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变活人
“啪！啪！”
皮鞭抽打，破空厉响。
法王殿前院，一人身着夜行衣，抱着院内的经幢，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后背皮开肉绽，黑衣下血红白肉，看着瘆人。
“招是不招？！”挥鞭之人喝道。
只见他身披兽皮，露出半边臂膀，乱糟糟自来卷，黑脸庞、鹰钩鼻，单耳穿环，嘴角有疤，年纪轻轻却凶残狠戾。
“丰儿，行啦，歇会儿。文泰那小妮子还没来，别把人打死了，死无对证，就没好戏看了。”尉迟研呷了口奶茶，皱眉瞥了眼挨鞭之人，血呼刺啦的，有些倒胃口。
“贼人好大胆，竟敢潜入金螺寺图谋不轨，难道想行刺验灵使不成？！请舅舅正告燕廷，定要彻查此事。”赫连丰怒气难消，只因为“贼人”不是他捉到的。
几个时辰前，被舅舅劝出法王殿，没能多看燕国公主几眼，赫连丰颇为不悦。
作为熏国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文泰冷淡高傲的态度，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一个公主是嫁，俩公主也是嫁，燕人早已如砧板鱼肉，任凭熏国摆弄。
回到房中，做着春秋大梦昏昏睡去，竟然没察觉贼人潜入。赫连丰作为尉迟研的外甥，名义上的验灵使护卫头领，失察失职，难辞其咎。
“啪！啪！”
赫连丰念及此处，怨怒难平，又猛抽了两下鞭子。
被俘之人，乱发罩面，哼都没哼一声，不知死活。
金螺法王探身而坐，手端茶碗，胳膊肘枕在膝盖上，奶茶热气缭绕，烘托出一张狐疑老脸。
贼人被熏国护卫捉拿后，他并未发话，任凭赫连丰发落。
犀利老辣的目光，盯着贼人的一举一动，对方虽只字未说，金螺法王却也猜出一二。
此人身形健硕，意志坚定，想必行伍出身，跟文泰有无关联尚不好说，但肯定是燕廷派来的，既然被捉，恐怕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报～”
思忖之际，一个小沙弥背着个包袱，快步来报。
“法王，清晨打扫螺顶塔的时候，发现了这些。”小沙弥将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些女子衣物和脂粉，竟然还有一只绣花枕头。
“报～”
金螺法王正疑惑思索，又有僧兵来报。
“法王，有贼人闯入九幽离火阵，右护法被贼人所伤，昏死过去。”
“什么？！”金螺法王一激动，奶茶倾洒，“贼人可被擒获？”
“未……未能擒获，贼人强横，已然脱逃。”
正说着，一位熏国甲士也快步来到尉迟研身旁，低声耳语几句。
“嗯？！都是化形之人，击败右护法只用了一拳？”尉迟研惊讶。
金螺法王听罢，脸一阵青一阵红，啪的一声，茶碗被捏得粉碎……
……
“哐哐哐！”
“金螺法王邀公主殿下用早膳。”
文泰众人所在的小院，院门外，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三遍。
屋内几人竖起耳朵，听得真切，互相看了看，小兰正要起身回应，被吴公公摁住。
“我来。”吴七夕招呼一声，拽了拽喉咙管，调整声调，扭腰晃腚进入角色，出了屋子，来到院内。
“叫什么叫，鬼哭狼嚎的。”三宝公公隔着院门呵斥。
“法王有请，请公公通禀。”
“我们主子，好睡懒觉，不去不去。”吴公公故作不耐烦，却耳力全开，听着院门外的动静。
“法王还说，寺里来了贼人，恐对殿下不利，请文泰公主速去前殿避险。”
“贼人？金螺寺守卫森严，怎么会有贼人？”吴七夕明知故问。
“小的不知，说是贼人已经抓住了，请公主殿下一同会审。”
抓住了？！
三宝公公皱眉，掰着指头盘算，霁月、珑心，还有小二黑，也就是我自己，皆在小院之内，如何被抓？
唐甘蔗！
难道是棒槌山的师徒三人？没走成被当做贼人捉拿？可是明明看着她们飞远了，怎么会被捉回来？
吴七夕不由得心头一紧，忙问道：“贼人是男是女？”
“小的不清楚，公公随殿下去看看便知。”
“稍候片刻，待公主更衣。”三宝公公撂下一句话，快步返回屋内。
