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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江东伯符死

    “听闻此言,我恨不得杀之,好心为他袁本初去奔波破曹,可他却要杀你,为兄只能劝道,‘明公前说欲用云长,我故去书招云长。为何今又欲杀之?’且颜良、文丑一者死于死于吾弟刀下,一者死于延津,此二人比之二鹿,云长吾弟乃虎也,失二鹿而得一虎,何恨之有?”

    “袁本初只得言自己实爱云长,故戏言尔,玄德公可使人再招之,令其速来啊!”

    “明公,备这便遣孙乾召云长速来,告辞!”

    刘备向关羽将当日情形细细讲之,说完,三人便不多言,只余沉默,这时霍昭却从中品出了袁绍之言乃是何意思,便道:“刘伯父、关伯父、张伯父,小子猜测那袁本初要杀关伯父,乃是为了试探刘伯父,其言要杀关伯父,若刘伯父不劝,那就是有意离去,若是来劝,那便是真想带关伯父投奔于他。”

    刘备听得此言,便眯起眼睛,笑问道:“昭儿又是如何知这袁本初言语中的意思?快快道来。”

    霍昭也不推脱便说道:“伯父可曾记得着袁本初所言,欲来河北,我必杀之?这是什么意思,也颜良乃是河北安平郡堂阳人,也就是说他必然与袁绍的元从不和,袁绍说此话一是说给麾下河北文武,二便是立杀关伯父,不管着颜良文丑是否为元从,作为破曹先锋,却被斩杀,作为袁本初,是势必要杀关伯父,不然麾下无人会为其卖命!”

    刘备笑而不语,霍昭便急问道:“可是小子说错?如若不是,还请伯父勿怪!”

    刘备这才指着霍昭道:“你这孩子有何错之,我只是想起你宪和伯父所言。”

    “哦?这宪和伯父乃是何人?”

    刘备这才想起霍昭此番才来,便向霍昭解释道:“是伯父我疏忽了,你这宪和伯父乃和我都是涿郡人,年少时便与我相识,后常为我奔走四方,你这宪和伯父啊,擅辩亦擅论。”

    关羽也问道:“兄长可否将宪和所言说与我等听?”

    “我从袁绍处走后,宪和便与我密论袁绍此番何出杀你之言,宪和便言袁本初帐下文武虽皆是袁绍臣下,但其中亦有元从河北两系相互角力,若袁绍要破曹,便要平衡好帐下文武,此次颜良、文丑之死,便让袁绍帐下河北一系有所损失,若是不杀二弟你,河北一系的怒气便出不了,这口恶气出不了,便会撒向他袁绍,所以不管如何,他袁本初必要杀二弟。”

    …………

    孙策自霸江东,攻取庐江,声势大振,遂派张纮前往许都上表报捷,但因求封大司马之事为曹操所拒绝,继而耿耿于怀,常常有攻打许都的念头,于是吴郡太守许贡暗中派遣信使,往许都上书曹操告密。

    许贡曾在初平元年至初平四年任职吴郡都尉,,是名士许靖的好友。许靖为躲避董卓之乱逃到江东,许贡等人收留了他,兴平元年,袁术因孙策而占据江东,曾割据江东的会稽周氏兄弟便被袁术所败,其中周喁在逃回会稽老家的途中,被许贡杀害。待原吴郡太守盛宪因病离任,许贡成为吴郡太守。当时任吴郡都尉的是孙坚旧部、丹阳人朱治。

    许贡到任后,试图迫害故太守盛宪,吴郡名士高岱帮助盛宪躲藏到许贡部下许昭的家中。许贡于是捉住了高岱的母亲,以此引出高岱准备加害之。高岱在朋友的帮助下机智逃脱。

    兴平二年,孙策借口帮袁术打击占据扬州江东的刘繇势力,趁机脱离袁术、自己经略江东,灭刘繇、平定丹阳郡、吴郡。许贡在由拳被击败后投奔在吴郡乌程割据的山贼头领严白虎。不久后严白虎又被孙策击败,两人只得投奔在余杭的许昭。孙策说:“许昭有义於旧君,有诚於故友,此丈夫之志也。”因此没有继续对他们赶尽杀绝。

