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千王之王
“咚咕隆咚……锵。”锣鼓声响，鸡王擂开打。
“哪位财主愿率先登场，花红多加一百！”庄家对着人群吆喝。
“我……”
“莫慌。”
乔敦刚把手举起来，被吴七夕传音喊住，他顺势改口道：“我倒是看看，哪位豪杰一马当先……”
“切。”身旁有人嗤笑不屑。
“多一百两花红啊。”乔敦有些舍不得，“反正都是咱赢。”
“稳住别浪。”吴七夕传音提醒。
赢，是一定要赢。
但如何把银子顺利带走，则须小心应对。真把赌坊当提款机，未免太天真了。
“某家来也。”
正在这时，有位黑大汉，嗷一嗓子，手提鸡笼登台。
“质押铁券，花红记账。”庄家招呼道，又问：“斗鸡名号？”
“黑无常。”大汉一拍胸脯，挑起大拇哥，撇着嘴朝四下点了点头，引得擂下赌客，议论纷纷。
“就是他，害得我输了八十两。”
“区区八十两，还叫输？爷们儿我送他二百两，都没吭声。”
吴七夕鸡目白眼，心说话，还要比谁输得多，你们真够可以。
“谁人来战‘黑无常’？”庄家问。
“我‘小白龙’试试。”擂台蹦上一小白脸，缟白锦衣裹周身，银素绸缎罩鸡笼。
“斗鸡出笼。”庄家吆喝一声，又道：“买马离手。”
鸡王擂同样可买马。
一黑一白，各自打开鸡笼。正所谓，鸡如其人，黑大汉的斗鸡，红首黑羽，小白脸的，则为赤颈白羽。
“当。”锣声再响，黑白二鸡被抛至擂台中央。
四爪尚未落地，两鸡便争斗起来，踹蹬叼啄，咕咕嘎嘎的叫声此起彼伏。
众人的注意力，全被擂台上战况吸引，乔敦也不例外。
鸡笼架上的吴七夕，却将目光投向别处。
赌坊的鸡倌与管事窃窃私语，对着擂台指指点点，谋划着什么。
二人说罢，鸡倌唤来跑堂，吩咐几声，跑堂便匆匆离去。不多时，复返而回，跑堂手里多了一只鸡笼。
哦？吴七夕鸡目一转，心中了然。
鸡王擂，赌坊出赏金、给花红，自然不能轻易让赌客赢去。
本着“只进不出”的“貔貅精神”，此擂，绝非赌客锦上添花的机会，该是赌坊二次收割赢家的杀猪盘。
吴七夕思忖之时，擂台上也分出胜负。小白龙，羽上沾血，却似寒梅傲立雪中。黑无常耷拉脑袋，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小白龙，胜～”庄家高呼一声。台下有人叫好，有人叹息。
黑大汉，怒目圆睁，看看鸡，又看了看押出去的铁券，不由得怒火攻心。
他冲到擂台上，双手抓起“黑无常”，哇呀呀怪叫，嘎巴一声，斗鸡身首分离，鸡头活生生被拽断，血溅了一地。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正是如此。
吴七夕鸡眉一皱，心中不悦。
人可以输，但不能输不起。
“谁还来？”庄家冲着擂台下问，见一时无人应答，他对着擂下一人挑了挑眉。
“我来我来。”那人得到授意，连忙喊道。
说着，他拎着一只平平无奇的鸡笼上台，笼上罩着蓝布，已洗得泛白的。
“你这只叫什么呀？”庄家明知故问。
“这只叫‘鹰不怕’。”
“老少爷们儿们，接下来，‘鹰不怕’战‘小白龙’。鹰二龙八，用一不变，买定离手。”
赔率一出，老赌棍们纷纷露出“你懂得”的表情，纷纷下注“鹰不怕”。
赌坊小白们，则妄想“小白龙”连胜。其中，就包括摸出两张铁券的乔敦。
“子偕咱也买个马，你瞧见没，那小白龙真是厉害，估计也就是你能赢他。”
小胖子难得勇敢奢侈一把，吴七夕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只是劝道：“买一张。”
买个社会经验，让你娃也知道什么是江湖险恶，吴七夕心说。
“唉～”
不多时，乔敦一声叹息，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心中庆幸听了吴七夕的劝，只下了一张。
