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瓜上瘾的同君
听着这回答，我真是半边暗爽、半边尴尬，忍不住又想起了、学校的那条樱花大道……
当时有我、章竣和他的三个室友，以及凌锦绣和她的两个室友，我们一起朝篮球场走去，夕阳斜照，霞光洒在我们身上，旁边落下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影子，只有我俩的是牵在一起的，他的室友，有个叫什么波的，特别活跃的抱着篮球，倒退着走在前面，嬉皮笑脸的盯着我俩道：“还别说，你俩还真挺有夫妻相的。”
我不由得抽了抽手，可他好像早有预料的攥了攥，我只能尴尬的笑笑，只觉得脸像火烤一样，热辣辣的，禁不住的低下了头。
凌锦绣突然问：“你们三个都没女朋友吗？”
任扬波鬼哭狼嚎道：“没有啊~，母胎单身~”
凌锦绣笑回：“竣哥那么快就找到了，你们是不是要求太高啦？”
听着她嗲嗲的、把话题扯向了章竣，我感觉就像有把枪对准了我，不由得心砰砰直跳，但也只能安慰自己，别多想，只听那什么波接着嚎道：“不高啊，在这种狼多肉少的学校里，哪敢有什么要求啊~”
凌锦绣玩笑似的回答说：“没要求，应该挺好找的啊，或者你们可以追上一届的啊，甚至上两届的都行啊。”
任扬波笑了笑，戏谑道：“嫩牛吃老草？”
我忍不住看了看凌锦绣，当时拼命的祈祷，希望她不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没想到她看了看我，一副什么都想不到的样子，好像很率直的说：“什么嫩牛吃老草啊，现代不挺流行姐弟恋的吗，竣哥他们就是啊，快差两岁了。”
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朝我们看来了，想着那一岁多，我给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任扬波哈哈笑道：“看不出来啊~，你们挺跟时代潮流的啊~”
章竣又攥了攥我的手，好像并不在乎的笑着回答：“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两，黄金涨，不知道吗。再说了，她哪里像大一岁的啊，幼稚的不得了，看着还没我大呢。”
可自那以后，凌锦绣对我的称呼就换成了茵姐，尤其是在章竣面前，还亲切的省去了茵，直接叫姐，叫的我看见她就想躲，当时不明白，就老怪自己敏感多疑，多年以后我明白了，她是在提醒章竣，我老，她相对年轻啊。
没想到在章竣眼里，不过都是老女人，真是你想当我老婆，我想当你弟啊~
金子熠突然问：“你笑什么？”
我抬眸看了看，发现他问的正是我，跟着就意识到了，刚刚的笑其实挺像幸灾乐祸的。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胡乱接道：“…我是突然想到，上次看医生时，有个病人问她，之前买的阿胶还能不能吃，医生回了句，那玩意不是我研究的，感觉挺逗的。”说完，我特意附了点缓解尴尬的笑声。
他好像有点担心的问：“你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回答，章竣一脸不耐烦的接道：“你到底怎么了？”
听着他的语气，我好想怼，关你什么事。但在理智的控制下，我赶紧避嫌的解释：“没事没事…，老毛病了，不会影响工作的。”想了想，又趁机补充，“虽然担不了更大的责任，但目前两个产品的工作，是没…大问题的。”
章竣不高兴的看着我说：“有什么不舒服的，上大医院找个专业的医生看看，别在小门诊上随便拿药！”
我不想搭理的嗯了一声，尴尬的做了个不失礼貌的微笑，正想就这样收场吧，连同君突然道：“你们是不是谈过啊？”还附带着她那啊哈哈哈的笑声。
章竣答道：“前女友。”那语气，好像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看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要面子，我只能尴尬的附和：“…算是谈过吧，但…性格不合，没多久就分了。”说完，偷偷的补了口气，又赶紧补充，“哎，上次你不是说，你女朋友也在这吗，你们应该…都挺好的吧。”
凌锦绣好像有点惊讶的、看向了章竣，而章竣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嘴，缓缓道：“挺好的。”
我努力淡定的应了句，“那就好…”只觉得后背有些冒汗，忍不住抓起桃汁喝了一口。
金子熠笑道：“什么时候有时间，章总把女朋友也带来，让大家认识认识吧。”
章竣嘴笑眼不笑的回：“没问题，有时间了，金总也把你的女朋友们都带来吧。”
