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机关傀儡”
几天过去，当李浩仁一行终于进入了北境，他们才对胡月娥所说的有了更直观的体会。
北境地势平坦多是沃土平原，几人在马车里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微风拂过麦浪翻滚，心旷神怡。
远处，几个人影弓腰于田垄之中，似乎是农夫们正在地里劳作。
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感染了白离，修士到了第三境后就可以从天地之间的灵气中吸收能量，无需再通过进食来维持生存，阴阳家也有一些田地，不过都是上了年纪的几个师叔师祖们的个人爱好，顺带作为境界低的少女们的日常口粮，实际上大部分阴阳家的成员在进入第三境后就会开始辟谷，因此那里并没有什么粮食需求。
白离这种把吃融入生命的孩子只是个例。
即便如此，白离她们通过日常的学习，深刻认知到粮食对人族的重要性，眼前的景象充满了希望的气息，振奋了白离的精神。
就在白离激动地想和同伴分享这喜悦时，却发现胡姐姐的表情一片平静，眼神幽深，而李浩仁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人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有些压抑，白离感觉不对，想当缩头乌龟的时候，李浩仁却没有放过她。
“......白离。”
“在！”
“你很开心？你很激动？”
“我我我没有啊！”
李浩仁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这笨丫头，“还记得前几天吗？短短五天我们遇到多少波邪魔的袭击了，这里虽然进了北境但是依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人族气运的庇护，北境的人开垦土地离聚居地这么远就不怕邪魔？”
“是哦，”不想思考的白离开启了摆烂模式，呆呆地看着李浩仁，“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唉，你自己看吧。”李浩仁叹了口气，一只金色的灵气大手就抓住了一个人影，放在马车旁边。
白离探头望去，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目眦尽裂，呼吸急促。
在窗外的并不是农民，也不是人，或者说，也许他......它曾经是个人。
李浩仁双眼闪过金色的光芒，在灵气构成的类似望远镜的阵法帮助下，整片田野一览无余。
在田里耕作的是一个个机关傀儡，青铜制成的躯干，黑铁打造的四肢，以不朽木为材质的零件在看不到的地方飞速转动，以李浩仁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每一处机关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然而抓人眼球的是机关傀儡的面部，一层青铜的膜平滑地覆盖在面部的血肉上，没有鼻子，没有嘴巴，没有耳朵，除了两个放着肉眼的窟窿外，它曾经生而为人的特征只有盖在青铜膜上薄薄的一层人皮——他曾经的脸。
向下看去，链接头部和身体的仅有一根镀银的铜管，再往下，身躯外壳的间隙中满是血肉，若是仔细观察甚至能发现在未知的影响下，血肉和各种零件长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群体。
“这是什么东西！”一声惊叫传来，白离在刺激下甩出一道符箓，符箓破碎一道冲击波击碎了傀儡的脑袋，露出了颅骨盛着的一半是机关一半是血肉的核桃状组织。
在白离彻底发飙之前，李浩仁挥手将傀儡丢到看不见的地方。
胡月娥把浑身颤抖的白离拥入怀中，胸口逐渐湿润，她第一次怒视李浩仁，白离是个好孩子，让她想起了还没麻木的自己，她想保护白离的纯真美好，李浩仁没必要把人世间的丑恶如此赤裸地揭开在她眼前。
李浩仁无视了胡月娥的愤怒，这女人的想法对他来说无关紧要，至于白离，阴阳家封山太久了，许多必修课失去了开课条件。
但是白离作为阴阳家的后来者，需要面对的总要面对，今天只是一次小小的补习。
李浩仁所在意的，是傀儡的细节，即使成熟了许多，李浩仁仍能看到熟悉的工艺痕迹。
也许，真的是她吧。
又是五天过去，一座城池出现在三人眼前。
这也是白离这辈子第一次看见城池，隔着十多里路就迫不及待了。
当然，他们还并没有到玄武城，而是冰家控制下的另一座城池：淼城。
淼城诚如其名，水多，整座城市建在淼湖的最南侧，淮水自西南向东北流经城中汇入一望无际的淼湖，河网在淼城密布于大街小巷，水上交通俨然是淼城主要的交通方式之一。
淼城外同样是广袤的田地，只不过大大小小的房屋建在其中，在城市的周围，庞大的人口使得人族气运变得格外浓厚，邪魔在此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在田里耕作的身影也都是真正的普通人。