一进屋，三个姑娘堵在门口，文泰迎上来，“吴公子，我们如何应对？”
“殿下稍安。”吴七夕给了文泰公主一个安心的表情，转头问珑心，“寺内除了你我和楼主，可还有照花楼的兄弟？”
“就咱仨，并无旁人。”珑心如实作答，事实亦是如此。
“殿下可安排了禁军护卫？”吴七夕又问。
文泰摇了摇头。
那会是谁？
他转念一想，不管这个被捉的“贼人”是谁，能不能从金螺寺脱身，恐怕都在于此。
心中有了初步谋划，吴七夕吩咐道：“殿下，速速收拾，到了前殿，看我眼色行事。”
文泰点了点头，满眼的信任和依赖。
“老大。”吴七夕对珑心说，“换衣服，继续假扮宫女，戏还得演下去。”
珑心噘嘴回道：“晓得啦，人家继续假装小媳妇就是啦。”
吴七夕：“……”
文泰：“……”
三人尴尬之时，真宫女小兰指了指床上的霁月，“楼主怎么办？”
“大活人，你是怎么弄回来的？”吴七夕问。
珑心这才道出实情，将螺顶塔遇险的经过简述一番。
“走不到头的楼梯？”
吴七夕大惑不解，心说：这是什么障眼法？难不成“彭罗斯楼梯”在异世界实现了？但眼下不是探讨这些问题的时候，先把人救出去再说。
“从鹿皮囊里倒出来的？大变活人？”吴七夕又问起唐甘蔗帮忙救人的经过。
“喏，就是这个。”珑心指着鹿皮囊说。
先前唐甘蔗着急寻人，并未带走鹿皮囊。
小二黑洗澡的时候，珑心也想如法炮制，尝试把人装进鹿皮囊，带出金螺寺。
她让文泰和小兰把自己装进去，结果三人鼓捣了半天也没成功，不知道有什么机关。
“唐女侠就这样，一抖，再一抖。”珑心边念叨边比划，又噘着嘴，委屈巴巴地说，“可我们照着做，试了很多次，都不行。”
“哦？”
吴七夕疑惑接过鹿皮囊，仔细端详，除了压印的符咒痕迹，别没什么特殊，又上上下下摸索一番，也没发现机关。
“难道需要钥匙？”文泰猜测道。
“钥匙？”吴七夕一经提醒，灵光乍现，手伸进袍袖中摸索。
难不成是它？
海东青捕天鹅的金钗。
吴七夕把金钗别进发髻，拿起鹿皮囊，稍稍激发灵核，按着珑心所说，一抖。
鹿皮囊瞬间变大，活脱脱的一只“大麻袋”，他二话不说，将“大麻袋”罩在珑心头上，只听小萝莉“哎呀”一声。
再一抖，鹿皮囊变回巴掌大小，在手里掂了掂，又轻轻捏了捏，并不能摸出里面的“人形”。
原主的记忆给出猜测，芥子虚空，纳须弥于芥子，或者叫“螺蛳壳里做道场”。
不管怎样，带霁月离开的法子是有了。
吴七夕再一抖，鹿皮囊再次变大，将珑心放了出来。
“哎呀，真是的，你也不说一声，害人家头发都乱了。”珑心嗔怒道，心中却如释重负。
“里面什么样？可否憋闷？”文泰担忧地问。
“只觉的天地空明，并不憋闷。”珑心说着又回味思索一番，再次点头确认。
“你试试。”吴七夕取下金钗，将它递给珑心，“等会儿，争取把你们先送出去，我和殿下断后。”
“这合适吗？”珑心搓搓小手，没有去接。
一方面，担心吴七夕和文泰的安全，另一方面，金钗可是唐甘蔗的“定情信物”，就这么转手给别的姑娘？
小萝莉竟感觉金钗有些烫手。
“哎呀，都什么什么时候了，快了啦。”吴七夕学着小萝莉的口吻，把金钗塞到她手上，催促道：“快，把楼主装进去。”
一番操作下来，霁月被安稳收入鹿皮囊中，简单收拾之后，四人离开小院。
天光见亮，跟着小沙弥身后，众人快步前行，吴七夕锐目扫视沿途，竖起耳廓探听，补全对金螺寺的了解。
“呜呜呜……”行至一处院墙外，忽听院内有人抽泣。
见三个姑娘和小沙弥毫无察觉，他放慢脚步，拖在最后。
“妹妹！使不得！”
院内，某间屋子里，发出碰撞拉扯的声响。
“姐姐，放开我，让我死了吧。”
“妹子啊，命比什么都重要。”
“我还有何颜面活着，让我死了算了。”
“好在那熏国贼人，萎而不举，也算不得失身。”
“可他……他用……，呜呜呜……”自寻短见的姑娘难以启齿、泣不成声，“困在这里，生不如死，就让我死了吧！”
“只有活着，就有希望。”
“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这的，没有人知道！”
听罢，三宝公公剑眉倒竖，指节搓得嘎吱作响，碎片化的信息，拼凑出受辱觅死的画面。
回想起法王殿里，熏国老色匹、小银棍的种种表现，吴七夕已然猜出八九。
他微眯双眼，计上心头……
皮鞭抽打，破空厉响。
