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夜色里的她
天亮的时候，初七发现自己竟然和黑魔躺在一张床上。吓得他一骨碌就滚到地上来，老脸羞红。
“呼！呼”初七回头看了眼还在癔症翻身的黑魔，衣服松垮垮的没眼看的样子，赶紧偷偷开溜，蹑手蹑脚回自己的房间去。
就在门刚关上的那一下，黑魔忽然睁开了眼睛。紧咬了下嘴唇，眼神有些失落与迷惑。刚才初七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很难想象，一只稀有的如意龙，竟会把人类的一些习气学的如此像。
“他一定知道了什么！”
黑魔晃了晃脑袋，不再多想。“知道就知道吧！一头小龙龙，还能翻了我黑魔的五指山？”
黑魔深吸两口气，躺平伸个懒腰，又扭动两下身体，然后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低头在胸前摸了两下，又伸手进去，整理了下衣服里的衣服，确定束牢之后，这才起身穿戴起来。
神清气爽的一天开始了！
初七看到黑魔的时候，他脸上那一道棕红色的弯勾涂料，让他想起了母星上一家买鞋的商标。那里有一小疤痕，是之前受困时留下的。不过这一装扮，看上去倒很有了一些活力与飒爽。
需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去往万波城的路线也很好确认，简单吃过早饭后，他们就一起来到了一处候车亭。
这也算是初七第一次搭乘这里的公共交通，双驹快车！虽然座椅有些硬，空间有些窄，味道也有些冲，但一路上也算迅捷平稳，窗外的风景也算秀丽，只用了半天时间，他们就已经到了万波城。
映入眼帘的，是很不一样的气息。没有蜉蝣郡城市里那么多积雪，一切都显得清清爽爽的。高门大楼比比皆是，红色圆顶房屋鳞次栉比，宽敞干净的青石街道蹄声得得，往来人群络绎不绝。这才是繁华大城市该有的模样。
黑魔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眼神里有东西在闪动。下一秒，就忽然变成一个乡野小子初进城的模样，东瞅瞅西看看，惊叹不已。
“哇，这么大的城市，是谁的家乡呀！真是太羡慕了！快看那边，好高的楼！还有这边，竟然是个大型游乐园！还有那边，你快看，是一个大宫殿哎！好想进去看看！”
初七听着这明显有些炫耀的惊叹，悄悄的加快了脚步，打算离他稍微远些，真心没眼看。
不过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看着那个还有些青涩的面容下轻微闪烁的眼神，一下子就有些理解了。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不怕陌生的环境里一个人，就怕成了熟悉的陌生人。再怎么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有多少情绪波动可以被稳住？也只好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缓解下自己内心的压抑吧！
初七呆在原地等黑魔跟上来，这才陪着他一起疯癫着朝着万波城北边走去。
一路上，丸子炸串点心，小吃不断，省去了午饭时间。铃铛作响的代步车，频频招手。一些兜售产品的小哥也接连出现，自荐着要带他们领略这万波城的风光。
记忆有些断层，但这万波城确实大的很。感觉还需要走好久才能到地方，黑魔中途忍痛打了个蛟力车，总算稍微安静了些。
虽然感觉被绕了些弯路，多收了些费用，但看到初七一直左右观望的样子，黑魔也就没说什么，只当是带着他走马观花家乡一日游了。
临近一条城中河的时候，在一座小桥边，黑魔带着初七下了车，直接准备走过去。
这个桥足够宽敞，足以八辆蛟力车并排我通过，但只有十数米长，河两岸修筑的公园亭台围栏一直延伸的下一个弯道的地方。按照黑魔的记忆，在河流的上游不远处，应该有一处人工湖，湖内植物茂盛，游鱼颇多，是曾经常去玩耍的地方。只是现在一眼望去，那周边的建筑已经大变模样，不知道那湖现在如何了。
