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彩礼钱到底是给谁
三妹犹豫了下，才一副说心里话的样子道：“其实很多人都觉得、我这样是懒，但我真的不是懒，我就是对什么都没兴趣，什么都不想做，连饭都不想吃，也不想工作，一工作就头疼，真的头疼，他带我去看过，医生还说是神经衰弱。其实我查过，就是抑郁症。”
我赶紧表示：“我可没觉得这是懒昂，就算是，我觉得那也是你的福气，有人照顾，不像我，想懒都懒不上。以后要是有人说你，你就当那是酸就行了，别放在心上。”
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也没人说我，我一般不出去，之前的那些同学和朋友也不联系了。”
我想了想很久之前听妈说的，她同学开着三轮车、将她送到家里来，还有她自己说的、同学帮忙订票什么的，担心的问：“怎么了？我记得你和同学的关系…不错啊。”
她解释道：“不是她们的问题，是我不想联系，其实我知道，如果我有困难跟她们开口，她们会帮我的，可我不想麻烦人家，也不想让人家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
又是差不多的感觉，我谨慎的问：“是不是感觉说了，别人也不能真的理解，就算理解了也没什么用，更不想让别人可怜。”
她点着头应了句，“就是。”顿了顿，又接着说，“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有想做的事，工作也不错，我没什么想做的，说实话我连婚都不想结，要不是家里逼…”说着，她狠狠的喘了口气，补了句，“结就结吧，就当解脱了。”
我关心道：“那你的神经衰弱现在好点了吗？”
她好像缺氧的提了口气，回答说：“这两天又有些头疼，睡不着，不过吃着药呢，没大事。现在吧，我主要是愁怎么才能用4万装修，那6万要是一下子都给家里，肯定要不回来了，咱妈肯定让人家借钱给装修。”
三妹的这些担心又让我想起了扎心的往事，可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她接着解释道：“主要是他大哥前年刚结婚，又在城里买了套房，我们这个县城的房子，本来是给他大哥的，但他嫂子那边不愿要，人家娘家愿意出一半的钱在城里买，他嫂子5个哥，结婚的时候一人给了一万。咱家又不可能给我出一半，我只能要那个了，其实我也不想要，但他家说给补一辆10来万的新车，我仔细想了想，反正我俩也不太适合在大城市里混，不如回县城，回去之后，让他跟着他爸学装修，就答应了。”
我听明白了，心思着问：“那你们结婚怎么办？”
她回道：“等明年吧，或者隔一年再办婚礼。”
明白她不会马上结婚，我松口气的哦了一声，只见她有些犹豫的问：“你说我只给家里2万行吗？”
我瞬间如坐针毡的应了句，“行啊”说完缓了缓，又谨慎的补充：“…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啊。”
只见她忿忿不平道：“她不是整天夸咱大姐给家里多少多少钱吗？她给八千，我给2万，我工作没挣钱，用彩礼给她补上！”说完顿了顿，又补充，“其实仔细一算，2万都给多了，我从大二就没怎么跟家里要钱了，我高考没考好，上的学校差，稍微一学习就拿奖学金了，大三的学费都是奖学金交的，不像她，工作了租房子、还给家里要三千，给家里省钱不是钱啊？”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应了句：“没人会记得。”
只见三妹抿着嘴提了口气，然后一副无所谓了的样子，接道：“随她们吧，这2万也不是我想给，我只是不想让她们找麻烦。”
我忍不住的问：“可你怎么只给2万啊？是4万存卡里、拿2万的现金，还是都存卡里，到家再取出来2万啊？”
哪料三妹的眼睛猛然一亮，应道：“对啊，先让他们打我卡上，我回家取出来2万就行了。”
那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给出了个主意，感觉有点不妙，可看三妹那愁眉顿开的样子，我又觉得，这个主意至少能让她暂时呼吸顺畅了，随即我也明白了，她之所以问这么多、说这么多，是想给自己增加点勇气和信心，刚才她无意间成了我的那根浮木，而我，好像也成了她挣扎到有气无力时的那根浮木，但我隐约又有些担心，想了想疑惑的问：“不知道这个钱到底是给当事人的，还是给女方父母的？”
她回答说：“其实我查了，彩礼钱是给女方本人的，人家那种不偏的父母，收下后会再加一些，给女儿当嫁妆，给两人的新家当…，当什么来着…，对，启动资金。”说着，她看着我的眼睛，轻蔑的问，“你觉得，他们会给我当启动资金吗？”
