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如果还在”
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换下阴阳家标志性服装的白离早已经按捺不住躁动的心，吃完早餐就拉着胡月娥要出门逛逛，胡月娥拗不过她，只好告诉白离可以一起出去，但是自己为了参加寿宴有些必要的准备，白离要乖乖跟着在那里等两个时辰，之后就可以陪她逛街。
商量好之后，二女就抛下李浩仁和一睡不起的丁香出了门。
虽然大家勉强接受了丁香之前的自辩，丁香为了得到李浩仁的庇护也签下了一些不平等契约暂时获得了信任，不过总归才是认识的第二天，李浩仁还是以要盯着丁香为理由留在家里。
二女离开后，李浩仁进了马车，打开胡月娥自认为只有自己能解锁的储物室，找了些材料开始捣鼓起来，院子里除了鸟语鸡鸣，只剩下丁香的呼吸声轻轻从房中传来。
玄武商会，北境最大的商会，直属于冰家旗下，其总会就位于淼城中心，供奉着玄武雕像的淼城内港，这里是淼城水道网络的中心点，也因此成为了构成淼城漕运网络的核心，淼城河道上无数或载人或运货的小船们隶属的槽帮，也是玄武商会的一个下属组织。
时间才到辰时，一个男人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豆浆漫步走进总会，一头寸发下的宽阔的脑门在初阳照射竟有些微微反光，惹来前台接待女子们低低的笑声，男人也不以为意，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就走上楼梯，一直走到三楼豆浆都未见涟漪，足见他也是修为在身的好手。
三楼偌大的会议室里人声鼎沸，许多梳着山羊胡的人们在里面争吵着，他们是玄武商会的账房和来自各个分会的总管，聚集于此是被召集来为一年一度的北境交易大集做准备。
北境交易大集是北境与其他地区最主要的交流手段，因为北境冬季寒冷，道路先是凝冻后是积雪，冬天也是一些特别的邪魔成群出动的时候，因而从每年十月到第二年四月整整半年时间里，北境和其他地方的交流都很微弱。
作为集会的发起者，北境有着极有竞争力的产出，虽然寒冷，然而却有着人族最肥沃和最广阔的黑土地，向南方出口大量的粮食作物；冰家来源未知的机关傀儡功能多样，是众多世家的心头好；北境毗邻北海，是人族流通的各种妖族珍贵资源的唯一主要来源。
借助这些优势，冰家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北境交易大集，借助这次集市完成冰家每年所需物资的所有交易目标。
不过即使是北境一年一度的大事，今天会议室里站着的也是差不多整个玄武商会的精英，让他们齐聚一堂即使是玄武商会历史上也不过寥寥数次。
寸头男人看到里面热火朝天的氛围缩了缩脑袋，选择轻手轻脚地经过会议室，一个闪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悄悄把房门关上，门上挂着的“会长室”牌子也轻轻晃动。
“你又偷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吓得男子差点跳起来，豆浆都撒了些许。转身一看，一个老人坐在他办公桌前，拐杖放在老人的手边，一头银色发中带了点地中海，正对着自己坏笑。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万人敬仰的淼城城主，您老不请自来是有什么吩咐吗？”男人一边说着，绕开老人走到办公桌后自己的位置，轻轻把豆浆放下，从怀里掏出两根油条泡着，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苍仁王登基后，推行了许多东西影响世人，其中名为“办公室”的房间装饰格局就是大受追捧的一种，办公桌的桌型因此也成为了相当贵重的奢侈品，追求地位的人们都以拥有自己的办公室和办公桌为荣。
“这话说的，北武小子，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现在发达了连来看看你都不行了？”
“别别别，差不多得了，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我坐上这位置这么多年你哪次来不是有事就是避难的。”
“嘿！你小子......”