穿过小桥，再走过两条大路，黑魔忽然停了下来。
熟悉的大门依然巍峨高耸，熟悉街道依然有熟悉的老店经营。熟悉的大榄树又添新叶，熟悉的吊脚亭依然秀丽。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还是记忆里的熟悉的模样。虽然都是一半模糊一半脑补，但黑魔知道，当年这里，就应该是这样的。然而，最熟悉的人，却是一个也没看到。
十年了！一个人漂泊，孤独了十年了。千难万险终于赶回这个有些模糊的地方。看到的高大门头牌匾上，写的第一个字再不是“柳”字，而是一个陌生的几乎没有一点印象的“冯”字。
“冯云别院”。
黑魔不甘心，也不太相信，短短十年，诺大的一大家子就这么消失了。他不顾人来人往，闷着头继续朝着大门口走去。看着这风尘仆仆的门面，在侧边小门处，他拍了拍已经漆色斑驳的手环。
“咔咔吭～咔咔吭～”
片刻之后，开门的是个年迈老妪，花白头发梳的整齐，在最上面有一个黑木篦子束缚着。眼睛似乎有些不太方便，一直眯着眼看着门外。一大一小，是个穿戴整齐的年轻人带了个萌娃。
“姑娘找谁啊？”老妪轻咳一声，问道。
“姑娘？嬷嬷，看清楚了，我是个男的！”黑魔慌忙喊到，“我来找柳世年，他在么？”
“柳？姑娘找错地方了吧，这里没有姓柳的，去别处看看吧！”老妪似乎耳朵也不好使，完全没有理会黑魔的解释，直接准备关门送客。
黑魔还想问些什么，却是碰了一鼻子灰，待在身后的初七倒是若有所思，随后就跟着黑魔离开了。
大门内侧，刚好有个留着短胡子的年轻人从内院出来，大老远的看见门口的老妪刚把门关上，就急匆匆前来询问是谁。
老妪慢吞吞的朝着门房边上的一间偏房挪去，边走边回了句，“不知哪来的小子，说要找个跑腿的活，混口饭吃，被我给轰走了！没事了！”那人有些疑惑，又通过小门观察口看了眼外面，已经没有人了，这才对老妪说到，“以后别自作主张！冯大人念你可怜，留在这里养老，可不是让你多管闲事的！以后再有什么人敲门，先通知我，听到没？”
“知道了！”老妪慢吞吞回答了句，在即将进屋的时候，又嘀咕着接了句，“狗腿子！”
回去的路上，黑魔一脸失落，暂时无处可去，便朝着那人工湖的位置走去，有些有些意兴阑珊，也有些心事重重。初七记得那老妪在关门的时候，别有用心的朝着黑魔多看了两眼，似乎有什么话没能问出口。
人工湖虽然变了样子，但还是个街心小公园的构造。在这下午时分，已有不少人在这休闲。
这一份熟悉，已经无法唤醒黑魔的激情。只是随便找了个角落，安静的坐着。
初七在这里发现一种带有绿叶细长藤条，就顺手掐了两节。然后让黑魔先在这呆着，说自己要去买点东西。黑魔心不在焉的掏出三枚龙币递给他，让他不要跑远。
初七先到附近一处广场，找到一个玩具摊，并买了一个小弹弓，射程应该能有个二十来米的样子。接着又去裁纸店买了一张雪花纸，直接撕成长条碎片，然后将那藤条用碎纸片一起裹成一卷，并用纸条稍微打了个简易结。
一切准备就绪，初七绕过了人工湖，从另一座小桥窜过去，又从那座十几米长的石桥窜回去，然后径直来到那“冯云别院”门前，大概瞅了一眼那个侧门位置，朝着那门头院墙，打了两弹弓。
纸卷带着藤条，恰好在飞过大门之后如同散花一般，飘落下去。
等了片刻不见有动静，随后就去侧门那里再次拍了拍门。
“谁呀！”
这次答的是一个男声！侧门上一个小窗口忽然打开，那人朝外面瞅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以为又是一个恶作剧。骂骂咧咧正要回去，忽然看到满地白色碎纸片和杂木，大喊一声，“老家伙，赶紧出来打扫一下！一地的垃圾也不知道清理，都干的什么活！”说完就听见匡的一声关门响后，就不见了动静。
随后，一阵轻微开门声后，一老妪颤巍巍的拿着小扫把和簸箕篓，来到了侧门后位置，看着这一地白色碎纸，抬头看了眼门头边的院墙，果然也有几条挂在上面。又看了眼地上的绿藤枝，有些了然。
“我老太婆眼神还是挺好使的嘛！小丫头也机灵！这下，总算有交代了！”