在大家的哧笑和起哄声中，金子熠做了个对天起誓的手势，一本正经道：“我对天发誓，现在单身。”
沈婧琪笑哈哈的问：“刚恢复的吗~”
金子熠哈哈笑的回：“今早恢复的~”
接着沈婧琪就端起了果汁，笑道：“来来来…，咱们恭喜金总喜提单身。”
连同君一副沉浸式聚餐的样子，附和说：“这个必须得干一杯，恭喜金总又成贵族了~”末尾，还是她那招牌式的、中气十足的笑声。
场子立马热起来了，我跟着大家一起、敬了金总一杯，祝他单身快乐。
含着果汁，回味着这仨人刚才的对话，每个身上都有我想要、却做不到的潇洒与灵活。在我看来，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过不去的惊涛骇浪，人家驾着一叶扁舟，轻飘飘的就过去了。
我禁不住的想，“为什么呢？难道这种‘啥都不是事’的性格，真的是天生的吗？难道我天生就是敏感多疑、心思沉重的人？难道这是基因里带的吗？”顿了顿，又忍不住思忖，“可你爸妈一个脾气火爆，一个啥也不想的样子，你这基因，哪里来的呢？难不成是老天爷在半道上、专门给你发的吗？”
“到底是为什么呢？越想轻装前行，越觉得心思重的、是体重的好几百倍。”
将暖热的果汁咽下，我又含了一小口，继续心思，“难道还是因为当时没有相信自己？有仇，没有当场就报？假如，假如你当年像君君一样直接的问出来了，那么过去的这些年，你还会控制不住的、反复的想吗？”
“应该不会了吧~”
“会不会，你以后试试就知道了，反正又不动手，又不犯法，实践出真知。”
所以我暗暗决定，“她要是再敢婊里婊气的找你的事，就拿她做个试验，看看有仇当场就报了，你还会不会反复的想，心思还会不会这么重。”
金子熠突然问：“你都是这样喝果汁吗？先在嘴里放一会，再咽下去。”
我猛一紧张，赶紧咽下，解释道：“我吃着中药呢，忌凉。”
突然凌锦绣站了起来，说了句：“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我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瞧过去，看她嘴边挂着一点笑，眼睛盯着章竣，又补充说，“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一起拿过来。”
章竣忖了片刻说：“拿点炒菜和馒头吧。”完了，又加了句谢谢。
凌锦绣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应了声好，便转身离开了。
接着金子熠也站起来了，笑道：“我去看看有什么好酒么？”
看着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总觉得心是悬的，脸是烧的。而他抓着我的眼神，戏谑的笑了笑，补了句：“放心，我很快回来~”
旁边的沈婧琪哈哈一笑，尴尬的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还好楠楠说了句，“肉快没了”，然后自告奋勇的和小陶、沫沫一块拿去了，同君把空盘子摞到一起、递给了巡台的服务员，菁菁也要去拿水果，一番动静后，我感觉平静了不少，鼓着勇气瞥了瞥章竣，发现他正有些认真的、往烤架上放东西。
我不知如何是好的玩起了手机，可耳朵却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同君和他聊了起来，没聊两句，同君惊奇的笑着说：“哎，你和我对象是老乡啊，哪天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我觉得得朝他们看看，证明一下，自己没有那么严重的社交障碍，还有过去的事，我已经放下了，谁知正好撞上他俩看过来的眼神，连同君接着笑道：“你说你们要是没分多好，咱们就能在一个城市落户了。”
看着章竣那不高兴的眼神，我尴尬的笑了笑，回了句：“没那个本事在大城市落户。”
同君不拘小节的哈哈笑着说：“要什么本事啊，找个当地的嫁过去就行啦~，长的漂亮就是本事！”
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愈发尴尬道：“…关键是没长漂亮。”
不等同君应声，我又赶紧补充，“再说了，人家本地的也想找本地的啊，地域优势叠加，尤其是父母，怎么可能看上农村的呢，还是找门当户对的好。”可说着说着，我感觉有些鼻酸，眼泪也不断的冲击着眼眶，便掩饰的眨了眨。
同君好像蛮理解的应了声：“…也是。”
沈婧琪接道：“那你对象是农村的？”
我垂着眼帘看了看她，点着头嗯了一声。
