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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任务里可没有这样的要求

    林墨止极力撑起软绵无力的身子,疼痛也确是冲散了些许药劲,这会子也是清醒了些。

    走是不可能走的,他还能被一个小女子赶出去不成?

    林墨止慢慢挪步而来,在苏岁竹的注视下径直就躺在了她身侧。

    “哎,压我手了!你瞎啊!”

    苏岁竹忙从他身下抽出手来,没好气叫道。

    林墨止唇角微动,缓缓将身子翻转,正面对着苏岁竹。

    “既是药效作用,也不差这一次了”

    墨止那双黑曜石般的深瞳里,此时就似生出了一道暗涌旋涡。

    苏岁竹心头一紧,这家伙什么意思?

    妥协了?

    不对啊!他不是很厌恶她吗?还能在知道的情况下接受得了跟她

    不不不,苏岁竹不信!

    敌不动,我不动。

    苏岁竹脑中默默盘算着这家伙突然转性的可能性,一圈下来,还是决定赖在这里不走。

    管他的,反正房间必须争到,不到最后一刻,都休想让她先出去!

    苏岁竹干脆闭上双眼,随手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一阵温热突然包裹而来,苏岁竹蓦然睁眼。

    药效说发作就发作了

    墨止不仅靠过来抱住了她,脸都快要贴上她的颈窝了,气息喷洒间,苏岁竹顿时泛起阵阵轻微酥意。

    “你可想清楚了,这一次还想再跟我生一个孩子吗?”

    “你以为我会让你生下来吗?”

    温热气息转移到了耳廓,低沉的嗓音,从他口中说出似乎总是带着些许威胁意味。

    苏岁竹不禁想起在无妄山汤池那晚,墨止在得知她怀孕时,口口声声说她不配的情形。

    手腕突然翻转,苏岁竹的清醒只在眨眼间便恢复,手中紧握着的银簪果断就扎在了林墨止的腰间。

    任务里可没有这样的要求!

    就算二人现在还算是夫妻关系,可就这样的夫君,她凭什么自我轻贱委身于他?

    再说了,这又不是她的夫君!

    苏岁竹当然知道他是吃了好东西会有药效,刚刚她既然敢与他一同躺在这里,便就不会毫无准备。

    若是他敢逼迫于她,那这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

    “苏岁竹!你这小女子怎么会阴毒至此!”

    林墨止重呼一声,那副好看的眉眼顿时就拧在一起了,手下也抓住了她的手腕抬起。

    凶器还是刚刚那把银簪,她还扎上瘾了!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薄情之人,你既然对我如此厌恶,就该保持该有的距离,而非说一套做一套,让人觉得无耻和恶心。”

    都到这份上了,苏岁竹自觉也没必要跟他讲客气了。

    轻易就挣开他还未恢复过来的无力指尖,不急不缓将银簪搭上了他的脖颈。

    “苏岁竹,你敢?别忘了,这可是林家,而我”

    “嘶~”

    林墨止话还未说完,脖颈上就一阵轻微刺痛,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是我夫君嘛,可那又怎么样?孩子都给你生了,我欠你的吗?

    日后这个家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管你,你也别干涉我的任何事,我苏岁竹不喜欢惹事,但也从来不怕事!

    听清楚了吗?”

    苏岁竹唇角微扬,面上转而带着几分无辜笑意,手中的银簪在林墨止脖颈间划动了两下便收了回去。

    林墨止望着说完便若无其事躺下再闭眼的苏岁竹,眼中多了些许复杂探究之色。

    好一会的沉寂,苏岁竹都并未感受到身侧之人的挪动。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还不走?

    银簪扎人,伤再深,表面看着也就一个小孔,苏岁竹赌他不会拿自己的颜面去宣扬出去。

    伤敌一千,更是自损八百,林大公子应该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家中那么多房间,为何你就非这间不可?”

    林墨止突然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寂然,苏岁竹甚至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几分嘲讽。

    “因为我在这里只要是林夫人一天,这属于女主人的房间就得是我的,而你,生也好死也罢,我都不在乎。”

    苏岁竹睁眼,淡然无波的双眸里,林墨止看不出任何一些其他情绪。

    到底是她装得太好,还是也许是真的根本不在乎

    林墨止轻笑,“你也说了,是林夫人,这里也同样是男主人的房间!既是不在乎,那这床就一人一半,井水不犯河水。”

    床.一人一半?

    苏岁竹着实被他的话给惊到了,这么没有边界感的吗?

    都这样了,还能躺在同一张床上?

    “你放心,我对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女子毫无兴趣,只怕有的人表面上撇清关系,实则是阴谋改成了阳谋。”

    阴阳怪气说谁呢!

    苏岁竹听着就很不爽,犀利眸光扫过,“呵,那就试试看!”

    林墨止眼波流转,侧头移开视线平躺闭眼,将被子拉起盖至胸前就再没了动静。

    这

    苏岁竹后知后觉,刚刚似乎被激了那么一下,怎么还答应了他这么无理的提议呢。

    这才刚来第一天啊,难不成任务完成前的日子里,自己还都要跟他同床共枕了?

    苏岁竹指尖扎了下掌心,真是糊涂啊!

    而且今晚会不会太危险了些,这家伙的药效到底还在不在?被她扎醒了,等会不会再来一波,突然抱住她吧

    啊啊啊,苏岁竹五官随着思绪乱飞,紧盯着林墨止,心里更不踏实。

    “我的定力又岂是这点药效可以左右的,苏岁竹,你大可不必期待什么,只会是一场空。”

    被盯着的薄唇轻张微合,唇角甚至还带着丝讥讽弧度。

    苏岁竹咬牙切齿,“谁稀罕!你就是脱光了,在我眼里也同村口杀猪没什么两样!”

    这跟村口杀猪有什么关系?

    林墨止想起偶有见过的屠户,通常都是赤裸上半身光膀子的样子,可大多粗犷奔莽。

    她居然拿他跟那些屠户相比!

    “粗鄙浅陋的女子!”

    “我不想跟猪说话。”

    苏岁竹猛地拽过被子,身子卷起一翻,大半都被她带走了,整个就背对着。

    林墨止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她说的杀猪根本不是将他比作屠户,而是被宰杀前拔毛的猪。

    她说他是猪?

    岂有此理!

    “苏岁竹,你敢再说一次?”

    苏岁竹头也不回,只扬了扬手中的银簪,无声地警告和威胁。

    身子疲软,到底还未完全恢复,林墨止恨恨地瞪着她的后背,心不甘情不愿还是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