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就是你
白令和蔼一笑，丝毫不介意花烨瑶的语气，还拉过白晓倩来做介绍：“瑶儿来了，来，这是你外婆。”
此时，白令突然看到花烨瑶身后正一脸呆滞的白夜巍，于是又指向白夜巍，说道：“那是你大舅舅家的独子，你的大表兄，白夜巍。”
花烨瑶看了看白晓倩，喊了声“姥姥”，又回头看向白夜巍，喊了句“表哥”。
这番奇葩的叫法，把在场的几人全都叫懵了。
外公和……姥姥？
大表兄＝表哥？
“咳咳……瑶儿，为何是姥姥不是外婆？”白令纳闷道。
花烨瑶的神回复让白令当场石化，白晓倩则心花怒放，笑得开怀。
“因为姥姥听起来更亲昵啊。”
所以她喊他外公是因为对他不亲昵对吗？？？
涂山乐九是见识过花烨瑶的刀子嘴的，因此他对于这个令人意外的答案毫不意外，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白令一口闷气郁结在胸，白晓倩则不管他，上前拉起花烨瑶的双手往里走，同时不忘给自己的孙子解围。
“去，到镜湖边把你姑姑叫来。”
白夜巍得令，立刻飞奔出去。
屋内，白晓倩听着花烨瑶以清冷平淡的语气所讲述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事，一褐一绿的双瞳逐渐被泪水淹没。
“乖孩子，是姥姥对不住你，姥姥该将你留下的……”
他们决定将小花烨瑶送走，不就是因为族中有人暗行魔功么？结果却还是……
“我没事，魔修已死，姥姥莫哭。”哪怕她性情再冷，也改变不了和善的本性。
用清冷的声音说着安慰的话，换谁都要被雷得掉渣，偏偏白晓倩只觉得外孙女懂事，强行让自己冷静，擦干了眼泪。
屋外传来动静，是白夜巍去而复返，同行的还有白琉璃。
白夜巍自己被吓得不轻，因此他想看看姑姑白琉璃的反应。于是，这一路上无论白琉璃如何发问，他都三缄其口。
为了看白琉璃的反应，白夜巍硬是壮着胆子没离开。
白琉璃起初以为是白令怪她没第一时间去见他，谁知在她要请罪时，却见到母亲白晓倩十分亲切地拉着一个女孩从内室走了出来。
那张脸……有些熟悉，在哪见过？
“你是？”白琉璃不禁问道。
花烨瑶看着眼前应该被她称为母亲的女人，说道：“我是花烨瑶。”
“花烨瑶是……！”白琉璃的神情从疑惑到震惊仅仅一瞬间。
“你……是瑶儿？”白琉璃一步步走过去，颤颤巍巍的抬起双手，抚向那张清丽的容颜。
难怪她熟悉，这张脸，与她自己有八分像！
“我的瑶儿，我的女儿！我……对不起，让你做了十四年的孤儿……”
白琉璃的情绪在抱住花烨瑶的刹那间便崩溃了，嚎啕大哭，泪流不止……
站在花烨瑶背后的白令夫妇被这番情景引得热泪盈眶。
母女团聚，喜极而泣，这是他们眼中的情景。
而事实上，花烨瑶的心湖几乎没有波澜。她也想与母亲相拥而泣，但她的情绪实在没有达到那个位置。
白夜巍与乐九所看到的就是，白琉璃抱着女儿嚎啕痛哭，花烨瑶双手扶着白琉璃一脸镇定，仿若外人。
白夜巍不禁暗想：“表妹是在怪姑姑将她抛弃了吗？”
他的想法几乎全写在了脸上，让花烨瑶想看不懂都不行。
花烨瑶实在忍不下去了，她扭头看向在一旁看戏的涂山乐九：“乐九，我为什么没有情绪？”
涂山乐九一愣，他以为是这丫头怨念太重，谁知竟是因为情绪没有起伏！
哭泣的三人顿时被这一句问话吓住了。
“怎么会？父亲，瑶儿出什么事了？”白琉璃焦急道。
白令又如何能知道？他也急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他看向乐九问道：“族长，不会是血脉融合出了问题吧？”
涂山乐九果断地摇头否定了：“不会，她现在的血脉之纯已经超过了我的母亲。”
随后，他向花烨瑶问道：“丫头，融合仪式完成之后的七日，你在做什么？”
花烨瑶道：“没做什么，静修。梳理记忆，适应身体。”
这听起来倒没什么，但涂山乐九缺猛然抓住了重点，问道：“我的长兄也曾融合过一块天涂玉，可他并没有如你这般情绪失常。你的记忆里有什么？”
花烨瑶愣住了，她的记忆里有什么，她自然清楚，前世、前身、今世……
会被看穿吗？花烨瑶垂下眼帘。
若是被戳穿，这里的这些人会如何处置她？
“丫头，回答我。即使你不相信任何人，也该信我的。”涂山乐九见她垂眸不语，低声劝道。
他将白琉璃与花烨瑶分开，让花烨瑶与其他所有人都保持了距离。
他以更诚恳的语气再次说道：“丫头，你的记忆里或许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你或许觉得自己是异类。
我知道你从没有信过我，我想请你相信我一次，有我在，这里无人能伤你半分。