章竣清了下嗓子，开口道：“其实我老家也是农村的，搬到城市里也没几年，以后啊，随着城乡一体化的发展，城市和农村会逐渐融的为一体的，再过个几年，就没什么地域优势了，没必要因为这个赔上自己的一生。”
听着这官腔，我好想diss他，“你当年没按自己的想法考公务员，真是可惜了。”
空气安静了片刻，他又清了下嗓子接着说：“你看问题，不要只会用现在的眼光看，要学会从后往前看，你想想，当你60岁的时候，再回忆现在，城市和农村的还重要吗？”
感觉眼泪彻底退下了，我忍不住的怼道：“说的好像你活过60岁似的。”惹得连同君哈哈的笑了起来。
他也笑了，应了句：“我内心五六十了~”
连同君笑着说了句，“心理年龄大~”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不过男人心理年龄大挺好的，稳重，会疼人~”
我听着，内心翻了好几个白眼，连同君接着说：“我听说，章总之前在央企待过，怎么又来私企了啊？”
章竣朝我们这边看了看，笑着回道：“想稳定，那个得老去国外，一去就很难回来。”说完喝了口面前的果汁，又接着道，“我看你不像是常年做文职的。”
连同君冲他竖着大拇指，赞道：“好眼光，我以前是当兵的，后来因为…，身体不太好，就退了，家里给安排的工作，我也不想做，就自己找的。”
然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间，把各自的履历大差不差的都交代了，不过说的都是些、能写上简历的信息，我早就了解了。
同君突然道：“谢谢章总~”。
我礼貌的朝他们看了看，原来是章竣给她夹了块肉，正想继续看手机，一块肉就落我盘里了。
我慌忙道：“不用了，谢谢，…我已经饱了。”
空气瞬间稀薄起来了，他不高兴的扫着我说：“在者有份，吃不吃随你。”
随你，这不耐烦的语气，我虽然好久没听过了，但一听，过去那种害怕、彷徨、孤独和无助感，瞬间就涌上了心头，我赶紧收回目光，努力淡漠的继续玩手机了。
沈婧琪突然问：“章总，吃不吃螃蟹？”
我机械的抬了抬眼，只见她递过来一只小螃蟹。
章竣并没有接，而是问了句，“那你呢。”
沈婧琪笑答：“我们这还有。”
章竣蛮绅士的应了声谢谢，伸手来接时，我禁不住抬了抬眼，正好看见他的大手，瞬间想起了一些羞耻的过去，我赶紧闭了闭眼，揉着眉心将那些画面赶走了。
沈婧琪又问：“你们吃不吃螃蟹？”那语气，我感觉就是顺道问问。
连同君忙道：“不吃，…我不吃，谢谢~”
当时有我、章竣和他的三个室友，以及凌锦绣和她的两个室友，我们一起朝篮球场走去，夕阳斜照，霞光洒在我们身上，旁边落下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影子，只有我俩的是牵在一起的，他的室友，有个叫什么波的，特别活跃的抱着篮球，倒退着走在前面，嬉皮笑脸的盯着我俩道：“还别说，你俩还真挺有夫妻相的。”
我不由得抽了抽手，可他好像早有预料的攥了攥，我只能尴尬的笑笑，只觉得脸像火烤一样，热辣辣的，禁不住的低下了头。
凌锦绣突然问：“你们三个都没女朋友吗？”
任扬波鬼哭狼嚎道：“没有啊~，母胎单身~”
凌锦绣笑回：“竣哥那么快就找到了，你们是不是要求太高啦？”
听着她嗲嗲的、把话题扯向了章竣，我感觉就像有把枪对准了我，不由得心砰砰直跳，但也只能安慰自己，别多想，只听那什么波接着嚎道：“不高啊，在这种狼多肉少的学校里，哪敢有什么要求啊~”
凌锦绣玩笑似的回答说：“没要求，应该挺好找的啊，或者你们可以追上一届的啊，甚至上两届的都行啊。”
任扬波笑了笑，戏谑道：“嫩牛吃老草？”
我忍不住看了看凌锦绣，当时拼命的祈祷，希望她不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没想到她看了看我，一副什么都想不到的样子，好像很率直的说：“什么嫩牛吃老草啊，现代不挺流行姐弟恋的吗，竣哥他们就是啊，快差两岁了。”
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朝我们看来了，想着那一岁多，我给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任扬波哈哈笑道：“看不出来啊~，你们挺跟时代潮流的啊~”
章竣又攥了攥我的手，好像并不在乎的笑着回答：“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两，黄金涨，不知道吗。再说了，她哪里像大一岁的啊，幼稚的不得了，看着还没我大呢。”
可自那以后，凌锦绣对我的称呼就换成了茵姐，尤其是在章竣面前，还亲切的省去了茵，直接叫姐，叫的我看见她就想躲，当时不明白，就老怪自己敏感多疑，多年以后我明白了，她是在提醒章竣，我老，她相对年轻啊。