这时，忽然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有完没完？要被我知道是谁，看不打断你的腿！”那男子忽的又出门来，直接打开侧门，站了出去左右看看，仍然是没有人。这可把他气的，撸着袖子就要抄家伙。
“反了天了，这帮混蛋，就这么不把新晋家族放在眼里？今天我就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敢来！”
“咣”的一声闷棍，气势汹汹的男子眼睛一白，身子一软，曲曲弯弯的就躺了下去，手里的长棍也松开了，被一个满是皱纹的手给接住。等把这男子拉回门房屋里，放在床上之后，老妪忽然气势一变，精神了许多，步履也格外有力。关上门后，老妪回到偏房里一阵翻腾，终于在一阵灰尘里，取出了一卷棕黄的皮纸，擦去浮尘，历久如新。
夜灯已有初上，风声也显紧张。万波城的夜来的早，去的晚。如同这过夜的人，热闹多，冷清少。
初七已经回到了黑魔这里许久，此时正站在石凳上拿着弹弓给他表演空气射灯，动作幅度大，明显滑稽。但黑魔也仍旧提不起劲儿，只是在发呆。这一坐已经是接近半个下午了，这马上恐怕还要接上一夜？
忽然一声木棍捣地的声音有节奏的向这边接近，就在这热闹的小湖边，依然清晰入耳。初七扭头看了一眼，连忙跳下石凳把弹弓塞到黑魔手里，并摇着他托着下巴的手臂让他看那里。
走来的正是那个老妪。
黑魔有些诧异！这个眼睛不好使，耳朵还背的老嬷嬷为什么会出来，而且看样子还像是冲他来的。
等走到跟前，老妪已是激动的有些颤巍巍。看着眼前这被夜风轻扬起的乌黑短碎发，有一绺半遮半掩着迷离眼神。轻轻抿着的双唇朱红，是年轻人一直该有的模样。有一颗不太明显的小黑痣藏在嘴角，即使在这初来的夜色里，就算老眼昏花的她，也看的十分清楚。
双方一直无言，黑魔也不知如何应对，朝着初七看了眼，初七摇头耸肩，没有说话。直到远处一阵嬉笑声打破了这人工湖公园里的一片冷场，那老妪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飞白小姐？”
“呼！呼”初七回头看了眼还在癔症翻身的黑魔，衣服松垮垮的没眼看的样子，赶紧偷偷开溜，蹑手蹑脚回自己的房间去。
就在门刚关上的那一下，黑魔忽然睁开了眼睛。紧咬了下嘴唇，眼神有些失落与迷惑。刚才初七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很难想象，一只稀有的如意龙，竟会把人类的一些习气学的如此像。
“他一定知道了什么！”
黑魔晃了晃脑袋，不再多想。“知道就知道吧！一头小龙龙，还能翻了我黑魔的五指山？”
黑魔深吸两口气，躺平伸个懒腰，又扭动两下身体，然后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低头在胸前摸了两下，又伸手进去，整理了下衣服里的衣服，确定束牢之后，这才起身穿戴起来。
神清气爽的一天开始了！
初七看到黑魔的时候，他脸上那一道棕红色的弯勾涂料，让他想起了母星上一家买鞋的商标。那里有一小疤痕，是之前受困时留下的。不过这一装扮，看上去倒很有了一些活力与飒爽。
需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去往万波城的路线也很好确认，简单吃过早饭后，他们就一起来到了一处候车亭。
这也算是初七第一次搭乘这里的公共交通，双驹快车！虽然座椅有些硬，空间有些窄，味道也有些冲，但一路上也算迅捷平稳，窗外的风景也算秀丽，只用了半天时间，他们就已经到了万波城。
映入眼帘的，是很不一样的气息。没有蜉蝣郡城市里那么多积雪，一切都显得清清爽爽的。高门大楼比比皆是，红色圆顶房屋鳞次栉比，宽敞干净的青石街道蹄声得得，往来人群络绎不绝。这才是繁华大城市该有的模样。
黑魔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眼神里有东西在闪动。下一秒，就忽然变成一个乡野小子初进城的模样，东瞅瞅西看看，惊叹不已。
