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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孑然一身

    等诗绾儿气喘吁吁的到静心别院时,只见到江凡垂着头倚刀斜靠坐在台阶上,园中落满了或被风吹或被劲力碰撞而落的叶子。见此情景,她心里莫名的一痛。正当她轻轻抬脚准备走近江凡身边时,他却仿佛知道是谁来了。

    “师姐,你回来啦。”江凡依旧垂着头,他对她太熟悉了。一下眼神、一个动作或是独属于她身上的味道。“嗯,刚回来”诗绾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他看着眼前微微喘息的少女,其身上衣物都还带着些许的尘土,还有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憔悴。少女略微红肿的双眼告诉他,在不久前她曾痛哭过。本来还想打趣两下的心思渐渐熄灭了。

    “师姐,你回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江凡在说话间轻轻起身将刀扔置一旁三两步走到她的身旁,低头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诗绾儿心中的痛苦终究使她泪决而下。

    突然间,诗绾儿不复往日的羞怯一把抱住了江凡,把头伏在他的怀里就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不过数息间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就被打湿了。她的痛哭如同一把刀一样插进了江凡的心里,眼前灰暗的天空也被哭声撕裂的破碎开来。

    月亮悄悄的爬上了半天,丝丝缕缕的月光照进了院中。江凡一手环住诗绾儿柔如无骨的细腰,一手轻抚她的背部。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她。而这一场痛哭也让诗绾儿心中的痛苦舒缓了很多,就这样在江凡的怀里讲起了她回去发生的事。

    …………

    当日诗绾儿接到家书,就在告知梁知音后就急忙策马赶了回去。原来家书中说“你的父母现在在我们手上,不许透露给任何人。限你半月之内凑齐黄金三百两送到你的家里来,我们只等你半个月,不来你就给你父母收尸吧。”

    性格本就怯弱的诗绾儿六神无主的往家里赶去,而她的家正是在桂州城外的白鹿泽。如今已过去七日,她快马也得五日才能赶到,慌了神的她根本没作细想。

    等她赶至家中之时,却远远的见围着篱笆的院中坐着三五个大汉,而她的父亲却在院中和一个大汉有说有笑,这样的情景立刻引起了她的怀疑,便打算靠近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

    “诗谷林,如今已经过了十三天了,你女儿怎么还没回来,我告诉你,你那妻子最多抵五十两黄金,哥几个还没爽够她就咬舌自尽了。让你下个蒙汗药你都下不利索,但咱单宏毅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算你五十两。你可还差我黄沙门二百五十两黄金,你那女儿要是和你说的不一样的话,我连你一起砍了。”

    “不敢不敢,我那女儿确实是容貌绝丽,就是与那号称武林第一美人的明月心相比也不逊几分。而我女儿如今才年芳十四,过个几年岂不是更具滋味,单头领你说是也不是?”言语间诗谷林竟然还颇为自得。

    “论无耻还是你无耻,自个儿欠了赌债,卖了妻子卖女儿,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爽完了就会卖给城里的春风楼?”

    “哪里轮得到她们娘俩做主。稍后还请单头领和众兄弟藏进房里去,万一我那女儿回来起了疑心就不好了。待到时候我给她下了迷药后,还不是任单头领享用?”

    “嗯,可以可以,你很有前途,回头我可以让你加入我黄沙门。当然你得把这个东西让她喝下去”说话间单宏毅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瓷瓶,“不用怀疑,这东西喝下去就算是个贞洁烈妇也得给我变成荡妇Yin娃,免得又像你那妻子般。”

    “是是,这就放这就放”诗谷林点头哈腰一脸谄媚。

    眼前谄媚的父亲,那一句句魔鬼的低语,母亲的悲惨死亡瞬间将在一旁草垛后透过缝隙偷看的诗绾儿冲击的瘫坐在地。她怎么也无法想到曾经慈爱的父亲变得这般冷血狠毒。而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其中一个大汉的注意。

    “是谁在那边?出来。”院里原本坐着的几个大汉中的一个突然开口到。

    “嗯?怎么了老三,”单宏毅正想着美事突然被人打断一脸的不悦。

    “大哥,草垛后有动静。”大汉指了指诗绾儿藏身的地方。

    “老三你带他们几个去看看。”

    “好,大哥。兄弟几个跟我来,”说着带着其余俩人就向草垛悄悄摸了过去。而诗绾儿也听到了动静,用衣袖抹净了眼中的泪水,强忍住心中悲痛拔出了伞中细剑。屏气凝神,悄悄注视着摸过来的三人。

    作为如今天香七秀中最小的她,虽然她最擅长的是舞而不是武,但相较于眼前这三两个江湖混混还是高出几层楼的。随着几个混混的越发接近,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安详平静的天香谷有着梁知音的坐镇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今天是她十四年来第一次准备持剑杀人。

    而摸到近前的几个混混刚绕过草垛,还没来得及出声,却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三个硕大的脑袋飞了起来,脖子断口处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星星点点的血液也溅到了诗绾儿布满着尘土的衣服和苍白的脸上,在上面绽出朵朵血红的花。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她扶着草垛狠狠的吐了起来。

    三个手下的瞬间惨叫惊醒了单宏毅,他也并非没有脑袋之人,瞬间便想到刚刚他和诗谷林的对话都被对方听了去。他早就知道对方是天香高徒,所以才准备好蒙汗药的。谁知事情败露,想到此处单宏毅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既然打不过她我何不抓住诗谷林威胁于她?想到便做,趁着诗谷林愣神之际一把擎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操起桌上放的大刀就架在了诗谷林的脖子上。

    厉声道:“姑娘好武艺,我的三个兄弟死的不寃,不过如今你父亲在我手上,你奈我何?哈哈哈哈哈……”单宏毅一阵狂笑驱散了内心的恐惧,“现在我给你个机会,放下手里的剑,走到我的面前,不要耍任何花样,不然我就让你父亲脑袋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