法王殿前院，一人身着夜行衣，抱着院内的经幢，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后背皮开肉绽，黑衣下血红白肉，看着瘆人。
“招是不招？！”挥鞭之人喝道。
只见他身披兽皮，露出半边臂膀，乱糟糟自来卷，黑脸庞、鹰钩鼻，单耳穿环，嘴角有疤，年纪轻轻却凶残狠戾。
“丰儿，行啦，歇会儿。文泰那小妮子还没来，别把人打死了，死无对证，就没好戏看了。”尉迟研呷了口奶茶，皱眉瞥了眼挨鞭之人，血呼刺啦的，有些倒胃口。
“贼人好大胆，竟敢潜入金螺寺图谋不轨，难道想行刺验灵使不成？！请舅舅正告燕廷，定要彻查此事。”赫连丰怒气难消，只因为“贼人”不是他捉到的。
几个时辰前，被舅舅劝出法王殿，没能多看燕国公主几眼，赫连丰颇为不悦。
作为熏国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文泰冷淡高傲的态度，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一个公主是嫁，俩公主也是嫁，燕人早已如砧板鱼肉，任凭熏国摆弄。
回到房中，做着春秋大梦昏昏睡去，竟然没察觉贼人潜入。赫连丰作为尉迟研的外甥，名义上的验灵使护卫头领，失察失职，难辞其咎。
“啪！啪！”
赫连丰念及此处，怨怒难平，又猛抽了两下鞭子。
被俘之人，乱发罩面，哼都没哼一声，不知死活。
金螺法王探身而坐，手端茶碗，胳膊肘枕在膝盖上，奶茶热气缭绕，烘托出一张狐疑老脸。
贼人被熏国护卫捉拿后，他并未发话，任凭赫连丰发落。
犀利老辣的目光，盯着贼人的一举一动，对方虽只字未说，金螺法王却也猜出一二。
此人身形健硕，意志坚定，想必行伍出身，跟文泰有无关联尚不好说，但肯定是燕廷派来的，既然被捉，恐怕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报～”
思忖之际，一个小沙弥背着个包袱，快步来报。
“法王，清晨打扫螺顶塔的时候，发现了这些。”小沙弥将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些女子衣物和脂粉，竟然还有一只绣花枕头。
“报～”
金螺法王正疑惑思索，又有僧兵来报。
“法王，有贼人闯入九幽离火阵，右护法被贼人所伤，昏死过去。”
“什么？！”金螺法王一激动，奶茶倾洒，“贼人可被擒获？”
“未……未能擒获，贼人强横，已然脱逃。”
正说着，一位熏国甲士也快步来到尉迟研身旁，低声耳语几句。
“嗯？！都是化形之人，击败右护法只用了一拳？”尉迟研惊讶。
金螺法王听罢，脸一阵青一阵红，啪的一声，茶碗被捏得粉碎……
……
“哐哐哐！”
“金螺法王邀公主殿下用早膳。”
文泰众人所在的小院，院门外，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三遍。
屋内几人竖起耳朵，听得真切，互相看了看，小兰正要起身回应，被吴公公摁住。
“我来。”吴七夕招呼一声，拽了拽喉咙管，调整声调，扭腰晃腚进入角色，出了屋子，来到院内。
“叫什么叫，鬼哭狼嚎的。”三宝公公隔着院门呵斥。
“法王有请，请公公通禀。”
“我们主子，好睡懒觉，不去不去。”吴公公故作不耐烦，却耳力全开，听着院门外的动静。
“法王还说，寺里来了贼人，恐对殿下不利，请文泰公主速去前殿避险。”
“贼人？金螺寺守卫森严，怎么会有贼人？”吴七夕明知故问。
“小的不知，说是贼人已经抓住了，请公主殿下一同会审。”
抓住了？！
三宝公公皱眉，掰着指头盘算，霁月、珑心，还有小二黑，也就是我自己，皆在小院之内，如何被抓？
唐甘蔗！
难道是棒槌山的师徒三人？没走成被当做贼人捉拿？可是明明看着她们飞远了，怎么会被捉回来？
吴七夕不由得心头一紧，忙问道：“贼人是男是女？”
“小的不清楚，公公随殿下去看看便知。”
“稍候片刻，待公主更衣。”三宝公公撂下一句话，快步返回屋内。
一进屋，三个姑娘堵在门口，文泰迎上来，“吴公子，我们如何应对？”
“殿下稍安。”吴七夕给了文泰公主一个安心的表情，转头问珑心，“寺内除了你我和楼主，可还有照花楼的兄弟？”
