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下厨
之遥平时看着散漫，但是对于芙蓉习武这事却格外郑重其事，还特意为她找了一处练习的地方。
竹风小筑右边的沼泽旁边开了很多杜鹃花，杜鹃花过去是一片杉树林，离小筑差不多50里之遥。之遥在那里开辟了一个空场地，从这里可以看见小筑，从小筑那边却看不到这里。
他在那里打了梅花桩，让芙蓉每日清晨早起先练腿力，然后研习鞭法，晚上临睡前练习内力。芙蓉练习的时候，之遥拖了根竹子在一旁认真地削着，芙蓉问他做什么他也不答，只是说保密。
兰青要下山了。每过十五天，兰青就要下山给花铺送花。这天又到日子了，她挑着个担子，一前一后的竹篓各分三层。下山要走近两个时辰，所以她一早就出发了。
“好了，鞭法你已经初步上手了。现在该看看另一个学得怎么样了。”芙蓉刚练完梅花桩，就被之遥拽了下来。
“现在才什么时辰，就准备午饭了？”
之遥笑道，“我只是担心，你现在开始做我都未必能吃上午饭。”
“你可别小瞧我。”芙蓉收起鞭子往菜圃里走去。
她摘了一捆豇豆和两个茄子进了厨房。之遥跟了过来，“我可不要全是素的，不吃肉我身上可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就等着吧，不会让你的学费收得冤枉的。”芙蓉把豇豆和茄子清洗完放在一边，把他推出了厨房，“我早防备着你来讨债呢，你就等着吃吧。”
她把梁上的吊篮取了下来，里面是已经收拾好的野鸡肉。她知道兰青今日要下山，就早早做了准备。
昨天清晨，芙蓉央着兰青带她去打野货，运气不错，捕获了一只山鸡。
芙蓉夸赞兰青道，“你的箭真准。”
兰青把山鸡放在背篓上，说，“打野物，山中自然是箭好使了。所以我爹也专门让我练着个，说有个这个技艺傍身在山上就饿不死。”
两人路上又采摘了一些蘑菇，兰青向她讲授着哪些果子、根茎叶子可以吃，哪些有毒要小心。
芙蓉大有获益，“你讲的东西可得比之遥说得有意思多了。”
“这怎么可以放在一起比，”兰青笑道，“我这点东西也只有在山上有用，下了山，什么用都没有。”
“那就留在山上不走了。”
两人一路嬉笑着回了小屋，之遥那时还没起。兰青还教了芙蓉两道简单的菜，超茄子和抄豇豆，所以芙蓉想着照旧做一定没问题。
可动起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昨日兰青在的时候，她觉得什么都简单。现在只有自己了，发现手脚忙乱了要打架似的。更要命的是，火怎么都生不着——兰青总是点好活，把柴烧旺了才交给她。可现在火星一闪，锅底都没沾着就灭了。
她试了几次，只弄得一手的灰，只好出门求助。
之遥又在那里削他的竹子，一看她出来了，扬眉道，“这么快就准备好了，大小姐真是不一样呢，是我小瞧了。”
“不是，”芙蓉嚅嗫道，“火生不起来。”
没等之遥取笑，芙蓉又道，“我是说了要做饭，可我没说烧火啊。而且清早下了雨，柴有些潮……”
之遥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摇摇头，放下了手中的活，“果然还是要本公子亲自出马。”
进了厨房，他先看了一圈，“豇豆茄子是刚摘的，够新鲜……这鸭蛋是之前存的，可以放个汤……这山鸡……”他看向芙蓉，“是兰青打的吧？”
“……毛是我拔的。”她把之遥推到了灶头前，“反正我只管做饭，别的不管。你先生火。”
之遥麻溜地将松软的干叶子握成了一束，等稍微旺了一些就塞在灶口里，然后加上三两树枝。烟冒出来了，锅也热了。
芙蓉想着炖鸡比较慢，就想着先把这道菜做了。之遥瞥见了她的动作，起身拦住，“你这是要把整只鸡放进去？”
