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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苦命娃+打上苍顶

    无风林-镜光湖-林中屋↓

    山高如天柱,绿林似深海。

    本为人间地,更胜仙中景。

    苍顶山高耸入云,人若抬头亦难望其顶峰。

    再搭配山底之下那一抹绿色汪洋,遥遥望去可谓仙中之境。

    但如此美景却只可远观绝不可深入其中。

    而无风林名如其意感不到丝毫风意有林无风。

    并非是存有何异,只因林木过多即便为风也尚亦难存。

    故而又被言称丧风之地。

    林中也非乃全是草木森林。

    在其山脚边缘某处有一大湖名为-镜光湖。

    湖面如镜难见一丝波澜,且于白夜之中,与天上日月相辉其展露之色,也可谓人间绝景。

    然,这一切与苦逼王-王东来难以掺杂任何关系。

    此刻这位少年正于湖边木桩之上接受魔鬼操练。

    “身如龟胆如鼠,指的便是尔这蠢驴!”

    巧儿此时双手叉腰面色暴怒,俨然一副母暴龙之态。

    而在对面一处木桩之上,王东来双目之中有白尿细流长出。

    莫误会,并非委屈流泪,只因汗水过多入目,其双眼难以自已。

    当知道自己未入天门依旧可习天门之武,且有那位朝思暮想之女手把手教导之时。

    王东来眼中笑意难掩,其小心脏可谓一秒十八跳,整个人尽显一副猥琐之姿。

    然而这闷骚之态仅仅只持续了不到半炷香。

    就在王东来喜上眉梢心想好日子终于到来之时。

    巧儿脸色以肉眼可见程度从面冷心善化为面怒心恶。

    径直拉着少年前往一湖边,最后还贴心的提着其脖子直接跳到木桩之上。

    巧儿:“三个月之内,尔不管吃穿用度亦是吃喝拉撒,皆只得于木桩之上解决。”

    木桩高八尺,其下方木桩中间相隔各处全是各种动物粪便。

    这些粪便交叉横错还冒着热气,其味冲鼻不已,乍看之下宛若一粪坑泥潭。

    而王东来必须在其上跳来窜去,直至闭眼尚可来去自如,方才有资格摸索龙影蛇行步。

    “这要求着实惨无人道!”

    王东来此刻身内身外皆是泪流满面心中爬满了懊悔。

    早知道他就该先歇一天,昨日之伤虽已痊愈,但后遗症尚在。

    此刻他于木桩之上难以站立,稍不注意双膝便会直直跪下。

    随后整个人便会失去平衡跌到于粪坑泥潭之内。。。

    臭!太臭了!

    这些大便色彩不一稀实相间,其臭味于此起彼伏中,好似在争奇斗艳般一坨比一坨臭。

    恶心!太恶心了!

    少年于粪便中挣扎遨游,此刻于他双目之中,蔚蓝天空仿佛被染成了黄绿相间,一坨米田共高挂于天空朝着他竖起了中指。

    此刻王东来的世界充满了粪便,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嘲讽于他。

    但一回生二回熟,巧儿并未打算给其浪费时间感悟人生。

    “你这蠢驴还想躺于何时!”

    巧儿捏着鼻子于远处高喊道:“你之死敌当年只不到一月便能于木桩之上来去自如,在看尔如今是何模样!?”

    激将法果然对于年轻气盛之少年最为有效,若是带点血海深仇效果则更佳。

    随后王东来闻言果然一改好死赖活之态,他双眼于不甘之中瞪大,心中怒气迅速节节攀升,往日之景皆历历浮现于眼前。

    仇恨督促着他爬上木桩开始不知疲倦,宛若行尸走肉般疯狂操练

    “这还像点样子。”

    巧儿瞧了一会儿点点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随后巧儿转身抬脚朝着山上疾驰而去。

    今日还有一要紧之事,她不可能一直盯着这小娃,至于对方会不会偷懒.....

    这关她鸟事?她又没全家被屠,若非师命难违,谁愿意浪费时间去看一个小娃浑身沾满大粪于木桩上起舞?

    嗯.....仔细想想,好像还是有那么点意思哈?