看着三妹那不抱任何希望的眼神，那件扎心的往事一下冲上了我的脑门，我忍不住的回道：“之前在家看病相亲时，咱妈说，我订婚的钱先给咱大姐还房贷。”
只见三妹瞠目结舌了好一会，才气愤：“你订婚的钱，凭什么给她还房贷啊？”
我感觉不能再多想的冷笑了下，只觉得浑身有气无力的应道：“我也想知道凭什么，关键是她让媒人给介绍的那些，条件还都是在城市里买不起卫生间的，又不是什么身价上亿的钻石王老五，我当时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遍，然后她理所当然的又重复了一遍，就是在咱家二楼的那个大门口说的。”
看三妹眉头紧锁、久久不语的样子，我只觉得心里慌慌的，好像无处申冤的小民，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能听懂的，但又因为没有证据，特别害怕对方不相信。再想想，那些感觉起来好像恶霸一样的人、都是骨肉血亲，就感觉特别的讽刺，然后抱着一丝希望问：“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吗？”
三妹毫不犹豫道：“我相信！一万个相信！！！”回完，她犹豫了下，才接着说，“其实之前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但看你不争不抢的，啥也不在乎，还往家打钱，也挺好的，就有些…不忍心，不想打扰你，因为我觉得，像我这样清醒特别痛苦，现在我感觉，你自己也反应过来了，才敢跟你说了。”
我觉得，经历了在酒店做服务员的那段低谷，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便问了句，“什么事啊？”
她给我打预防针似的说道：“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我嘲讽的反问：“还能怎么气？”
三妹思忖着应了句，“也是…”然后，一脸实事求是的样子说，“就是你在上家公司时，就是那个3000的工作，你知道她俩都是怎么算、你身上的钱吗？”
我有心理预期的应了声：“怎么算？”
她回道：“一个月三千，除了租房子、吃饭、买洗头膏啥的，差不多能剩两千，半年最少能攒八千。我可没瞎说啊，当时我好像是因为办身份证回家了一趟，就在旁边听着，感觉可冷漠了，我就觉得…这是妈跟姐啊，就是那个时候，我觉得，她们能那样算计你，肯定也能那样算计我，我就是在外面省吃俭用的饿死，也满足不了她俩的胃口。”
其实她说的这些，从当时大姐发的那些‘骂我挣了钱、只知道自己享受’的信息里，我就想象到了，家里会是这样的场景，可真被证实了，还是有点不能接受，我心寒的笑了笑，忍不住自嘲：“是不是特别像奴隶主算奴隶能挣多少钱。”
三妹点了点头，过了那一瞬间，我才感觉到了胸口气血翻腾，忍不住怒道：“她俩到一起，不是评论评论这个，就是算计算计那个，再多好吃的都堵不上她们的嘴，她俩要是能把一半的心思用在搞事业上，早富可敌村了！”
看我生气了，她慌忙安慰说：“你知道了也是好事，心里有数，以后好提防。”
我感觉有点暖的如实回道：“放心吧，我已经提防了，其实她们当时嫌我不给钱时，也是这么算的，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是一想那个场景，并不是我胡思乱想的，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就感觉没法再骗自己了。”
三妹疑惑的应了句：“已经提防了？”
我实话实说的回：“就过年的时候，又问我工资多少，一年能攒多少钱，我只说了底薪，然后说扣扣保险、交交房租和水电费什么的，再去去医院，根本剩不下。”说完，我想了想当时所做的思想斗争，又解释说，“其实我当时还不敢相信，心里那种控制不住的…怀疑，就觉得撒这种谎，很不知感恩，真像她们说的那样，挣了钱就只知道自己享受，但再一想，要是说实话的话，她们肯定会在心里给我整个、每月上交5千的KPI，我去年10月份才刚还清借朋友的钱，还得去医院，我是真做不到每月给她们攒5千，要是说了实话，我感觉会比捅了马蜂窝还可怕，再加上之前的事，我挺害怕再有什么困难的，就是…本能的吧，选择了只说底薪，我宁愿他们嫌我没用、挣不着钱，也不愿意再走投无路了跟朋友借。”
三妹的表情有些担心的问：“你怎么了？去医院干什么？”
听着她的这个问题，我只觉得喉头发紧，眼泪又涌了上来，她抓的重点竟然不是5千，是我去医院干什么，终于有一个家人在问我的情况时，先抓的重点不是钱了，不是我能攒多少钱了，不是我手里有多少钱没上交了。