我说过，我来这里就是为你解决问题的，你有什么难题，说出来，我帮你。”
花烨瑶终于抬起了眼眸，看着那蓝紫双瞳中的真诚，再看看身后那三个正在为她担忧的长辈，默了默，她还是咬牙说了出来。
“我不是花烨瑶。”
语惊四座。
白令三人顿时感到脚下无力，险些摔倒。
涂山乐九却镇定许多，在片刻的失神后，他很快冷静了下来：“丫头，为何如此说？你不是花烨瑶，那你是谁？”
凡界之中确实存在着一些关于夺舍的传闻，但那也只是传闻。
要知道，只有神魂完全成型才有可能施展夺舍之法。
而神魂完全成型的人，那都是历经万载艰辛的强者，花烨瑶显然不是。
花烨瑶的确不是，当她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认为的东西全部说出来后，乐九的脸上已经挂起了微笑。
她再去看白令三人，只有白琉璃仍旧如同白夜巍那般处于难以消化的呆滞之中。白令夫妇已经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了。
花烨瑶心中松了口气，总算不是最坏的那个结果。
涂山乐九笑道：“丫头，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无论你姓甚名谁，有何经历，你就是你。”
花烨瑶的脸上终于有了冷静以外的表情——惊讶、意外。
涂山乐九见此笑意更甚了：“你以为你是夺舍了小花烨瑶的身体而来，那你为何不以为是你因难以面对那些恐怖记忆而自闭心门，同时释放出了前世的美好记忆？”
花烨瑶怔住了，许久都无法回神。
是啊，若她真的是外来者，那为何梦魇会抽出并不存在与她灵魂中的记忆，而不是去抽取她前世中的可怕回忆？
梦魇？
花烨瑶突然回神，向乐九问道：“乐九，梦魇是什么？为何它能让我看到本不该属于我的记忆？”
乐九顿时明白了，难怪这个小丫头能有三世记忆，原来是梦魇作祟。
“梦魇啊，那是一种虚无的魔物。它无形无质，专挑精神极度虚弱者下手。只是，它们没什么攻击手段，只能抽取目标心中最恐惧的东西作恐吓，让目标自行选择结束生命。
梦魇究竟生存在何处，我也不得而知，只知道它们会在整个世界寻找与目标记忆有关的东西。”
看着花烨瑶若有所思的模样，涂山乐九也放下了心：“所以，丫头，你一直都是你。”
此时，白令突然看到花烨瑶身后正一脸呆滞的白夜巍，于是又指向白夜巍，说道：“那是你大舅舅家的独子，你的大表兄，白夜巍。”
花烨瑶看了看白晓倩，喊了声“姥姥”，又回头看向白夜巍，喊了句“表哥”。
这番奇葩的叫法，把在场的几人全都叫懵了。
外公和……姥姥？
大表兄＝表哥？
“咳咳……瑶儿，为何是姥姥不是外婆？”白令纳闷道。
花烨瑶的神回复让白令当场石化，白晓倩则心花怒放，笑得开怀。
“因为姥姥听起来更亲昵啊。”
所以她喊他外公是因为对他不亲昵对吗？？？
涂山乐九是见识过花烨瑶的刀子嘴的，因此他对于这个令人意外的答案毫不意外，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白令一口闷气郁结在胸，白晓倩则不管他，上前拉起花烨瑶的双手往里走，同时不忘给自己的孙子解围。
“去，到镜湖边把你姑姑叫来。”
白夜巍得令，立刻飞奔出去。
屋内，白晓倩听着花烨瑶以清冷平淡的语气所讲述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事，一褐一绿的双瞳逐渐被泪水淹没。
“乖孩子，是姥姥对不住你，姥姥该将你留下的……”
他们决定将小花烨瑶送走，不就是因为族中有人暗行魔功么？结果却还是……
“我没事，魔修已死，姥姥莫哭。”哪怕她性情再冷，也改变不了和善的本性。
用清冷的声音说着安慰的话，换谁都要被雷得掉渣，偏偏白晓倩只觉得外孙女懂事，强行让自己冷静，擦干了眼泪。
屋外传来动静，是白夜巍去而复返，同行的还有白琉璃。
白夜巍自己被吓得不轻，因此他想看看姑姑白琉璃的反应。于是，这一路上无论白琉璃如何发问，他都三缄其口。
为了看白琉璃的反应，白夜巍硬是壮着胆子没离开。
白琉璃起初以为是白令怪她没第一时间去见他，谁知在她要请罪时，却见到母亲白晓倩十分亲切地拉着一个女孩从内室走了出来。
那张脸……有些熟悉，在哪见过？
“你是？”白琉璃不禁问道。
花烨瑶看着眼前应该被她称为母亲的女人，说道：“我是花烨瑶。”
“花烨瑶是……！”白琉璃的神情从疑惑到震惊仅仅一瞬间。
“你……是瑶儿？”白琉璃一步步走过去，颤颤巍巍的抬起双手，抚向那张清丽的容颜。
难怪她熟悉，这张脸，与她自己有八分像！
“我的瑶儿，我的女儿！我……对不起，让你做了十四年的孤儿……”
