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楼
千头万绪，说到底不过只有上，中，下三条路可去。
往下走到负二层尝试离开，往中走回到监控室，又或者往上走，上楼。
监控室绝不可取，因为怪物在最后一个画面中全部涌入地下，而监控室本身也处在消防通道之内，不会幸免。
此时回去，也一定会被众人孤立，然后被当成炮灰扔出来探路。
所以绝不能去监控室，相对于的负二层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一来是怪物已经占据地下，二来是汽车会被外面的酸雨溶解，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贸然出逃，危险性成倍提升。
所以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上楼。
踏上楼梯，苏众回头看了一眼王亮，他将利斧悬于胸前，紧紧跟随在其身后。
苏众手持黑伞，如同一个即将踏入战场的将军，身后是同伴，万死相赴。
两人小心翼翼的往楼上移动，楼下消防通道中不断传来怪物的嘶吼。
借着怪物的嘶吼声，两人可以放开脚步。
通道内飞灰飘散在空气中，沉积的尘土搔痒着苏众的喉咙，令其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像是吃进了沙子。
双眼酸涩，嘴唇干裂，意识发散，行动迟缓。
苏众发现电影里都是骗人。
现实中，在精神面临高压，并且缺少水和食物的情况下，只需要超过六个小时，就能让一个普通人的身体开始崩溃。
而像影视剧中，和丧尸搏斗，逃命，然后再搏斗，逃命，反复循环且不喝水，不进食。
其难度不亚于去网吧通了一宿的宵，然后再去跑个五千米还拿了个前三，紧接着数学考试接近满分，而在这期间没有进食，没有喝水的情况下又去跑了个五千米。
要知道人不是机器，人的情绪和疲惫是会不断叠加的。
“说和做真是两码事啊。”
苏众又是不自觉的嘟囔。
紧接着深吸一口气憋住，然后绷紧背部肌肉并不断舒展，连同骨骼一起舒展到极限。
达到某个零界点后脊椎会寸寸炸响，直到你感觉肺快要被撑爆。
才能放松，舒展。
之后心脏狂跳，心率会飙升到每分钟一百六十次。
蓬勃的血液涌入全身，大脑重新恢复运转。
苏众感受到宁静。
这种方式，就仿佛在榨取他的生命力。
但他别无选择。
忽然，苏众停了下来，面前是一扇门。
他已经来到了四楼。
苏众详细思考过，从监控视频来看，怪物一直停留在楼上，不肯下到负一层，最开始他以为是怪物有某种禁忌，不能去到地下。
但是在一次猎杀中，蜈蚣怪物为了捕杀夹克男人而下到负一层，这说明怪物对于下到负一层是没有负担的。
另外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些怪物拥有智慧，并非是像丧尸一样纯粹靠本能来行动。
所以它们一直不下到负一层，或者说是地下，一定是有理由的。
信息太少，苏众一直无法确定。
直到他看到各楼层间的怪物全部涌向地下，直到那时，苏众几乎可以肯定怪物的最终归属就是地下。
好比人类工作后总会回到家中休息，鸟儿总会回到树上的鸟巢，灰熊总会在冬季到山洞中冬眠。
而怪物，则是会回到地下。
所以苏众选择上楼，因为整个地下就如同布满獠牙的大口，会碾碎进入的每一个人。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从怪物没有将苏众迎面堵住来看，他赌对了。
将眼前的门缓缓推开一条细缝，浓烈的血腥气就涌入鼻腔。
苏众压手示意王亮等待，自己凑眼去观察。
白光划入昏暗的通道内，四楼大厅足够明亮。
抬眼看，四楼顶灯却是熄灭状态。
视线回到大厅。
这里好像是刚铺好的水泥地被一只疯牛踩踏过。
鲜血染红地面，到处是玻璃碎渣和桌椅残屑。
残破的四肢拌杂到食物中，散乱头发上连着被撕烂的头皮。
比影视剧中最血腥的画面更残忍百倍。
“至少没塌不是吗。”
苏众强忍住恶心，在心中安慰自己。
随后准备往门外大厅走去。
苏众不知道这一层还有没有残留的怪物，他别无选择。
身后楼下的怪物随时有可能顺着楼梯上来，苏众必须重新回到大厅。
怪物是有智慧的，那么灯下黑这一条同样适用。
或许怪物已经搜过一遍的地方，会放松警惕。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食物和水。
两人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需要调整，而最好的调整办法就是进食。
整个商场内，只有负一层有超市。