“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家那口子早就入土了先排除，你这年纪了这几年都没去怡红院了应该也不是没结账，也可以排除......哦~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老人面无表情。
“还说我偷懒，今天冰家少爷开会你也逃会了吧，又来我这里避难？”
“......是又怎么样，有权有钱的玄武商会总会长北武会长，能不能暂时收留一下可怜的老头子呢。”
北武摇摇头，“随你吧，不过当你的副城主还真可怜啊。”
“那家伙手脚也不干净，要不是已经算是能做事的人，我早就给他撤掉了。”
“别说的那么好听，也就是能用来帮你背锅罢了，还有冰家要求的那些烂事全都丢给他，也好意思说人家不干净，”北武竖起大拇指，“你了不起，你清高。”
“嘿你个臭小子！阴阳怪气谁呢？”
“别，老大爷把你拐杖放下，别激动，我错了，您要是在我这出个问题我不成千古罪人了吗？”北武嬉皮笑脸地把老爷子搀回客座上，取了一壶热水泡了茶水端给老人。
城主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突然低声说：
“昨天你去接触，怎么样了。”
北武检查了房间的隔音阵法运转良好，回答道，“接触了，亡字旗的代表同意了我们参与计划。”
“冰家支脉的情报告诉他们了吗？”
“说了，看样子应该能起到作用。”
“那就好。”
北武，或者说灭十六，三两口吃光了豆浆油条，问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想救她，只能这样了。”
“让其他旗的兄弟当炮灰，我有些不忍。”
“只能这样了，”老人重复道，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们给他们的情报也都是真的，有这些情报，他们也能少走点弯路。”
“亡字旗好像也查到邪修了，不过好像只是捕风捉影，还没查到具体的情况。”
“毕竟是主管情报的一旗，这点能力还是要有的，你没露馅吧。”
“没有，不过水神教的具体情况真的不用知会他们吗？”
“不用，”老人摇头，“让他们自己去查，才能让来这里的力量不超过掌控，这样才能给我们见到她的机会。”
“那些水神教徒这几天活动很频繁，这次冰家的动作也大得有些过头了，这次大集市的规模前所未有，如果仅仅是为了那些支脉我觉得就像炮打蚊子......会不会他们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老人沉默了一下，“就算有那又怎么样呢，只能这样了，”他重复了第三次，“这是我几十年来看到的最好的机会，冰蟒谨慎了几十年终于有了大动作，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救不回来，您要怎么办。”
老人闭上眼睛，“那就让整个玄武城随她一起去了吧......若是王上还在该有多好啊。”
“......是啊。”
“......如果王上在的话。”
商量好之后，二女就抛下李浩仁和一睡不起的丁香出了门。
虽然大家勉强接受了丁香之前的自辩，丁香为了得到李浩仁的庇护也签下了一些不平等契约暂时获得了信任，不过总归才是认识的第二天，李浩仁还是以要盯着丁香为理由留在家里。
二女离开后，李浩仁进了马车，打开胡月娥自认为只有自己能解锁的储物室，找了些材料开始捣鼓起来，院子里除了鸟语鸡鸣，只剩下丁香的呼吸声轻轻从房中传来。
玄武商会，北境最大的商会，直属于冰家旗下，其总会就位于淼城中心，供奉着玄武雕像的淼城内港，这里是淼城水道网络的中心点，也因此成为了构成淼城漕运网络的核心，淼城河道上无数或载人或运货的小船们隶属的槽帮，也是玄武商会的一个下属组织。
时间才到辰时，一个男人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豆浆漫步走进总会，一头寸发下的宽阔的脑门在初阳照射竟有些微微反光，惹来前台接待女子们低低的笑声，男人也不以为意，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就走上楼梯，一直走到三楼豆浆都未见涟漪，足见他也是修为在身的好手。
三楼偌大的会议室里人声鼎沸，许多梳着山羊胡的人们在里面争吵着，他们是玄武商会的账房和来自各个分会的总管，聚集于此是被召集来为一年一度的北境交易大集做准备。
北境交易大集是北境与其他地区最主要的交流手段，因为北境冬季寒冷，道路先是凝冻后是积雪，冬天也是一些特别的邪魔成群出动的时候，因而从每年十月到第二年四月整整半年时间里，北境和其他地方的交流都很微弱。
作为集会的发起者，北境有着极有竞争力的产出，虽然寒冷，然而却有着人族最肥沃和最广阔的黑土地，向南方出口大量的粮食作物；冰家来源未知的机关傀儡功能多样，是众多世家的心头好；北境毗邻北海，是人族流通的各种妖族珍贵资源的唯一主要来源。
借助这些优势，冰家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北境交易大集，借助这次集市完成冰家每年所需物资的所有交易目标。