没想到在章竣眼里，不过都是老女人，真是你想当我老婆，我想当你弟啊~
金子熠突然问：“你笑什么？”
我抬眸看了看，发现他问的正是我，跟着就意识到了，刚刚的笑其实挺像幸灾乐祸的。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胡乱接道：“…我是突然想到，上次看医生时，有个病人问她，之前买的阿胶还能不能吃，医生回了句，那玩意不是我研究的，感觉挺逗的。”说完，我特意附了点缓解尴尬的笑声。
他好像有点担心的问：“你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回答，章竣一脸不耐烦的接道：“你到底怎么了？”
听着他的语气，我好想怼，关你什么事。但在理智的控制下，我赶紧避嫌的解释：“没事没事…，老毛病了，不会影响工作的。”想了想，又趁机补充，“虽然担不了更大的责任，但目前两个产品的工作，是没…大问题的。”
章竣不高兴的看着我说：“有什么不舒服的，上大医院找个专业的医生看看，别在小门诊上随便拿药！”
我不想搭理的嗯了一声，尴尬的做了个不失礼貌的微笑，正想就这样收场吧，连同君突然道：“你们是不是谈过啊？”还附带着她那啊哈哈哈的笑声。
章竣答道：“前女友。”那语气，好像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看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要面子，我只能尴尬的附和：“…算是谈过吧，但…性格不合，没多久就分了。”说完，偷偷的补了口气，又赶紧补充，“哎，上次你不是说，你女朋友也在这吗，你们应该…都挺好的吧。”
凌锦绣好像有点惊讶的、看向了章竣，而章竣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嘴，缓缓道：“挺好的。”
我努力淡定的应了句，“那就好…”只觉得后背有些冒汗，忍不住抓起桃汁喝了一口。
金子熠笑道：“什么时候有时间，章总把女朋友也带来，让大家认识认识吧。”
章竣嘴笑眼不笑的回：“没问题，有时间了，金总也把你的女朋友们都带来吧。”
在大家的哧笑和起哄声中，金子熠做了个对天起誓的手势，一本正经道：“我对天发誓，现在单身。”
沈婧琪笑哈哈的问：“刚恢复的吗~”
金子熠哈哈笑的回：“今早恢复的~”
接着沈婧琪就端起了果汁，笑道：“来来来…，咱们恭喜金总喜提单身。”
连同君一副沉浸式聚餐的样子，附和说：“这个必须得干一杯，恭喜金总又成贵族了~”末尾，还是她那招牌式的、中气十足的笑声。
场子立马热起来了，我跟着大家一起、敬了金总一杯，祝他单身快乐。
含着果汁，回味着这仨人刚才的对话，每个身上都有我想要、却做不到的潇洒与灵活。在我看来，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过不去的惊涛骇浪，人家驾着一叶扁舟，轻飘飘的就过去了。
我禁不住的想，“为什么呢？难道这种‘啥都不是事’的性格，真的是天生的吗？难道我天生就是敏感多疑、心思沉重的人？难道这是基因里带的吗？”顿了顿，又忍不住思忖，“可你爸妈一个脾气火爆，一个啥也不想的样子，你这基因，哪里来的呢？难不成是老天爷在半道上、专门给你发的吗？”
“到底是为什么呢？越想轻装前行，越觉得心思重的、是体重的好几百倍。”
将暖热的果汁咽下，我又含了一小口，继续心思，“难道还是因为当时没有相信自己？有仇，没有当场就报？假如，假如你当年像君君一样直接的问出来了，那么过去的这些年，你还会控制不住的、反复的想吗？”
“应该不会了吧~”
“会不会，你以后试试就知道了，反正又不动手，又不犯法，实践出真知。”
所以我暗暗决定，“她要是再敢婊里婊气的找你的事，就拿她做个试验，看看有仇当场就报了，你还会不会反复的想，心思还会不会这么重。”
金子熠突然问：“你都是这样喝果汁吗？先在嘴里放一会，再咽下去。”
我猛一紧张，赶紧咽下，解释道：“我吃着中药呢，忌凉。”
突然凌锦绣站了起来，说了句：“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我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瞧过去，看她嘴边挂着一点笑，眼睛盯着章竣，又补充说，“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一起拿过来。”
章竣忖了片刻说：“拿点炒菜和馒头吧。”完了，又加了句谢谢。
凌锦绣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应了声好，便转身离开了。
