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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手足无措之际

    见此,祁晏派身旁的张公公下去拿军报。

    将军报送上,自己的使命就算完成,这才松了口气,那人手脚大开,直接趴在了大殿中央,任由着张公公将手中的军报递上,张公公示意殿门前的几名侍卫,将人抬到陛下眼前。

    见到这个场面,不用想也知道,前方战事吃紧,地下大臣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张公公也知道情况不妙,手中呈着的定是前方不好的消息,想到这里他的手就止不住地颤抖,故作镇定地将带有军报的竹筒呈给祁晏,张公公后退半步,站在祁晏身侧,怯生生地看着心中的内容,旁若无人地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急促地拆开竹筒,里面时一张褶皱且带有血迹的一封信,信中潦草地写着几行字:“此次一站,我军大败,失城五座,城池失守,只怪本将军一意孤行,臣护国不利,望祁将此重任另托付于贤能,辜负我王所托,现已自刎谢罪!望陛下善待儿臣的家人。”

    待看到“现已自刎谢罪”几字时,祁晏怒目圆睁,一手掌重重地将纸拍在桌上,身体随着重重的鼻息声有频率地晃动,低头再抬头的一瞬间,眼球发红眼睑处开始布满血丝,眼泪倒流到喉咙,看了一眼送信之人,用低沉且伴有痰鸣的声音说道:“将人送去太医院医治。”

    随后将手中的军报单手递给张孺,接过后,张公公看了信中内容,一瞬间惊厥住,将信中所述一一读出。

    殿内一片哗然,众臣全然不顾高坐于上的祁晏,窃窃私语,言论中竟是些长他人志气没自己威风的话,让本就心烦的祁晏更添一把怒火。

    见此,祁晏瞬时站起身,高声道:“敌国狼子野心,想灭我大祁,简直是痴心妄想,文武百官还有何要说?”

    殿内百官又鸦雀无声。

    “既然无事,那便退朝!”

    退朝后,祁晏因此事一直忧心忡忡,“虽然知晓,他们当初并不是真的心悦臣服,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会这么快造反,还联合周边部落吞并我大祁五座城池,如此说来!为今之计只有......”想到这里心中便有千般顾虑。

    “当初的自己驰骋疆场无畏生死荣辱,如今自己是一国之君,不能轻易冒这个险,但若朕能亲自率军征讨,定会增强我军抗敌的决心。”犹豫不决时,殿外太监一声“太后驾到!”祁晏起身去迎。

    “晏儿,母后听说,今日早朝时,前方战事紧急,特命人传来急报,我军连失五座城池,....这?焦将军也因此事殉了职。”

    “这......”

    “晏儿,你想作何打算?”

    本还犹豫不定的事,“不满母后,儿臣想亲上前线,抵御外敌。”

    太后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被这一回答吓得怔住了,“不可!你是一国之君,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大祁将不复存在,百年后,哀家如何有颜面面见大祁的各位先祖,哀家如何有颜面见你的父皇,哀家有什么颜面见你的母亲。”

    太后被气得身子发软,虚弱的向后瘫倒,祁晏伸出手及时将人扶助,命张公公宣太医在殿外候着,搀扶着太后上前坐下,太后问到:“晏儿,你告...告诉母后,你刚刚是同母后说笑吧!”说话间随手将祁晏递过来的茶盏打翻。

    见祁晏面色不改,她知道了祁晏的想法,也知道他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说出的话自然不会轻易更改,在继续僵持不下也只会叫他为难。

    待等太后气息平稳,面色如常时,祁晏开口:“儿臣知晓母后担忧,若是朕能亲自出征,必定大振军心,到那时一鼓作气,大败敌军收复失地。”

    太后长叹一声“唉...罢了!”说罢!起身由宫女搀扶着走出。

    祁晏快速坐到桌前,提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焦裕守城不利,已自刎谢罪!念其对大祁忠心耿耿,特追封为“守边大将军”,其子嗣可继承爵位,享受朝廷俸禄。”

    写完后将东西递给张公公:“即刻命人将朕的旨意送往边关。”

    次日早朝,祁晏威坐,文武百官惴惴不安,“边关战事危急,朕决定督军亲临。”

    此话一出,朝堂上皆是反对之声,“陛下万万不可......是啊!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莽撞行事!......”

    “陛下是一国之君,若是龙体有闪失,陛下叫微臣怎么对得起我大祁的各位祖先,又如何对得起先帝。”

    一时间群臣纷纷跪地请愿,有的甚至痛哭流涕。口中不停叨念着:“请陛下收回成命。”

    祁晏早就想到了这种局面,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闹剧说道:“朕意已决,不可更改。”

    “冯太师!”

    整个大殿上,只属冯太师位高权重,自己的女儿还是贵妃,且与太后是姐弟,若是将重任放在他身上,想必不会有人不服。

    冯太师起身上前:“老臣在!”

    “即日起,朝中事务暂且交于您老。”

    冯太师慌张跪地:“老臣不敢领命......”

    “这大殿之上,除了您,谁又能担此重任!”

    冯太师还在犹豫不决:“这......老臣......”

    “不必推辞,朕不在朝中,还望太师不辞劳苦。”

    眼见大局已定,在推辞岂不是让自己陷入不忠不仁不义的境地:“老臣遵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臣定当不辜负陛下所托。”

    祁晏高声喝道:“好!这朝堂有太师把持,朕在边关也不必牵挂朝政,如此!何愁敌军不败!!!哈哈哈......哈哈哈......”

