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水底
虽然已经被称作百年前的人物，但是李浩仁并没有什么实感。
同一根树枝上开不出完全一样的花，被称作苍仁王的人生也许延续了数十年，即使将来他得到了苍仁王的记忆，而不再是现在这样雾里看花，他也不会成为苍仁王，对李浩仁来说，他自己的人生到现在也才不过二十多年而已。
所以当一个猫耳美少女（虽然是个傀儡）突然跪在自己面前叫父亲的时候，即使李浩仁自诩穿越后见过了不少大风大浪，他幼小的心灵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加上身后疑惑、冰冷和吃瓜三种意味不明的视线刺得他脊背发凉，一滴冷汗悄悄出现在他的额角。
“你妈是谁啊。”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是李浩仁很想请教这个问题。
所幸，在他开口之前，猫耳娘接着开口了：
“您出现在这里在我们的计划之外，但是也给我们添加了计划之外的变量，带给了我们新的可能性。
希望您能帮助我们，拯救母亲。”
说完，猫耳娘手心朝上举起了一只手，李浩仁愣了愣神，犹豫着将手伸出。
猫耳娘接住李浩仁的手指，引导着将李浩仁的手背贴上了自己的额头，黑蓝色的力量在她的额头凝结，通过皮肤传递到李浩仁的身上。
看到那股能量，胡月娥眼神一变，丁香却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静待事情的发展。
李浩仁在接触到“女儿”的额头的瞬间，双眼就失去了神采，他看到了类似白离之前看到的景象，俯视着北境中如同珍珠一般的淼湖，不过和白离不同的是，他没有看到玄武的大阵，只看到淼湖中深不见底的漆黑。
随后他的意识不断下沉，下沉，沉入了湖中，向下，再向下，他的意识周围充斥着一股满是暴虐和毁灭的能量，这能量无时无刻不在试图冲破湖面，却又被不知名的力量束缚，李浩仁的意识夹在它们中间，却又没有被它们发觉，依然在不停地向下沉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李浩仁的眼前始终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淼湖似乎变得比海洋还要深远，终于，似乎经过了一层薄膜，有什么新的事物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那是一望无际的残骸，寂静的湖底放眼望去尽是血肉和零件交织的躯体，它们散落在这片河床之上，没有腐败、没有锈蚀，就这么保留着一直以来的样貌停留在这里。
忽然，一个木制的手指动了一下，那微小的动作就像是起床的发令枪一样，整个湖底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一个个傀儡挣扎着起身，有的没有双腿就在地上蠕动，还有的傀儡完全不是人形，各种野兽的身影混杂在其中，被什么驱使着，沿着河床逐渐向外离去。
不等李浩仁细看，他的意识竟然再次的下沉，直到他在这片傀儡墓场的中心，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那个身影到底是什么，李浩仁看不明确，黑蓝色的能量混乱地遍布它的全身，暴虐和毁灭的气息几乎凝结为了实质，遮蔽了它的全貌，能看到的信息只有偶尔闪过的血肉和金属光泽，还有缠绕在它全身的闪着微微荧光的锁链。
就像那些傀儡一般。
一直引导着李浩仁意识的力量此时竟然再次下沉，最后竟进入了这个怪物的体内。
在那之中，李浩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没等他接触到那个人影，突然一股巨大的斥力将他从怪物的身体中排斥了出去，最后的画面中，李浩仁看到那个怪物身上的锁链断了一根。
下一秒，李浩仁睁开了眼睛，不远处战斗还在继续，面前猫耳娘已经放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但是身体表面黑蓝色的能量时隐时现，一直平淡的表情也变得狰狞，显然状况并不太好。
李浩仁看到这一幕只是叹了口气，伸出右手按住了猫耳娘的额心，拇指上戒指一闪，猫耳娘体表暴走的黑蓝色能量迅速回到她的体内，颤抖的身体也随之平静。
丁香在身后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待到李浩仁放下手，猫耳娘恢复了之前平淡的表情，不过这次李浩仁从她眼里看出了一缕感激。
他斟酌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们叫她母亲是因为......”
