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夕阳是那块不朽的碎片
“隔天下午，我推开办公室的门，老师们已经对我蹭空调的行为见怪不怪了。
一如往常，女生在办公桌上帮她姑姑批改班上的作业，我自说自话地带着练习册就站到后面放杂物的高台上写了起来。
班主任看到我，难得的对我说，别站着写了，来我这里搬个凳子坐下写，你让颜筱让一半的桌子给你。
我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那个女生叫颜筱。”
“哪个颜？哪个筱？”
包厢里听故事的几个女孩同时用一种十分八卦的语气问道。
何琦也不例外。
“朱颜辞镜花辞树的颜，劲筱逢霜摧美质的筱。”
“就数你有文化了。”
班长小声嘟囔了一句，大家高考完了都把知识还给老师了，哪像林述现在这样，开口就是用古诗词来介绍前女友，啊不，初恋，初次暗恋的对象，也叫初恋。
“继续说呀，你们后来在一起了吗？”
坐在班长左边那个叫莫芷的女孩在心里默默记下了颜筱的名字后，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面的事，催促林述继续往下讲。
“莫莫。”
班长用肩膀撞了莫芷一下，莫芷才想起来她们是来帮何琦攻略林述的，当着正主的面问男方之前和前女友的甜蜜故事，多多少少有点小叛徒的味道在里面了。
“没事，”林述冲她们笑了笑，他误会了班长的意图，慢慢地开口道，“我当然想和她坐在一起，可我又怕她姑姑不乐意，她姑姑出了名的脾气不好，所以我有意无意地朝她姑姑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姑姑被我患得患失的样子逗乐了，说我是个满精明的孩子，让我坐到颜筱的旁边，有不会的题可以问她。”
“哇奥～”
几个女孩起哄道，只是何琦的眼神有些落寞，但失落的情绪一闪而逝，没让身旁的林述察觉到。
“颜筱没说什么话，主动给我让出了一个位置，我在办公室里找了个小凳子坐在她的旁边。
我们最初的默契就是闭嘴，我的脑袋甚至都不敢往她的方向转，一节课下来我的脖子咔蹦响。
第二天我去的很早，她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看小说，办公室里一个老师都没有，她看到我之后很自然地冲我笑了一下，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她跟我说：
今天来这么早啊。
我当然没说我来这么早就是想多看看你，就编了个蹩脚的理由说，我一分钟不学习都觉得有愧于祖国！
她听到我说的话后笑了笑，说：
你不在的时候，陈阿姨说你最近都很努力呢。我有些惊讶地反问她，我们班那个老妖婆真的这么说？
她也有些惊讶地说，我还以为你很喜欢陈阿姨呢，原来你也是装的呀。
这时候我们听到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不是我的班主任就是她的姑姑，她的脸色唰的一变，嗖的一声把小说举起来挡住她的小脑袋，冲我嘘了一声叫我闭嘴。”
她和林述想得不一样，没有年级第一的架子，对待同学和朋友也不像她的姑姑那样高高在上，很温柔，也很平易近人，能言善辩，聊天的时候不会让话题掉到地上，而且爱笑。
在某些方面颜筱和林述很像，在班主任面前林述会装作很腼腆害羞省的老师来骂他，颜筱也会在她姑姑面前扮演一个乖乖女，一个成绩优秀的孩子，听话，懂事，不会反抗的文静学生。
“我们都在装，只不过她装的是斯文，我装的是孙子。
我们的交流并不多，她在一班，我在八班，除了每天下午能在办公室见面外，我们还是在低头做着自己的事，她偶尔会教我做题，就这样安宁而又平静的过去了很久。
那个学期的期中考试我的数学成绩从班里的35名上升到了第5名，总成绩也从之前的全级五百名开外爬到了前五十。
家长会的时候班主任乐呵呵的把我当作案例，她如何让差学生改邪归正的教学理念，搞得我在学校里变得小有名气。”