    但许贡失势后,仍然积极找机会夺回吴郡便寻找机会上书曹操曰:“孙策骁勇,与项籍相似,朝廷宜加贵宠,召还京邑。不可使其称霸江东,若被诏不得不还,若放於外必作世患。”

    若许贡上表成功,则会给曹操理由召孙策进京,而孙策必然不会奉召,对于孙策来说,等同于要与汉朝朝廷公开决裂。而江东境内就会有军阀将领奉皇命而反抗孙策,已经被孙策统一的江东届时又将重新陷入分裂的境地,许贡可以从中得利。此表被孙策截获,孙策找许贡来对质,许贡推说没有上表,孙策于是命令武士将许贡绞杀,许贡的幼子与门客逃亡到江边不知去向。

    然在建安五年的六月底,天下皆传孙伯符已死,原来在关羽万军从中取颜良首级时,孙策忽闻派往许都报捷的张纮有使者回来,便匆忙召见,孙策与使者于室中弈棋,孙策突然问道:“先生来此几日了?”

    使者恭敬回答道:“已有六日。”

    孙策将黑棋纳于指尖问道:“那何时还返许都啊?”

    “明日便回许都,将军可有话转告张纮先生?”

    孙策回头看了看侍在一旁的张昭笑道:“当然有啊,只是子布不让我说呀。”

    张昭只是笑笑道:“主公,棋也下得久了,老夫人可曾言主公不可下棋过久啊,我看今日就到这吧。”说完便要帮孙策收拾棋盘。

    孙策却将张昭拦住道:“使者既然明日回许都,我只问一事?请子布万不要阻拦哪!”

    接着又向使者问道:“我只问先生,曹操可是真的怕我?”

    使者听到孙策如此询问,便按张纮派自己离开许都时的嘱咐道:“真的。”

    孙策却断言道:“不是真话!”

    “绝非谎言,曹操甚惧主公,其帐下谋士也都敬服主公,只有…”使者一时说顺了嘴,差点说出实情,察觉此处,便立刻闭上嘴巴。

    孙策却连忙问道:“只有什么?只有什么?”

    张昭曾得张纮书信,便急忙打掩护道:“主公说了,只问一句。”

    使者也打着圆场说道:“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在下说的太多了,这就告辞了。”

    说完,使者便要起身,孙策却问道:“不准走,说,是谁不服我孙策!”

    使者只得回答道:“只有郭嘉不服。”

    孙策就此沉吟一二继续问道:“他说了什么?”

    使者怯道:“主公休怒,郭嘉之言,实在不能禀告。”

    孙策听到这里,便知道郭嘉说的绝对不好听,一时之间怒上心头,大手一拍,便拍在方才对弈的棋盘上,问道:“今日说不出来,今日就别想出此室门。”

    使者只得回禀道:“郭嘉曾对曹操言,主公不足惧也,说主公轻而不备,性急少谋,乃匹夫之勇,还说主公他日必死于小人之手!”

    孙策听完便放使者离去,待使者远去,便将整张棋盘搬起掷于地下言道:“匹夫安敢如此!我誓取许都!”

    又向张昭道:“子布,袁绍遣使者陈震已到数日,你速去转告陈震先生,我欲联结袁绍,为其外应,,共攻曹操,明日于城上召集众将,务请陈震先生也去,共议攻曹大事!”

    又道:“子布,且去吩咐家中,我要去丹徒山中狩猎消遣,借以散心,我先去,让家中随后跟来即可。”

    当年孙策出到江东,便与众将屯于丹徒山,丹徒山上神亭岭上曾有一大汉世祖庙,孙策登山拜庙,对世祖神像,孙策曾发誓,若能于江东复兴先父之基业,即当重修庙宇,四时祭祀,孙策如今便来此庙前,四处看景散心,忽然碰见三人,孙策问:“你们是什么人?”三人回答说:“我们是韩当的士兵,在这里射鹿。”孙策说:“韩当的士兵我全部认识,从没见过你们”。说完向其中一个射箭,那个人随着弓弦的声音而倒下。余下二人非常恐慌当即弯弓搭箭,向孙策射来。孙策面颊中一箭,前胸也中一箭。

