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忽悠牛进达
果不其然，牛进达的兴趣被勾起。
不过他马上又说道：“你师父不是让你替他保密吗，你要违背师命？”
牛师友笑道：“师父只是让我不要泄露他的身份，并没有说他教我的东西不可以外传。”
牛进达重新坐好，道：“我自然想知道你都学了些什么，捡可以说的告诉我就行。”
牛师友心下非常感动，老牛是个好父亲啊。
即便很好奇，可为了不让他为难，从来没有问过神秘师父的事情。
李世民肯定也追问过那个神秘人的事情，估计也是老牛替他顶住了压力。
想到这些，他心中对这个便宜父亲不由得多了几分认同。
牛进达也发现了他的情绪波动，只以为是在想念那个神秘师父，心中别提多酸了。
牛师友自我感动了一会儿，才正色道：
“师父告诉我，他察觉到近期长安将会发生一场大变故，很可能会导致生灵涂炭。”
牛进达眉头皱起，道：“危言耸听，大唐已经扫平各路反王定鼎天下，长安乃国都怎么会发生动乱？”
牛师友一字一句的道：“祸起萧墙。”
牛进达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牛师友继续说道：“张（亮）将军被抓就是信号，太子和齐王已经开始主动出击。”
“最关键的是，他们已经找到了策略，就是将大王的得力干将一一剪除。”
“这次他们失败，下次就会换个温和一点的方法。”
“先将这些人外派任职，让大王无人可用，陛下肯定会同意这种做法。”
“真到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只能任其宰割。”
“且太子的手段绝不仅于此，接下来必然是疾风骤雨般的攻势。”
“不论您信不信我的话，我都希望接下来一段时间，您能提高警惕。”
牛进达表情凝重，这确实是秦王府最大的软肋，不过仅凭这些还无法说服他。
“你师父还说了什么？”
牛师友开始上杀手锏：“换位思考，如果我们处在圣人的位置，会换太子吗？”
嫡长子，立国之初就协助他处理政务从未出过纰漏，平定刘黑闼还有军功。
性情温厚能得人心，东宫也有一批能臣干将竭力辅佐……
实在没有冒险更换太子的理由。
牛进达皱眉道：“大王的功绩更大……”
牛师友意味深长的道：“别忘了前隋旧事。”
牛进达先是不解，然后好似想到了什么，色大变道：“你是说……”
牛师友颔首道：“隋炀帝年轻时也曾统兵，还挂帅灭了南陈。”
牛进达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隋炀帝年轻的时候也是公认的俊杰，不论文治还是武功都远超他人。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隋文帝更换太子，已经被认为是隋朝灭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李渊更是亲眼目睹了隋朝的兴起与灭亡，又怎么可能会不吸取教训。
牛师友继续说道：“太子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越往后他的势力就会越庞大。”
“相反，大唐已经一统天下，不再需要天策上将了，大王的处境会越来越艰难。”
“大王雄才大略，不会看不到这一点。”
“一旦太子真的如方才所言，行釜底抽薪之计，他必然会行险一搏。”
牛进达沉默许久才说道：“你师父凭这些推测，就断定近期长安会发生动乱？”
牛师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其实师父猜测，大王从武德七年杨文干之事就已经开始着手做准备了。”
牛进达脸色剧变，‘蹭’的一下站起身，严厉的道：“你说什么？”
通过他的反应，牛师友更加肯定了前世流传很广的推测，杨文干之事大概率是李世民导演的。
“一个计划涉及到的环节越多，露出破绽就会越多，杨文干之事就是如此。”
“我师父一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其他人自然也能看得出来，大王此举可谓是弄巧成拙。”
牛进达呵斥道：“闭嘴，再敢胡言乱语，我打断你的腿。”
牛师友并不害怕，而是继续说道：“以大王的智慧，应当不难看出太子之位稳如泰山，做两手准备是很正常的。”
“若能正常扳倒他，那最好不过。若不能，就行最后一搏。”
“砰。”牛进达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让你闭嘴。”
