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苦练
初晨，朝阳始之于东，霞光灿烂。
瀑布之下，浮岚暖翠，溪水潺潺，有万顷烟波，飞珠溅玉。
一人手持青锋剑，于激流前挥练。
长剑在水雾间发出轻吟，隐隐有寒光乍现。
咻！
剑光自水雾中穿过，划出一条白线，锋芒毕露，似闪电一般迅猛，穿金裂石。
风在长啸，姜离腾跃半空，一连点出十三剑，只见叠叠剑影，看不到剑身。
嗡！
剑尖一颤，一缕青光抖出，飘零的落叶被切开。
紧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十片……百片……
霎时，姜离身上的剑势终于达至顶峰！
“破！”
一声轻喝，长剑如白虹一般贯出，尖啸声刺耳，那是空气被切开的声音！
“砰！”
一块光滑且巨大的山石被洞穿，上面出现一朵两指来宽的剑花，一穿到底。
至此，姜离身形止住，青锋剑挺直，却并未接触山石，二者中间，还相隔了三尺之距！
这是仅以剑气，便将石壁贯穿！
呛！
姜离收剑入鞘，移步至石壁前，抚摸剑痕，眉头皱起。
“还是差了点，到底差在了哪？”他喃喃自语。
此时，距离上次演武斗剑已过一月。
这个月，姜离很少去学堂听课，每日，都会来瀑布前修习剑法。
上次演武，他的诛心一剑，便已接近剑之意境，可一个月过去，他刻苦研习，修炼了多种剑术，却依旧未能领悟剑意。
欲成剑客，须先领悟剑之境界，剑意，是检验剑者的唯一标准。
姜离此刻，距离剑意的境界，只差半步，然而，就是这半步，与真正的剑意比，却有着天壤之别。
真正的剑意，玄之又玄，能斩断虚念，是一种不可描述的力量。
“再来一次。”
姜离盘地而坐，青锋剑放于膝盖，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空灵状态，忘乎神我。
瀑布砸落，发出‘哗哗’声响，却未能影响到他，渐渐的，在他感知下，世界已不再是原来的世界，声音完全消失了。
而激流下坠的速度，却越发缓慢，像是变成了慢动作，丝丝朝下落。
水滴如花，在朝阳闪烁下散发七彩光芒，宛若水晶般璀璨。
当感知中的瀑布完全静止时，姜离陡然睁开眼，目光冷冽。
拔剑，挥斩！
动作一气呵成，未有半分拖泥带水。
无声无息，前方瀑流被一截为二，分两段向下流淌着，哗啦啦，却始终衔接不到一起！
轰、轰！
下一霎，两声巨响，水花如浪潮，倾泻而下！
呼！
如雾如箭的气息吐出，姜离起身，身子一震，散发在外的半步剑意立即敛去。
“还是不够！”
姜离摇头，方才那一剑，他几乎摸索到了剑意的境界，可终归还有细微差别。
……
瀑流上空，镜月湖上的小岛，莫问苍盘膝在草庐内，望着分光镜投射的场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小子，剑道天赋竟如此高。”
寻常用剑者练剑十年，也难以接触剑意皮毛，姜离修剑尚不足两月，便差点感悟出剑意，这等悟性，着实有些恐怖。
他不知道，姜离两世为人，灵魂强度早已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有着非同寻常的领悟力。
任何功法，在他手中都是一眼即通。
加上，他曾受过圣人传法，身上带有一丝道韵，修行起来自然是行云流水。
“不过照他这种练法，哪怕再过一年，也难掌握真正剑意，罢了，便与这小子见上一面吧！”
莫问苍散去分光镜，抬起右手，向虚空一抓。
下一刻，正在瀑前打坐的姜离，突然感到一股无形之力将自己提起，朝上空飞去。
他心中大惊，正欲拔剑，耳畔，却响起一道飘渺之音：“小子，上来吧！”
‘这是……’
姜离想到什么，放弃抵抗，任由大手将自己抓起，不断上升，飞过了瀑布，来到一片湖，又横渡湖水，到了一座小岛。
湖心岛上，莫问苍早已走出草庐，来到岸边，盘坐在地，手拿一根鱼竿，向水中垂钓。
“儒堂学子姜离，拜见山主。”姜离拱手作揖，恭敬道。
当初他与云阳演武过后，公输家族驾驭着青铜王蛇，气势汹汹拜山，他见过莫问苍一面。
