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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兴师问罪

    自始至终,穆羿始终都没拿穆家这几位公子哥当回事,虽然这具身体宿主本尊是个文弱书生的外观,但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这具身体有着很大的改观,虽然缩小了好几圈,但在他眼里,这群人还只是个小毛孩子。

    表面上看起来年岁和他们相当,甚至还没有他们岁数大,但对于他们,闭着眼睛就能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庞建超被穆羿如此挑衅,先是一怔,然后抡起拳头朝穆羿的脸上砸去。

    名叫穆羿的书生一个跨步来到了庞建超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扭,发出咔的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庞建超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啧,又是一个废物,自己不堪一击还充当出头鸟为他人出头?浪费我时间!”穆羿拍了拍手,冷嘲一句。

    穆羿的这番话,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消化,庞建山见哥哥挨打,抡起手里的棒槌向穆羿的后脑勺砸去,穆羿见状,纵身一躲,随后一记飞脚将庞建山踹翻在地,手里的棒槌掉在了地上。

    “......老子最烦的就是你这种人。”书生拾起那根棒槌,走到庞建山面前。

    “你...你...你想干什么?”庞建山等着穆羿问道。

    穆羿二话不说,抡起棒槌狠狠地砸在庞建山的左膝盖骨上,庞建山疼的哇哇大叫,嘴里还时不时的破口大骂,穆羿冷笑一声,又冲着他的右膝盖骨砸去,两个膝盖骨皆被砸的粉碎。

    穆彩儿娇躯一震,失声叫道:“哥哥!”

    穆嵩就更不用说了,惊出一身冷汗,吓得连连后退,他以为穆羿会动手打他,但人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麻烦你下次找人帮忙出气,找一个能打的来,这样不堪一击的渣渣,就别带出来丢人现眼了。”

    和穆家那些个顽劣子弟有过几次冲突,穆羿庆幸,好在前世学过的散打、擒拿等一系列格斗技巧已然能够发挥作用。

    虽然现在的他正处于舞勺之年,文弱书生的外观,但最不缺的就是那股斗勇斗狠的性格,论打架,他可从来没服过谁,论下狠手的话,这些家伙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庞家哥俩就是一个例子,一个被他拧断了胳膊,一个被他废了双腿。

    穆羿极其痛恨从背后偷袭人的勾当,在打他们的时候,并没有废多大力气,在他看来,这些人全是脆皮,完全不堪一击。

    不过有件事他一直没有搞清楚,宿主本尊在十三岁的时候,身高已经接近六尺,也就是后世的一米八,体格也不差,怎么就窝囊到这种地步了?白长这么大块头了。

    但仔细一想,这家伙的外表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而已,书呆子一个,长这么大估计连架都不会打,净挨人欺负了。

    对宿主本尊冷嘲一番,随后冲着穆彩儿大手一挥:“走了!”

    来到这里接触最多的,除了自己的这位龙凤胎妹妹外,还有穆常胤的二儿子穆晟,还有四房的堂姐穆弦儿,还有拙园里的穆萍儿以及两个旁支族侄文彪、文悍。

    穆晟年方十八,生性耿直,豪爽大方,看到穆羿兄妹被欺负,总会护着他们兄妹,对于以大哥为首的顽劣子弟的行为他看不惯,几乎很少和他们接触。

    穆弦儿年方十七,是穆家四房的嫡长女,和穆晟一样,对于自己的伯伯、伯母还有堂兄堂姐们的也看不上眼,倒是跟穆羿兄妹关系较好,拿穆羿兄妹当做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般看待。

    穆萍儿年方十六,是穆家某个旁支,和穆羿兄妹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十分深厚。

    穆文彪、穆文悍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也是穆家的旁支子弟,父母在穆氏茶行某分店担任掌柜的,他们兄弟二人经常跟在穆晟左右,对穆羿这位族叔也非常的敬重......

    穆羿兄妹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林间小路上,穆彩儿望着哥哥的背影,满脸钦佩的看着他,但又为哥哥感到担忧,他打了大伯母最疼爱的两个娘家外甥,而且还下那么狠的手,以大伯母严夫人的性格,这件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是哥哥的态度,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嘴里哼着稀奇古怪的萧调朝凝鞍城方向走去。

    “哥哥,你什么时候会武功了?怎么我以前都没看出来?”架不住内心的好奇,穆彩儿还是忍不住向穆羿开口发问。

    “我也不知道。”穆羿耸了耸肩膀应着。

    对于哥哥这种回答,穆彩儿已经不觉得奇怪,当他发现哥哥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动作,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以及做些奇怪的事,每当问起他的时候,他要么说不知道,要么就说想不起来了。

    “哥哥...是个怪人......”穆彩儿这样想着。

    不过现在也好,相比先前软弱无能的书呆子哥哥,她还是喜欢现在的他。

    走着走着,穆羿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望着穆彩儿。

    “怎么了?哥哥?”

