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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一声梧叶一声秋

    日子又变得轻松起来。

    一连好几天,该吃吃,该喝喝,该读书读书,该写作写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许岩的生活又恢复到那种平平无奇却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状态。

    徐丽兰就帮忙整理,数字,每天早上一遍,晚上一遍,闲来无事,也会跟着写写字,读读诗经。

    她倒是给香江那边打过电话,因为宝岛这边人都来过了,钱都支付一笔了,按理说应该更早的香江却迟迟没有动静。

    但是很遗憾,并没有什么确切的答复。

    可能是没寄到吧!

    但更大的可能,是寄到了,却没当回事,直接扔垃圾桶了。

    这很正常。

    电话那头所谓的帮忙问一问,不过是客套的说法。

    是以许岩的劝说下,她也不催了。

    没有就没有吧!

    钱是个好东西,她也喜欢,但她并不贪。

    对她来说,能有一家千字三百就很惊喜了,别说还有以后,就算以后都没了,她也满足。

    更何况家里现在有超市,更为赚钱的藕粉生意也即将展开。

    许长鸣最近便在忙藕粉复产的事。

    趁着有空,他去湖边看过,又开着拖拉机拉回来一堆管材。

    这次就不是铁皮管材了。

    这次,是正儿八经的镀锌管。

    这种管材明显比自己弄的铁皮管靠谱,因为铁皮管在高温水蒸气的侵蚀下容易生锈,穿孔。

    就像烘干房原来那些,当时用过,搁到现在,基本上已经不能用了,但镀锌管,不出意外,能用好些年。

    因为壁厚摆在那,就算生锈,一时半会也锈不到外面来。

    此外,厂房整理,设备清洗,箩筐簸箕采购……

    说起来就很简单,其实要做的工作很多。

    而随着这些工作都做好,地里的活也开始了。

    别的人家都还早。

    别的人家,现在就收尾的棉花,距离晚稻收割,还有半个多月。

    但家里的中稻,已经黄橙橙,要开始收割。

    玉米也该收了,那一个个剥开外衣后金黄金黄的玉米棒子,也到了该掰下来的时候。

    于是一番联络后,亲朋好友们再度集结,收稻谷,收玉米,许岩也一本正经拿起镰刀。

    完事又开始捡。

    散落在田间的稻穗,原本是奶奶外婆们的保留曲目。

    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对于粮食,真的有种别样的珍惜。

    就恨不得连一粒稻谷都捡起来。

    而这一次,徐丽兰也参与进来了,带着小孩,以一种体验生活的方式。

    此时的岁月是金色的,便连空气中流淌的,也仿佛是液态的黄金。

    ……

    九月就这么过去了,时间悄悄来到十月。

    昨夜起了风,一觉醒来,天色阴沉,秋雨绵绵,如纱,如雾,又如梦。

    这样的日子,许岩就不太想起来。

    明明都醒了,明明也睡不着,他就裹着他的小棉被,望着窗台。

    倒也没想什么。

    就是一种类似于空白发呆的状态。

    但就是觉得很舒服,很满足。

    某一刻,忽然房间门被推开,女人悄悄走进来。

    看到小小的人儿分明已经醒了,却没起来,微微愣了一下,继而笑容绽放:“怎么啦,不舒服啊?”

    声音很温柔,言语中也分明带着关切。

    等来到床前,微凉的手背又小心翼翼靠在许岩额头。

    许岩眯着眼,被子底下只着秋衣秋裤的小身子缩了缩,“没呢,就是不想起。”

    说着又偏过头,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须臾,粲然一笑,勾了勾手指:“过来。”

    “干嘛?”徐丽兰好笑,却还是在床沿坐了下来。

    许岩一本正经说道:“上来,陪我再躺一会,我要长大了,再不陪以后你就没机会了。”

    “是吗?”

    “那以后谁有机会,你媳妇?”

    徐丽兰啼笑皆非,心却也有点融化了,脱掉鞋子外衣上床,在内侧侧着身子躺下。

    然后就安静了。

    良久,许岩说道:“下雨了呢!”

    “嗯,有点凉了,一会还要去打米。”小被子,有点小,徐丽兰把脚往被子里缩了缩,一不留神居然也打了个呵欠,想睡觉。

    许岩没出声。

    徐丽兰都以为他睡着了,忽然这家伙又坐了起来。

    徐丽兰:“???”

    许岩:“起床,本来还有点热乎气的,都让你给放跑了!”

    说着便开始穿衣服。

    徐丽兰好气又好笑:“怪我咯?谁要陪睡的,谁这么大了还赖床要妈妈来喊的?”

    “反正不是我!”

    许岩果断不承认,随后便跑了出去,咯吱咯吱把小丫头弄醒,给她穿衣服。

    等出来刷完牙,又小心翼翼倒上热水,拎上毛巾。

    “过来!”

    “哦!”

    徐丽兰显得十分乖巧,憋着笑把脸凑近。

    许岩便绷着脸,一本正经给她洗脸,擦脖子,完事又点了玉兰油抹匀。

    这是最近几天每天都在做的事。

    因为她的手受伤了,割稻谷的时候不小心割了一条大口子。

    原本这也没什么。

    乡下人,这种事太常见了,不值一提。

    可有人就是很当回事,碘酒,创可贴,又是这不行,又是那不让,名堂不要太多。

    许岩心知肚明这女人在笑。

    他也很清楚这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他无所谓。

    张罗完大的,他开始收拾小的,最后才到自己。

    搞定回到客厅,又一本正经把创可贴撕下来。

    小丫头很懂。

    一口仙气,包治百病。

    哥哥说了,不管受了什么伤,吹吹就会好,吹吹就不疼了。

    是以她守着的,创可贴揭下来,便赶忙小心翼翼对着伤口吹吹。

    吹一遍还不行,得两遍,三遍。

    完了才奶声奶气表示好了,哥哥你贴,于是许岩这才把新的创可贴换上。

    就是这么认真。

    不论徐丽兰作何感想,反正这兄妹俩,是有把这事当成一件大事来对待的。

    接下来就是早饭了。

    这倒没什么区别,就是超市的生意相比之前又好了些,毕竟没那么忙了,天又下着雨。

    饭后,拖拉机轰隆隆隆,微雨之中拉了几袋新收的稻谷前往打米厂。

    这事谁都没跟着。

    徐丽兰在家照看生意,小丫头跟着外公外婆。

    许岩上楼,白纸铺开,提笔点墨。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孤馆人留。”

    “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