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黄巾力士
黄袍道士提着两桶热粥打开了道观的门。
道观的门外等待着很多人，有破破烂烂的讨饭乞丐也有衣衫单薄的穷人。
天气已经慢慢转凉，此时又正是早上，一阵凉风吹来，众人都打了个寒噤。
黄袍道士面无表情，对这一切都毫不关心。
“今日施粥。”道士只说了这一句话。
粥桶被他放在门口，拿出一柄木勺，一人一碗，慢慢的舀粥。
第一个吃粥的叫花子接过一碗粥，根本顾不上那热气腾腾，也不等粥凉也不吹吹，直接喝下一大口，结果烫的哎哟一声。
众人看到都一阵哄笑，连那个黄袍道士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像笑容不像笑容，像讥讽又不像讥讽的表情。
不一会，黄袍道士就将两桶粥分完，连桶底都刮的干干净净。
吃粥的众人把粥喝完，又把碗舔得干干净净，看了看桶，发现确实没有了，只得把碗收了回去。
太阳渐渐升起，这些人也都吃完了粥，身上暖和了些，也都不着急走，只是坐在道观门口，七嘴八舌的聊起天来。
黄袍道士无视这些叫花子，穷苦人，也不驱赶，也不行礼，只是把木勺放在桶里，盖上粥桶盖，提上两个木桶。
转身回观中，关上观门。
可门外的人不知道黄袍道士并没有走，而是靠着观门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
“这无忧子道长今天怎么了？板着一张脸，吓死个人！”
“人家是修行的人，像你小米子成天在街上嬉皮笑脸讨饭呀。”
“要说这黄衣观的道长可是真厉害！俺这十几年，就没见人家买过米，这十几年下来得省多少粮食啊！”
“瞧你那点出息，道长都是吃仙丹的，仙丹你懂吧，吃上一颗三年都不会渴不会饿。”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坐在道观门口，揉着肚子说。
小乞丐看上去就十二三岁的样子，瘦瘦弱弱的，身旁还放着一根打狗棍。
“道长都是好人呀，俺家里交上税粮，家里的缸就空了，要不是有这一天两碗粥，俺早就饿死了。”说这话的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小伙。
吃粥了的众人也都知道他，陈二平，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凭着一把力气在镇上替人扛活。
“二平，二平，要不跟小哥我到街上讨饭去吧，不会我教你呀。”那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站起身来说道，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插着腰唱了起来。
“河东的柳，河西的房，南山的树，北坡的墙，狗儿一叫心发慌。”
“天当被，地当床，高粱硬馍小米汤。”
“天当被，地当床，蛤蟆的肚皮鼓囊囊。”
“大掌柜的老佛爷，您吉祥，您发财，皇上磕头我烧香。”
“大掌柜的老佛爷，您吉祥，您发财，皇上磕头我烧香，皇上磕头我烧香，朗里个朗，朗里个朗，明个一早见阎王，明个一早见阎王，朗里个朗，朗里个朗……”
小叫花子唱完，神气十足的站在那里，紧接着双手捧起刚刚的粥碗，立马又现出一脸苦相，“老爷太太，掌柜大爷，可怜可怜！施舍一点吧！可怜可怜我！”
“小米子！你说的这叫啥话！人家二平凭自己力气，本本分分吃口饭，哪像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就知道成天在街面上晃荡，你羞你先人呢！”一个老汉冲着乞丐骂着。
那小叫花子一听这话，也不争也不恼，嘿嘿一笑，拄着自己的打狗棍，下台阶向镇上走去。“哎呀哎呀，这要在街上唱，人家好歹给我扔个几文钱啊！白唱喽，白唱喽！”
那老汉看小乞丐一走，叹了口气，“唉，小米子也没办法，他爹他哥都死在战祸里，他娘也得病死了，那时候他才五岁多一点，就沿街要饭了，唉，这个世道呀！”
那小伙子陈二平见状也说，“也不能全怪小米子，俺知道，小米的身上有病，下不了大力的，俺替药店的掌柜扛药，听他给俺讲的，那时候他娘两三天都得来抓服药，回家给小米子煎着吃。”
道观外的众人，听到陈二平的话，都沉默了。
太阳越爬越高，阳光洒在道观的门口，也洒在每个人的身上。
“俺听说要打仗了。”众人里有一个声音传出来。
“又打？和谁？北燕还是越国？”
“不清楚，俺那晚打更路过一品香，正好县衙门的师爷，喝醉酒出来，在酒楼门口听他喊的。他说咱大楚皇帝，要一统四方，要起大军三十五万，征兵文书都送到县衙门了，县太爷正发愁呢。”
“征多少？”
“俺不清楚，反正挺多的，师爷走出酒楼搂着柱子就在那吐，边吐边骂，说这几百人我上哪找去！”
那个冲着小乞丐骂的老汉，听到这话，连忙拉着陈二平小声说：“二平，这两天干活啊，一定要把胳膊或者把腿摔断啊！”
陈二平不解，还想问。
那老汉见状，连忙又压低声音说：“打仗又要征兵征卒了，你把胳膊腿摔断就不用上战场的，就算被拉过去，也就会让你运运粮草，当个伙夫啥的。”
陈二平听这话连忙点头：“谢谢老叔。”