“是母亲的光辉让我们恢复了清醒，给了我们再一次的生命，因此我们将她奉为我们共同的母亲。”
“你们......啊，”李浩仁又犹豫了一下，“事情我大概明白了，但是还有一点，你......为什么叫我父亲？”
猫耳娘歪着头，“虽然母亲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但是我们能和母亲的意识产生链接，在她的梦里都是在各种场景和您......”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李浩仁连忙打断对方的话，感知到身后吃瓜和冰冷的目光更加瘆人，连忙咳嗽两声，表情严肃起来，“我会救她的，你们放心吧。”
“明白了，那么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也达到了，我们先告辞了。”猫耳娘行了个礼，同时，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冰冷的庞大气息从远处迅速靠近。
“时间刚好。”围攻着胡星览群体的傀儡们突然迅速抽身，跟着猫耳娘飞速离开了一片狼藉的拍卖厅。
离开前的最后一刻，李浩仁身后的侍女似乎按捺不住，想大喊什么，却看到猫耳娘突然回头，眼睛看着侍女，满眼的温柔，让侍女把嘴边的话生生憋住，随后猫耳娘说了一句什么，但是侍女却完全听不到。
看着猫耳娘离去的身影，侍女泪水蓄满了双目。
因为这句话并不是对她说的，一句传音避开了所有人传到了李浩仁耳边，
“快走！”
随着傀儡们如同风一般消散，在其他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李浩仁低喝一声，两肩一边扛着小侍女，一边扛着睡得和死猪一样的白离，丁香带着胡月娥紧随其后，顺着进入拍卖厅的来路快速离开。
“抓住他们！”满脸肿痛的胡星览从眼缝中看到了几人离去的身影，不顾身上的伤大喊着带头追了上去。
其他人们慢了一拍，等来到出口时胡星览已经不见了踪影，众人想要追出，一道紫色的火墙却突然凭空出现，封堵住了去路。
胡四面色大变，不顾之前战斗的伤势对着火墙撞了上去，却在接触到火墙的瞬间惨嚎着后退，那紫色的火焰无视了他第四境武夫的体质，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附着在他身上燃烧着他的肉体和真气。
紧随其后的第四境们看着老人的惨状，面色难看，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去帮助触碰这个老人。
幸运的是，火墙很快就消散了，随之消散的还有胡四身上的火焰。
胡四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已经不利索的嘴里却仍恳求着众人去追上保护自己的少爷。
碍于胡家的地位，众人只好搬着老人追出，不过心里并没有抱着什么希望。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入口的河道边上，胡星览趴在地上昏迷不醒，却并没有伤及性命，至于他追的那几个人更是不见踪影。
没等众人装模作样地为了两个半死不活的主仆重逢而庆祝，下一刻，一股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淼城。
同一根树枝上开不出完全一样的花，被称作苍仁王的人生也许延续了数十年，即使将来他得到了苍仁王的记忆，而不再是现在这样雾里看花，他也不会成为苍仁王，对李浩仁来说，他自己的人生到现在也才不过二十多年而已。
所以当一个猫耳美少女（虽然是个傀儡）突然跪在自己面前叫父亲的时候，即使李浩仁自诩穿越后见过了不少大风大浪，他幼小的心灵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加上身后疑惑、冰冷和吃瓜三种意味不明的视线刺得他脊背发凉，一滴冷汗悄悄出现在他的额角。
“你妈是谁啊。”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是李浩仁很想请教这个问题。
所幸，在他开口之前，猫耳娘接着开口了：
“您出现在这里在我们的计划之外，但是也给我们添加了计划之外的变量，带给了我们新的可能性。
希望您能帮助我们，拯救母亲。”
说完，猫耳娘手心朝上举起了一只手，李浩仁愣了愣神，犹豫着将手伸出。
猫耳娘接住李浩仁的手指，引导着将李浩仁的手背贴上了自己的额头，黑蓝色的力量在她的额头凝结，通过皮肤传递到李浩仁的身上。
看到那股能量，胡月娥眼神一变，丁香却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静待事情的发展。
李浩仁在接触到“女儿”的额头的瞬间，双眼就失去了神采，他看到了类似白离之前看到的景象，俯视着北境中如同珍珠一般的淼湖，不过和白离不同的是，他没有看到玄武的大阵，只看到淼湖中深不见底的漆黑。
随后他的意识不断下沉，下沉，沉入了湖中，向下，再向下，他的意识周围充斥着一股满是暴虐和毁灭的能量，这能量无时无刻不在试图冲破湖面，却又被不知名的力量束缚，李浩仁的意识夹在它们中间，却又没有被它们发觉，依然在不停地向下沉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李浩仁的眼前始终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淼湖似乎变得比海洋还要深远，终于，似乎经过了一层薄膜，有什么新的事物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那是一望无际的残骸，寂静的湖底放眼望去尽是血肉和零件交织的躯体，它们散落在这片河床之上，没有腐败、没有锈蚀，就这么保留着一直以来的样貌停留在这里。