“怎么？”
“这等它熟了是不是也该吃晚饭了？”
“谁说的，最多一个时辰。”
“那做了这道菜，别的还做吗？”
芙蓉犹豫了一下，“这一锅水都烧开了……大不了我们就吃这一个菜吧……反正你说要吃肉，这不就是肉吗？”
之遥无语。
“就照我的办，”芙蓉又把他推回去烧火，“好好烧火，不然就没饭吃了。”
芙蓉又放了些生姜，算是把鸡汤煲上了。下面该做饭了。她把米淘了，让之遥把另一个灶口也烧上就算是齐活了。
“好像没有那么难嘛。”芙蓉轻松道。
之遥指指她的脸，“赶紧去照照镜子吧。”
“有灰吗？”她忙跑到外面洗脸去了。
过了差不多三刻，她把洗净的蘑菇放入了鸡汤里，“看，素菜也有了。”
她又筷子戳了戳鸡肉，“好像还得再煮一会儿。是不是火力不够啊，”她刚凑到灶口，忽然闻到了一股焦味，“什么味儿，鸡汤我刚看过……”
“另一个锅煮了什么？”之遥懒洋洋地问道。
“米饭！”芙蓉惊道，“快，快把火撤出来。”
她去拔火，被之遥拦住了，“还是我来吧，我怕你把房子给烧了。”
芙蓉没功夫和他争执，跑回去一掀锅盖，底下的一圈已经黑了。
“得给她降降温才好。”她手忙脚乱地浇了半瓢冷水下去。
滋——的一圈白烟冒了上了。之遥已经把火撤干净了，闻声探出了脑袋问，“怎么了？”
“我浇了冷水。这样焦的地儿能少点……”芙蓉被他似笑非笑的样子看得心虚，“怎么了？”
“你听说过夹生饭没有？”
芙蓉摇摇头。
“你刚刚就做了一道夹生饭。”
好不容易鸡肉熟了，芙蓉却找不到这么大的盘子。
之遥一手支在膝盖上拖着下巴问，“葱放了吗？盐放了吗？”
芙蓉脸一红，又一一放上，“可是，找不到盘子……我准备用筷子把它撕烂了再装盘。”
之遥鼓掌道，“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大小姐脑子灵光，总比我们站在灶上吃好。”
芙蓉也没精力理会他的嘲讽，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冒着热气把鸡汤装好盘了，只是水放得太多，还有一小锅的汤汁，“可以撤火了。”
之遥摇摇头，“还不成，饭还没好呢。”他走了过来，把饭一一盛到剩下的汤汁里，只留下焦的底。然后用小火煮着。
“这是什么？”芙蓉好奇道。
“鸡汤饭啊，没吃过吗？你要学的东西还真多。”
过了片刻，饭也好了，之遥盛了两碗放到饭桌上，“可以吃了。”
芙蓉见饭像粥一样软软的，混合这鸡肉和蘑菇的香味，却没有动筷子。
“怎么，不饿？”之遥先吃了起来，“这鸡肉炖得不错，蘑菇也鲜嫩得很。”
“也不是不饿，就是这么手忙脚乱下来，感觉整个人空空的，一点食欲都没有，奇怪。”她丧气道，“这算是我做的吗？以前看兰青做，总以为简单得很。”
之遥想了想，“算你做了半道菜吧。总之比之前什么都不会有了点进步。”
“你怎么连饭都会做？你不是个公子哥儿吗？”
“公子哥儿也各有各的当法。我也不是喜欢做饭，但是以前和师父一起的时候，他就要求我做饭给他吃。所以我教你鞭法，自然也要吃你做的饭了。”
“师父？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教了我一些功夫而已。快吃吧，一会儿菜凉了再吃容易肚子痛。”
因为中午的饭少，所以下午芙蓉早早地就着手准备了。
之遥先让她学着引火，而后看她下锅：等锅热了再下油……豇豆不容易熟，水要多放点……葱快熟的时候再放……
这一次还算顺利，虽然豇豆软了一些，茄子咸了一些，蛋汤也没有打均匀，混沌一片。