接着金子熠也站起来了，笑道：“我去看看有什么好酒么？”
看着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总觉得心是悬的，脸是烧的。而他抓着我的眼神，戏谑的笑了笑，补了句：“放心，我很快回来~”
旁边的沈婧琪哈哈一笑，尴尬的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还好楠楠说了句，“肉快没了”，然后自告奋勇的和小陶、沫沫一块拿去了，同君把空盘子摞到一起、递给了巡台的服务员，菁菁也要去拿水果，一番动静后，我感觉平静了不少，鼓着勇气瞥了瞥章竣，发现他正有些认真的、往烤架上放东西。
我不知如何是好的玩起了手机，可耳朵却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同君和他聊了起来，没聊两句，同君惊奇的笑着说：“哎，你和我对象是老乡啊，哪天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我觉得得朝他们看看，证明一下，自己没有那么严重的社交障碍，还有过去的事，我已经放下了，谁知正好撞上他俩看过来的眼神，连同君接着笑道：“你说你们要是没分多好，咱们就能在一个城市落户了。”
看着章竣那不高兴的眼神，我尴尬的笑了笑，回了句：“没那个本事在大城市落户。”
同君不拘小节的哈哈笑着说：“要什么本事啊，找个当地的嫁过去就行啦~，长的漂亮就是本事！”
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愈发尴尬道：“…关键是没长漂亮。”
不等同君应声，我又赶紧补充，“再说了，人家本地的也想找本地的啊，地域优势叠加，尤其是父母，怎么可能看上农村的呢，还是找门当户对的好。”可说着说着，我感觉有些鼻酸，眼泪也不断的冲击着眼眶，便掩饰的眨了眨。
同君好像蛮理解的应了声：“…也是。”
沈婧琪接道：“那你对象是农村的？”
我垂着眼帘看了看她，点着头嗯了一声。
章竣清了下嗓子，开口道：“其实我老家也是农村的，搬到城市里也没几年，以后啊，随着城乡一体化的发展，城市和农村会逐渐融的为一体的，再过个几年，就没什么地域优势了，没必要因为这个赔上自己的一生。”
听着这官腔，我好想diss他，“你当年没按自己的想法考公务员，真是可惜了。”
空气安静了片刻，他又清了下嗓子接着说：“你看问题，不要只会用现在的眼光看，要学会从后往前看，你想想，当你60岁的时候，再回忆现在，城市和农村的还重要吗？”
感觉眼泪彻底退下了，我忍不住的怼道：“说的好像你活过60岁似的。”惹得连同君哈哈的笑了起来。
他也笑了，应了句：“我内心五六十了~”
连同君笑着说了句，“心理年龄大~”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不过男人心理年龄大挺好的，稳重，会疼人~”
我听着，内心翻了好几个白眼，连同君接着说：“我听说，章总之前在央企待过，怎么又来私企了啊？”
章竣朝我们这边看了看，笑着回道：“想稳定，那个得老去国外，一去就很难回来。”说完喝了口面前的果汁，又接着道，“我看你不像是常年做文职的。”
连同君冲他竖着大拇指，赞道：“好眼光，我以前是当兵的，后来因为…，身体不太好，就退了，家里给安排的工作，我也不想做，就自己找的。”
然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间，把各自的履历大差不差的都交代了，不过说的都是些、能写上简历的信息，我早就了解了。
同君突然道：“谢谢章总~”。
我礼貌的朝他们看了看，原来是章竣给她夹了块肉，正想继续看手机，一块肉就落我盘里了。
我慌忙道：“不用了，谢谢，…我已经饱了。”
空气瞬间稀薄起来了，他不高兴的扫着我说：“在者有份，吃不吃随你。”
随你，这不耐烦的语气，我虽然好久没听过了，但一听，过去那种害怕、彷徨、孤独和无助感，瞬间就涌上了心头，我赶紧收回目光，努力淡漠的继续玩手机了。
沈婧琪突然问：“章总，吃不吃螃蟹？”
我机械的抬了抬眼，只见她递过来一只小螃蟹。
章竣并没有接，而是问了句，“那你呢。”
沈婧琪笑答：“我们这还有。”
章竣蛮绅士的应了声谢谢，伸手来接时，我禁不住抬了抬眼，正好看见他的大手，瞬间想起了一些羞耻的过去，我赶紧闭了闭眼，揉着眉心将那些画面赶走了。
沈婧琪又问：“你们吃不吃螃蟹？”那语气，我感觉就是顺道问问。
连同君忙道：“不吃，…我不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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