    “彩儿,如果有一天,哥哥要离开穆家,你愿不愿跟哥哥一起走?”

    穆彩儿先是一怔,然后如同小鸡啄米似得点头:“愿意,当然愿意了,哥哥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哥哥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要与哥哥分开。”

    穆羿也听,心中顿时一阵酸楚,他知道,穆彩儿对哥哥十分依恋,缺乏亲情的他也不禁被穆彩儿给感动了,既然自己以穆羿的身份生活,就要带替他来保护这个妹妹,绝不让她收到任何伤害。

    穆羿走到穆彩儿面前,将其抱在怀里:“彩儿...以后你就是我...以后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哥哥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哥哥......”穆彩儿有些奇怪,每当穆羿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总会有些伤怀,对于她而言,能够听到哥哥说这番话,顿感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妹妹。

    回到家后,看到穆晟在门口急的直跺脚,隔着大老远看到穆羿兄妹回来了,赶忙迎上前:

    “羿弟,听说你今天把庞家兄弟给打了?”

    “恩,我打的,晟二哥怎么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别提了,庞建超带着他弟弟找我娘诉苦,说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断了他的胳膊,还把他弟弟的腿给打折了,我娘听说后大动干戈,把家里所有的人找过来评理了。”

    穆羿一听,顿感无语问苍天:“我日啊,什么叫我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断了他的胳膊?明明是他主动当出头鸟,吃了亏怪得了谁?”

    发生这种事,他不意外,回想前几次,穆鹏穆嵩等人挨打,也是哭着喊着回去找他娘做主。

    “我当什么事了?这叫个事吗?”

    “可...可是...庞建超可是我娘最疼爱的外甥啊,我娘拿庞家兄弟,比我和大哥还要好......”

    穆羿大手一挥:“没事儿,既然你娘想要找我说道说道,我也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进去吧。”

    上辈子的他自小在社会中蹉跎,做过推销、卖过保险,口才极好,如果当真要和穆家这些个人理论一番的话,他们未必说的过他。

    但是他的行事作风就是,能动手就不动嘴。

    进入穆府大厅,就看到老太公坐在悬着有德之家的牌匾下方,据说这块有德之家的牌匾是前朝皇帝赐给他们家的,穆常胤严氏夫妇坐在主公主母的位置上。

    二房老爷穆常新、三房老爷穆常平、四房老爷穆常麒以及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们坐在两侧的椅子上。

    以大房穆鹏、二房穆嵩、三房穆喆、四房的穆远、穆海为首的少爷、小姐们站在两侧,有的笑呵呵的看着他,也有人向她们投来不屑的目光,还有的在地生谩骂。

    庞建超的胳膊被穆羿拧的脱臼,家中的护院给接好,他站在人群中,咬牙切齿的看着穆羿,庞建山不用说了,躺在太师椅上,双腿裹着绷带,恶狠狠的看着他。

    穆羿扫视了一眼大厅,先是向站在一旁的文彪、文悍、以及云姨娘、侄媳妇怜卿等人点了下头,然后走上前。

    还未等他开口,大伯母严氏拍案而起:

    “穆羿!你这个狗东西胆儿肥了是吧?竟然敢动手打超儿和山儿?”

    穆羿淡然的望着她:“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他们?”

    这一句话,将严氏给问住了,自己的儿子和外甥什么德行,她在清楚不过了,可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和外甥都是金枝玉叶,穆羿身为穆家的一个庶出之子,而且还是家中毫无地位的一个窝囊废,就算挨打也得忍者,还手就是不对。

    还未等严琇清开腔,就听庞建超指着他骂道:“穆羿!你这个狗东西,今天穆家这么多长辈在此,你胆敢放肆?”

    “庞建超,你最好给我闭嘴,否则别怪我无情!”穆羿冷声说道。

    庞建超认为,今儿个有自己的姨父姨母在此,还有穆家的老太公在场,穆羿定不敢放肆,被他这么一怼,他的火气也上来了:

    “你...你这个窝囊废,今天我就替你短命的死鬼爹娘好好地教训教训你!”

    说完这句话,庞建超抡起拳头朝穆羿砸来。

    穆羿抓住他的左臂,直接给他来了个过肩摔,现将他摔在地上,右脚踩在他的胳膊上漠视着众人。

    倒在地上的庞建超挣扎来挣扎去,加上右臂剧烈疼痛,再加上刚才那一摔,根本没力气爬起来,只能任由穆羿踩着他的脑袋。

    在场众人无不哗然:“这..这还是那个有着书生气的窝囊废吗?”