    【肖蓟】听令!

    一身高八尺,体格雄壮一莽汉走上前,皮肤黝黑,身体壮硕,从脸颊到下巴布满短小可见的胡茬,目光坚毅。

    肖蓟:“臣在!”

    朕任命你为“镇边大元帅,”即刻起前往边关顶替肖将军职位,若再失城池,朕唯你是问。

    肖蓟: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日后,朕启程前往边关,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即将前往边关的消息,随之传遍后宫,“哎...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不知道吗?陛下即将前往边关,姐姐你这消息准确吗?当然了...我可是听贵妃宫中的姐姐们说的。”一群宫女凑在一起聊天。

    远处走来一掌事嬷嬷,“干什么呢你们?不做事在这里偷懒?是不是都想去挨板子?做事去!”

    这一幕,恰好被躲在不远处的李慕情看到,不过离得太远只听了个大概,“你们刚刚听见了吗?那个祁晏要去什么边关。”

    才子低声制止道:“主子,不可直呼陛下名讳!”

    李慕情还想探头望去,就被小芸和才子两人拉走,李慕情懵了,一边挣脱一边回头看。“哎呀!你们干什么呀?我还没看够呢!”

    小芸怕她大喊大叫,索性就捂住她的嘴。

    龙华宫内,院中有一老树,是从红墙外爬伸过来的,三人闲来无事就喜欢坐在树下。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三人表面上是主仆,可私下里就像朋友一样相处,本来刚开始她二人本是十分别扭的,可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李慕情为人处世和待人方式。

    三人正咭咭呱呱不停,只听墙外有美人叹息,“红绡...香断...有谁怜?......待到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随后是一阵抽泣声......

    李慕情:“这声音似莺声燕语,娓娓动听,肯定是位绝代佳人不然也是个妙龄女子,不过...听着语气怎得这么伤感,莫不是遇到什么伤心事?”

    李慕情身子向后,转过头,将半张脸向后贴近墙壁,“一朝春尽红颜老,好落人亡......两不知......”半晌过后,墙后的女子不再发声,李慕情刚想询问墙后那人是谁,口中刚蹦出几个字就被制止:“姐姐...你怎......?”

    小芸被李幕情一系列行为吓到手舞足蹈,赶忙上前,说话都不利落了:“我说小姐您能不能歇歇,不要再惹是生非了,您忘记刚进宫被禁足的事情了。”

    说话间,墙后那女子开始啼哭,半晌过后,变没了动静。

    “哎!主子您听,后面没声音了!”

    “怎么可能???我刚刚还听到了!”

    李慕情不信,也不嫌脏,索性将耳朵贴在潮湿长满青苔的墙上,耳朵紧贴着,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地移动身体,变换好几个姿势,都没听到对面有任何的声音?

    “不可能的???我刚刚明明听到了,怎么会呢?”

    才子跳跃着身体,想要探索个究竟,可是墙体太高,估摸着得有个七八尺的样子,“哎...嘿...嘿...”无论怎么努力就是看不见墙后事物。

    “算了,主子,可能是那个人哭完就走了,主子您没必要在意。”

    “主子!”

    小芸,轻抬眸子,往地上望去,只见一排排的蚂蚁快速的爬行,遁入洞中,眼见是要下雨的趋势,“主子这天,像是要下雨,我们快些回去吧!不然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李慕情不肯走,端详了一下身旁的树:“这树看样子有年头了,枝丫庞大,肯定能支撑我的,要不...我爬上去看看?”

    小芸听到自己小姐要“爬树?”连忙制止:“小姐,您是大家闺秀,那里...爬过......树。

    话还未说完,李慕情早就以矫健地身姿,轻而易举地爬上树,独留二人在原地惊掉下巴。

    “小芸姐姐,主子未出阁之前经常爬树吗?”

    小芸不做声,只是呆呆地摇着头。

    二人瞪大眼睛盯着李慕情的一举一动。

    没等两人震惊太久,李慕情已经站到墙上,两人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叫喊道:“主子/小姐...主子/小姐...您快回来......”两人不敢太大声地喊叫,生怕惊动了侍卫,只能踮起脚努力将头向外探去,“小姐...您快回来,要被侍卫发现就大事不妙了......”

    李慕情在墙上看见不可置信的一幕,“这人???这是?未温宫...焦贵人???”

    只见眼前一赤足身着素衣白裙女子,披散着头发,伸手将白绫悬挂于树枝上,依仗着石块想要自己于此,女子身旁还有未燃尽的火盆,盆中烧的是祭奠用的纸钱。

    在宫中祭祀可是大忌,难道?她是畏罪自尽?

    等意识到她在自尽,已经为时已晚,那女子踢掉脚底石头,眼见着挣扎过后身体趋于平静,不由得多想李慕情已经将人救下,坦平放在地上,气息微弱潺潺。

    “这种情况要是叫太医,搞不好我们俩的小命都玩完?一个未经允许翻宫墙,还有一个违反宫中大忌,搞不好还会弄个一死一伤。”

    李慕情手足无措之际,才子也翻墙过来了,像是看见救命稻草般兴奋,心想,“太好了...太好了....”

    才子见这一幕,心想,“这人真是不要命了,皇宫这么大,她怎么哪里都敢去?还...还翻墙???哪个嫔妃敢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