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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争辩

    宁云帆白眼一翻,暗自嘀咕,却又偏偏通让所有人听见的声音道:“今天怎么老有苍蝇不停的嗡嗡嗡,难道他不知道他有多吵吗?”

    蒋太师仗着自己是先皇后的父亲,太子的外公的身份,向来自诩百官之首,说话蛮横惯了,何曾遇见过宁云帆这样的泼皮无赖,登时气得脸红脖子粗。

    皇上则是怀疑地看着宁云帆,他一向是清楚宁云帆有多珍视那把宝剑的,那可是先皇御赐之物。

    皇上至今仍记得他的好父皇快要归天的那一天,他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召集了所有在京的皇子,其实也就两个,皇上和宁云帆,至于其他兄弟,早在残酷的皇权争夺中被他干掉了。

    那天,他们的父皇当着所有重臣的面,由莫兴昌执笔,写下遗诏,册立他为太子。玉玺落印的那一刻,狂喜涌上了他的全身。

    然而不等他高兴太久,父皇又命人拿出了那把名为玲珑的宝剑,亲手赐给了早就哭得昏天黑地,头脑发晕的宁云帆。

    那时,他已经病入膏肓,咳嗽声大得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出气多进气少。但他仍是费力地招手,将宁云帆叫至身前。

    宁云帆当时尚未成年,过分年轻的脸上哭得涕泗横流,他原来趴在下首,哭得不能自已,听见父皇叫他,抬头望去,面容哀毁,扑跪到床边,大喊一声:“父皇……”

    两人父子情深,却完全无视了刚刚还被皇帝委以天下重任的当今皇上,彼时的太子,那时他呆立一旁,只觉得骨肉亲情大概从那日起就离他远去了。

    只听得先皇边咳嗽得撕心裂肺,边一字一顿地说:

    “云……云儿,咳咳……父皇……咳咳……我……咳咳……时间不多……今后……咳咳……无法……咳咳……再照……拂于你,幸……咳咳……幸而……你与昊儿……咳咳……乃一母……同胞,树木同……咳咳……同株,分斫……憔悴,万不可……人不如木也……你日……咳咳……后要咳咳……好生辅佐咳咳……你皇兄,好咳咳……自为之……咳咳……不可再咳咳……如从前般任咳咳……性。”

    说着,他拿过宝剑,亲手交到宁云帆手上,继续用他那好像随时会断了气般的语速说道:

    “这把剑名叫……叫玲珑,咳咳……手持玲珑……如朕亲临……咳咳……让它代朕伴你左右,权当做朕留给你的一个念想吧……”

    皇上始终记得那剑鞘上镶嵌的宝石,十分光彩夺目,仿佛能刺痛他的双眼。他心中一片冰冷,已然明白父皇的意思。什么如朕亲临,怕是担心他会如铲除他的其他儿子般杀了宁云帆。

    他的这位父皇,养儿子如同养蛊,将他的儿子们养得狼性十足,在长期的斗争陷害中,最后都恨不能将其他人碎尸万段,才能化解在通往皇位的路上留下的深刻仇恨。皇上在这个过程中也是步步惊心,险死还生,用兄弟的血铸就如今的冰封王座。

    而宁云帆之所以在这场败之即死的斗争中安然无事,只因他是先皇的老来子,那个最小的儿子,与诸位皇兄年纪相差过大。国赖长君,他天然就被排除在了皇位继承之外,谁也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对手,在其他兄长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却安然享受着父皇母后的宠溺,也将他养成了如今这副无法无天的性子。

    皇上心中冷笑,若不是他与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而朕是最后的胜利者,换作其他兄弟上位,这把宝剑只怕不是保命符,而是彼时年幼的宁云帆的催命符了。

    不过,就凭宁云帆昨晚的行为,别说只是一把剑,就算是先皇亲至,朕也不能轻饶了他。既然宁云帆自己说是赠剑,朕自然从善如流,也是时候收回这个保命符了。

    皇上顺着宁云帆的话,说道:“你既有如此诚心,那就把宝剑献上来吧。”

    早已等候在殿外的岭南王府随从,恭敬地低垂着头,双手捧着花梨木做托盘,上放着那把玲珑宝剑,缓缓走进殿内。走到岭南王身后,跪地伏首,更是将剑高举过头顶。

    岭南王伸手拿过宝剑,双手捧上,高声说道:“请皇上收下此剑。”

    皇上见他真的拿来了宝剑,有些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下方的宁云帆。

    宁云帆身形挺拔,不卑不亢地稳稳托着宝剑,任由他打量。

    皇上登基年久,积威深重,岭南王长年领兵作战,自有气势。

    众臣不知道皇上作何想,全都屏息宁神看着站在最前方的岭南王,想知道皇上是否会最终轻轻放过。

    一个皇帝,若要臣死,他有千百种方法。皇上余怒未消,心想,要不是母后临死前也是念念不忘这个小儿子,凭他坑杀了那些与他争夺皇位的兄弟的手段,宁云帆仅凭一把死物能活到今天?

    过了一会儿,皇上朝刘福摆摆手,道:“收下吧。”

    刘福忙下去,接过了梨花木托盘。

    即便如此,皇上也没让宁云帆好过。他甫一登基,便早早地让宁云帆滚到封地去了,他特意选了个好地方--岭南,那里常年瘴气湿重,毒虫遍地,更为要命的是那里山民野蛮,不服教化,时常有叛乱发生。宁云帆去到那里,是死是活,但凭运气,他就打算让他这个岭南王从此在那个地界自生自灭了。

    然而,知子莫若父,他的父皇非常明白他的狠心,知道他大概并不会管兄弟的死活,早早为宁云帆准备了一支私兵,美其名曰,帮助他管理属地。

    那是一支完全听命于宁云帆的军队,在宁云帆去往封地时,一路跟随,从京城跟到了岭南,从此在那里扎根。也正是这支军队,才让宁云帆一路平安地到了岭南王府。

    想到这里,皇上又是心头暗恨。正是这支军队,让懵懂小儿的宁云帆在岭南站稳了脚跟,至少年掌军,屡立战功,从一个原本应该平凡无奇的王爷到现在的大将军,处处有这支军队的影子。宁云帆也算是个将才,二十几年来,把这支军队打造成了一支百战之师。

    中原多磨难,长年有外敌侵扰。皇上这才容忍了岭南王的势力做大,毕竟还要他的军队镇压那些不听话的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