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凑钱不择手段，拍卖行里横行

    这边龙瑞看的时间还早，便上那平阳城街头逛了逛，纵使平阳城是个小城，但是街容整洁，倒是看不到那些个乞丐，随便找了个摊子，要了那两文钱的糖葫芦吃，这龙瑞是边吃边说平阳城的好，结果那卖糖葫芦的老头就说了，并不是龙瑞想着那样，这平阳城的乞丐都在城西，这集市和城东是断不会有那讨饭的，除非想丢了脑袋，无论是集市上的商贾小贩还是城东的老爷太太们，没一个会让叫花子在自己家门口的街上走，生怕染了那说不清道不明治不好的病。

    龙瑞恍然大悟，就又掏了两文钱拿了个糖葫芦走，心中想着有钱真好，也是许久没尝过甜味了，这东西倒是小时候常吃，自从娶了那倒霉的女人之后是成天悬梁刺股，出个门都难，后来倒是能出门赚钱了，也舍不得吃那么一串，这边吃边感叹，那是眉中愁，甜心头，好歹自己是个自由身，想想打伤了两个人，现在回想当时是真的懵了，不然应该先将那奸夫淫妇打个半死。这也是怪了，苦的时候尽想些甜的事情，这日子轻松自在了反而是想起了难过生气的事情，人真是颇为有趣。

    这还没走出糖葫芦摊多远，就看着这耍杂技的在这寻了个空地，这一共是一家四口，小的两个是两姐妹，这姐姐先来个弄剑，那妹妹来了个走索，姐姐这边是十尺之内无人，妹妹走索的下边那壮年男子是仔细跟着，生怕着摔了下来。

    这女子待两人完成了表演当即给人们来了个倒立，这人好似那弓箭一般，说弯就弯，最后硬是头从那双脚间露出了脸来，引得众人是大声叫好，这一个两个的铜板也是飞了过去，这两姐妹就拿着那铜盘子捡着钱放在了场地当中。

    这女子表演完了，那男子又向大家抱了抱拳，掏出个葫芦不知吞下了什么，拿过一个火把对着就是一吹，这一股火龙喷射而出，将众人这是直接吓退，这退了半步发现没事，等第二下喷火的时候就没人动了，喷了几次大家的叫好声不绝于耳，这铜板飞着，这两小姑娘就捡着。这四人各自都表演完了，干脆来了个全家的活，先是女人站在了男人的肩上，然后是一手拉了个小姑娘，这男的是左臂右臂各抱了个孩子的脚，这上面三人一散开，就同那打开的折扇一样，倒是漂亮，但是在龙瑞的眼中，他只看到承载着三个人重量的男人，这个男人是爆着青筋咬着牙，生生是原地转了个圈才把人放下，最后这一节目赢得了很多人的心，这一股子苦力劲大家都看得到，这会可不是零零星星的一俩个铜子，那铜子如同下雨一般的被看客们丢了过去，几十枚洒落在地上，这男的青着脸还没缓过来，这女的是四处抱拳，两个孩子就只顾着低头捡钱，甚至还有两个中年男人扔了散碎银子，听旁边一个看客说，这两人是城东大户人家的，看着这一家子不容易经常是给一些碎银子，其实他们家还有个年迈的老母亲常年卧床，这一家来了得有五六年的，虽然城小人少，但是互相都那么帮衬着。这龙瑞看地上的铜板快被捡完了，就剩中间那有点散落在地上，干脆就拿起了五文钱往中间的方向一丢，倒也不看人捡，转身就走。

    再走个十几步，这边搭了个木台，上面正在用皮影表演那赵子龙七进七出，这台下多是些小孩子，也有几位中年男女在旁边看着，估计是孩子的父母。还有这捏面人的，画糖画的，要说这面人可是麻烦，小时候不知道钱是何物，便只想要这彩色的孙猴子，龙瑞硬是拉着父亲给买了一个，后来这面人因为太干了，就慢慢碎裂掉了，后来龙瑞因为这个就懂了事，再看见面人就只看看再也不要父亲买了，还有这糖画，也是吃了一次，便少了些新鲜。

    这边正发着愣呢，那边竟吵闹起来，这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龙瑞也是只能看见人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便问前面的人，这前面的兄弟也是扒着人肩膀踮着脚，半回头在哪里说到，有人表演那少林绝学，二指禅，胸口碎大石，还有金刚身挡枪林，还没说完这人就开始喝彩了，干脆龙瑞也开始踮着脚看了。

    先是二指禅，龙瑞这也看不清楚，便只能看个双脚朝天，前面这一阵的喝彩，就说明这表演的人成功了，估么着过了三息时候，这人的双腿才落到地上，这离得远也只看到了个光秃秃的脑袋。再说那胸口碎大石，这表演的人好像一点不怕，倒是这抡锤子的看着心乱如麻，这一锤子砸下去，砰的一声闷响，只听众人一阵唉声叹气，这龙瑞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要说这把人砸死了，那不全得诶呀的叫出来，只听人群中有个小哥大声说道，那个抡锤的你砸准点啊，你这砸角是几个意思啊。