牛师友见他真怒了，这才悻悻的闭上嘴。
牛进达也没有再说话，脸色变换不停，过了很久才说道：
“这些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牛师友道：“您放心，我没那么傻。”
牛进达斜睨了他一眼，下意识就想来一句，你还不傻？
不过想到这个儿子之前可能是装傻，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转而说道：“不要听你师父乱说，他那不过是臆测之词。”
“就算真如他所说发生了那种事情，不论最后谁获胜都会安抚人心，不会大开杀戒的。”
牛师友的目光看向了北方：“师父所言的祸事，来源于突厥。”
若真的发生兵变，突厥必然会趁大唐人心不稳来犯，到时候拿什么来抵挡？
“嘶……”牛进达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记住，今天的话莫要告诉任何人。”丢下这句话，他就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牛师友本想喊住他，将敬君弘之事也一并告诉他。
不过想了想，还是等见过吕才之后看情况再说。
回想刚才的对话，再结合牛进达的表情，他获得了不少隐秘信息。
最让他开心的是，老牛竟然连杨文干之事都知道。
说明他在秦王府还是很受重视的，后续玄武门之变就有了更多插手机会。
舞台已经搭好，就看你的表演了啊老牛。
另一边，牛进达一路直奔秦王府，大晚上的宫门已经关闭，他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得以进入。
在大殿见到李世民，发现长孙无忌竟然也在。
对此他并不觉得奇怪，长孙无忌留宿秦王府是很正常的事情。
双方见过礼之后，李世民问道：“进达此时来寻我，不知有何要事？”
牛进达看了一眼周围的仆人，道：“请大王屏退左右。”
李世民表情也严肃起来，对左右道：“你们都退下，不许任何人靠近……辅机留下。”
“喏。”刚起一半身的长孙无忌又重新坐下。
待侍从退下，李世民道：“进达可以说了。”
牛进达拱了拱手，说道：“今日那逆子主动与我谈起他的师父，有些话末将以为必须要转述给大王。”
不过他马上又说道：“你师父不是让你替他保密吗，你要违背师命？”
牛师友笑道：“师父只是让我不要泄露他的身份，并没有说他教我的东西不可以外传。”
牛进达重新坐好，道：“我自然想知道你都学了些什么，捡可以说的告诉我就行。”
牛师友心下非常感动，老牛是个好父亲啊。
即便很好奇，可为了不让他为难，从来没有问过神秘师父的事情。
李世民肯定也追问过那个神秘人的事情，估计也是老牛替他顶住了压力。
想到这些，他心中对这个便宜父亲不由得多了几分认同。
牛进达也发现了他的情绪波动，只以为是在想念那个神秘师父，心中别提多酸了。
牛师友自我感动了一会儿，才正色道：
“师父告诉我，他察觉到近期长安将会发生一场大变故，很可能会导致生灵涂炭。”
牛进达眉头皱起，道：“危言耸听，大唐已经扫平各路反王定鼎天下，长安乃国都怎么会发生动乱？”
牛师友一字一句的道：“祸起萧墙。”
牛进达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牛师友继续说道：“张（亮）将军被抓就是信号，太子和齐王已经开始主动出击。”
“最关键的是，他们已经找到了策略，就是将大王的得力干将一一剪除。”
“这次他们失败，下次就会换个温和一点的方法。”
“先将这些人外派任职，让大王无人可用，陛下肯定会同意这种做法。”
“真到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只能任其宰割。”
“且太子的手段绝不仅于此，接下来必然是疾风骤雨般的攻势。”
“不论您信不信我的话，我都希望接下来一段时间，您能提高警惕。”
牛进达表情凝重，这确实是秦王府最大的软肋，不过仅凭这些还无法说服他。
“你师父还说了什么？”
牛师友开始上杀手锏：“换位思考，如果我们处在圣人的位置，会换太子吗？”
嫡长子，立国之初就协助他处理政务从未出过纰漏，平定刘黑闼还有军功。
性情温厚能得人心，东宫也有一批能臣干将竭力辅佐……
实在没有冒险更换太子的理由。
牛进达皱眉道：“大王的功绩更大……”
牛师友意味深长的道：“别忘了前隋旧事。”
牛进达先是不解，然后好似想到了什么，色大变道：“你是说……”
牛师友颔首道：“隋炀帝年轻时也曾统兵，还挂帅灭了南陈。”