忽然，一个木制的手指动了一下，那微小的动作就像是起床的发令枪一样，整个湖底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一个个傀儡挣扎着起身，有的没有双腿就在地上蠕动，还有的傀儡完全不是人形，各种野兽的身影混杂在其中，被什么驱使着，沿着河床逐渐向外离去。
不等李浩仁细看，他的意识竟然再次的下沉，直到他在这片傀儡墓场的中心，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那个身影到底是什么，李浩仁看不明确，黑蓝色的能量混乱地遍布它的全身，暴虐和毁灭的气息几乎凝结为了实质，遮蔽了它的全貌，能看到的信息只有偶尔闪过的血肉和金属光泽，还有缠绕在它全身的闪着微微荧光的锁链。
就像那些傀儡一般。
一直引导着李浩仁意识的力量此时竟然再次下沉，最后竟进入了这个怪物的体内。
在那之中，李浩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没等他接触到那个人影，突然一股巨大的斥力将他从怪物的身体中排斥了出去，最后的画面中，李浩仁看到那个怪物身上的锁链断了一根。
下一秒，李浩仁睁开了眼睛，不远处战斗还在继续，面前猫耳娘已经放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但是身体表面黑蓝色的能量时隐时现，一直平淡的表情也变得狰狞，显然状况并不太好。
李浩仁看到这一幕只是叹了口气，伸出右手按住了猫耳娘的额心，拇指上戒指一闪，猫耳娘体表暴走的黑蓝色能量迅速回到她的体内，颤抖的身体也随之平静。
丁香在身后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待到李浩仁放下手，猫耳娘恢复了之前平淡的表情，不过这次李浩仁从她眼里看出了一缕感激。
他斟酌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们叫她母亲是因为......”
“是母亲的光辉让我们恢复了清醒，给了我们再一次的生命，因此我们将她奉为我们共同的母亲。”
“你们......啊，”李浩仁又犹豫了一下，“事情我大概明白了，但是还有一点，你......为什么叫我父亲？”
猫耳娘歪着头，“虽然母亲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但是我们能和母亲的意识产生链接，在她的梦里都是在各种场景和您......”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李浩仁连忙打断对方的话，感知到身后吃瓜和冰冷的目光更加瘆人，连忙咳嗽两声，表情严肃起来，“我会救她的，你们放心吧。”
“明白了，那么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也达到了，我们先告辞了。”猫耳娘行了个礼，同时，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冰冷的庞大气息从远处迅速靠近。
“时间刚好。”围攻着胡星览群体的傀儡们突然迅速抽身，跟着猫耳娘飞速离开了一片狼藉的拍卖厅。
离开前的最后一刻，李浩仁身后的侍女似乎按捺不住，想大喊什么，却看到猫耳娘突然回头，眼睛看着侍女，满眼的温柔，让侍女把嘴边的话生生憋住，随后猫耳娘说了一句什么，但是侍女却完全听不到。
看着猫耳娘离去的身影，侍女泪水蓄满了双目。
因为这句话并不是对她说的，一句传音避开了所有人传到了李浩仁耳边，
“快走！”
随着傀儡们如同风一般消散，在其他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李浩仁低喝一声，两肩一边扛着小侍女，一边扛着睡得和死猪一样的白离，丁香带着胡月娥紧随其后，顺着进入拍卖厅的来路快速离开。
“抓住他们！”满脸肿痛的胡星览从眼缝中看到了几人离去的身影，不顾身上的伤大喊着带头追了上去。
其他人们慢了一拍，等来到出口时胡星览已经不见了踪影，众人想要追出，一道紫色的火墙却突然凭空出现，封堵住了去路。
胡四面色大变，不顾之前战斗的伤势对着火墙撞了上去，却在接触到火墙的瞬间惨嚎着后退，那紫色的火焰无视了他第四境武夫的体质，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附着在他身上燃烧着他的肉体和真气。
紧随其后的第四境们看着老人的惨状，面色难看，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去帮助触碰这个老人。
幸运的是，火墙很快就消散了，随之消散的还有胡四身上的火焰。
胡四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已经不利索的嘴里却仍恳求着众人去追上保护自己的少爷。
碍于胡家的地位，众人只好搬着老人追出，不过心里并没有抱着什么希望。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入口的河道边上，胡星览趴在地上昏迷不醒，却并没有伤及性命，至于他追的那几个人更是不见踪影。
没等众人装模作样地为了两个半死不活的主仆重逢而庆祝，下一刻，一股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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