“还有谁？”庄家打了个哈欠问道，大有即将收工之势。
台下赌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应答。
“没人的话，鸡王擂到此结……”
“哎呦。”
庄家话未说完，只听台下有惨叫一声。
“快，上擂台。”金鸡吴吐了吐乔敦的头发，传音道。
乔敦也不再废话，拎起鸡笼，挥舞手臂，“我们来了。”
庄家皱眉，满脸不耐烦地问：“叫什么名？”
“我叫乔……不，它叫‘提款鸡’。”
“‘提款鸡’战‘鹰不怕’，鹰二鸡八，用一不变，买定离手。”还是那套词儿。
吴七夕心里高呼，我也想买个马，我买我自己！
“当！”锣响开打。
二鸡抛出，“鹰不怕”刚胜正勇，主动攻击。
吴七夕也不想浪费时间，金鸡独立，对着其哽嗓就一计“回旋踢”。
鹰爪锋利如刀，一扫而过，“鹰不怕”呆在原地，两息之后，呲的一声，颈破血喷，倒地抽搐。
真•秒杀。
谁叫你取这倒霉名字，对不住啦，给你个痛快，省的回去受折磨，吴七夕内心戏丰富。
“喔噢……”全场哗然。
“这……”庄家惊愕，回过神来，手藏在大腿侧摆了摆，台下有人，慌忙跑走。
“这一局，嗯，大家都看到了，应该哈，是这个，叫什么来着？”庄家前言不搭后语，也实则在等“援兵”。
“提款鸡。”乔敦克制心中狂喜，淡淡地提醒。
“这一局，是这个题款没题字的鸡，赢了。”庄家咬牙切齿地说出口，一百个不情愿。
忽然，他眸光一亮，眼见有人拎着鸡笼跑来。见状，庄家稳下心神，缓缓道：“是不是有人要登台啊？”
“有有有。”那人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我这还有一只。”
“你这只，是不是叫‘鬼见愁’？”庄家问。
吴七夕：“……”
“正是，正是。”那人忙答道。
“擦了吗？”庄家莫名其妙地一问。
“擦……擦啥？”那人慌张，见庄家一瞪眼，“哦哦，擦了，羽毛都擦了。”
“好，‘鬼见愁’战‘提款鸡’，开始。”庄家吆喝一声，赔率都忘了给。
二鸡照面，金鸡吴打量“鬼见愁”。是只棕色斗鸡，一看便知绝非凡品，搁鸡市里，真能卖二百两的那种。
嗯？金鸡狐疑。
鼻息间，传来一股腥骚辛辣的怪味。
嘿！还真叫我遇见了，吴七夕心中一笑，这就是传说中的“狸膏”吧。
据说，前世古人斗鸡作弊，将狐狸、獾等脂膏，涂抹在斗鸡身上，让对手的鸡嗅到后胆怯畏惧，从而获胜。
我没猜错的话，那辛辣味，定是翅膀下面抹的芥末粉吧？
呦？
鸡爪尖儿上还包了铜皮。高，实在是高，吴七夕暗自赞叹，战斗欲被勾起。
作弊的，遇上开挂的，让你们瞧瞧谁才是“千王之王”。
开局之后，不过三五个照面，“鬼见愁”便证明了，作为佰乐门“镇门神鸡”的威名。
攻击性、敏捷性、好斗性等指标，均可打出九点八的高分，这也就是金鸡吴，换做其他的真鸡，真的就送菜了。
但它在吴七夕面前，依旧逃脱不了被“降维打击”的宿命。
十个回合，胜负分晓。
吴七夕并非不想再演得逼真些，可实在耐不住令人作呕“骚辣”味，就像吃狐尾刺身一般。
“鬼见愁”的脖颈，被夜枭的双爪摁在台面，有的爪勾已经刺入皮肉，“镇门神鸡”的翅膀扑棱几下，便没了动静。
“呀！输啦。”台下老赌棍怪叫。
“耶嘿！”有人欢呼雀跃，非是旁人，正是乔小胖。
庄家先是愣了几息，见“鬼见愁”真的见鬼去了，随即哭丧个脸，好像自己也买输了马似的，唉声道：“提款鸡，胜。”
他也没再问“是否还有人要上擂挑战”，直接就要宣布当晚鸡王。
金鸡吴没在意这些，鸡目锐眼却盯着人群外的管事和鸡倌。又见二人交耳私语，管事怒不可遏，气愤责怪；鸡倌摊手做无辜状，跑堂的再次被换来，二人对其吩咐几句，跑堂的这次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正此时，就听擂台下，有人脆声唤道：“让我来会会它……”