那时，莫问苍虽未动手，但仅一个出场方式，便震慑了三名道境大修，令他印象十分深刻。
莫问苍背对姜离，头也未回，问道：“可知我为何抓你上来？”
姜离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回道：“莫非是我练剑弄出的声响太大，绕了山主清修？”
莫问苍一愣，旋即想到什么，脸瞬间变黑，转头，朝姜离问道：“你小子，练剑便也罢了，唱歌作甚？唱的还如此难听。”
姜离在瀑布下练剑有一月，这个月，天知道他有多少次闭关时，被嘹亮的歌声惊醒。
为此，他还不惜耗费了十块留影石，将姜离唱歌的景象全部记下，未来等这小子修炼有成，定要好好敲他一笔。
姜离脸色尴尬，道：“不好听么？”
不对呀！
他的歌喉虽不能称完美，但配上现代rap，在这个时代，应该是降维打击才对。
领先两千年的曲风，怎会有人不喜欢？
莫问苍脸色变得更黑了：“唱的什么乱七八糟，‘双截棍哼哼哈嘿’，儒家礼乐中的‘乐’，你是一点没学会。”
姜离讪讪一笑：“那我以后不唱了。”
莫问苍冷哼，转过身，恢复高人风范，片刻，他说道：“你的剑，距离剑意仅差丝毫，你可知为何始终无法领悟？”
姜离正色起来，问道：“还望山主指点。”
莫问苍并未回话，手中鱼竿一抖，鱼线化作一条笔直长线，朝湖面落下。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出下了！
湖面突然被分割成两半，中间出现一道裂缝，两边各自相流，互不干涉。
姜离瞳孔一缩，这一击，他能察觉，莫问苍并未动用半分灵力，仅是随手一挥，鱼线便将湖水分离。
不用气力，这是如何做到的？
他凝神望着湖中，湖水虽被一分为二，却仍然平静无比，细细流淌，未掀起半点波澜。
‘这是……’
突然，姜离感应到湖面中的裂缝，有一股难以想象的犀利之气，它并无形态，但仅看上一眼，便能让人心神恍惚，难以保持平静。
“剑意！”
姜离脱口而出！
未能想到，莫山主不仅修为高深莫测，竟还修剑，是一位剑道至强！
——本章完
瀑布之下，浮岚暖翠，溪水潺潺，有万顷烟波，飞珠溅玉。
一人手持青锋剑，于激流前挥练。
长剑在水雾间发出轻吟，隐隐有寒光乍现。
咻！
剑光自水雾中穿过，划出一条白线，锋芒毕露，似闪电一般迅猛，穿金裂石。
风在长啸，姜离腾跃半空，一连点出十三剑，只见叠叠剑影，看不到剑身。
嗡！
剑尖一颤，一缕青光抖出，飘零的落叶被切开。
紧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十片……百片……
霎时，姜离身上的剑势终于达至顶峰！
“破！”
一声轻喝，长剑如白虹一般贯出，尖啸声刺耳，那是空气被切开的声音！
“砰！”
一块光滑且巨大的山石被洞穿，上面出现一朵两指来宽的剑花，一穿到底。
至此，姜离身形止住，青锋剑挺直，却并未接触山石，二者中间，还相隔了三尺之距！
这是仅以剑气，便将石壁贯穿！
呛！
姜离收剑入鞘，移步至石壁前，抚摸剑痕，眉头皱起。
“还是差了点，到底差在了哪？”他喃喃自语。
此时，距离上次演武斗剑已过一月。
这个月，姜离很少去学堂听课，每日，都会来瀑布前修习剑法。
上次演武，他的诛心一剑，便已接近剑之意境，可一个月过去，他刻苦研习，修炼了多种剑术，却依旧未能领悟剑意。
欲成剑客，须先领悟剑之境界，剑意，是检验剑者的唯一标准。
姜离此刻，距离剑意的境界，只差半步，然而，就是这半步，与真正的剑意比，却有着天壤之别。
真正的剑意，玄之又玄，能斩断虚念，是一种不可描述的力量。
“再来一次。”
姜离盘地而坐，青锋剑放于膝盖，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空灵状态，忘乎神我。
瀑布砸落，发出‘哗哗’声响，却未能影响到他，渐渐的，在他感知下，世界已不再是原来的世界，声音完全消失了。
而激流下坠的速度，却越发缓慢，像是变成了慢动作，丝丝朝下落。
水滴如花，在朝阳闪烁下散发七彩光芒，宛若水晶般璀璨。
当感知中的瀑布完全静止时，姜离陡然睁开眼，目光冷冽。
拔剑，挥斩！