“哇，这么大的城市，是谁的家乡呀！真是太羡慕了！快看那边，好高的楼！还有这边，竟然是个大型游乐园！还有那边，你快看，是一个大宫殿哎！好想进去看看！”
初七听着这明显有些炫耀的惊叹，悄悄的加快了脚步，打算离他稍微远些，真心没眼看。
不过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看着那个还有些青涩的面容下轻微闪烁的眼神，一下子就有些理解了。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不怕陌生的环境里一个人，就怕成了熟悉的陌生人。再怎么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有多少情绪波动可以被稳住？也只好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缓解下自己内心的压抑吧！
初七呆在原地等黑魔跟上来，这才陪着他一起疯癫着朝着万波城北边走去。
一路上，丸子炸串点心，小吃不断，省去了午饭时间。铃铛作响的代步车，频频招手。一些兜售产品的小哥也接连出现，自荐着要带他们领略这万波城的风光。
记忆有些断层，但这万波城确实大的很。感觉还需要走好久才能到地方，黑魔中途忍痛打了个蛟力车，总算稍微安静了些。
虽然感觉被绕了些弯路，多收了些费用，但看到初七一直左右观望的样子，黑魔也就没说什么，只当是带着他走马观花家乡一日游了。
临近一条城中河的时候，在一座小桥边，黑魔带着初七下了车，直接准备走过去。
这个桥足够宽敞，足以八辆蛟力车并排我通过，但只有十数米长，河两岸修筑的公园亭台围栏一直延伸的下一个弯道的地方。按照黑魔的记忆，在河流的上游不远处，应该有一处人工湖，湖内植物茂盛，游鱼颇多，是曾经常去玩耍的地方。只是现在一眼望去，那周边的建筑已经大变模样，不知道那湖现在如何了。
穿过小桥，再走过两条大路，黑魔忽然停了下来。
熟悉的大门依然巍峨高耸，熟悉街道依然有熟悉的老店经营。熟悉的大榄树又添新叶，熟悉的吊脚亭依然秀丽。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还是记忆里的熟悉的模样。虽然都是一半模糊一半脑补，但黑魔知道，当年这里，就应该是这样的。然而，最熟悉的人，却是一个也没看到。
十年了！一个人漂泊，孤独了十年了。千难万险终于赶回这个有些模糊的地方。看到的高大门头牌匾上，写的第一个字再不是“柳”字，而是一个陌生的几乎没有一点印象的“冯”字。
“冯云别院”。
黑魔不甘心，也不太相信，短短十年，诺大的一大家子就这么消失了。他不顾人来人往，闷着头继续朝着大门口走去。看着这风尘仆仆的门面，在侧边小门处，他拍了拍已经漆色斑驳的手环。
“咔咔吭～咔咔吭～”
片刻之后，开门的是个年迈老妪，花白头发梳的整齐，在最上面有一个黑木篦子束缚着。眼睛似乎有些不太方便，一直眯着眼看着门外。一大一小，是个穿戴整齐的年轻人带了个萌娃。
“姑娘找谁啊？”老妪轻咳一声，问道。
“姑娘？嬷嬷，看清楚了，我是个男的！”黑魔慌忙喊到，“我来找柳世年，他在么？”
“柳？姑娘找错地方了吧，这里没有姓柳的，去别处看看吧！”老妪似乎耳朵也不好使，完全没有理会黑魔的解释，直接准备关门送客。
黑魔还想问些什么，却是碰了一鼻子灰，待在身后的初七倒是若有所思，随后就跟着黑魔离开了。
大门内侧，刚好有个留着短胡子的年轻人从内院出来，大老远的看见门口的老妪刚把门关上，就急匆匆前来询问是谁。
老妪慢吞吞的朝着门房边上的一间偏房挪去，边走边回了句，“不知哪来的小子，说要找个跑腿的活，混口饭吃，被我给轰走了！没事了！”那人有些疑惑，又通过小门观察口看了眼外面，已经没有人了，这才对老妪说到，“以后别自作主张！冯大人念你可怜，留在这里养老，可不是让你多管闲事的！以后再有什么人敲门，先通知我，听到没？”
“知道了！”老妪慢吞吞回答了句，在即将进屋的时候，又嘀咕着接了句，“狗腿子！”
回去的路上，黑魔一脸失落，暂时无处可去，便朝着那人工湖的位置走去，有些有些意兴阑珊，也有些心事重重。初七记得那老妪在关门的时候，别有用心的朝着黑魔多看了两眼，似乎有什么话没能问出口。