老汉也不再讲，慢慢走下台阶。
道观门前的人渐渐都散去了。
黄袍道士在门里听到人都走了，也慢慢的朝观里走去。
他在石子路上走着，路过各个神殿神堂，也不驻足行礼也不往里看，只是慢慢的往里走着，直到走到最大的那间黄神堂。
他心想，医生叮嘱过，我要镇定，心不要乱，不要紧张，不要被老道士看出破绽。
黄袍道士敲了三声门，“师傅，徒儿施粥回来了。”
门开之后，还是那道高大的身影，黄衣观的观主玄灵子，老道士正站在丹炉面前，面对着黄衣道士。
老道士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大胖道士，无思子。
“无忧呐，我的乖徒儿呀，累不累呀！真好真好！快进来，快进来！”
无忧子连忙朝着那道身影作揖行礼，“怎敢让师父惦记，徒儿为师父效劳，心里十分欢喜。”
玄灵子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
“好！好！好！”老道士连说三个好字，“快进来，快进来！乖徒儿！为师教你炼制黄巾力士之法！等你回想起梦中所见所闻，为师再教你其他神通！”
话一说罢，老道士道袍一挥，无忧子就悬空被一下扯过去。
那黄色炼丹炉立在房屋中央，巨大的影子像是压了过来。
老道士站在丹炉面前，指着那个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大胖道士。
“乖徒儿，看好了！”
老道士话音未落，打开丹炉口，从里面捧出一把黑色物质，像黑色的水一样。
老道士捧在手里，走到大胖道士无思子面前，“来！喝了这神物！”
那道士像是木偶一样张开嘴，没有反抗，没有说话，一口一口喝下了玄灵子手中捧的这滩黑水。
水喝完后，无思子像是一个木偶活过来一样，眼睛里开始有光。
可还没等他开口说上一句话，瞬间就被老道士扔进丹炉之中。
下一刻，满脸亢奋的老道士双手猛地向天上一举。
“仰道者众，得道者寡，黄神之秘，吾常闻听。”
“困神之印，无形无量，密匙无穷，普化世间。”
“白昼晦暝，黑夜衰凉，黄巾力士，巡游四方。”
“神赐吾法，星月齐升，唯有神使，方知真路。”
老道士掐着法诀，将这段经文念完。
黄袍道士只听得丹炉里传来闷闷的惨叫声，那声音凄厉绝望，只存在了一会儿就悄然无声。
没过一会，丹炉里传来类似于野兽禽鸟混杂在一起的叫声。
此时此刻，那玄灵子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他向前一步打开丹炉。
“乖徒儿！看！黄巾力士就炼制成了！”
黄袍道士看着从丹炉里爬出来的那个怪物，面上表情虽然不为所动，但还是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自己那早已乱了的呼吸节奏。
那怪物和他之前看到的吃掉无忧子的几乎一模一样，浑身漆黑，干干瘦瘦，皮肤上黑色的粘液在不停的向下滴落。
唯一不同的是，这只怪物身上还披着一层破破烂烂的宽大道袍，腰上还系着一块黄色的铜牌，铜牌上三个字:无思子！
他明白了，这怪物才是丹炉！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所有的丹药材料，这老道士都是先指使着怪物吃掉，让它爬到炉里再放火把它烧死，才炼成了那种血肉丹药。
这怪物就是黄巾力士！就是这黄衣观的道士！是那个无思子！
老道士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将其按在了怪物身上，怪物一下子被吸进纸中，纸上显现出那个怪物的图案。
老道士高兴地晃着那张纸，“哈哈哈！好丹炉，又是一个好丹炉！”
说罢，他把黄纸揣在自己怀里，又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来。
“来来来，乖徒儿！为师示范一遍了！这炼制之法都在纸上！给你！都给你！”
老道士将这几张纸扔在黄袍道士无忧子脚下。
“乖徒儿，这应该够了吧！快说！你在梦中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呀？快告诉为师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呀！”
看着面前这个修炼邪法的杀人恶魔无论是声音还是身影都离自己越来越近，无忧子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血味。
无忧子颤抖着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
老道士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等到无忧子再睁开眼睛时，他正躺在一张铁床上，双手，双脚，脖子都被布带捆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他抬头一看，外面月亮正挂在树上，还有几颗星星在旁边。
这是一间病房，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子。