吃了饭，两人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芙蓉叹道，“我怎么觉得做饭比练乌金鞭法还累呢。”
“熟能生巧，巧了就不累了。”
“得做多少次才能熟练呢？”
“这就看个人天赋了。至于你，”之遥摇摇头，“没看出来有什么资质。能做熟就不错了。”
芙蓉也不恼，“哪天我要是喜欢上做菜了，说不定就不觉得累了。像练武一样。”
这次之遥点了点头，难得地夸赞了她，“你习武的天分倒是不弱。”
静坐了片刻，芙蓉又忍不住问道，“怎么每日过去练武的时候，你都要把干粮、衣服一并带上？”
“谁也不知道变故什么时候到来，早做准备总是好的。”说着之遥拿过来一个袋子，递给了芙蓉。
芙蓉接过打开，发现里面装满了细长的竹针，芙蓉捏着一枚，询问似的看向之遥，“这是要做什么？”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忘了玉和是怎么死的了吗？”
之遥接过她手中的竹针，认真地说，“多学一点，至少可以多一份防备。”
芙蓉点点头，笑道，“明日做菜的时间不够，我们就吃夹生饭算了。”
“谁说明天学，现在就开始。”
芙蓉起身，“我，我现在做菜做得手还在抖呢，拿不稳……我，我先去把碗洗了……”
她跑着进了门，之遥坐在那里没动，只是摇了摇头幽幽叹道，“方才也不知道是谁说自己对学武有兴趣的。”
芙蓉收住了脚步，迟疑道，“可是，我都累了一天了……”
“那你就先洗洗碗放松一下，我在这里等你。”
这几个碗芙蓉洗了很久，来到院子的时候，之遥微闭着双目似乎已经睡着了。芙蓉轻轻地坐到他身边，拿起竹针又看了看。难为之遥可以削出这么多一指长的竹针来。她忽然有些过意不去。
“怎么，现在能够拿稳了吗？”之遥睁开了眼睛。
芙蓉点点头。
“今天就和你说说要领，明日再去那边练习。”
“……那你刚才怎么不早说。”
竹风小筑右边的沼泽旁边开了很多杜鹃花，杜鹃花过去是一片杉树林，离小筑差不多50里之遥。之遥在那里开辟了一个空场地，从这里可以看见小筑，从小筑那边却看不到这里。
他在那里打了梅花桩，让芙蓉每日清晨早起先练腿力，然后研习鞭法，晚上临睡前练习内力。芙蓉练习的时候，之遥拖了根竹子在一旁认真地削着，芙蓉问他做什么他也不答，只是说保密。
兰青要下山了。每过十五天，兰青就要下山给花铺送花。这天又到日子了，她挑着个担子，一前一后的竹篓各分三层。下山要走近两个时辰，所以她一早就出发了。
“好了，鞭法你已经初步上手了。现在该看看另一个学得怎么样了。”芙蓉刚练完梅花桩，就被之遥拽了下来。
“现在才什么时辰，就准备午饭了？”
之遥笑道，“我只是担心，你现在开始做我都未必能吃上午饭。”
“你可别小瞧我。”芙蓉收起鞭子往菜圃里走去。
她摘了一捆豇豆和两个茄子进了厨房。之遥跟了过来，“我可不要全是素的，不吃肉我身上可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就等着吧，不会让你的学费收得冤枉的。”芙蓉把豇豆和茄子清洗完放在一边，把他推出了厨房，“我早防备着你来讨债呢，你就等着吃吧。”
她把梁上的吊篮取了下来，里面是已经收拾好的野鸡肉。她知道兰青今日要下山，就早早做了准备。
昨天清晨，芙蓉央着兰青带她去打野货，运气不错，捕获了一只山鸡。
芙蓉夸赞兰青道，“你的箭真准。”
兰青把山鸡放在背篓上，说，“打野物，山中自然是箭好使了。所以我爹也专门让我练着个，说有个这个技艺傍身在山上就饿不死。”
两人路上又采摘了一些蘑菇，兰青向她讲授着哪些果子、根茎叶子可以吃，哪些有毒要小心。
芙蓉大有获益，“你讲的东西可得比之遥说得有意思多了。”