人工湖虽然变了样子，但还是个街心小公园的构造。在这下午时分，已有不少人在这休闲。
这一份熟悉，已经无法唤醒黑魔的激情。只是随便找了个角落，安静的坐着。
初七在这里发现一种带有绿叶细长藤条，就顺手掐了两节。然后让黑魔先在这呆着，说自己要去买点东西。黑魔心不在焉的掏出三枚龙币递给他，让他不要跑远。
初七先到附近一处广场，找到一个玩具摊，并买了一个小弹弓，射程应该能有个二十来米的样子。接着又去裁纸店买了一张雪花纸，直接撕成长条碎片，然后将那藤条用碎纸片一起裹成一卷，并用纸条稍微打了个简易结。
一切准备就绪，初七绕过了人工湖，从另一座小桥窜过去，又从那座十几米长的石桥窜回去，然后径直来到那“冯云别院”门前，大概瞅了一眼那个侧门位置，朝着那门头院墙，打了两弹弓。
纸卷带着藤条，恰好在飞过大门之后如同散花一般，飘落下去。
等了片刻不见有动静，随后就去侧门那里再次拍了拍门。
“谁呀！”
这次答的是一个男声！侧门上一个小窗口忽然打开，那人朝外面瞅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以为又是一个恶作剧。骂骂咧咧正要回去，忽然看到满地白色碎纸片和杂木，大喊一声，“老家伙，赶紧出来打扫一下！一地的垃圾也不知道清理，都干的什么活！”说完就听见匡的一声关门响后，就不见了动静。
随后，一阵轻微开门声后，一老妪颤巍巍的拿着小扫把和簸箕篓，来到了侧门后位置，看着这一地白色碎纸，抬头看了眼门头边的院墙，果然也有几条挂在上面。又看了眼地上的绿藤枝，有些了然。
“我老太婆眼神还是挺好使的嘛！小丫头也机灵！这下，总算有交代了！”
这时，忽然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有完没完？要被我知道是谁，看不打断你的腿！”那男子忽的又出门来，直接打开侧门，站了出去左右看看，仍然是没有人。这可把他气的，撸着袖子就要抄家伙。
“反了天了，这帮混蛋，就这么不把新晋家族放在眼里？今天我就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敢来！”
“咣”的一声闷棍，气势汹汹的男子眼睛一白，身子一软，曲曲弯弯的就躺了下去，手里的长棍也松开了，被一个满是皱纹的手给接住。等把这男子拉回门房屋里，放在床上之后，老妪忽然气势一变，精神了许多，步履也格外有力。关上门后，老妪回到偏房里一阵翻腾，终于在一阵灰尘里，取出了一卷棕黄的皮纸，擦去浮尘，历久如新。
夜灯已有初上，风声也显紧张。万波城的夜来的早，去的晚。如同这过夜的人，热闹多，冷清少。
初七已经回到了黑魔这里许久，此时正站在石凳上拿着弹弓给他表演空气射灯，动作幅度大，明显滑稽。但黑魔也仍旧提不起劲儿，只是在发呆。这一坐已经是接近半个下午了，这马上恐怕还要接上一夜？
忽然一声木棍捣地的声音有节奏的向这边接近，就在这热闹的小湖边，依然清晰入耳。初七扭头看了一眼，连忙跳下石凳把弹弓塞到黑魔手里，并摇着他托着下巴的手臂让他看那里。
走来的正是那个老妪。
黑魔有些诧异！这个眼睛不好使，耳朵还背的老嬷嬷为什么会出来，而且看样子还像是冲他来的。
等走到跟前，老妪已是激动的有些颤巍巍。看着眼前这被夜风轻扬起的乌黑短碎发，有一绺半遮半掩着迷离眼神。轻轻抿着的双唇朱红，是年轻人一直该有的模样。有一颗不太明显的小黑痣藏在嘴角，即使在这初来的夜色里，就算老眼昏花的她，也看的十分清楚。
双方一直无言，黑魔也不知如何应对，朝着初七看了眼，初七摇头耸肩，没有说话。直到远处一阵嬉笑声打破了这人工湖公园里的一片冷场，那老妪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飞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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