但他们现在无法过去，哪里已经成了怪物的巢穴。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地方提供食物和水。
就是饭店。
而四楼大厅就是食品餐饮的聚集区。
苏众要找到一家有矿泉水和可直接食用的店面。
打定主意，正要推开门。
忽然，一个拖拽的声音使苏众一愣。
他全身僵住，巨大的恐惧袭来。
一只手从他眼前伸过，一只沾满血迹，青灰色的手紧扣住地面。
然后用力，另一只手也出现在他的视野。
苏众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极度紧张使他几乎忘记呼吸这件事。
接着是一只巨大的鸟头，它没有看向苏众，但脑袋不时抽搐，随时有可能转过头。
鸟首怪物！
苏众依旧不敢呼吸，因为他已经推开了门，只要怪物回头就可以清晰的看到他。
同时苏众也不敢关门，生怕发出丁点声音。
拖地的沙沙声仿佛是从他头皮上爬过。
鸟首怪物一点一点的往外挪动着，它似乎并不着急，或是被砸烂的尾部影响了它的行动速度。
这一分钟漫长的像是一百年。
庆幸的是鸟首怪物没有看到苏众。
他将门虚合，张大嘴，无声的大口呼吸着。
心跳快的像是擂鼓，贴身的衬衣被冷汗打湿。
回头朝王亮比了个“嘘”的手势。
要放弃吗？
苏众朝楼梯下面望去，随时有可能窜出来一只被铃声吸引到的怪物。
咬咬牙，再次推开门。
门前因为鸟首怪物断裂的尾部，形成了一道血痕。
苏众转头示意王亮跟上，并告诉后者要放轻脚步，外面有怪物。
随后一脚跨过血痕。
而王亮虽然有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差点就要摔倒，苏众赶忙扶住才没有发出声音。
而走到拐角处的鸟首怪物也终于离开了二人的视线。
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
但二人也不敢大意，躲进店铺中，再一点一点的移动。
现在摆在苏众面前最近的有四家店铺。
热量爆炸的汉堡店。
活鱼现烤的烤鱼店。
便宜实惠的米线店。
热辣过瘾的火锅店。
四家店铺距离苏众的位置几乎相同，风险相同，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里面的食物是否是自己所需。
往下走到负二层尝试离开，往中走回到监控室，又或者往上走，上楼。
监控室绝不可取，因为怪物在最后一个画面中全部涌入地下，而监控室本身也处在消防通道之内，不会幸免。
此时回去，也一定会被众人孤立，然后被当成炮灰扔出来探路。
所以绝不能去监控室，相对于的负二层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一来是怪物已经占据地下，二来是汽车会被外面的酸雨溶解，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贸然出逃，危险性成倍提升。
所以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上楼。
踏上楼梯，苏众回头看了一眼王亮，他将利斧悬于胸前，紧紧跟随在其身后。
苏众手持黑伞，如同一个即将踏入战场的将军，身后是同伴，万死相赴。
两人小心翼翼的往楼上移动，楼下消防通道中不断传来怪物的嘶吼。
借着怪物的嘶吼声，两人可以放开脚步。
通道内飞灰飘散在空气中，沉积的尘土搔痒着苏众的喉咙，令其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像是吃进了沙子。
双眼酸涩，嘴唇干裂，意识发散，行动迟缓。
苏众发现电影里都是骗人。
现实中，在精神面临高压，并且缺少水和食物的情况下，只需要超过六个小时，就能让一个普通人的身体开始崩溃。
而像影视剧中，和丧尸搏斗，逃命，然后再搏斗，逃命，反复循环且不喝水，不进食。
其难度不亚于去网吧通了一宿的宵，然后再去跑个五千米还拿了个前三，紧接着数学考试接近满分，而在这期间没有进食，没有喝水的情况下又去跑了个五千米。
要知道人不是机器，人的情绪和疲惫是会不断叠加的。
“说和做真是两码事啊。”
苏众又是不自觉的嘟囔。
紧接着深吸一口气憋住，然后绷紧背部肌肉并不断舒展，连同骨骼一起舒展到极限。
达到某个零界点后脊椎会寸寸炸响，直到你感觉肺快要被撑爆。
才能放松，舒展。
之后心脏狂跳，心率会飙升到每分钟一百六十次。
蓬勃的血液涌入全身，大脑重新恢复运转。
苏众感受到宁静。
这种方式，就仿佛在榨取他的生命力。
但他别无选择。
忽然，苏众停了下来，面前是一扇门。
他已经来到了四楼。