“这怎么可以放在一起比，”兰青笑道，“我这点东西也只有在山上有用，下了山，什么用都没有。”
“那就留在山上不走了。”
两人一路嬉笑着回了小屋，之遥那时还没起。兰青还教了芙蓉两道简单的菜，超茄子和抄豇豆，所以芙蓉想着照旧做一定没问题。
可动起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昨日兰青在的时候，她觉得什么都简单。现在只有自己了，发现手脚忙乱了要打架似的。更要命的是，火怎么都生不着——兰青总是点好活，把柴烧旺了才交给她。可现在火星一闪，锅底都没沾着就灭了。
她试了几次，只弄得一手的灰，只好出门求助。
之遥又在那里削他的竹子，一看她出来了，扬眉道，“这么快就准备好了，大小姐真是不一样呢，是我小瞧了。”
“不是，”芙蓉嚅嗫道，“火生不起来。”
没等之遥取笑，芙蓉又道，“我是说了要做饭，可我没说烧火啊。而且清早下了雨，柴有些潮……”
之遥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摇摇头，放下了手中的活，“果然还是要本公子亲自出马。”
进了厨房，他先看了一圈，“豇豆茄子是刚摘的，够新鲜……这鸭蛋是之前存的，可以放个汤……这山鸡……”他看向芙蓉，“是兰青打的吧？”
“……毛是我拔的。”她把之遥推到了灶头前，“反正我只管做饭，别的不管。你先生火。”
之遥麻溜地将松软的干叶子握成了一束，等稍微旺了一些就塞在灶口里，然后加上三两树枝。烟冒出来了，锅也热了。
芙蓉想着炖鸡比较慢，就想着先把这道菜做了。之遥瞥见了她的动作，起身拦住，“你这是要把整只鸡放进去？”
“怎么？”
“这等它熟了是不是也该吃晚饭了？”
“谁说的，最多一个时辰。”
“那做了这道菜，别的还做吗？”
芙蓉犹豫了一下，“这一锅水都烧开了……大不了我们就吃这一个菜吧……反正你说要吃肉，这不就是肉吗？”
之遥无语。
“就照我的办，”芙蓉又把他推回去烧火，“好好烧火，不然就没饭吃了。”
芙蓉又放了些生姜，算是把鸡汤煲上了。下面该做饭了。她把米淘了，让之遥把另一个灶口也烧上就算是齐活了。
“好像没有那么难嘛。”芙蓉轻松道。
之遥指指她的脸，“赶紧去照照镜子吧。”
“有灰吗？”她忙跑到外面洗脸去了。
过了差不多三刻，她把洗净的蘑菇放入了鸡汤里，“看，素菜也有了。”
她又筷子戳了戳鸡肉，“好像还得再煮一会儿。是不是火力不够啊，”她刚凑到灶口，忽然闻到了一股焦味，“什么味儿，鸡汤我刚看过……”
“另一个锅煮了什么？”之遥懒洋洋地问道。
“米饭！”芙蓉惊道，“快，快把火撤出来。”
她去拔火，被之遥拦住了，“还是我来吧，我怕你把房子给烧了。”
芙蓉没功夫和他争执，跑回去一掀锅盖，底下的一圈已经黑了。
“得给她降降温才好。”她手忙脚乱地浇了半瓢冷水下去。
滋——的一圈白烟冒了上了。之遥已经把火撤干净了，闻声探出了脑袋问，“怎么了？”
“我浇了冷水。这样焦的地儿能少点……”芙蓉被他似笑非笑的样子看得心虚，“怎么了？”
“你听说过夹生饭没有？”
芙蓉摇摇头。
“你刚刚就做了一道夹生饭。”
好不容易鸡肉熟了，芙蓉却找不到这么大的盘子。
之遥一手支在膝盖上拖着下巴问，“葱放了吗？盐放了吗？”
芙蓉脸一红，又一一放上，“可是，找不到盘子……我准备用筷子把它撕烂了再装盘。”
之遥鼓掌道，“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大小姐脑子灵光，总比我们站在灶上吃好。”
芙蓉也没精力理会他的嘲讽，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冒着热气把鸡汤装好盘了，只是水放得太多，还有一小锅的汤汁，“可以撤火了。”