淼城是进入北境的门户，也是前往玄武城的主路，冰家家主的寿辰并不是秘密，许多势力都在这个时间来到北境，形成了淼城门口长达数里排队进城的队列。
三人一行的马车此时就在队列的中段缓慢前行着。
“还有多久才能进城啊，都排队排了大半天了。”白离看着挪动得比蜗牛还慢的队列，发出了今天的第七次抱怨。
“急什么，我们还好，那些商队可都是要挨个检查的。”胡月娥指指旁边带了整整三车物资的商队，漫漫长队上更长的商队比比皆是。
三人的马车已经撤去了阵法，李浩仁坐在前面装作车夫，控制着灵马和真的马一样，胡月娥的马车从内而外现在都是一个正常马车的样子。
“淼城啊......不知道去玄武城还要多久。”白离望着远方城池喃喃道，眼神中闪过寒芒。
胡月娥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那天之后等白离平息下来便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只不过路上第一次，胡月娥在白离眼里看到了杀意。
长队漫漫，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城门将要关闭，今天没能进城的人们各自开始准备安营扎寨，胡月娥开始构思晚饭做些什么。
忽然，一声震耳发聩的男子惨叫声传来，靠近城门的队列中传来阵阵喧闹，不多时混乱开始向后面的队列传播，隐约听得到有人嘶声力竭的吼声。
白离探头探脑去听，但是场面过于混乱，甚至还有兵刃相交的声音，一时听不出什么名堂。
为了整明白发生了什么，白离赶忙在双耳附了一个术式，试图通过开大音量来了解情况。
谁知，就在她施放术式的下一秒，那边的扩音术式也完成了，严肃中带着气急败坏的男声响彻整个频道：
“抓住那个臭丫头！冰家重重有赏！”
更大的喧哗声传来，似乎所有人都燥动了起来，一个影子如风一般向队伍后方奔去，路过李浩仁附近时还踩垮了旁边商队的一辆货车，而队伍前方的追兵在队伍里如同走入了泥沼步履维艰，只能大声呵斥着别跑看着渐渐消失的影子无能狂怒。
后方的队列也试图为了奖赏拦截，影子却突然消失在了半空不见踪影，留下一片狼藉。
至于白离，在那一声喊麦结束的瞬间就直接被震昏了，又一次倒在胡月娥怀里。
看着胡月娥温柔地抚摸着白离的长发，李浩仁不由得嘀咕，这才遇上没多久怎么没事就钻进人家怀里。
怕不是......嘶~
多来点，爷爱看。
北境地势平坦多是沃土平原，几人在马车里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微风拂过麦浪翻滚，心旷神怡。
远处，几个人影弓腰于田垄之中，似乎是农夫们正在地里劳作。
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感染了白离，修士到了第三境后就可以从天地之间的灵气中吸收能量，无需再通过进食来维持生存，阴阳家也有一些田地，不过都是上了年纪的几个师叔师祖们的个人爱好，顺带作为境界低的少女们的日常口粮，实际上大部分阴阳家的成员在进入第三境后就会开始辟谷，因此那里并没有什么粮食需求。
白离这种把吃融入生命的孩子只是个例。
即便如此，白离她们通过日常的学习，深刻认知到粮食对人族的重要性，眼前的景象充满了希望的气息，振奋了白离的精神。
就在白离激动地想和同伴分享这喜悦时，却发现胡姐姐的表情一片平静，眼神幽深，而李浩仁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人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有些压抑，白离感觉不对，想当缩头乌龟的时候，李浩仁却没有放过她。
“......白离。”
“在！”
“你很开心？你很激动？”
“我我我没有啊！”
李浩仁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这笨丫头，“还记得前几天吗？短短五天我们遇到多少波邪魔的袭击了，这里虽然进了北境但是依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人族气运的庇护，北境的人开垦土地离聚居地这么远就不怕邪魔？”
“是哦，”不想思考的白离开启了摆烂模式，呆呆地看着李浩仁，“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唉，你自己看吧。”李浩仁叹了口气，一只金色的灵气大手就抓住了一个人影，放在马车旁边。
白离探头望去，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目眦尽裂，呼吸急促。
在窗外的并不是农民，也不是人，或者说，也许他......它曾经是个人。
李浩仁双眼闪过金色的光芒，在灵气构成的类似望远镜的阵法帮助下，整片田野一览无余。
