿时惧意全消，“呀”的一声怒吼，站起身抱着机枪对着船外的魔军就是一阵突突。枪口火花闪烁，子弹呼啸而射，底下魔军哀嚎不止；他呢，也被无数颗子弹打成了蜂窝。
他死了，像个千疮百孔的木板一样倒了下去。他那死不瞑目的头，正好落在凌云眼前。凌云忍着恶心，拽着第五倾城的衣服后领，把她往黄先生处拉。
“往这走！”他摆手对小夜子说。
小夜子犹疑了一下，紧着力气压着两只炫白的巨兽也向黄先生脚边匍匐。
此时，紫先生的榴弹枪也装好了子弹。他听声辨位，对着嘈杂的几处地方，又慷慨地送上了几颗榴弹。
又是一阵爆炸声。
趁着这个空档，蓝先生丢掉手枪，从青先生的烂肉身上取下机枪，枪身沾满了血液，黏糊糊的一股腥味。他把枪口搭在栏杆上，咬牙给魔军送去了一阵夺命子弹雨。
绿先生得到喘息，爬到紫先生身边用步枪掩护他装弹。
凌云来到黄先生面前，拨掉他脸上的肉块，不停地摇着他布满鲜血的脸。
“你们先钻到船舱里去。”他对第五倾城和小夜子说。
一颗炸弹飞过来，在他们身后爆炸了。
“快点！”
第五倾城和小夜子顺着台阶爬了进去。
凌云又叫了几声黄先生。他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凌云把他抱在怀里。
“底下全是兵，我们该怎么办？”凌云那只耳朵叽叽叫，所以他大声吼了起来。
说来好笑，每一个聋子说话都是大喊大叫。
“卡里欧.....”一股血从黄先生嘴里吐了出来。
“你说什么？”
凌云歪头把那只好耳朵，凑近黄先生的嘴边。
“卡里欧先生呢？”
“他死了！”
凌云悲愤的瞅了一眼卡里欧。
黄先生一听卡里欧死了，内心涌起悲伤。他气得胸脯起伏却说不出来话。
“云！快进船舱！”第五倾城从船舱探出头。
凌云弯着腰，拉着黄先生的肩膀把他往船舱了拖。
蓝先生见状扔掉机枪，爬了过来。他抬起黄先生的脚，下到了船舱里。
“紫先生绿先生你们也下来啊！”蓝先生大喊。
“这就来啦！呀！都去死吧！”
紫先生发射了几颗榴弹后，硕大的身躯猛地扑向舱门。绿先生抱枪紧随其后。
由于刚刚的几下爆炸，舱内一片狼藉。舱壁的柜子倒了，袜子、盘子、女人内衣等等杂物落得满地都是。椅子东倒西歪；固定桌子的铆钉散了，桌子也换了个；那盏小吊灯也是吱呀吱呀地晃悠不停，灯光也随着照到这，又照到那。
凌云和蓝先生把黄先生抬了进来，第五倾城和小夜子伸手去翻桌子，光箭把怀抱的女儿放下，也赶紧过来帮忙。他们把他平放在了桌子上。他的胸膛不再起伏了，眼睛也闭上了。
紫先生和绿先生跑了进来。
“我们该怎么办？”他问着，看了看黄先生，又看了看四周。
“他死了吗？”
“死了！”蓝先生说。
“他俩又是怎么回事？”紫先生是在问银羊藿和俊雄。
他俩都倚靠着舱壁死在了东北角：甲板大战令船体摇晃时，银羊藿趁机从脚踝处拿出了一把袖珍手枪，朝俊雄开了三枪。光箭从甲板下来，用弹弓鱼枪射杀了他。
蓝先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甲板上又响起了两声爆炸。
“嘿！你们想好怎么办没？”黑少妇从船尾楼梯口探进头问。绿先生看她战得很是吃力，举枪排开众人登上了台阶去帮他。
“马上好！”
光箭回答着，推倒了楼梯下的杂物。他抓住一个铁环，掀开了一扇木板。
“从这里下去，我们可以潜进河里。从河里游走。”
“下边是哪里？”紫先生有幽闭恐惧症，声音有些颤抖。
“是我留的一个通道。你过的去！”
光箭说完，冲楼梯口喊了一声。
黑少妇、绿先生和红少女持枪跑了下来。
说是通道，其实就是一个殷红的，壁上有凹槽的圆筒形下水道。
光箭从那堆杂物中翻出了一个浮潜呼吸器，戴在了女儿脸上。
“我就这一个。”他摊手说完抱歉的话，抱起女儿跳进了通道，头朝上脚朝下的滑了出去。