    咳咳~回归正题,巧儿之所以如此火急火燎,乃因每年七月八日是师尊一位徒弟之忌日。

    每逢这天巧儿便会与天门门主为其墓前扫墓。

    苍顶山-山顶-枫叶庭院↓

    一处黄花梨木搭成之庭院内,各种花草盆栽争相盛开于前。

    庭院内皆有白石铺路,白石一直延伸至北边山顶悬崖之处。

    悬崖之边有着一棵枫叶树,四周围绕着护栏。

    枫叶树旁一只幼年纯白麒麟蜷缩一团双眼紧闭酣睡着。

    护栏之中有一大理石制成的石桌与四根石凳子整齐摆放其中。

    石桌上摆放着一怪异棋盘,棋盘呈长方形,上面围绕着一圈方格,方格之内还有串串字体。

    棋子为人偶样,上面留有色彩看起来栩栩如生宛若真人。

    而此时正有一人端坐于此面露淡笑自顾自奕着。

    此人身着白衣广袖,手旁摆着金色面具,身体不由自主散向外发出一股淡淡的莫名飘然神秘之感。

    “师尊!您又在玩小富翁!”

    巧儿于庭院之中苦寻片刻无果后,便轻车熟路来至悬崖之巅。

    天门门主:“见你久未回山,便一时来了兴致。

    那小娃如何?可曾言放弃?”

    巧儿躬身拱手道:“回师尊,与您所料丝毫不差。”

    天门门主点点头便不再言他,随后将面具收于袖中,领着徒弟施展轻功凌空一跃,在几个闪身之间两人来到庭院东北方向一处人造潭水旁。

    潭边干净整洁没有一根杂草,倒是有许多向日葵于四周宛若护卫般昂首挺立着。

    潭水清澈无比,其内有着几条专门饲养的金色锦鲤,而在其下还能隐隐瞧见一长方形轮廓。

    刚到地方,巧儿轻车熟路于潭边画了一个圈,随后又从身后背着的布袋之中取出黄纸,接着便是于圈中点纸烧香。

    后续自然便是一套专业上坟礼仪,叩拜放火炮以及.......

    巧儿在叩拜时边叩边发疑惑:“师尊,徒儿多年前便想问了,您这位大徒弟为何不立碑?”

    自明事起,巧儿便一直跟着师傅,不管刮风下雨每年都一定会于这座潭前扫墓。

    但这水葬之人有棺有墓却无碑无名。

    多年前巧儿曾经通过询问得知此人乃是门主首徒,于多年之前被一邪教教主两掌击毙。

    事发突然门主未有准备,最后结果自然便是徒死教灭。

    其徒经种种原因最后于这潭底之中长眠。

    但每每忌日之时,巧儿目光望向潭底之棺,其心中就会莫名出现一股悲伤且带压抑之感。

    巧儿总觉得这潭底之人-师尊首徒,与自己应有瓜葛。

    耳闻弟子之惑,天门门主面无表情瞥了巧儿一眼,眼神中带着莫名复杂缓缓开口道。

    “为师此徒多年前与汝相交甚好,可惜命不逢时无端招祸,最终于一夜中离去。”

    “而你得知此消息之后整日郁郁寡欢魂不守舍,所以为师便用秘法封了你这记忆以免过悲伤身。”

    巧儿闻言若有所思一会儿后试探着问道:“那我这师兄之名....”

    天门门主反手一个脑瓜蹦:“待尔何时清心大圆满,为师便于那日尽数告知于你。”

    “除此之外不可多问,再问门规伺候。”

    巧儿撇撇嘴拱手表示明白。

    一切完毕之后,两人于潭前顿足良久。

    直至快要日落西山之时,巧儿一拍脑袋开口道:“完了师傅。”

    “嗯?”

    “徒儿忘了与那小娃准备口粮,今日他怕是只能食大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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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年前-苍顶山-苍澜教-↓

    苍澜教,秋叶国十大邪教之首,教内各色人员加起来足足有上千名,且全市习武之人。

    其中有数位天阶大宗师,数十位地阶大宗师,玄黄不计其数。

    其教主名为韩厥乃是一名武学天才,于多年前迈入武道自创一门极寒魔功且练至天阶成为天级高手

    而后过五关斩六将,与秋叶国各路魔教教主交手皆无一败绩,从此名声大噪威震整个武林。

    之后韩厥更是气运爆棚寻得一宝地-苍顶山,并在其之上落教收徒迅速发展成为一方大教。

    然又因武功与名谐音皆为“韩”,江湖人又尊称其-寒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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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叶国武道充沛教会门庭无数,朝廷屡出奇招想要收纳覆灭皆空手而回。

    而后又因与邻国交战,武林之中不论强弱皆出其力,立其功。

    甚至连许多邪教都提刀披甲上阵杀敌,使得当时大部分百姓其心尽皆与武林靠拢。

    而胜仗之后民意之下,朝廷最终于情于理不得不放弃于明面上针对武林。(未参战除外)

    苍澜教当时也出力不少,光是弟子就死了上千个,甚至有武林正派劝其弃魔从正。

    而寒绝王不知是有高人相助还是自身聪慧,他还真听进去了!