道观的门外等待着很多人，有破破烂烂的讨饭乞丐也有衣衫单薄的穷人。
天气已经慢慢转凉，此时又正是早上，一阵凉风吹来，众人都打了个寒噤。
黄袍道士面无表情，对这一切都毫不关心。
“今日施粥。”道士只说了这一句话。
粥桶被他放在门口，拿出一柄木勺，一人一碗，慢慢的舀粥。
第一个吃粥的叫花子接过一碗粥，根本顾不上那热气腾腾，也不等粥凉也不吹吹，直接喝下一大口，结果烫的哎哟一声。
众人看到都一阵哄笑，连那个黄袍道士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像笑容不像笑容，像讥讽又不像讥讽的表情。
不一会，黄袍道士就将两桶粥分完，连桶底都刮的干干净净。
吃粥的众人把粥喝完，又把碗舔得干干净净，看了看桶，发现确实没有了，只得把碗收了回去。
太阳渐渐升起，这些人也都吃完了粥，身上暖和了些，也都不着急走，只是坐在道观门口，七嘴八舌的聊起天来。
黄袍道士无视这些叫花子，穷苦人，也不驱赶，也不行礼，只是把木勺放在桶里，盖上粥桶盖，提上两个木桶。
转身回观中，关上观门。
可门外的人不知道黄袍道士并没有走，而是靠着观门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
“这无忧子道长今天怎么了？板着一张脸，吓死个人！”
“人家是修行的人，像你小米子成天在街上嬉皮笑脸讨饭呀。”
“要说这黄衣观的道长可是真厉害！俺这十几年，就没见人家买过米，这十几年下来得省多少粮食啊！”
“瞧你那点出息，道长都是吃仙丹的，仙丹你懂吧，吃上一颗三年都不会渴不会饿。”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坐在道观门口，揉着肚子说。
小乞丐看上去就十二三岁的样子，瘦瘦弱弱的，身旁还放着一根打狗棍。
“道长都是好人呀，俺家里交上税粮，家里的缸就空了，要不是有这一天两碗粥，俺早就饿死了。”说这话的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小伙。
吃粥了的众人也都知道他，陈二平，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凭着一把力气在镇上替人扛活。
“二平，二平，要不跟小哥我到街上讨饭去吧，不会我教你呀。”那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站起身来说道，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插着腰唱了起来。
“河东的柳，河西的房，南山的树，北坡的墙，狗儿一叫心发慌。”
“天当被，地当床，高粱硬馍小米汤。”
“天当被，地当床，蛤蟆的肚皮鼓囊囊。”
“大掌柜的老佛爷，您吉祥，您发财，皇上磕头我烧香。”
“大掌柜的老佛爷，您吉祥，您发财，皇上磕头我烧香，皇上磕头我烧香，朗里个朗，朗里个朗，明个一早见阎王，明个一早见阎王，朗里个朗，朗里个朗……”
小叫花子唱完，神气十足的站在那里，紧接着双手捧起刚刚的粥碗，立马又现出一脸苦相，“老爷太太，掌柜大爷，可怜可怜！施舍一点吧！可怜可怜我！”
“小米子！你说的这叫啥话！人家二平凭自己力气，本本分分吃口饭，哪像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就知道成天在街面上晃荡，你羞你先人呢！”一个老汉冲着乞丐骂着。
那小叫花子一听这话，也不争也不恼，嘿嘿一笑，拄着自己的打狗棍，下台阶向镇上走去。“哎呀哎呀，这要在街上唱，人家好歹给我扔个几文钱啊！白唱喽，白唱喽！”
那老汉看小乞丐一走，叹了口气，“唉，小米子也没办法，他爹他哥都死在战祸里，他娘也得病死了，那时候他才五岁多一点，就沿街要饭了，唉，这个世道呀！”
那小伙子陈二平见状也说，“也不能全怪小米子，俺知道，小米的身上有病，下不了大力的，俺替药店的掌柜扛药，听他给俺讲的，那时候他娘两三天都得来抓服药，回家给小米子煎着吃。”
道观外的众人，听到陈二平的话，都沉默了。
太阳越爬越高，阳光洒在道观的门口，也洒在每个人的身上。
“俺听说要打仗了。”众人里有一个声音传出来。
“又打？和谁？北燕还是越国？”
“不清楚，俺那晚打更路过一品香，正好县衙门的师爷，喝醉酒出来，在酒楼门口听他喊的。他说咱大楚皇帝，要一统四方，要起大军三十五万，征兵文书都送到县衙门了，县太爷正发愁呢。”
“征多少？”
“俺不清楚，反正挺多的，师爷走出酒楼搂着柱子就在那吐，边吐边骂，说这几百人我上哪找去！”
那个冲着小乞丐骂的老汉，听到这话，连忙拉着陈二平小声说：“二平，这两天干活啊，一定要把胳膊或者把腿摔断啊！”
陈二平不解，还想问。
那老汉见状，连忙又压低声音说：“打仗又要征兵征卒了，你把胳膊腿摔断就不用上战场的，就算被拉过去，也就会让你运运粮草，当个伙夫啥的。”
陈二平听这话连忙点头：“谢谢老叔。”
老汉也不再讲，慢慢走下台阶。
道观门前的人渐渐都散去了。
黄袍道士在门里听到人都走了，也慢慢的朝观里走去。