白琉璃的情绪在抱住花烨瑶的刹那间便崩溃了，嚎啕大哭，泪流不止……
站在花烨瑶背后的白令夫妇被这番情景引得热泪盈眶。
母女团聚，喜极而泣，这是他们眼中的情景。
而事实上，花烨瑶的心湖几乎没有波澜。她也想与母亲相拥而泣，但她的情绪实在没有达到那个位置。
白夜巍与乐九所看到的就是，白琉璃抱着女儿嚎啕痛哭，花烨瑶双手扶着白琉璃一脸镇定，仿若外人。
白夜巍不禁暗想：“表妹是在怪姑姑将她抛弃了吗？”
他的想法几乎全写在了脸上，让花烨瑶想看不懂都不行。
花烨瑶实在忍不下去了，她扭头看向在一旁看戏的涂山乐九：“乐九，我为什么没有情绪？”
涂山乐九一愣，他以为是这丫头怨念太重，谁知竟是因为情绪没有起伏！
哭泣的三人顿时被这一句问话吓住了。
“怎么会？父亲，瑶儿出什么事了？”白琉璃焦急道。
白令又如何能知道？他也急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他看向乐九问道：“族长，不会是血脉融合出了问题吧？”
涂山乐九果断地摇头否定了：“不会，她现在的血脉之纯已经超过了我的母亲。”
随后，他向花烨瑶问道：“丫头，融合仪式完成之后的七日，你在做什么？”
花烨瑶道：“没做什么，静修。梳理记忆，适应身体。”
这听起来倒没什么，但涂山乐九缺猛然抓住了重点，问道：“我的长兄也曾融合过一块天涂玉，可他并没有如你这般情绪失常。你的记忆里有什么？”
花烨瑶愣住了，她的记忆里有什么，她自然清楚，前世、前身、今世……
会被看穿吗？花烨瑶垂下眼帘。
若是被戳穿，这里的这些人会如何处置她？
“丫头，回答我。即使你不相信任何人，也该信我的。”涂山乐九见她垂眸不语，低声劝道。
他将白琉璃与花烨瑶分开，让花烨瑶与其他所有人都保持了距离。
他以更诚恳的语气再次说道：“丫头，你的记忆里或许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你或许觉得自己是异类。
我知道你从没有信过我，我想请你相信我一次，有我在，这里无人能伤你半分。
我说过，我来这里就是为你解决问题的，你有什么难题，说出来，我帮你。”
花烨瑶终于抬起了眼眸，看着那蓝紫双瞳中的真诚，再看看身后那三个正在为她担忧的长辈，默了默，她还是咬牙说了出来。
“我不是花烨瑶。”
语惊四座。
白令三人顿时感到脚下无力，险些摔倒。
涂山乐九却镇定许多，在片刻的失神后，他很快冷静了下来：“丫头，为何如此说？你不是花烨瑶，那你是谁？”
凡界之中确实存在着一些关于夺舍的传闻，但那也只是传闻。
要知道，只有神魂完全成型才有可能施展夺舍之法。
而神魂完全成型的人，那都是历经万载艰辛的强者，花烨瑶显然不是。
花烨瑶的确不是，当她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认为的东西全部说出来后，乐九的脸上已经挂起了微笑。
她再去看白令三人，只有白琉璃仍旧如同白夜巍那般处于难以消化的呆滞之中。白令夫妇已经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了。
花烨瑶心中松了口气，总算不是最坏的那个结果。
涂山乐九笑道：“丫头，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无论你姓甚名谁，有何经历，你就是你。”
花烨瑶的脸上终于有了冷静以外的表情——惊讶、意外。
涂山乐九见此笑意更甚了：“你以为你是夺舍了小花烨瑶的身体而来，那你为何不以为是你因难以面对那些恐怖记忆而自闭心门，同时释放出了前世的美好记忆？”
花烨瑶怔住了，许久都无法回神。
是啊，若她真的是外来者，那为何梦魇会抽出并不存在与她灵魂中的记忆，而不是去抽取她前世中的可怕回忆？
梦魇？
花烨瑶突然回神，向乐九问道：“乐九，梦魇是什么？为何它能让我看到本不该属于我的记忆？”
乐九顿时明白了，难怪这个小丫头能有三世记忆，原来是梦魇作祟。
“梦魇啊，那是一种虚无的魔物。它无形无质，专挑精神极度虚弱者下手。只是，它们没什么攻击手段，只能抽取目标心中最恐惧的东西作恐吓，让目标自行选择结束生命。
梦魇究竟生存在何处，我也不得而知，只知道它们会在整个世界寻找与目标记忆有关的东西。”
看着花烨瑶若有所思的模样，涂山乐九也放下了心：“所以，丫头，你一直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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