苏众详细思考过，从监控视频来看，怪物一直停留在楼上，不肯下到负一层，最开始他以为是怪物有某种禁忌，不能去到地下。
但是在一次猎杀中，蜈蚣怪物为了捕杀夹克男人而下到负一层，这说明怪物对于下到负一层是没有负担的。
另外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些怪物拥有智慧，并非是像丧尸一样纯粹靠本能来行动。
所以它们一直不下到负一层，或者说是地下，一定是有理由的。
信息太少，苏众一直无法确定。
直到他看到各楼层间的怪物全部涌向地下，直到那时，苏众几乎可以肯定怪物的最终归属就是地下。
好比人类工作后总会回到家中休息，鸟儿总会回到树上的鸟巢，灰熊总会在冬季到山洞中冬眠。
而怪物，则是会回到地下。
所以苏众选择上楼，因为整个地下就如同布满獠牙的大口，会碾碎进入的每一个人。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从怪物没有将苏众迎面堵住来看，他赌对了。
将眼前的门缓缓推开一条细缝，浓烈的血腥气就涌入鼻腔。
苏众压手示意王亮等待，自己凑眼去观察。
白光划入昏暗的通道内，四楼大厅足够明亮。
抬眼看，四楼顶灯却是熄灭状态。
视线回到大厅。
这里好像是刚铺好的水泥地被一只疯牛踩踏过。
鲜血染红地面，到处是玻璃碎渣和桌椅残屑。
残破的四肢拌杂到食物中，散乱头发上连着被撕烂的头皮。
比影视剧中最血腥的画面更残忍百倍。
“至少没塌不是吗。”
苏众强忍住恶心，在心中安慰自己。
随后准备往门外大厅走去。
苏众不知道这一层还有没有残留的怪物，他别无选择。
身后楼下的怪物随时有可能顺着楼梯上来，苏众必须重新回到大厅。
怪物是有智慧的，那么灯下黑这一条同样适用。
或许怪物已经搜过一遍的地方，会放松警惕。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食物和水。
两人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需要调整，而最好的调整办法就是进食。
整个商场内，只有负一层有超市。
但他们现在无法过去，哪里已经成了怪物的巢穴。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地方提供食物和水。
就是饭店。
而四楼大厅就是食品餐饮的聚集区。
苏众要找到一家有矿泉水和可直接食用的店面。
打定主意，正要推开门。
忽然，一个拖拽的声音使苏众一愣。
他全身僵住，巨大的恐惧袭来。
一只手从他眼前伸过，一只沾满血迹，青灰色的手紧扣住地面。
然后用力，另一只手也出现在他的视野。
苏众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极度紧张使他几乎忘记呼吸这件事。
接着是一只巨大的鸟头，它没有看向苏众，但脑袋不时抽搐，随时有可能转过头。
鸟首怪物！
苏众依旧不敢呼吸，因为他已经推开了门，只要怪物回头就可以清晰的看到他。
同时苏众也不敢关门，生怕发出丁点声音。
拖地的沙沙声仿佛是从他头皮上爬过。
鸟首怪物一点一点的往外挪动着，它似乎并不着急，或是被砸烂的尾部影响了它的行动速度。
这一分钟漫长的像是一百年。
庆幸的是鸟首怪物没有看到苏众。
他将门虚合，张大嘴，无声的大口呼吸着。
心跳快的像是擂鼓，贴身的衬衣被冷汗打湿。
回头朝王亮比了个“嘘”的手势。
要放弃吗？
苏众朝楼梯下面望去，随时有可能窜出来一只被铃声吸引到的怪物。
咬咬牙，再次推开门。
门前因为鸟首怪物断裂的尾部，形成了一道血痕。
苏众转头示意王亮跟上，并告诉后者要放轻脚步，外面有怪物。
随后一脚跨过血痕。
而王亮虽然有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差点就要摔倒，苏众赶忙扶住才没有发出声音。
而走到拐角处的鸟首怪物也终于离开了二人的视线。
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
但二人也不敢大意，躲进店铺中，再一点一点的移动。
现在摆在苏众面前最近的有四家店铺。
热量爆炸的汉堡店。
活鱼现烤的烤鱼店。
便宜实惠的米线店。
热辣过瘾的火锅店。
四家店铺距离苏众的位置几乎相同，风险相同，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里面的食物是否是自己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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