“攻上去！”船外的灭世命令说。
时间紧迫，黑少妇捏着裙摆，探头瞧了一眼，看道壁还算干净，就头朝下地钻了进去。绿先生为防止她走光紧跟在她身后，爬了进去。
接着他们一个个排队跳了下去。
紫先生明白自己是断后的，就趁此机会装满了子弹。等他最后一个钻下去后，两颗炸弹扔了进来。他马上盖上盖子，顺着通道爬了出去。
剧烈的爆炸震得船体抖得像潮女，紫先生一个手滑，没抓住臂槽，出溜一下射了出去。他一头扎进了水里，正好撞在水中仰面浮水的红少女的双腿之间。
红少女痛了一下，翻了个身赶紧向下潜去，以免再被熊一样的紫先生给撞了。
他们一行人顺着水流向下游游去。
船舱内，卡里欧坐在上次的位置；银羊藿战战兢兢地坐在他的右面；黄先生与俊雄挟持着变色龙，持枪站在桌子的尾端。一盏白色的小灯套着玻璃罩，在他们头顶投下不可调和的一小片光亮。
“变色龙！你要是把告诉波波艾尔的事和盘托出，我可以让你不死。”
“我只是给他写了个纸条。”变色龙又惊又愧地呢喃着，垂下了头，“我就是给他写了张纸条，我并没有说其他的事。我也没有暴露身份……”
“你是想谁赢帮谁是吧？”卡里欧义正言辞地说。
变色龙不再狡辩。
“把他带到船尾交给光箭！”
黄先生把枪抵在变色龙的后脑勺上，带他登上了卡里欧身后直通甲板的台阶。他俩出去后，卡里欧把目光转向了银羊藿。
银羊藿胆小如鸭，一碰到他犀利的眼神，吓得魂不附体。
“卡里欧，如果你放了我，我保证什么都不说。”他停顿了一下，“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关于政府的事全告诉你。”
“那你告诉我，那个波波艾尔是不是真的。”
“这个我可不知道啊！这种事他们怎么可能告诉我呢！我只是个小角色。”
“那你猜猜！”
“应该不是波波艾尔！应该不是……”银羊藿在回忆今天波波艾尔的反常举动，“波波艾尔大人可没有这么多话！今天这个话多的很！”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虎狼兽没在他身边。这种场合，他是不可能不带虎狼兽的。”
“嗯……”卡里欧站起了身。灯光打在他的头顶，使他的脸看起来更加阴沉，“你知道波波艾尔都知道我们什么人吗？”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
银羊藿为了使卡里欧相信自己对此一无所知，不停地拿自己的家人赌咒发誓。
卡里欧厌烦至极，就让俊雄看着他，自己走出了船舱。
舱外乌云翻滚，遮天蔽日；呼嚎的狂风从四面八方摇撼着密林，树林一会东斜一会西倒，像跳死亡之舞的地狱舞女；可怜的树叶吓得肝胆俱裂纷纷从树上落下。
恶风顺着山谷吹来，平静、清澈的河水变得浑浊不堪，卷着粗浪层层摇动着船房。
这一派万物受虐的景象好不骇人。
卡里欧顶着一丝不苟的花白大油头，淡定自若地走出了船舱。众人都站起身，挺直身子注视着他。
狰狞的风吹得山谷飞沙走石，使他无法睁开眼睛。他在舱门口站定，凌云他们向他走来。
“凌云回来啦！”他语气颓唐，眯着眼睛侧身伸出一只手掌。
凌云个乡巴佬根本没与人握过手，只能迷惑不解地握住了他的小手掌。
“叔叔好！”
第五倾城和小夜子也向卡里欧问好。
“这位就是杀了波波艾尔的‘野猫’？”
风刮乱了卡里欧的头发，他抿着头，抬眼凝视着小夜子。
“杀了他的是我妈妈！”小夜子紧张地说完，羞怯地低下了头。
卡里欧脸色变得惆怅起来。
“不过，波波艾尔似乎没有死啊……”
“我亲眼看到他死了。”凌云急切地说。
“不！不！我是说，‘野猫’杀的很可能是他的替身，我们都被耍了。唉！”卡里欧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怪我啦！是我的队伍中出了叛徒，让波波艾尔有了防备！”