将泪忍下去，我压着哭腔、实话实说的回：“卵巢囊肿，还有之前的一些慢性病，没大碍，但如果不看，再恶化的话会比较麻烦。”
只见她提了口气说：“卵巢囊肿跟抑郁症一样，都是给气的，压抑的。”
我自嘲的笑了下，应道：“医生给把脉的时候，说让我去山上喊喊，有气别闷在心里，说我的身体都是给闷坏的。”
只见她狠狠的叹了口气，应了句，“情绪真的很重要。”顿了片刻，才有些好奇的问：“那你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多少啊，…6千多啊？”
不知为什么，她这么问，我只是稍稍紧张了一下，但并不反感，跟被家里的其她人问完全不一样，感觉上没有那种、很多人都拿着长矛来刺我的诡异画面，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谨慎的回道：“不一定，有的时候多，有的时候少，主要看能不能做起来产品，看业绩，以前很低，最近几个月才好些了。但我感觉，我们整个行业跟强弩之末似的，整天不是这受限、就是那受限的，说不定哪天出个行业行规，产品就凉了，不是长久之计，这也是我没说实话的一个原因，省的到时候她们再说，不知道‘我’怎么搞的，好不容易找个挣钱的工作，又不行了！”
三妹跟听了个段子似的，哈哈笑了笑说：“你这不是对她们挺了解的吗？”
我心凉的笑了一下，应道：“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之前一个三千惹那么多是非，一个打电话口口声声不要钱，就是怕我乱花钱，一个发消息来骂，嫌我只顾自己享受，那时候苹果都烂大街了，我才刚用智能，给自己买了个魅2，还他妈的怀疑自己享受了。”
三妹轻蔑的笑了一下，说道：“不要会怕你乱花吗？会那么算你身上能剩多少钱吗？”
那瞬间，我只觉得，以前那种仿佛被困在迷宫里、找不到出路的感觉，好了一点，忍不住的问自己，“你会害怕别人乱花她们自己挣的钱吗？你发信息骂过你大姐、只知道自己享受吗？没有，那如果你干了这种恶事，心里会想什么呢？会想什么，才能干出这种对闺女、对妹妹的事呢…”
看我没应声，三妹提了口气，又补充说，“你这份工作可存点钱吧，别有点钱就交出去了，你看你困难的时候，谁帮你了，没人会帮你，只会嫌你不挣钱，还嫁不出去，我也帮不了你。”
我忍着眼泪嗯了一声。
她犹豫了下，接着道：“其实我感觉，你以前就是不愿意去想，选择了逃避，自己骗自己，你工作那么好，又是文案、又是策划的，怎么可能跟个…傻子似的~”
我赶紧表示：“我可没觉得这是懒昂，就算是，我觉得那也是你的福气，有人照顾，不像我，想懒都懒不上。以后要是有人说你，你就当那是酸就行了，别放在心上。”
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也没人说我，我一般不出去，之前的那些同学和朋友也不联系了。”
我想了想很久之前听妈说的，她同学开着三轮车、将她送到家里来，还有她自己说的、同学帮忙订票什么的，担心的问：“怎么了？我记得你和同学的关系…不错啊。”
她解释道：“不是她们的问题，是我不想联系，其实我知道，如果我有困难跟她们开口，她们会帮我的，可我不想麻烦人家，也不想让人家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
又是差不多的感觉，我谨慎的问：“是不是感觉说了，别人也不能真的理解，就算理解了也没什么用，更不想让别人可怜。”
她点着头应了句，“就是。”顿了顿，又接着说，“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有想做的事，工作也不错，我没什么想做的，说实话我连婚都不想结，要不是家里逼…”说着，她狠狠的喘了口气，补了句，“结就结吧，就当解脱了。”
我关心道：“那你的神经衰弱现在好点了吗？”
她好像缺氧的提了口气，回答说：“这两天又有些头疼，睡不着，不过吃着药呢，没大事。现在吧，我主要是愁怎么才能用4万装修，那6万要是一下子都给家里，肯定要不回来了，咱妈肯定让人家借钱给装修。”
三妹的这些担心又让我想起了扎心的往事，可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她接着解释道：“主要是他大哥前年刚结婚，又在城里买了套房，我们这个县城的房子，本来是给他大哥的，但他嫂子那边不愿要，人家娘家愿意出一半的钱在城里买，他嫂子5个哥，结婚的时候一人给了一万。咱家又不可能给我出一半，我只能要那个了，其实我也不想要，但他家说给补一辆10来万的新车，我仔细想了想，反正我俩也不太适合在大城市里混，不如回县城，回去之后，让他跟着他爸学装修，就答应了。”
我听明白了，心思着问：“那你们结婚怎么办？”
