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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苦修

    一如既往,旭日初升。

    微风拂面,落叶飘落在陈友的脸上,触摸着他的肌肤,他缓缓睁开双眼,朦胧的看着遮天蔽日的树叶,太阳透过叶缝中照射在他的脸颊之上,他揉了揉眼睛,缓缓坐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景象,正是绝龙山之巅,他起身看着父亲背对着自己站在悬崖之巅望着远方,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并没有理会父亲,而是鬼鬼祟祟,脚步轻盈的准备下山找那群曾经羞辱、殴打过自己的小人算账,可是在山巅边上却直愣愣撞在了无形的壁障之上。

    “嘶....哎哟”

    陈友蹲在地上,揉搓着脑门,突如其来的阵法屏障打了陈友个措手不及。原来,这是陈父故意为之,专门设置的阵法就是为了防止陈友偷偷溜下山,找那群常人的麻烦。

    久久之后,陈友缓缓起身,回头望着父亲,而此时的陈父早已盘坐在大树兜下的巨石之上,手中还握着一条由火灵力形成的长鞭,宛如一条长长的火蛇鞭,陈友顿感不妙,瞪大瞳孔,还未等他多想,陈父直愣愣一鞭抽了过来。

    “啊......嘶.....!”

    不明所以的陈友挨了一鞭,面部扭曲惨叫一声,龇牙咧嘴,左手不停的揉搓这右臂的一处,仅片刻,便鼓起了一条长长的血红印,还未等他询问,陈父盘坐在巨石之上盯着陈友,声色俱厉的说道:“立刻把衣物脱掉,在烈日下扎好马步!”

    虽有些迟疑,但见父亲眼神如此犀利,言语也多了几分严厉,他不敢忤逆父亲意思,虽然不知父亲是何用意,但他明白自己的亲爹,总不会害自己吧。

    只见陈友一个马步扎在太阳下,一动不动,虽已是修体之躯,但赤身直面青龙镇烈日暴晒,也难免让陈友感到烈日灼体的炽热。

    突然,陈父挥舞着手中的长鞭直愣愣抽打在陈友的腰间,陈友疼的龇牙咧嘴,面部难堪嘴角也疼的颠颤着,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他,被父亲如此突如其来的一鞭,打的手舞足蹈。

    “扎好马步,不许乱动!”

    父亲仿佛间变了一个人一般,十分的严厉、苛刻,他丝毫没有给陈友喘息的空间,刚一扎好马步的陈友再次被父亲连续挥舞了几鞭,陈友的身上浮起了一道道红色条纹,也就是常人口中的鞭子印,很明显父亲下手可不轻。

    陈友的倔脾气也逐渐上来了,他默不作声,咬紧牙关死死硬扛着,在烈日的暴晒下竟纹丝不动;陈友逐渐如梦初醒,父亲这是开始淬炼自己的肉身了,而不是因为自己要找那烟雨老狗报仇,才痛下打手,这让他心中生出少许窃喜。

    面对这些皮外伤,根本无法与自己心中的苦痛相提并论,父亲每挥舞一鞭抽在他的身上,镇上那些冷言冷语,邱葛卿的羞辱,柳烟雨的恶行,这十多年吃的苦,便在他脑海中回荡着、激励着他。

    陈父也并非冷血之人,虽鞭鞭抽打在陈友的身上,但疼在他的心中,眼神中流出一股难以描述的溺爱与心痛,或许这便是父爱如山,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暗流涌动。

    陈父明白若不在“淬体境”打好根基,将肉身淬炼到极致,为后面灵力融入体内做好铺路,恐怕难以走的更远,陈友既已踏上这修者一途,那么只能让他走的更高、更远,甚至超越自己。

    抽打几刻着钟后,父亲才停下了手中的长鞭,他的心也备受煎熬,也就前几鞭抽得异常的重,看着儿子身上溢出的鲜血,还是下手轻了下来,他始终无法全心全意的辅佐他修炼,修行之路苦不堪言,作为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自己如此摧残,他终究难以狠下心来。

    陈友在父亲的放水下淬炼,才勉强挺了过来,但浑身依旧满是鞭子印,那汗水沁入皮开肉绽的伤口伤里,那酸爽、那痛感直揪他的内心,如同被千万柄利剑穿心而过一般,让人痛不欲生、欲哭无泪。

    此时的陈友早已焉了气,整个人也垮了下去,马步不像个马步样,手也塌了下去,双腿也不停的颤颤巍巍直发抖,脸色写满的惆怅,这淬体比他想象中还要痛苦。

    陈父缓缓起身走向陈友,蹑手蹑脚的将其扶向大树兜下,在怀中掏出一瓶灵液,均匀的涂抹在陈友的身上,看着儿子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周身,却依旧一言未发,一个苦字也没有说出来,可见他的内心被这世间摧残到了何种地步、对世间的怨念夸张到了什么程度,才会锻造出如此强大的内心,父亲一边涂抹、泪水也染湿了他的眼眶,他默不作声,细致入微的洒在伤口出。

    陈友看着父亲愁眉苦脸的神情,如此关心自己的伤势,他脸色露出灿烂的笑容,抿着嘴安慰道:“父亲,我没事,我也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了,您不用太过紧张。”

    陈父放下手中的灵液,缓缓起身笑着点了点头,将陈友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修者之路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刚刚也只是小试牛刀,后面只会越来越苦,这人的修炼是从外到内,再由内转换为自然,与自然界万物相呼应,是需要如此循序渐至的,才能走的更远。”

    “淬体境,就是从外转为内的基础,需要借助外力不断的磨练肉身,使得体内凝聚足够多的真力已达到“淬体一重”,才算正式踏入修者一途。”

    陈友默不作声,细细品味着父亲的话,他面露微笑缓缓点头,内心无比的激动,感概父亲无私的帮助,也感慨着自己这类无修体之人,也有走向修者一途的机会。

    药物刚涂抹不久,父亲便要求陈友来回攀爬这眼前的大树,几乎没有让陈友过多休息、喘息。

    他起身望着眼前这颗大树,没有一点弯曲,枝叶茂密、厚实,尖尖的树顶已经插入了这白色的云朵之中,如此之高,这可不比攀爬绝龙山难度低多少。

    陈友深知自己修体得来不易,既然自己并不是天赋异禀、天纵之才,那只能笨鸟先飞、勤能补拙,纵使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陈友就这样刻苦努力了几个大周天,每日不断的攀爬这颗与云朵为伴的大树,每日遭受无穷无尽的肉体折磨,随着艰苦卓绝的苦修,让他没有时间怨恨,每日除了修炼就是修炼,苦不堪言,渐渐他的内心也发生了质变,心中的怨恨也随之少了很多,让他心中生出少许感概,逐渐乐意沉默释放内心的烟火。

    皇天不负有心人,星光不问赶路人,陈友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以及父亲的教导,他隐隐感到几股能量在身体各处,随着血液一并川流在体内,感觉暖暖的,异常的舒适、通透。

    父亲告诉他这便是经过淬体后在体内激发出的真力,若真力足够多,便能凝结淬体一重,陈友明白若想修成这淬体一重,正式踏入修者行列,仅凭体内这几股真力还是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