“哪位财主愿率先登场，花红多加一百！”庄家对着人群吆喝。
“我……”
“莫慌。”
乔敦刚把手举起来，被吴七夕传音喊住，他顺势改口道：“我倒是看看，哪位豪杰一马当先……”
“切。”身旁有人嗤笑不屑。
“多一百两花红啊。”乔敦有些舍不得，“反正都是咱赢。”
“稳住别浪。”吴七夕传音提醒。
赢，是一定要赢。
但如何把银子顺利带走，则须小心应对。真把赌坊当提款机，未免太天真了。
“某家来也。”
正在这时，有位黑大汉，嗷一嗓子，手提鸡笼登台。
“质押铁券，花红记账。”庄家招呼道，又问：“斗鸡名号？”
“黑无常。”大汉一拍胸脯，挑起大拇哥，撇着嘴朝四下点了点头，引得擂下赌客，议论纷纷。
“就是他，害得我输了八十两。”
“区区八十两，还叫输？爷们儿我送他二百两，都没吭声。”
吴七夕鸡目白眼，心说话，还要比谁输得多，你们真够可以。
“谁人来战‘黑无常’？”庄家问。
“我‘小白龙’试试。”擂台蹦上一小白脸，缟白锦衣裹周身，银素绸缎罩鸡笼。
“斗鸡出笼。”庄家吆喝一声，又道：“买马离手。”
鸡王擂同样可买马。
一黑一白，各自打开鸡笼。正所谓，鸡如其人，黑大汉的斗鸡，红首黑羽，小白脸的，则为赤颈白羽。
“当。”锣声再响，黑白二鸡被抛至擂台中央。
四爪尚未落地，两鸡便争斗起来，踹蹬叼啄，咕咕嘎嘎的叫声此起彼伏。
众人的注意力，全被擂台上战况吸引，乔敦也不例外。
鸡笼架上的吴七夕，却将目光投向别处。
赌坊的鸡倌与管事窃窃私语，对着擂台指指点点，谋划着什么。
二人说罢，鸡倌唤来跑堂，吩咐几声，跑堂便匆匆离去。不多时，复返而回，跑堂手里多了一只鸡笼。
哦？吴七夕鸡目一转，心中了然。
鸡王擂，赌坊出赏金、给花红，自然不能轻易让赌客赢去。
本着“只进不出”的“貔貅精神”，此擂，绝非赌客锦上添花的机会，该是赌坊二次收割赢家的杀猪盘。
吴七夕思忖之时，擂台上也分出胜负。小白龙，羽上沾血，却似寒梅傲立雪中。黑无常耷拉脑袋，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小白龙，胜～”庄家高呼一声。台下有人叫好，有人叹息。
黑大汉，怒目圆睁，看看鸡，又看了看押出去的铁券，不由得怒火攻心。
他冲到擂台上，双手抓起“黑无常”，哇呀呀怪叫，嘎巴一声，斗鸡身首分离，鸡头活生生被拽断，血溅了一地。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正是如此。
吴七夕鸡眉一皱，心中不悦。
人可以输，但不能输不起。
“谁还来？”庄家冲着擂台下问，见一时无人应答，他对着擂下一人挑了挑眉。
“我来我来。”那人得到授意，连忙喊道。
说着，他拎着一只平平无奇的鸡笼上台，笼上罩着蓝布，已洗得泛白的。
“你这只叫什么呀？”庄家明知故问。
“这只叫‘鹰不怕’。”
“老少爷们儿们，接下来，‘鹰不怕’战‘小白龙’。鹰二龙八，用一不变，买定离手。”
赔率一出，老赌棍们纷纷露出“你懂得”的表情，纷纷下注“鹰不怕”。
赌坊小白们，则妄想“小白龙”连胜。其中，就包括摸出两张铁券的乔敦。
“子偕咱也买个马，你瞧见没，那小白龙真是厉害，估计也就是你能赢他。”
小胖子难得勇敢奢侈一把，吴七夕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只是劝道：“买一张。”
买个社会经验，让你娃也知道什么是江湖险恶，吴七夕心说。
“唉～”
不多时，乔敦一声叹息，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心中庆幸听了吴七夕的劝，只下了一张。
“还有谁？”庄家打了个哈欠问道，大有即将收工之势。
台下赌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应答。