卡里欧故意调高了嗓门。众人听后，全都惊愕地呆立在了原地。
“那现在怎么办？”第五倾城问。
凌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第五倾城却知道这件事搞砸之后的后果。
那会死人的，死好多人的。
“什么怎么办？再杀一次好啦！”暴脾气地紫先生抱着粗粗的枪筒说。
“那不行！现在我们肯定暴露了！”蓝先生严肃地说。
“那怎么办？”
紫先生这样一问可把第五倾城气坏了。她朝他翻了个白眼。紫先生自觉太过急躁就轻哼了一声，摸着紫色大光头，别过了脸去。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有没有暴露！如果我暴露了，我相信波波艾尔的人应该正从这边赶来。”
卡里欧这个间谍头子，脑瓜子果然不同凡响。他的余音还挂在嘴唇上时，一颗弹射炸弹就撞在舱门上，滚到了他身后。
“砰！”
炮弹炸了。众人抱头趴下。阿修罗快速地钻进了船舱。
炸弹炸烂了铁皮包裹的木制甲板——木屑夹着碎铁皮如天女散花；也炸死了卡里欧。他的下半身炸飞出了甲板，上半身头朝下栽在了黑乎乎的绳索和水桶里。
除了卡里欧就数凌云离炸弹最近，他一脸血污，趴在地上，耳朵震得“嗡嗡”轰鸣。炸弹过后，他抬起头，看到了横趴在自己前方的第五倾城。
他忍着耳朵里的剧痛，把手搭在她的头上，尽力护住她的头。他转头看了看小夜子。她像只小狗似的，蜷缩在栏杆下。
又一颗炸弹划着弧线，飞到了舱顶。一声巨响，房顶被炸开一个窟窿。碎木片落得到处都是。
“反击！”紫先生背靠栏杆一声大喊，转身朝着船外射了一颗榴弹。
外面一声巨响，把石子炸得满天乱飞——这玩意比弹射炸弹威力大多了。
又一颗炸弹飞来，红少女一枪打爆了。炸弹在空中爆炸，弹片四散开花；一片不近人情的弹片正好打中了卡里欧的背。
紫先生探出枪头，朝不同方向，清空了弹夹。船外接二连三地响起爆炸声和哀嚎声。
“隐蔽！”船外有人大喊。
趁此机会，甲板上的其余队员也探出枪头与魔军互射——船外烟尘飘散，别管看不看得到，反正就是一阵枪林弹雨地乱射。
“快走！”
黄先生从左船舷弓身来到舱门口，压低声音冲着众人说。
红少女一个跟头，滚到了他身边，然后弓身走到了船尾。黑少妇边打边撤，也去了船尾。橙先生吃得太胖，只能拿着枪匍匐在甲板上。他来到黄先生身边时，刚喘着粗气半蹲起身，一颗炸弹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背上。
他被炸成了无数血淋淋的肉块。强大的冲击震得黄先生一个趔趄躺在了甲板上。他头痛欲裂，摇摇头，睁开了眼，橙先生的一块肉正好砸在了他脸上。
青先生看到橙先生死无全尸，顿时惧意全消，“呀”的一声怒吼，站起身抱着机枪对着船外的魔军就是一阵突突。枪口火花闪烁，子弹呼啸而射，底下魔军哀嚎不止；他呢，也被无数颗子弹打成了蜂窝。
他死了，像个千疮百孔的木板一样倒了下去。他那死不瞑目的头，正好落在凌云眼前。凌云忍着恶心，拽着第五倾城的衣服后领，把她往黄先生处拉。
“往这走！”他摆手对小夜子说。
小夜子犹疑了一下，紧着力气压着两只炫白的巨兽也向黄先生脚边匍匐。
此时，紫先生的榴弹枪也装好了子弹。他听声辨位，对着嘈杂的几处地方，又慷慨地送上了几颗榴弹。
又是一阵爆炸声。
趁着这个空档，蓝先生丢掉手枪，从青先生的烂肉身上取下机枪，枪身沾满了血液，黏糊糊的一股腥味。他把枪口搭在栏杆上，咬牙给魔军送去了一阵夺命子弹雨。
绿先生得到喘息，爬到紫先生身边用步枪掩护他装弹。
凌云来到黄先生面前，拨掉他脸上的肉块，不停地摇着他布满鲜血的脸。