不过即使是北境一年一度的大事，今天会议室里站着的也是差不多整个玄武商会的精英，让他们齐聚一堂即使是玄武商会历史上也不过寥寥数次。
寸头男人看到里面热火朝天的氛围缩了缩脑袋，选择轻手轻脚地经过会议室，一个闪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悄悄把房门关上，门上挂着的“会长室”牌子也轻轻晃动。
“你又偷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吓得男子差点跳起来，豆浆都撒了些许。转身一看，一个老人坐在他办公桌前，拐杖放在老人的手边，一头银色发中带了点地中海，正对着自己坏笑。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万人敬仰的淼城城主，您老不请自来是有什么吩咐吗？”男人一边说着，绕开老人走到办公桌后自己的位置，轻轻把豆浆放下，从怀里掏出两根油条泡着，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苍仁王登基后，推行了许多东西影响世人，其中名为“办公室”的房间装饰格局就是大受追捧的一种，办公桌的桌型因此也成为了相当贵重的奢侈品，追求地位的人们都以拥有自己的办公室和办公桌为荣。
“这话说的，北武小子，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现在发达了连来看看你都不行了？”
“别别别，差不多得了，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我坐上这位置这么多年你哪次来不是有事就是避难的。”
“嘿！你小子......”
“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家那口子早就入土了先排除，你这年纪了这几年都没去怡红院了应该也不是没结账，也可以排除......哦~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老人面无表情。
“还说我偷懒，今天冰家少爷开会你也逃会了吧，又来我这里避难？”
“......是又怎么样，有权有钱的玄武商会总会长北武会长，能不能暂时收留一下可怜的老头子呢。”
北武摇摇头，“随你吧，不过当你的副城主还真可怜啊。”
“那家伙手脚也不干净，要不是已经算是能做事的人，我早就给他撤掉了。”
“别说的那么好听，也就是能用来帮你背锅罢了，还有冰家要求的那些烂事全都丢给他，也好意思说人家不干净，”北武竖起大拇指，“你了不起，你清高。”
“嘿你个臭小子！阴阳怪气谁呢？”
“别，老大爷把你拐杖放下，别激动，我错了，您要是在我这出个问题我不成千古罪人了吗？”北武嬉皮笑脸地把老爷子搀回客座上，取了一壶热水泡了茶水端给老人。
城主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突然低声说：
“昨天你去接触，怎么样了。”
北武检查了房间的隔音阵法运转良好，回答道，“接触了，亡字旗的代表同意了我们参与计划。”
“冰家支脉的情报告诉他们了吗？”
“说了，看样子应该能起到作用。”
“那就好。”
北武，或者说灭十六，三两口吃光了豆浆油条，问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想救她，只能这样了。”
“让其他旗的兄弟当炮灰，我有些不忍。”
“只能这样了，”老人重复道，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们给他们的情报也都是真的，有这些情报，他们也能少走点弯路。”
“亡字旗好像也查到邪修了，不过好像只是捕风捉影，还没查到具体的情况。”
“毕竟是主管情报的一旗，这点能力还是要有的，你没露馅吧。”
“没有，不过水神教的具体情况真的不用知会他们吗？”
“不用，”老人摇头，“让他们自己去查，才能让来这里的力量不超过掌控，这样才能给我们见到她的机会。”
“那些水神教徒这几天活动很频繁，这次冰家的动作也大得有些过头了，这次大集市的规模前所未有，如果仅仅是为了那些支脉我觉得就像炮打蚊子......会不会他们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老人沉默了一下，“就算有那又怎么样呢，只能这样了，”他重复了第三次，“这是我几十年来看到的最好的机会，冰蟒谨慎了几十年终于有了大动作，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救不回来，您要怎么办。”
老人闭上眼睛，“那就让整个玄武城随她一起去了吧......若是王上还在该有多好啊。”
“......是啊。”
“......如果王上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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