“明明是爱情的力量。”
“但如果不是林述的班主任，他怎么和那个颜筱见面，没有颜筱的话，林述的成绩也不可能上得去吧。”
“难怪你成绩能这么好，这几年一直压着小琦一头呢。”
“娜娜！怎么又扯上我了？”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林述只是回忆着，脑海里飘过那一片片关于记忆的碎片，他已经对过去的事记不太清了，很多事都是站在他自己主观的视角去叙述，难免会有些美化。
对林述而言，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那之后，周遭的同学在对他的态度上变得温和友善，那些调皮捣蛋的份子也不再捉弄他，甚至偶尔能听见有女同学在私下讨论他。
“在一天晚上的晚自习上课前，我满怀这样的得意趴在桌子上睡觉，”林述在何琦的示意下接着说，“我当时的座位靠窗，我听见了窗户推开的声音，没等我抬起头去看，一只手就摁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嚎了一声接着抬起头，发现颜筱站在外面，还是那副不卑不亢淡然的表情。
你很累啊？她歪了歪她的小脑袋问我，我心里乐开了花，对她说没有没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说，哦，周末的时候周翔请她们班几个同学去他家里玩，他说还想请我，所以让颜筱来问问我的意见。”
“周翔是谁呀？”
何琦问林述，因为高中三年何琦都很少见到林述有什么朋友，她拜托班长去查过，林述也没有一个叫周翔的朋友。
“就是那个开学的时候带头把我堵在厕所里欺负，把我推进尿池的孙子。”
“啊？我还以为他是你的朋友呢，抱歉抱歉。”
何琦的小脸一红，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失礼了，连忙对林述道歉。
“对我来说他实在不算什么朋友，顶多就是个实力强劲尿遁忍者。
我想到周翔那个孙子就生气，但又不好意思驳了颜筱的一番好意，只能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好”字。
这时候我们班里有个同学忽然注意到了窗口这里有个漂亮的女生，不知道哪个吊毛突然喊了一嗓子。
“哦～～～”
颜筱一开始愣了一下，我回头去看了一眼班里面，结果就是全班人被带起了节奏，跟着一起“哦～～～”
在这一声里我听不出恶意，但是我还是假装很生气地跟他们比划手势，让他们闭嘴，其实我是想通过我比划的动作让所有人都知道看过来，快看快看，有个漂亮的小姑娘来我们班找我说话了。
我再一转头，看到颜筱在那里捂着嘴笑，清脆的笑声像山泉上流过的小溪一样冲洗我的内心，随后她张嘴说了一句对她来说很粗俗的话。
“什么鬼呀？”
我尽量温柔地安慰她说，我们班的这群二臂玩意就喜欢搞骚操作别理他们。
她笑得更厉害了，一边笑一边稍作腼腆地跟我挥手。”
话到此处，林述给自己开了瓶酒，这是他喝的第几瓶已经不记得了，他眯起眼睛呼了口气，又怕何琦接受不了自己散发的酒气，捂着嘴巴微微叹气。
“不舒服吗？”
林述摇了摇头，他其实脑袋里是晕晕的，但还能分得清东南西北，况且故事没讲完，即使要睡着也得先把故事说到结尾。
在心里憋着好多年了，难得有人会愿意听他讲这些狗血的陈年往事。
“就在那个时候，对，就在那个时候。”林述转过身看向身旁的何琦，伸出手捏了捏她此刻布满红晕的小脸。
何琦只当他是喝多了，在发酒疯，但她又不知怎么的，没有去阻止他这番越界的举动。
反而是班长三人悄咪咪拿出手机，给两人此时的亲密接触，拍了张照片。
“殷红的夕阳斜照进来，正巧照到她的脸上，我分不清是她的脸红，还是霞光红，她的眼睛里也映着光，亮朦朦的像是有层轻薄的纱，但我也分不清那是夕阳的光，还是我眼睛里的光，但可喜的是，有一件事我是明确的，从此以后，别人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都是照着她的样子说的。”