她回道：“等明年吧，或者隔一年再办婚礼。”
明白她不会马上结婚，我松口气的哦了一声，只见她有些犹豫的问：“你说我只给家里2万行吗？”
我瞬间如坐针毡的应了句，“行啊”说完缓了缓，又谨慎的补充：“…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啊。”
只见她忿忿不平道：“她不是整天夸咱大姐给家里多少多少钱吗？她给八千，我给2万，我工作没挣钱，用彩礼给她补上！”说完顿了顿，又补充，“其实仔细一算，2万都给多了，我从大二就没怎么跟家里要钱了，我高考没考好，上的学校差，稍微一学习就拿奖学金了，大三的学费都是奖学金交的，不像她，工作了租房子、还给家里要三千，给家里省钱不是钱啊？”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应了句：“没人会记得。”
只见三妹抿着嘴提了口气，然后一副无所谓了的样子，接道：“随她们吧，这2万也不是我想给，我只是不想让她们找麻烦。”
我忍不住的问：“可你怎么只给2万啊？是4万存卡里、拿2万的现金，还是都存卡里，到家再取出来2万啊？”
哪料三妹的眼睛猛然一亮，应道：“对啊，先让他们打我卡上，我回家取出来2万就行了。”
那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给出了个主意，感觉有点不妙，可看三妹那愁眉顿开的样子，我又觉得，这个主意至少能让她暂时呼吸顺畅了，随即我也明白了，她之所以问这么多、说这么多，是想给自己增加点勇气和信心，刚才她无意间成了我的那根浮木，而我，好像也成了她挣扎到有气无力时的那根浮木，但我隐约又有些担心，想了想疑惑的问：“不知道这个钱到底是给当事人的，还是给女方父母的？”
她回答说：“其实我查了，彩礼钱是给女方本人的，人家那种不偏的父母，收下后会再加一些，给女儿当嫁妆，给两人的新家当…，当什么来着…，对，启动资金。”说着，她看着我的眼睛，轻蔑的问，“你觉得，他们会给我当启动资金吗？”
看着三妹那不抱任何希望的眼神，那件扎心的往事一下冲上了我的脑门，我忍不住的回道：“之前在家看病相亲时，咱妈说，我订婚的钱先给咱大姐还房贷。”
只见三妹瞠目结舌了好一会，才气愤：“你订婚的钱，凭什么给她还房贷啊？”
我感觉不能再多想的冷笑了下，只觉得浑身有气无力的应道：“我也想知道凭什么，关键是她让媒人给介绍的那些，条件还都是在城市里买不起卫生间的，又不是什么身价上亿的钻石王老五，我当时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遍，然后她理所当然的又重复了一遍，就是在咱家二楼的那个大门口说的。”
看三妹眉头紧锁、久久不语的样子，我只觉得心里慌慌的，好像无处申冤的小民，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能听懂的，但又因为没有证据，特别害怕对方不相信。再想想，那些感觉起来好像恶霸一样的人、都是骨肉血亲，就感觉特别的讽刺，然后抱着一丝希望问：“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吗？”
三妹毫不犹豫道：“我相信！一万个相信！！！”回完，她犹豫了下，才接着说，“其实之前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但看你不争不抢的，啥也不在乎，还往家打钱，也挺好的，就有些…不忍心，不想打扰你，因为我觉得，像我这样清醒特别痛苦，现在我感觉，你自己也反应过来了，才敢跟你说了。”
我觉得，经历了在酒店做服务员的那段低谷，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便问了句，“什么事啊？”
她给我打预防针似的说道：“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我嘲讽的反问：“还能怎么气？”
三妹思忖着应了句，“也是…”然后，一脸实事求是的样子说，“就是你在上家公司时，就是那个3000的工作，你知道她俩都是怎么算、你身上的钱吗？”
我有心理预期的应了声：“怎么算？”
她回道：“一个月三千，除了租房子、吃饭、买洗头膏啥的，差不多能剩两千，半年最少能攒八千。我可没瞎说啊，当时我好像是因为办身份证回家了一趟，就在旁边听着，感觉可冷漠了，我就觉得…这是妈跟姐啊，就是那个时候，我觉得，她们能那样算计你，肯定也能那样算计我，我就是在外面省吃俭用的饿死，也满足不了她俩的胃口。”