“没人的话，鸡王擂到此结……”
“哎呦。”
庄家话未说完，只听台下有惨叫一声。
“快，上擂台。”金鸡吴吐了吐乔敦的头发，传音道。
乔敦也不再废话，拎起鸡笼，挥舞手臂，“我们来了。”
庄家皱眉，满脸不耐烦地问：“叫什么名？”
“我叫乔……不，它叫‘提款鸡’。”
“‘提款鸡’战‘鹰不怕’，鹰二鸡八，用一不变，买定离手。”还是那套词儿。
吴七夕心里高呼，我也想买个马，我买我自己！
“当！”锣响开打。
二鸡抛出，“鹰不怕”刚胜正勇，主动攻击。
吴七夕也不想浪费时间，金鸡独立，对着其哽嗓就一计“回旋踢”。
鹰爪锋利如刀，一扫而过，“鹰不怕”呆在原地，两息之后，呲的一声，颈破血喷，倒地抽搐。
真•秒杀。
谁叫你取这倒霉名字，对不住啦，给你个痛快，省的回去受折磨，吴七夕内心戏丰富。
“喔噢……”全场哗然。
“这……”庄家惊愕，回过神来，手藏在大腿侧摆了摆，台下有人，慌忙跑走。
“这一局，嗯，大家都看到了，应该哈，是这个，叫什么来着？”庄家前言不搭后语，也实则在等“援兵”。
“提款鸡。”乔敦克制心中狂喜，淡淡地提醒。
“这一局，是这个题款没题字的鸡，赢了。”庄家咬牙切齿地说出口，一百个不情愿。
忽然，他眸光一亮，眼见有人拎着鸡笼跑来。见状，庄家稳下心神，缓缓道：“是不是有人要登台啊？”
“有有有。”那人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我这还有一只。”
“你这只，是不是叫‘鬼见愁’？”庄家问。
吴七夕：“……”
“正是，正是。”那人忙答道。
“擦了吗？”庄家莫名其妙地一问。
“擦……擦啥？”那人慌张，见庄家一瞪眼，“哦哦，擦了，羽毛都擦了。”
“好，‘鬼见愁’战‘提款鸡’，开始。”庄家吆喝一声，赔率都忘了给。
二鸡照面，金鸡吴打量“鬼见愁”。是只棕色斗鸡，一看便知绝非凡品，搁鸡市里，真能卖二百两的那种。
嗯？金鸡狐疑。
鼻息间，传来一股腥骚辛辣的怪味。
嘿！还真叫我遇见了，吴七夕心中一笑，这就是传说中的“狸膏”吧。
据说，前世古人斗鸡作弊，将狐狸、獾等脂膏，涂抹在斗鸡身上，让对手的鸡嗅到后胆怯畏惧，从而获胜。
我没猜错的话，那辛辣味，定是翅膀下面抹的芥末粉吧？
呦？
鸡爪尖儿上还包了铜皮。高，实在是高，吴七夕暗自赞叹，战斗欲被勾起。
作弊的，遇上开挂的，让你们瞧瞧谁才是“千王之王”。
开局之后，不过三五个照面，“鬼见愁”便证明了，作为佰乐门“镇门神鸡”的威名。
攻击性、敏捷性、好斗性等指标，均可打出九点八的高分，这也就是金鸡吴，换做其他的真鸡，真的就送菜了。
但它在吴七夕面前，依旧逃脱不了被“降维打击”的宿命。
十个回合，胜负分晓。
吴七夕并非不想再演得逼真些，可实在耐不住令人作呕“骚辣”味，就像吃狐尾刺身一般。
“鬼见愁”的脖颈，被夜枭的双爪摁在台面，有的爪勾已经刺入皮肉，“镇门神鸡”的翅膀扑棱几下，便没了动静。
“呀！输啦。”台下老赌棍怪叫。
“耶嘿！”有人欢呼雀跃，非是旁人，正是乔小胖。
庄家先是愣了几息，见“鬼见愁”真的见鬼去了，随即哭丧个脸，好像自己也买输了马似的，唉声道：“提款鸡，胜。”
他也没再问“是否还有人要上擂挑战”，直接就要宣布当晚鸡王。
金鸡吴没在意这些，鸡目锐眼却盯着人群外的管事和鸡倌。又见二人交耳私语，管事怒不可遏，气愤责怪；鸡倌摊手做无辜状，跑堂的再次被换来，二人对其吩咐几句，跑堂的这次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正此时，就听擂台下，有人脆声唤道：“让我来会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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