“你们先钻到船舱里去。”他对第五倾城和小夜子说。
一颗炸弹飞过来，在他们身后爆炸了。
“快点！”
第五倾城和小夜子顺着台阶爬了进去。
凌云又叫了几声黄先生。他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凌云把他抱在怀里。
“底下全是兵，我们该怎么办？”凌云那只耳朵叽叽叫，所以他大声吼了起来。
说来好笑，每一个聋子说话都是大喊大叫。
“卡里欧.....”一股血从黄先生嘴里吐了出来。
“你说什么？”
凌云歪头把那只好耳朵，凑近黄先生的嘴边。
“卡里欧先生呢？”
“他死了！”
凌云悲愤的瞅了一眼卡里欧。
黄先生一听卡里欧死了，内心涌起悲伤。他气得胸脯起伏却说不出来话。
“云！快进船舱！”第五倾城从船舱探出头。
凌云弯着腰，拉着黄先生的肩膀把他往船舱了拖。
蓝先生见状扔掉机枪，爬了过来。他抬起黄先生的脚，下到了船舱里。
“紫先生绿先生你们也下来啊！”蓝先生大喊。
“这就来啦！呀！都去死吧！”
紫先生发射了几颗榴弹后，硕大的身躯猛地扑向舱门。绿先生抱枪紧随其后。
由于刚刚的几下爆炸，舱内一片狼藉。舱壁的柜子倒了，袜子、盘子、女人内衣等等杂物落得满地都是。椅子东倒西歪；固定桌子的铆钉散了，桌子也换了个；那盏小吊灯也是吱呀吱呀地晃悠不停，灯光也随着照到这，又照到那。
凌云和蓝先生把黄先生抬了进来，第五倾城和小夜子伸手去翻桌子，光箭把怀抱的女儿放下，也赶紧过来帮忙。他们把他平放在了桌子上。他的胸膛不再起伏了，眼睛也闭上了。
紫先生和绿先生跑了进来。
“我们该怎么办？”他问着，看了看黄先生，又看了看四周。
“他死了吗？”
“死了！”蓝先生说。
“他俩又是怎么回事？”紫先生是在问银羊藿和俊雄。
他俩都倚靠着舱壁死在了东北角：甲板大战令船体摇晃时，银羊藿趁机从脚踝处拿出了一把袖珍手枪，朝俊雄开了三枪。光箭从甲板下来，用弹弓鱼枪射杀了他。
蓝先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甲板上又响起了两声爆炸。
“嘿！你们想好怎么办没？”黑少妇从船尾楼梯口探进头问。绿先生看她战得很是吃力，举枪排开众人登上了台阶去帮他。
“马上好！”
光箭回答着，推倒了楼梯下的杂物。他抓住一个铁环，掀开了一扇木板。
“从这里下去，我们可以潜进河里。从河里游走。”
“下边是哪里？”紫先生有幽闭恐惧症，声音有些颤抖。
“是我留的一个通道。你过的去！”
光箭说完，冲楼梯口喊了一声。
黑少妇、绿先生和红少女持枪跑了下来。
说是通道，其实就是一个殷红的，壁上有凹槽的圆筒形下水道。
光箭从那堆杂物中翻出了一个浮潜呼吸器，戴在了女儿脸上。
“我就这一个。”他摊手说完抱歉的话，抱起女儿跳进了通道，头朝上脚朝下的滑了出去。
“攻上去！”船外的灭世命令说。
时间紧迫，黑少妇捏着裙摆，探头瞧了一眼，看道壁还算干净，就头朝下地钻了进去。绿先生为防止她走光紧跟在她身后，爬了进去。
接着他们一个个排队跳了下去。
紫先生明白自己是断后的，就趁此机会装满了子弹。等他最后一个钻下去后，两颗炸弹扔了进来。他马上盖上盖子，顺着通道爬了出去。
剧烈的爆炸震得船体抖得像潮女，紫先生一个手滑，没抓住臂槽，出溜一下射了出去。他一头扎进了水里，正好撞在水中仰面浮水的红少女的双腿之间。
红少女痛了一下，翻了个身赶紧向下潜去，以免再被熊一样的紫先生给撞了。
他们一行人顺着水流向下游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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