一如往常，女生在办公桌上帮她姑姑批改班上的作业，我自说自话地带着练习册就站到后面放杂物的高台上写了起来。
班主任看到我，难得的对我说，别站着写了，来我这里搬个凳子坐下写，你让颜筱让一半的桌子给你。
我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那个女生叫颜筱。”
“哪个颜？哪个筱？”
包厢里听故事的几个女孩同时用一种十分八卦的语气问道。
何琦也不例外。
“朱颜辞镜花辞树的颜，劲筱逢霜摧美质的筱。”
“就数你有文化了。”
班长小声嘟囔了一句，大家高考完了都把知识还给老师了，哪像林述现在这样，开口就是用古诗词来介绍前女友，啊不，初恋，初次暗恋的对象，也叫初恋。
“继续说呀，你们后来在一起了吗？”
坐在班长左边那个叫莫芷的女孩在心里默默记下了颜筱的名字后，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面的事，催促林述继续往下讲。
“莫莫。”
班长用肩膀撞了莫芷一下，莫芷才想起来她们是来帮何琦攻略林述的，当着正主的面问男方之前和前女友的甜蜜故事，多多少少有点小叛徒的味道在里面了。
“没事，”林述冲她们笑了笑，他误会了班长的意图，慢慢地开口道，“我当然想和她坐在一起，可我又怕她姑姑不乐意，她姑姑出了名的脾气不好，所以我有意无意地朝她姑姑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姑姑被我患得患失的样子逗乐了，说我是个满精明的孩子，让我坐到颜筱的旁边，有不会的题可以问她。”
“哇奥～”
几个女孩起哄道，只是何琦的眼神有些落寞，但失落的情绪一闪而逝，没让身旁的林述察觉到。
“颜筱没说什么话，主动给我让出了一个位置，我在办公室里找了个小凳子坐在她的旁边。
我们最初的默契就是闭嘴，我的脑袋甚至都不敢往她的方向转，一节课下来我的脖子咔蹦响。
第二天我去的很早，她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看小说，办公室里一个老师都没有，她看到我之后很自然地冲我笑了一下，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她跟我说：
今天来这么早啊。
我当然没说我来这么早就是想多看看你，就编了个蹩脚的理由说，我一分钟不学习都觉得有愧于祖国！
她听到我说的话后笑了笑，说：
你不在的时候，陈阿姨说你最近都很努力呢。我有些惊讶地反问她，我们班那个老妖婆真的这么说？
她也有些惊讶地说，我还以为你很喜欢陈阿姨呢，原来你也是装的呀。
这时候我们听到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不是我的班主任就是她的姑姑，她的脸色唰的一变，嗖的一声把小说举起来挡住她的小脑袋，冲我嘘了一声叫我闭嘴。”
她和林述想得不一样，没有年级第一的架子，对待同学和朋友也不像她的姑姑那样高高在上，很温柔，也很平易近人，能言善辩，聊天的时候不会让话题掉到地上，而且爱笑。
在某些方面颜筱和林述很像，在班主任面前林述会装作很腼腆害羞省的老师来骂他，颜筱也会在她姑姑面前扮演一个乖乖女，一个成绩优秀的孩子，听话，懂事，不会反抗的文静学生。
“我们都在装，只不过她装的是斯文，我装的是孙子。
我们的交流并不多，她在一班，我在八班，除了每天下午能在办公室见面外，我们还是在低头做着自己的事，她偶尔会教我做题，就这样安宁而又平静的过去了很久。
那个学期的期中考试我的数学成绩从班里的35名上升到了第5名，总成绩也从之前的全级五百名开外爬到了前五十。
家长会的时候班主任乐呵呵的把我当作案例，她如何让差学生改邪归正的教学理念，搞得我在学校里变得小有名气。”
“明明是爱情的力量。”
“但如果不是林述的班主任，他怎么和那个颜筱见面，没有颜筱的话，林述的成绩也不可能上得去吧。”
“难怪你成绩能这么好，这几年一直压着小琦一头呢。”
