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塔莎的海上日记2

    1003年6月14日小雨

    今天船外下着蒙蒙小雨，老人依旧盘坐在原先的地方，他刚看到我，就站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站起来，他并不高，和妈妈个头差不多，他很瘦比妈妈还瘦。我看到他起身向桅杆走去，然后又回头瞅了我一眼，我连忙跟了上去。但是等我走过去的时候，老人已经不见了，我四周打量还是没找到人，正当我以为老人已经走了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落到我头上，接着崩散成了风，这是气团。我抬头望去，天呐，那个老人已经站在桅杆上的第一个横杆上了，距离我大概十几米。我想我知道老人的意思了，他是想让我爬上去，我就开始爬，桅杆被雨水淋湿了，很滑，每一次抓握都得使上全力。当我快靠近老人的时候，老人就消失了，然后出现在上边另一个横杆上，手脚酸胀的时候我就会停一下，运转丹田中的气舒缓筋脉，尤其是当气到达手脚部位的时候，我会有意让停留片刻。经过数十次下来，气在手脚部位停留的时间在变长，我中途休息的次数也在缩减，我知道老人让我爬桅杆的目的了，当我到达最后一根横杆上时，老人正在桅杆顶端盘坐，他看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消失不见了。这时我才发现天已经快黑了，然后我就爬了下去。

    1003年6月15日大雨

    昨天太累了，早早就睡下了。今早船外的雨下的很大，甲板上原先老人盘坐的地方，空无一人。不知为何，我心中十分确定老人在桅杆顶端。今天的雨势很大，爬起来要比昨天更费劲，更让人苦恼的是在雨中我无法睁开眼睛，尽管如此我休息的次数和昨天相比有明显的减少。越往上爬，桅杆在风雨中晃动的越厉害，有好几次我都感觉都要被甩出去了，我唯有拼命的调动三个丹田中的气汇集于手上才能勉强抓握住桅杆。按说此时我应该感到恐惧，或许有，但更多的是兴奋，是突破自己的兴奋，是在恐怖的风雨中自己能做出抵抗的兴奋。这一天我在风雨中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大笑了起来，或许我真的变成小疯子了。我开始享受起攀爬来了，我不知道爬了多久，也不知道爬了多高，直到风雨从我身边消失，我知道我距离桅杆顶端不远了，我站到最顶端的横杆上，让三个丹田中的气开始旋转起来，紧紧的抱着桅杆，才能勉强不被甩出去。看到老人在桅杆顶端纹丝不动的盘坐着还是让我感到神奇。望着被排挤在气圈外风雨搅动，电闪雷鸣的天空，我清楚地感觉到强大是那么的重要。

    1003年6月16日晴

    天还没有亮，爸妈就起床准备去工作了，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妈妈每次早起都会亲吻我的额头，我感觉特别幸福。我怕自己爬桅杆被发现，就在爸妈出去不久，我也快速地穿好衣服来到了甲板上，月光给船体镀上了一层银色，四周很静谧，只有船划过海面的海浪声，空气很新鲜。这次是爬的最轻松的一次，爬到顶端的时候正好看到红日从水平面生气，真的好美，这是我第一次在海面上看日出。我抬头正看到了老人盘坐在桅杆上面向日出的方向，衣袖在微风中飘带，显得缥缈而自由，我很喜欢这种状态。我也学习着老人在横杆上盘坐了下来，真的，手松开桅杆的时候，看着下面船上蚂蚁似的小人，我心中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摔下去。调动三个丹田的气旋，稳定身体。但是横杆稍微晃动一下，就会因为害怕摔下去，心思一乱，气旋就散了，身体反而失衡了。所以我要克服恐惧才行，说着容易但是做起来还是挺困难的。回到住的地方，看到妈妈躺在床上左脚脚腕处肿了起来，妈妈说是送菜的时候不小心歪着了，我俯下身查看妈妈的脚腕，试着调动丹田的气通过手掌汇入妈妈的红肿处试着疏导筋脉，妈妈当时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说有一股暖流汇入到她的伤口内，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红肿的地方明显下去了很多。我把我这几天的经历告诉了妈妈，但是没有提及爬桅杆的事情，此刻妈妈看着我眼内是有光的。

    1003年6月17日晴

    经过一晚的休息，第二天妈妈已经能走路了，红肿的地方已经几乎下去了，这一刻我非常感谢那位老人。妈妈在我强烈的要求下，请假休息了一天，妈妈也想去见见那位老人，但是我撒谎说那位老人不希望别人打扰，妈妈就放弃了，我可不想让妈妈看到我去爬桅杆，她一定会吓坏的。但是妈妈让我给那位老人带了一盒糕点，那是妈妈借用窗上的厨房亲自做的。来到甲板，接着月光我开始攀爬桅杆，这一次我对气的操作更熟练了，中途歇了三四次就爬到桅杆顶端了，这一次我没有看到老人盘坐在哪里，我以为是我来早了，不久太阳出来了，依旧还是那么美，再抬头却看不到盘坐在哪里的老人，心里不免空落落的。我看到了在桅杆顶上有东西在飞舞，我爬了上去才发现那是一张纸条，上边用联邦语写着：红发小姑娘，你在练气上很有天赋，老头我仅是稍加引导你却有如此进度，后生可畏。我虽动了收徒之心，却无收徒之实，咱们的缘分也尽了。我鼻子有些发酸，我爬到桅杆顶端老人原先盘坐的地方，盘坐了下来，调动丹田内的气旋。中午回去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妈妈安慰我说他还在船上，总会碰到的，咱们可以去问问船长，他住哪里，我摇了摇头。

    1003年6月18日晴

    中午，在旅客们都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我偷偷从桅杆上爬了下来。却在甲板上原先老人盘坐的地方遇到了那几个曾经向我扔石头的家伙，他们看到我，就从口袋里拿出石头来，我很好奇在船上他们拿来这么多石头，我原本不想搭理他们的，但是他们说老疯子已经被扔进海里喂鱼去了，你这个红发小疯子咋活着，我听了很生气，向他们走去，他们纷纷朝我扔石头，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完全构不成什么威胁，都被我接住了。他们惊呆了，我又想到了个好主意，当着他们的面，把一块石头给捏碎了，他们都被吓得跑开了，有几个都被吓哭了。晚上回去的时候，好几个我不认识的家伙，看到我一边喊红发魔鬼一边跑开了，我气坏了，暗暗下定决心，再让我碰到朝我扔石头的那几个家伙，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