    “你这个狗东西,当着家中长辈面前,竟然如此放肆!还有没有规矩了?”严琇清怒视着穆羿咆哮道。

    云姨娘正准备跪在地上为穆羿求情,但听那书生冷嘲一句:

    “规矩?原来穆家还有规矩这种东西存在啊?可笑!先父虽然在家中没什么地位,我身份卑微,是你们口中卑微的庶出之子,但毕竟我姓穆,是穆家的嫡五子穆常麟的儿子,庞建超和庞建山这两个外戚奴才看到我和彩儿名正言顺的少爷小姐,就应该给行礼,先父好歹是穆家的嫡五子,堂堂的穆家五老爷就任由一个外戚刁奴出演羞辱,这就是穆家的规矩?”

    被穆羿这么一说,在场众人顿时瞠目结舌,放在以前,这番话穆羿绝对不敢说的,这家伙的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大?好像是从他被推进荷花池那时候开始的......

    云姨娘、怜卿、穆彩儿等人吓得花容失色,云姨娘赶忙开口道:“羿哥儿,你少说两句吧,大老爷,大夫人,羿哥儿他......”

    云姨娘的话还没等说完,便被穆常胤的咆哮声制止,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穆羿喊道:“现在再说你的事儿,为什么要动手打超儿和山儿?你别转移话题,说,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穆嵩呢,带着这两个废物来打我,我不还手难道就任由他们兄弟二人殴打?那岂不成了傻子?”穆羿瞥了眼穆常胤道。

    名义上的大姐穆凝儿翻了翻白眼,啐道:“你本来就是一个傻子,打你能怎么了?”

    “对,对,没错,穆羿,你他娘的就是一个傻子!窝囊废!”名义上的大哥穆儋附和道。

    “哈哈——”穆羿突然朗声大笑,随后一脸正色道:“我想啊,你们这群小家伙们应该明白一件事,尤其是你们两个,穆凝儿,穆儋!你们的爹也是我爹,咱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还有你们身边的那些家伙们,咱们的爹和他们都是亲兄妹关系,如果我是傻子的话,那么穆家从上到下,包括你们这群人,没有一个聪明人,全部都是一群傻子!”

    穆凝儿的脸青一阵儿紫一阵儿,见说不过穆羿,立马跪在老太公面前掩面痛哭,求爷爷惩处穆羿。

    穆老太公一脸肃然,手里的拐杖杵在地上,整个大厅再一次陷入了混乱。

    后辈们见爷爷发怒了,无不幸灾乐祸,对于穆羿刚才的话不为所动。

    穆凝儿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得意洋洋的看了穆羿一眼,看他接下来如何收场。

    穆凝儿心里那点花花肠子穆羿又岂会不知?不就是想在老太公面前卖个惨,然后将矛头指向自己?

    “既然如此,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穆常胤脸色铁青,开腔道:“竖子!胆敢如此狂妄,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杖毙!”

    “呵呵!”穆羿冷眼望着穆常胤狞笑道:“你们夫妇俩一唱一和,分明是不想让我讲理是吧?”

    大少爷穆鹏指着穆羿道:“讲理?你配吗?你只不过是我穆家的一个庶出之子,就算打你,你也得乖乖的给我忍着,你爹是个没出息的窝囊废,你娘还是个下贱的戏子,你们兄妹在我们穆家,就是两条人人得而鄙视的看门狗!”

    “——我看你母亲!”

    陡然间,一声暴喝犹如雷霆般响起,威严的气息炸响在大厅。

    穆家众人无不被穆羿这般怒火冲击,穆仲章的拐杖刚杵在地上,就见那个书生目光一厉,冰冷的杀气扑面而来。

    穆羿从桌子上随手抄起一样东西挥了出来,这一瞬间,穆鹏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装满茶水的陶瓷壶从他左脸飞过,哐啷一声响,砸碎了穆鹏身后的屏风。

    顷刻间,纸片灰尘飞舞,穆鹏的脸被滚烫的热水烫伤,他根本就没有料到,只不过像先前那般羞辱眼前的这个窝囊废,用的依旧是那些话会引来这样的后果。

    大厅里任何一个人都感受到穆羿身上那股散发的威严与压迫感。

    跟穆羿接触时间最长的穆彩儿、穆晟、文彪、文悍等人也惊出一身冷汗,他们从未想到,先前那个懦弱的穆羿会有如此威严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