    过了不多时，又是一锤砸下，这次砸石头的声音是听不见了，只听得人们大声说好，这一群人是不由自主的鼓了掌，估计是成了，龙瑞这踮脚才看到了一个浑身是土的和尚，那满头满脸的灰也认不出是谁，另一个小子一手拿锤子撑着地，另一手扶着自己的腰，看来是不经常干这事把腰给闪了，这会儿正缓劲来着。最后这金刚身挡枪林，这拿锤子的小伙把锤子放到一边这是拿出了一个铜锣，使劲的在那里敲打，这就是要钱了，所以这路人是纷纷掏出钱来，这胸口碎大石是个玩命的活，那枪林可就更可怕了，放在那里都寒光森森，这些人看着这有一个不要命的主可不是有钱的掏钱，没钱的喊着掏钱了，这铜锣递到一处那众人就是伸着手也把钱给他扔进去，叮叮咚咚的脆响那是不绝于耳啊，走了大半场这才停下，那灰头土脸的和尚才和铜锣小哥把那枪林放在了地上，这和尚本想直接躺在上面，不料这铜锣小哥拽住了他说了那么几句，听完这话，这和尚便进行了几个招式的表演，这双拳如炮，风格大开大合，与其说用拳打不如说用臂砸，气势上犹如泰山一般，弹腿出拳，但本身却一丝不动。

    表演了那么几招几式，这和尚才慢慢躺上这枪林，众人看着那是心惊肉跳，生怕给他身上戳几个窟窿，但是练过武的都知道，只要把枪尖磨平一点，就不会伤到，但是普通人上去还是有危险，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寺院的师傅不但练过气功，而且身体轻，那身上的肉硬的和石头似的，这枪扎进去进不了多深顶到肉就停住了，但是普通人没那一身的如同石头一样的肉，如果再胖点，那上去再下来就是马蜂窝了。

    只见这和尚在上面躺着，这身上的筋肉那是绷得紧紧的，看的众人一句话都没有，这片的人反而静了，过了好一会儿这和尚才下来，身上那都是枪头戳出来的红点，众人到此时又是喝彩鼓掌，再走一遭，这铜锣里多了不少钱。

    没成想这表演到此就结束了，两人拱了拱手就开始收东西收钱，周围的人也慢慢的散开来，这龙瑞本想走的，不料是细听之下发现和尚的声音如此熟悉，再仔细一看，竟是悟罪，这龙瑞本想上去，但是看见那手持铜锣的小哥拉着悟罪走进了墙边的巷子，这龙瑞一看便先假装走了，再回头往巷口那么一藏，就开始偷偷的听着，搞了半天是悟罪想要钱，刚好问道这小哥身上，这小哥便说他有个法子，这有一批还没开刃的兵器要送到那刘老爷家里去，说悟罪要是有些本事能把这东西借他一用，本来是四六开的，这小哥说他出东西还要招呼人过来，那得多要点，刚才胸口碎大石又闪了腰，现在只能三七开了，这悟罪天天在寺里待着，哪懂什么讲价啊，这就点了头，这龙瑞本想上去说理，后来想想算了，反正自己也不差几个钱，到时候虎鞭到手还缺这点铜板，那可不能。不过等会儿假装和他碰上，也确实得给他说说这讲价的规矩。

    等着那悟罪帮小哥收拾了东西放上了马车，小哥赶着马车一走，龙瑞就跟了上去，假装这看见了悟罪。叫住了他之后就是说自己已经卖了药了，有点钱，不用担心拍卖的事情，这悟罪也是掏出了自己赚的几十文钱，想给这龙瑞，龙瑞哪儿缺他这点钱，就说这和尚回寺庙路上还有几日，这几十文权当是盘缠了，也不用挨家挨户的拿着那钵去讨饭。

    这悟罪也没说什么，收起了钱，就说了自己下了山才知道红尘中如此不易，平日里自己种菜吃菜，磨些豆腐，偶尔拜佛的人给些鸡蛋，那也只有过了生日的人才有一个，没想到下山之后是饥一顿饱一顿，还好这身本领也能混个饭吃。平心而论，这悟罪虽然人高马大，但是没有歪像，浓眉大眼倒是正气凌然，不过就是缺少了俗世的历练，现在龙瑞也是能理解悟罪了，本领高强但是不懂俗世的规矩，迟早有一天得吃了亏，不如趁着这事让他下山一番历练，估计主持便是这么想的。这龙瑞拍了拍悟罪的肩膀，而后便说过了明日，咱们去拍卖场里横着走一回，听完这话悟罪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龙瑞反应过来之后便解释横着走不是真的横着走，而是可以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做什么，没成想悟罪说了四个字，我想吃肉，龙瑞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