    孙策将面颊、胸前所中的箭矢取下,射箭那二人便已经挥刀攻了过来,孙策奋力厮杀,这才将二人杀死,待将两人杀死,却因箭伤力竭,在岭下听到动静的侍卫急忙上岭,却看见一人踉踉跄跄的挥刀向自家主公,便急忙冲上前去,用刀穿心而过,这才救下孙策。

    待至玉兔高悬,被救回的孙策这才昏沉醒来唤道:“母亲,儿不能复生,且将吾弟唤来,仲谋,天下方乱,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大有可为。”

    交代完自家弟弟,便唤张昭道:“子布,且将我印绶拿来。”

    待张昭拿来印绶,孙策指着印绶又对孙权说道:“若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弟不如我;若举贤任能,使其尽力以保江东,兄不如你,弟当念父兄创业之艰难,善自图之!”

    孙策只见孙权哭啼,又怒道:“此非哭啼之时,你当挺起腰来,承父兄之大任,速速接我印绶!”

    孙权只得收敛泪容,上前接过兄长手中印绶,孙策见弟弟接过印绶,便又向自家母亲道:“母亲,儿自知天年已尽,不能侍奉慈母,今将印绶托付于弟,往母亲朝夕训之,父兄旧人,慎勿轻怠。”

    孙策母亲吴氏泪道:“恐汝弟年幼,不能任大事。”

    孙策又强撑道:“不,吾弟,兄长此番言语且记之,倘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只可惜公瑾不在身边,不能当面嘱托。”

    孙策说完又看向妻子桥氏道:“你跟我多年,备受辛劳,我死后你当替我孝敬母亲,并请嘱咐小桥转告公瑾,一定要尽心辅佐吾弟,切莫辜负我的相知之情。”

    孙策又抬手指天道:“公瑾,吾先去矣!”

    说完孙策便于府中逝去,时年二十六。

    孙策身亡,孙权继而坐领江东,孙权与曹操谋和修好,断然拒绝了袁绍提出的结盟抗曹的要求,于是曹操便与大举进军的袁绍对峙与官渡。

    ………

    建安五年十月的一日清晨,许攸却是来到了官渡曹操营外,让守营军士往营中禀告曹操,守营军士便领许攸进营,刚至曹操帐外,却被侍卫拦下道:“司空昨晚与各位将军议论军务,方睡不久,有事醒后再报!”

    许攸不等侍卫说完,便要强闯,同时高呼道:“孟德,孟德!南阳许攸来投啊!”

    刚一说完,曹操便光着脚冲出了营帐,定睛一看,正是少时好友许攸,急忙小跑上前对着许攸说道:“好,好啊!”说完便是一拜。

    许攸见此也是拜道:“公乃大汉司空,许攸乃布衣,为何如此谦恭!”

    曹操一把将许攸扶起笑道:“来来来,你我只论朋友,岂敢以名爵相论哪?”

    说完不等许攸说话,便将许攸拉入帐内交谈。

    待许攸坐定,曹操这才开口道:“少年故友,不想在此相见啊。”

    许攸却是摇摇头沮丧道:“我不能择良主,屈身于他袁本初帐下,言不听,计不从,今特弃之,来投奔孟德,望你收录啊。”

    曹操一听,便道:“极好,极好,子远肯来,乃天助我也。”

    曹操说完看了看许攸,又沉吟片刻,见许攸不肯先问,只得道:“子远呐,有何妙计助我破他袁本初!”

    许攸径直开口道:“我曾叫袁绍趁虚,以轻骑直入许都,首尾相攻,令孟德你腹背受敌。”

    曹操顿时倍感诧异道:“哎呀呀呀,他袁本初若依子远之计,我必大败呀。”

    许攸又问道:“营中粮草还有多少?”

    曹操虚晃道:“尚可支用一年。”

    “恐未必吧?”

    曹操见被拆穿只得笑道:“戏言耳,营中粮草只可支用半年。”

    许攸似笑非笑看了看曹操,便起身准备离开,曹操连忙起身拉住问道:“子远,这是为何啊?”

    又将许攸强行按下道:“快请坐快请坐。”

    许攸这才慢慢悠悠道:“我诚心来投,而孟德却如此欺瞒,实在是令我失望啊!”

    曹操见许攸如此,这才道出:“实不相瞒,军中粮草只够支用三个月支用。”

    许攸不等曹操说完便开始大笑起来,曹操问道:“子远为何发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