之遥摇摇头，“还不成，饭还没好呢。”他走了过来，把饭一一盛到剩下的汤汁里，只留下焦的底。然后用小火煮着。
“这是什么？”芙蓉好奇道。
“鸡汤饭啊，没吃过吗？你要学的东西还真多。”
过了片刻，饭也好了，之遥盛了两碗放到饭桌上，“可以吃了。”
芙蓉见饭像粥一样软软的，混合这鸡肉和蘑菇的香味，却没有动筷子。
“怎么，不饿？”之遥先吃了起来，“这鸡肉炖得不错，蘑菇也鲜嫩得很。”
“也不是不饿，就是这么手忙脚乱下来，感觉整个人空空的，一点食欲都没有，奇怪。”她丧气道，“这算是我做的吗？以前看兰青做，总以为简单得很。”
之遥想了想，“算你做了半道菜吧。总之比之前什么都不会有了点进步。”
“你怎么连饭都会做？你不是个公子哥儿吗？”
“公子哥儿也各有各的当法。我也不是喜欢做饭，但是以前和师父一起的时候，他就要求我做饭给他吃。所以我教你鞭法，自然也要吃你做的饭了。”
“师父？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教了我一些功夫而已。快吃吧，一会儿菜凉了再吃容易肚子痛。”
因为中午的饭少，所以下午芙蓉早早地就着手准备了。
之遥先让她学着引火，而后看她下锅：等锅热了再下油……豇豆不容易熟，水要多放点……葱快熟的时候再放……
这一次还算顺利，虽然豇豆软了一些，茄子咸了一些，蛋汤也没有打均匀，混沌一片。
吃了饭，两人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芙蓉叹道，“我怎么觉得做饭比练乌金鞭法还累呢。”
“熟能生巧，巧了就不累了。”
“得做多少次才能熟练呢？”
“这就看个人天赋了。至于你，”之遥摇摇头，“没看出来有什么资质。能做熟就不错了。”
芙蓉也不恼，“哪天我要是喜欢上做菜了，说不定就不觉得累了。像练武一样。”
这次之遥点了点头，难得地夸赞了她，“你习武的天分倒是不弱。”
静坐了片刻，芙蓉又忍不住问道，“怎么每日过去练武的时候，你都要把干粮、衣服一并带上？”
“谁也不知道变故什么时候到来，早做准备总是好的。”说着之遥拿过来一个袋子，递给了芙蓉。
芙蓉接过打开，发现里面装满了细长的竹针，芙蓉捏着一枚，询问似的看向之遥，“这是要做什么？”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忘了玉和是怎么死的了吗？”
之遥接过她手中的竹针，认真地说，“多学一点，至少可以多一份防备。”
芙蓉点点头，笑道，“明日做菜的时间不够，我们就吃夹生饭算了。”
“谁说明天学，现在就开始。”
芙蓉起身，“我，我现在做菜做得手还在抖呢，拿不稳……我，我先去把碗洗了……”
她跑着进了门，之遥坐在那里没动，只是摇了摇头幽幽叹道，“方才也不知道是谁说自己对学武有兴趣的。”
芙蓉收住了脚步，迟疑道，“可是，我都累了一天了……”
“那你就先洗洗碗放松一下，我在这里等你。”
这几个碗芙蓉洗了很久，来到院子的时候，之遥微闭着双目似乎已经睡着了。芙蓉轻轻地坐到他身边，拿起竹针又看了看。难为之遥可以削出这么多一指长的竹针来。她忽然有些过意不去。
“怎么，现在能够拿稳了吗？”之遥睁开了眼睛。
芙蓉点点头。
“今天就和你说说要领，明日再去那边练习。”
“……那你刚才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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