    战争过后各处饥荒,寒绝王大开教内粮仓除必需之外,其余尽皆有偿散出。

    而后所得便是山外小镇百姓扛过饥饿带来一片赞美之声。

    而作为交换.山中阶梯以及教会门庭皆由百姓打造,尽管并非富丽堂皇,但也让整个武林一改其观。

    至于寒绝王?他更是被人冠以青莲公子之名,意指身处泥潭却依然不负君子之为。。。

    “哈哈哈哈!那些蠢民简直愚不可及!”

    寒绝王此刻坐于一木桌之前,脸上带着嘲讽狂笑,手中握一酒杯,嘴唇如血一般被酒染得鲜红。

    而在其对面,一长一幼两名男子与其相视而坐。

    长者气质内敛沉稳有道。

    幼者天庭饱满气宇轩昂。

    长者紧皱双眉瞧着对面手舞足蹈肆无忌惮说着他的光辉事迹。

    寒绝王对其视若无睹拿起一块屁股下面垫着的牌匾开口道:“瞧瞧,瞧~瞧!这便是那些小脑发育不全送来的玩意儿。”

    长者:“够了!殿下屈尊踏足此地可并非为了听尔满口胡言!”

    寒绝王挑挑眉似笑非笑望着对面,微微张嘴作出一副蹩脚的欲言又止之态。

    长者瞪大双眼盯着对方,心中升起一股懊悔怒意,若早见今日之景,他当初就绝不会与对面这伪君子出谋划策。

    只到垂髫之年的幼者,瞧见两人大眼瞪小眼有些不明所以。

    尽管此时有些气氛莫名,但对幼者毫无影响,他边拍手边笑嘻嘻对着旁边长者开口道:“魏公,你们方才之态是否就如书中所言的王八对绿豆?”

    魏公公闻言赶忙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对面王八奸诈,此前奴才还受其所骗误以为是条真龙”

    (注:秋叶国非龙为尊)

    寒绝王脸皮微微抽搐,拳头握紧爆出一根青筋跳动。

    若非眼前之人身份尊贵惹不得,哪怕来的是一位同阶高手,就凭刚才所言,他定与其不死不休。

    幼者听闻魏公公所言赶忙摇头:“魏公.....我...我之所言中王八指的是你........”

    。。。。。。。。。。。

    “噗...噗...”寒绝王捂住肚子望着对面脸色铁青的魏公公,差点没憋住把裤裆笑漏了。

    魏公公强压刚刚气出来的内伤附和道:“殿下...说是那便是...”

    闻言寒绝王挑挑眉暗暗给对面竖了一个大拇指,这种情况都能忍下去,不愧是秋叶朝廷忠犬-大内总管-魏忠权。

    两人可谓相识多年,甚至整个苍澜教现今如此势大,都可谓有魏公公大半功劳。

    虽然对方本为顶级天阶大宗师,但并未开门立派,反而到朝廷当一个太监,所以江湖之中并未有人闻其迹识其面。

    两人初见时寒绝王对其不屑之意可谓毫不掩藏。

    而后经过一番交手一番交谈,一番装模作样之后两人才正式结交

    寒绝王心中对其可谓是充满了赞赏与忌惮,对方心思如海般难以触及,三言两语之中便让苍澜教从底层邪教瞬间爬到顶端。

    其手段通天让人深感无力。

    也正因如此,若非魏公公当面,否则就凭刚才幼者那句话,莫言他为太子,就算乃是秋皇当面,寒绝王也敢露两手试试对面深浅。

    经刚才之言,此时气氛莫名尴尬,众人皆不开口。

    然身为此地之主也不好让客人下不来台,若是真惹急了对面,人家一个绊子就能摔死自己。

    寒绝王收起吊儿郎当神情正色道:“咳~咳,魏公精明能干实乃秋叶国之栋梁,以龟形容着实不妥,殿下切莫伤忠臣之心。”

    魏公公闻言一副你小子总算有点眼力见的样子略微满意点了点头

    身旁幼者也赶忙伸手从兜里拿出一串糖葫芦赠予魏公聊表歉意。

    三人又是一顿扯皮,最后聊无可聊魏公公才清了清嗓子步入正题:“韩厥,尔以为殿下如何?”

    来了~总算愿入正题了!

    为官者就是麻烦,每次都先要与其虚与委蛇一番聊聊家常添添感情,之后才愿步入正题。

    问我殿下如何?呵呵....

    我又非算命的!一五岁小孩我能瞧出个乌龟卵的如何?!!!