“就咱仨，并无旁人。”珑心如实作答，事实亦是如此。
“殿下可安排了禁军护卫？”吴七夕又问。
文泰摇了摇头。
那会是谁？
他转念一想，不管这个被捉的“贼人”是谁，能不能从金螺寺脱身，恐怕都在于此。
心中有了初步谋划，吴七夕吩咐道：“殿下，速速收拾，到了前殿，看我眼色行事。”
文泰点了点头，满眼的信任和依赖。
“老大。”吴七夕对珑心说，“换衣服，继续假扮宫女，戏还得演下去。”
珑心噘嘴回道：“晓得啦，人家继续假装小媳妇就是啦。”
吴七夕：“……”
文泰：“……”
三人尴尬之时，真宫女小兰指了指床上的霁月，“楼主怎么办？”
“大活人，你是怎么弄回来的？”吴七夕问。
珑心这才道出实情，将螺顶塔遇险的经过简述一番。
“走不到头的楼梯？”
吴七夕大惑不解，心说：这是什么障眼法？难不成“彭罗斯楼梯”在异世界实现了？但眼下不是探讨这些问题的时候，先把人救出去再说。
“从鹿皮囊里倒出来的？大变活人？”吴七夕又问起唐甘蔗帮忙救人的经过。
“喏，就是这个。”珑心指着鹿皮囊说。
先前唐甘蔗着急寻人，并未带走鹿皮囊。
小二黑洗澡的时候，珑心也想如法炮制，尝试把人装进鹿皮囊，带出金螺寺。
她让文泰和小兰把自己装进去，结果三人鼓捣了半天也没成功，不知道有什么机关。
“唐女侠就这样，一抖，再一抖。”珑心边念叨边比划，又噘着嘴，委屈巴巴地说，“可我们照着做，试了很多次，都不行。”
“哦？”
吴七夕疑惑接过鹿皮囊，仔细端详，除了压印的符咒痕迹，别没什么特殊，又上上下下摸索一番，也没发现机关。
“难道需要钥匙？”文泰猜测道。
“钥匙？”吴七夕一经提醒，灵光乍现，手伸进袍袖中摸索。
难不成是它？
海东青捕天鹅的金钗。
吴七夕把金钗别进发髻，拿起鹿皮囊，稍稍激发灵核，按着珑心所说，一抖。
鹿皮囊瞬间变大，活脱脱的一只“大麻袋”，他二话不说，将“大麻袋”罩在珑心头上，只听小萝莉“哎呀”一声。
再一抖，鹿皮囊变回巴掌大小，在手里掂了掂，又轻轻捏了捏，并不能摸出里面的“人形”。
原主的记忆给出猜测，芥子虚空，纳须弥于芥子，或者叫“螺蛳壳里做道场”。
不管怎样，带霁月离开的法子是有了。
吴七夕再一抖，鹿皮囊再次变大，将珑心放了出来。
“哎呀，真是的，你也不说一声，害人家头发都乱了。”珑心嗔怒道，心中却如释重负。
“里面什么样？可否憋闷？”文泰担忧地问。
“只觉的天地空明，并不憋闷。”珑心说着又回味思索一番，再次点头确认。
“你试试。”吴七夕取下金钗，将它递给珑心，“等会儿，争取把你们先送出去，我和殿下断后。”
“这合适吗？”珑心搓搓小手，没有去接。
一方面，担心吴七夕和文泰的安全，另一方面，金钗可是唐甘蔗的“定情信物”，就这么转手给别的姑娘？
小萝莉竟感觉金钗有些烫手。
“哎呀，都什么什么时候了，快了啦。”吴七夕学着小萝莉的口吻，把金钗塞到她手上，催促道：“快，把楼主装进去。”
一番操作下来，霁月被安稳收入鹿皮囊中，简单收拾之后，四人离开小院。
天光见亮，跟着小沙弥身后，众人快步前行，吴七夕锐目扫视沿途，竖起耳廓探听，补全对金螺寺的了解。
“呜呜呜……”行至一处院墙外，忽听院内有人抽泣。
见三个姑娘和小沙弥毫无察觉，他放慢脚步，拖在最后。
“妹妹！使不得！”
院内，某间屋子里，发出碰撞拉扯的声响。
“姐姐，放开我，让我死了吧。”
“妹子啊，命比什么都重要。”
“我还有何颜面活着，让我死了算了。”
“好在那熏国贼人，萎而不举，也算不得失身。”
“可他……他用……，呜呜呜……”自寻短见的姑娘难以启齿、泣不成声，“困在这里，生不如死，就让我死了吧！”
“只有活着，就有希望。”
“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这的，没有人知道！”
听罢，三宝公公剑眉倒竖，指节搓得嘎吱作响，碎片化的信息，拼凑出受辱觅死的画面。
回想起法王殿里，熏国老色匹、小银棍的种种表现，吴七夕已然猜出八九。
他微眯双眼，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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