他在石子路上走着，路过各个神殿神堂，也不驻足行礼也不往里看，只是慢慢的往里走着，直到走到最大的那间黄神堂。
他心想，医生叮嘱过，我要镇定，心不要乱，不要紧张，不要被老道士看出破绽。
黄袍道士敲了三声门，“师傅，徒儿施粥回来了。”
门开之后，还是那道高大的身影，黄衣观的观主玄灵子，老道士正站在丹炉面前，面对着黄衣道士。
老道士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大胖道士，无思子。
“无忧呐，我的乖徒儿呀，累不累呀！真好真好！快进来，快进来！”
无忧子连忙朝着那道身影作揖行礼，“怎敢让师父惦记，徒儿为师父效劳，心里十分欢喜。”
玄灵子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
“好！好！好！”老道士连说三个好字，“快进来，快进来！乖徒儿！为师教你炼制黄巾力士之法！等你回想起梦中所见所闻，为师再教你其他神通！”
话一说罢，老道士道袍一挥，无忧子就悬空被一下扯过去。
那黄色炼丹炉立在房屋中央，巨大的影子像是压了过来。
老道士站在丹炉面前，指着那个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大胖道士。
“乖徒儿，看好了！”
老道士话音未落，打开丹炉口，从里面捧出一把黑色物质，像黑色的水一样。
老道士捧在手里，走到大胖道士无思子面前，“来！喝了这神物！”
那道士像是木偶一样张开嘴，没有反抗，没有说话，一口一口喝下了玄灵子手中捧的这滩黑水。
水喝完后，无思子像是一个木偶活过来一样，眼睛里开始有光。
可还没等他开口说上一句话，瞬间就被老道士扔进丹炉之中。
下一刻，满脸亢奋的老道士双手猛地向天上一举。
“仰道者众，得道者寡，黄神之秘，吾常闻听。”
“困神之印，无形无量，密匙无穷，普化世间。”
“白昼晦暝，黑夜衰凉，黄巾力士，巡游四方。”
“神赐吾法，星月齐升，唯有神使，方知真路。”
老道士掐着法诀，将这段经文念完。
黄袍道士只听得丹炉里传来闷闷的惨叫声，那声音凄厉绝望，只存在了一会儿就悄然无声。
没过一会，丹炉里传来类似于野兽禽鸟混杂在一起的叫声。
此时此刻，那玄灵子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他向前一步打开丹炉。
“乖徒儿！看！黄巾力士就炼制成了！”
黄袍道士看着从丹炉里爬出来的那个怪物，面上表情虽然不为所动，但还是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自己那早已乱了的呼吸节奏。
那怪物和他之前看到的吃掉无忧子的几乎一模一样，浑身漆黑，干干瘦瘦，皮肤上黑色的粘液在不停的向下滴落。
唯一不同的是，这只怪物身上还披着一层破破烂烂的宽大道袍，腰上还系着一块黄色的铜牌，铜牌上三个字:无思子！
他明白了，这怪物才是丹炉！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所有的丹药材料，这老道士都是先指使着怪物吃掉，让它爬到炉里再放火把它烧死，才炼成了那种血肉丹药。
这怪物就是黄巾力士！就是这黄衣观的道士！是那个无思子！
老道士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将其按在了怪物身上，怪物一下子被吸进纸中，纸上显现出那个怪物的图案。
老道士高兴地晃着那张纸，“哈哈哈！好丹炉，又是一个好丹炉！”
说罢，他把黄纸揣在自己怀里，又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来。
“来来来，乖徒儿！为师示范一遍了！这炼制之法都在纸上！给你！都给你！”
老道士将这几张纸扔在黄袍道士无忧子脚下。
“乖徒儿，这应该够了吧！快说！你在梦中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呀？快告诉为师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呀！”
看着面前这个修炼邪法的杀人恶魔无论是声音还是身影都离自己越来越近，无忧子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血味。
无忧子颤抖着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
老道士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等到无忧子再睁开眼睛时，他正躺在一张铁床上，双手，双脚，脖子都被布带捆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他抬头一看，外面月亮正挂在树上，还有几颗星星在旁边。
这是一间病房，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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