牛进达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隋炀帝年轻的时候也是公认的俊杰，不论文治还是武功都远超他人。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隋文帝更换太子，已经被认为是隋朝灭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李渊更是亲眼目睹了隋朝的兴起与灭亡，又怎么可能会不吸取教训。
牛师友继续说道：“太子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越往后他的势力就会越庞大。”
“相反，大唐已经一统天下，不再需要天策上将了，大王的处境会越来越艰难。”
“大王雄才大略，不会看不到这一点。”
“一旦太子真的如方才所言，行釜底抽薪之计，他必然会行险一搏。”
牛进达沉默许久才说道：“你师父凭这些推测，就断定近期长安会发生动乱？”
牛师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其实师父猜测，大王从武德七年杨文干之事就已经开始着手做准备了。”
牛进达脸色剧变，‘蹭’的一下站起身，严厉的道：“你说什么？”
通过他的反应，牛师友更加肯定了前世流传很广的推测，杨文干之事大概率是李世民导演的。
“一个计划涉及到的环节越多，露出破绽就会越多，杨文干之事就是如此。”
“我师父一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其他人自然也能看得出来，大王此举可谓是弄巧成拙。”
牛进达呵斥道：“闭嘴，再敢胡言乱语，我打断你的腿。”
牛师友并不害怕，而是继续说道：“以大王的智慧，应当不难看出太子之位稳如泰山，做两手准备是很正常的。”
“若能正常扳倒他，那最好不过。若不能，就行最后一搏。”
“砰。”牛进达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让你闭嘴。”
牛师友见他真怒了，这才悻悻的闭上嘴。
牛进达也没有再说话，脸色变换不停，过了很久才说道：
“这些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牛师友道：“您放心，我没那么傻。”
牛进达斜睨了他一眼，下意识就想来一句，你还不傻？
不过想到这个儿子之前可能是装傻，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转而说道：“不要听你师父乱说，他那不过是臆测之词。”
“就算真如他所说发生了那种事情，不论最后谁获胜都会安抚人心，不会大开杀戒的。”
牛师友的目光看向了北方：“师父所言的祸事，来源于突厥。”
若真的发生兵变，突厥必然会趁大唐人心不稳来犯，到时候拿什么来抵挡？
“嘶……”牛进达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记住，今天的话莫要告诉任何人。”丢下这句话，他就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牛师友本想喊住他，将敬君弘之事也一并告诉他。
不过想了想，还是等见过吕才之后看情况再说。
回想刚才的对话，再结合牛进达的表情，他获得了不少隐秘信息。
最让他开心的是，老牛竟然连杨文干之事都知道。
说明他在秦王府还是很受重视的，后续玄武门之变就有了更多插手机会。
舞台已经搭好，就看你的表演了啊老牛。
另一边，牛进达一路直奔秦王府，大晚上的宫门已经关闭，他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得以进入。
在大殿见到李世民，发现长孙无忌竟然也在。
对此他并不觉得奇怪，长孙无忌留宿秦王府是很正常的事情。
双方见过礼之后，李世民问道：“进达此时来寻我，不知有何要事？”
牛进达看了一眼周围的仆人，道：“请大王屏退左右。”
李世民表情也严肃起来，对左右道：“你们都退下，不许任何人靠近……辅机留下。”
“喏。”刚起一半身的长孙无忌又重新坐下。
待侍从退下，李世民道：“进达可以说了。”
牛进达拱了拱手，说道：“今日那逆子主动与我谈起他的师父，有些话末将以为必须要转述给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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