    寒绝王满肚排腹,然嘴角却微微扬起赞不绝口道:“殿下之才无人可及,殿下之性万民同求,殿下之情举世罕见,殿下实乃君王不二之选。”

    就在魏公问出这一句话第一时间,寒绝王结合秋叶国国内形势便明了二人此次来意。

    秋叶皇帝已至暮年命不久矣,其下九子只有其三为男。

    对方此行乃是为拉势力夺皇位

    秋叶国中夺皇位之规矩乃是老祖宗立下之祖规。

    因为其实用性上佳,所以即便皇朝更替这条规矩也从未曾更改。

    具体便是所有皇子可各选一正派势力作为代表。

    随后共同投票选出一地进行夺位之战。

    而其规则就是所有人于一城池之中抢夺仿造玉玺,谁能成功将其送到皇子手上,谁便是今后皇帝。

    而苍澜教于战后不久被立为中立偏正教派,现有资格站皇子身后

    若是获胜自然一步登天,若是失败.....那......你懂的。

    魏公公听着对面回答十分满意道:“既然韩教主如此看好皇子,何不为其夺储君之位?”

    寒绝王皱着眉沉思一会儿开口道:“此事容我考虑考虑,历代夺皇位失败者......”

    魏公公挑挑眉心中也不急,对面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心知肚明。

    现今武林一块中最好面子的便是面前之人,他不信对面不上钩。

    时间1分1秒过去,就在寒绝王心中思虑万千终于做好决定之时...

    轰隆!!!!!!

    “怪,怪物!”

    “救,救命啊!”

    “有人攻山门!”

    “快快请教内高层!”

    随着一道震耳欲聋惊天动地之声如雷般炸响,整个苍澜教地面仿佛地震般抖了三抖。

    寒绝王脸色难看起身,就在刚才他感到了一股极其可怕的内力。

    魏公公紧皱双眉神情凝重,心中想到“刚入山就有人攻山?这莫非是个圈套?这崽子敢算计我?”

    而在一旁,幼者瑟瑟发抖抱着桌角,虽然害怕但眼中依然保持着童真好奇之色。

    咔嚓~咔嚓~

    一道门框碎裂声响起,寒绝王转身看向教内大门。

    苍澜教大门乃是玄铁所造,水火不侵金刚难断,哪怕是天阶大宗师也得费力一般才可破....

    碰!!!!!

    心中所想尚未完毕,那道坚不可摧之大门便径直破碎成渣。

    “此处便是苍澜教中心?”

    “寒绝王于何处?自己滚出来领死!”

    一位身着白衣头面色淡然的年轻人手中提着一位苍澜教弟子的尸体缓缓朝着里面走去。

    寒绝王尚未言语,在年轻人身后便窜出来一位九尺大汉。

    九尺大汉满脸络腮胡,手持一柄大锤,身上挂着点点鲜红,明显便是刚刚收了人命。

    寒绝王朝着大汉抬了抬下巴。

    九尺大汉微微点头表示了然。

    迈着六亲不认之步伐,九尺大汉呲牙咧嘴居高临下来至年轻人面前俯视道:“尔为何人?”

    嗡~!

    年轻人闻言并未回答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呈竖状以雷霆之势斩去。

    九尺大汉皱着眉有些不解年轻人在比划什么。

    只是随后于一阵天旋地转之中.瞧见一具熟悉无头身躯,这才明了自己已然身陨。

    “好狠的性子!好快的身手!

    我刚竟全然无法看清对方动作如何!”

    “此人莫非乃是顶级天阶大宗师也?”

    寒绝王心中惊骇不已,转头望向身旁几步之遥的魏公公,看着对方面无表情心中略安几分。

    魏公不惧那等于自己无惧。

    寒绝王自以为魏公公境界高深.必然看出对方如何出手所以面色平淡,殊不知对方仅仅是懵逼而已!

    反观魏公.他此时手心额头冒着冷汗,脚掌头皮微微发麻,一颗名为恐惧的手掌正在缓缓将其收拢。

    刚才那一幕他也未曾看清,其目光仅仅瞧见对方抬了抬手,随后眨眼间那位九尺大汉便人头落地当场立坟。

    若不是此刻他左手掐着大腿感受其所带来之疼痛,他唯恐真以为此刻正处于梦境之中。

    于武功之上,魏公公自信也算得上是此国有数高手,只因醉心于权,所以江湖中从未有名号。

    但不管何人,只要瞧见他出手便断然不可能生还,哪怕当今武林盟主当面,魏公公也敢上前讨教一二。

    可于这满面书生文气年轻人面前,魏公公不知为何提不起丝毫胆气与其交手。

    脑中精准无误灵验多年的直觉疯狂警告道-断然不可对此人轻举妄动~否则后果难料!

    今日苍澜教只怕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