“娜娜！怎么又扯上我了？”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林述只是回忆着，脑海里飘过那一片片关于记忆的碎片，他已经对过去的事记不太清了，很多事都是站在他自己主观的视角去叙述，难免会有些美化。
对林述而言，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那之后，周遭的同学在对他的态度上变得温和友善，那些调皮捣蛋的份子也不再捉弄他，甚至偶尔能听见有女同学在私下讨论他。
“在一天晚上的晚自习上课前，我满怀这样的得意趴在桌子上睡觉，”林述在何琦的示意下接着说，“我当时的座位靠窗，我听见了窗户推开的声音，没等我抬起头去看，一只手就摁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嚎了一声接着抬起头，发现颜筱站在外面，还是那副不卑不亢淡然的表情。
你很累啊？她歪了歪她的小脑袋问我，我心里乐开了花，对她说没有没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说，哦，周末的时候周翔请她们班几个同学去他家里玩，他说还想请我，所以让颜筱来问问我的意见。”
“周翔是谁呀？”
何琦问林述，因为高中三年何琦都很少见到林述有什么朋友，她拜托班长去查过，林述也没有一个叫周翔的朋友。
“就是那个开学的时候带头把我堵在厕所里欺负，把我推进尿池的孙子。”
“啊？我还以为他是你的朋友呢，抱歉抱歉。”
何琦的小脸一红，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失礼了，连忙对林述道歉。
“对我来说他实在不算什么朋友，顶多就是个实力强劲尿遁忍者。
我想到周翔那个孙子就生气，但又不好意思驳了颜筱的一番好意，只能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好”字。
这时候我们班里有个同学忽然注意到了窗口这里有个漂亮的女生，不知道哪个吊毛突然喊了一嗓子。
“哦～～～”
颜筱一开始愣了一下，我回头去看了一眼班里面，结果就是全班人被带起了节奏，跟着一起“哦～～～”
在这一声里我听不出恶意，但是我还是假装很生气地跟他们比划手势，让他们闭嘴，其实我是想通过我比划的动作让所有人都知道看过来，快看快看，有个漂亮的小姑娘来我们班找我说话了。
我再一转头，看到颜筱在那里捂着嘴笑，清脆的笑声像山泉上流过的小溪一样冲洗我的内心，随后她张嘴说了一句对她来说很粗俗的话。
“什么鬼呀？”
我尽量温柔地安慰她说，我们班的这群二臂玩意就喜欢搞骚操作别理他们。
她笑得更厉害了，一边笑一边稍作腼腆地跟我挥手。”
话到此处，林述给自己开了瓶酒，这是他喝的第几瓶已经不记得了，他眯起眼睛呼了口气，又怕何琦接受不了自己散发的酒气，捂着嘴巴微微叹气。
“不舒服吗？”
林述摇了摇头，他其实脑袋里是晕晕的，但还能分得清东南西北，况且故事没讲完，即使要睡着也得先把故事说到结尾。
在心里憋着好多年了，难得有人会愿意听他讲这些狗血的陈年往事。
“就在那个时候，对，就在那个时候。”林述转过身看向身旁的何琦，伸出手捏了捏她此刻布满红晕的小脸。
何琦只当他是喝多了，在发酒疯，但她又不知怎么的，没有去阻止他这番越界的举动。
反而是班长三人悄咪咪拿出手机，给两人此时的亲密接触，拍了张照片。
“殷红的夕阳斜照进来，正巧照到她的脸上，我分不清是她的脸红，还是霞光红，她的眼睛里也映着光，亮朦朦的像是有层轻薄的纱，但我也分不清那是夕阳的光，还是我眼睛里的光，但可喜的是，有一件事我是明确的，从此以后，别人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都是照着她的样子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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