动作一气呵成，未有半分拖泥带水。
无声无息，前方瀑流被一截为二，分两段向下流淌着，哗啦啦，却始终衔接不到一起！
轰、轰！
下一霎，两声巨响，水花如浪潮，倾泻而下！
呼！
如雾如箭的气息吐出，姜离起身，身子一震，散发在外的半步剑意立即敛去。
“还是不够！”
姜离摇头，方才那一剑，他几乎摸索到了剑意的境界，可终归还有细微差别。
……
瀑流上空，镜月湖上的小岛，莫问苍盘膝在草庐内，望着分光镜投射的场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小子，剑道天赋竟如此高。”
寻常用剑者练剑十年，也难以接触剑意皮毛，姜离修剑尚不足两月，便差点感悟出剑意，这等悟性，着实有些恐怖。
他不知道，姜离两世为人，灵魂强度早已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有着非同寻常的领悟力。
任何功法，在他手中都是一眼即通。
加上，他曾受过圣人传法，身上带有一丝道韵，修行起来自然是行云流水。
“不过照他这种练法，哪怕再过一年，也难掌握真正剑意，罢了，便与这小子见上一面吧！”
莫问苍散去分光镜，抬起右手，向虚空一抓。
下一刻，正在瀑前打坐的姜离，突然感到一股无形之力将自己提起，朝上空飞去。
他心中大惊，正欲拔剑，耳畔，却响起一道飘渺之音：“小子，上来吧！”
‘这是……’
姜离想到什么，放弃抵抗，任由大手将自己抓起，不断上升，飞过了瀑布，来到一片湖，又横渡湖水，到了一座小岛。
湖心岛上，莫问苍早已走出草庐，来到岸边，盘坐在地，手拿一根鱼竿，向水中垂钓。
“儒堂学子姜离，拜见山主。”姜离拱手作揖，恭敬道。
当初他与云阳演武过后，公输家族驾驭着青铜王蛇，气势汹汹拜山，他见过莫问苍一面。
那时，莫问苍虽未动手，但仅一个出场方式，便震慑了三名道境大修，令他印象十分深刻。
莫问苍背对姜离，头也未回，问道：“可知我为何抓你上来？”
姜离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回道：“莫非是我练剑弄出的声响太大，绕了山主清修？”
莫问苍一愣，旋即想到什么，脸瞬间变黑，转头，朝姜离问道：“你小子，练剑便也罢了，唱歌作甚？唱的还如此难听。”
姜离在瀑布下练剑有一月，这个月，天知道他有多少次闭关时，被嘹亮的歌声惊醒。
为此，他还不惜耗费了十块留影石，将姜离唱歌的景象全部记下，未来等这小子修炼有成，定要好好敲他一笔。
姜离脸色尴尬，道：“不好听么？”
不对呀！
他的歌喉虽不能称完美，但配上现代rap，在这个时代，应该是降维打击才对。
领先两千年的曲风，怎会有人不喜欢？
莫问苍脸色变得更黑了：“唱的什么乱七八糟，‘双截棍哼哼哈嘿’，儒家礼乐中的‘乐’，你是一点没学会。”
姜离讪讪一笑：“那我以后不唱了。”
莫问苍冷哼，转过身，恢复高人风范，片刻，他说道：“你的剑，距离剑意仅差丝毫，你可知为何始终无法领悟？”
姜离正色起来，问道：“还望山主指点。”
莫问苍并未回话，手中鱼竿一抖，鱼线化作一条笔直长线，朝湖面落下。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出下了！
湖面突然被分割成两半，中间出现一道裂缝，两边各自相流，互不干涉。
姜离瞳孔一缩，这一击，他能察觉，莫问苍并未动用半分灵力，仅是随手一挥，鱼线便将湖水分离。
不用气力，这是如何做到的？
他凝神望着湖中，湖水虽被一分为二，却仍然平静无比，细细流淌，未掀起半点波澜。
‘这是……’
突然，姜离感应到湖面中的裂缝，有一股难以想象的犀利之气，它并无形态，但仅看上一眼，便能让人心神恍惚，难以保持平静。
“剑意！”
姜离脱口而出！
未能想到，莫山主不仅修为高深莫测，竟还修剑，是一位剑道至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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