其实她说的这些，从当时大姐发的那些‘骂我挣了钱、只知道自己享受’的信息里，我就想象到了，家里会是这样的场景，可真被证实了，还是有点不能接受，我心寒的笑了笑，忍不住自嘲：“是不是特别像奴隶主算奴隶能挣多少钱。”
三妹点了点头，过了那一瞬间，我才感觉到了胸口气血翻腾，忍不住怒道：“她俩到一起，不是评论评论这个，就是算计算计那个，再多好吃的都堵不上她们的嘴，她俩要是能把一半的心思用在搞事业上，早富可敌村了！”
看我生气了，她慌忙安慰说：“你知道了也是好事，心里有数，以后好提防。”
我感觉有点暖的如实回道：“放心吧，我已经提防了，其实她们当时嫌我不给钱时，也是这么算的，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是一想那个场景，并不是我胡思乱想的，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就感觉没法再骗自己了。”
三妹疑惑的应了句：“已经提防了？”
我实话实说的回：“就过年的时候，又问我工资多少，一年能攒多少钱，我只说了底薪，然后说扣扣保险、交交房租和水电费什么的，再去去医院，根本剩不下。”说完，我想了想当时所做的思想斗争，又解释说，“其实我当时还不敢相信，心里那种控制不住的…怀疑，就觉得撒这种谎，很不知感恩，真像她们说的那样，挣了钱就只知道自己享受，但再一想，要是说实话的话，她们肯定会在心里给我整个、每月上交5千的KPI，我去年10月份才刚还清借朋友的钱，还得去医院，我是真做不到每月给她们攒5千，要是说了实话，我感觉会比捅了马蜂窝还可怕，再加上之前的事，我挺害怕再有什么困难的，就是…本能的吧，选择了只说底薪，我宁愿他们嫌我没用、挣不着钱，也不愿意再走投无路了跟朋友借。”
三妹的表情有些担心的问：“你怎么了？去医院干什么？”
听着她的这个问题，我只觉得喉头发紧，眼泪又涌了上来，她抓的重点竟然不是5千，是我去医院干什么，终于有一个家人在问我的情况时，先抓的重点不是钱了，不是我能攒多少钱了，不是我手里有多少钱没上交了。
将泪忍下去，我压着哭腔、实话实说的回：“卵巢囊肿，还有之前的一些慢性病，没大碍，但如果不看，再恶化的话会比较麻烦。”
只见她提了口气说：“卵巢囊肿跟抑郁症一样，都是给气的，压抑的。”
我自嘲的笑了下，应道：“医生给把脉的时候，说让我去山上喊喊，有气别闷在心里，说我的身体都是给闷坏的。”
只见她狠狠的叹了口气，应了句，“情绪真的很重要。”顿了片刻，才有些好奇的问：“那你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多少啊，…6千多啊？”
不知为什么，她这么问，我只是稍稍紧张了一下，但并不反感，跟被家里的其她人问完全不一样，感觉上没有那种、很多人都拿着长矛来刺我的诡异画面，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谨慎的回道：“不一定，有的时候多，有的时候少，主要看能不能做起来产品，看业绩，以前很低，最近几个月才好些了。但我感觉，我们整个行业跟强弩之末似的，整天不是这受限、就是那受限的，说不定哪天出个行业行规，产品就凉了，不是长久之计，这也是我没说实话的一个原因，省的到时候她们再说，不知道‘我’怎么搞的，好不容易找个挣钱的工作，又不行了！”
三妹跟听了个段子似的，哈哈笑了笑说：“你这不是对她们挺了解的吗？”
我心凉的笑了一下，应道：“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之前一个三千惹那么多是非，一个打电话口口声声不要钱，就是怕我乱花钱，一个发消息来骂，嫌我只顾自己享受，那时候苹果都烂大街了，我才刚用智能，给自己买了个魅2，还他妈的怀疑自己享受了。”
三妹轻蔑的笑了一下，说道：“不要会怕你乱花吗？会那么算你身上能剩多少钱吗？”
那瞬间，我只觉得，以前那种仿佛被困在迷宫里、找不到出路的感觉，好了一点，忍不住的问自己，“你会害怕别人乱花她们自己挣的钱吗？你发信息骂过你大姐、只知道自己享受吗？没有，那如果你干了这种恶事，心里会想什么呢？会想什么，才能干出这种对闺女、对妹妹的事呢…”
看我没应声，三妹提了口气，又补充说，“你这份工作可存点钱吧，别有点钱就交出去了，你看你困难的时候，谁帮你了，没人会帮你，只会嫌你不挣钱，还嫁不出去，我也帮不了你。”
我忍着眼泪嗯了一声。
她犹豫了下，接着道：“其实我感觉，你以前就是不愿意去想，选择了逃避，自己骗自己，你工作那么好，又是文案、又是策划的，怎么可能跟个…傻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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