在田里耕作的是一个个机关傀儡，青铜制成的躯干，黑铁打造的四肢，以不朽木为材质的零件在看不到的地方飞速转动，以李浩仁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每一处机关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然而抓人眼球的是机关傀儡的面部，一层青铜的膜平滑地覆盖在面部的血肉上，没有鼻子，没有嘴巴，没有耳朵，除了两个放着肉眼的窟窿外，它曾经生而为人的特征只有盖在青铜膜上薄薄的一层人皮——他曾经的脸。
向下看去，链接头部和身体的仅有一根镀银的铜管，再往下，身躯外壳的间隙中满是血肉，若是仔细观察甚至能发现在未知的影响下，血肉和各种零件长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群体。
“这是什么东西！”一声惊叫传来，白离在刺激下甩出一道符箓，符箓破碎一道冲击波击碎了傀儡的脑袋，露出了颅骨盛着的一半是机关一半是血肉的核桃状组织。
在白离彻底发飙之前，李浩仁挥手将傀儡丢到看不见的地方。
胡月娥把浑身颤抖的白离拥入怀中，胸口逐渐湿润，她第一次怒视李浩仁，白离是个好孩子，让她想起了还没麻木的自己，她想保护白离的纯真美好，李浩仁没必要把人世间的丑恶如此赤裸地揭开在她眼前。
李浩仁无视了胡月娥的愤怒，这女人的想法对他来说无关紧要，至于白离，阴阳家封山太久了，许多必修课失去了开课条件。
但是白离作为阴阳家的后来者，需要面对的总要面对，今天只是一次小小的补习。
李浩仁所在意的，是傀儡的细节，即使成熟了许多，李浩仁仍能看到熟悉的工艺痕迹。
也许，真的是她吧。
又是五天过去，一座城池出现在三人眼前。
这也是白离这辈子第一次看见城池，隔着十多里路就迫不及待了。
当然，他们还并没有到玄武城，而是冰家控制下的另一座城池：淼城。
淼城诚如其名，水多，整座城市建在淼湖的最南侧，淮水自西南向东北流经城中汇入一望无际的淼湖，河网在淼城密布于大街小巷，水上交通俨然是淼城主要的交通方式之一。
淼城外同样是广袤的田地，只不过大大小小的房屋建在其中，在城市的周围，庞大的人口使得人族气运变得格外浓厚，邪魔在此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在田里耕作的身影也都是真正的普通人。
淼城是进入北境的门户，也是前往玄武城的主路，冰家家主的寿辰并不是秘密，许多势力都在这个时间来到北境，形成了淼城门口长达数里排队进城的队列。
三人一行的马车此时就在队列的中段缓慢前行着。
“还有多久才能进城啊，都排队排了大半天了。”白离看着挪动得比蜗牛还慢的队列，发出了今天的第七次抱怨。
“急什么，我们还好，那些商队可都是要挨个检查的。”胡月娥指指旁边带了整整三车物资的商队，漫漫长队上更长的商队比比皆是。
三人的马车已经撤去了阵法，李浩仁坐在前面装作车夫，控制着灵马和真的马一样，胡月娥的马车从内而外现在都是一个正常马车的样子。
“淼城啊......不知道去玄武城还要多久。”白离望着远方城池喃喃道，眼神中闪过寒芒。
胡月娥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那天之后等白离平息下来便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只不过路上第一次，胡月娥在白离眼里看到了杀意。
长队漫漫，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城门将要关闭，今天没能进城的人们各自开始准备安营扎寨，胡月娥开始构思晚饭做些什么。
忽然，一声震耳发聩的男子惨叫声传来，靠近城门的队列中传来阵阵喧闹，不多时混乱开始向后面的队列传播，隐约听得到有人嘶声力竭的吼声。
白离探头探脑去听，但是场面过于混乱，甚至还有兵刃相交的声音，一时听不出什么名堂。
为了整明白发生了什么，白离赶忙在双耳附了一个术式，试图通过开大音量来了解情况。
谁知，就在她施放术式的下一秒，那边的扩音术式也完成了，严肃中带着气急败坏的男声响彻整个频道：
“抓住那个臭丫头！冰家重重有赏！”
更大的喧哗声传来，似乎所有人都燥动了起来，一个影子如风一般向队伍后方奔去，路过李浩仁附近时还踩垮了旁边商队的一辆货车，而队伍前方的追兵在队伍里如同走入了泥沼步履维艰，只能大声呵斥着别跑看着渐渐消失的影子无能狂怒。
后方的队列也试图为了奖赏拦截，影子却突然消失在了半空不见踪影，留下一片狼藉。
至于白离，在那一声喊麦结束的瞬间就直接被震昏了，又一次倒在胡月娥怀里。
看着胡月娥温柔地抚摸着白离的长发，李浩仁不由得嘀咕，这才遇上没多久怎么没事就钻进人家怀里。
怕不是......嘶~
多来点，爷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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