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节 初到中条山

    蜂子在中条山的望原见到了师长，准确地说，已经是军长了。蜂子见到军长，并没有敬礼，只是礼节性地点了点头，说：“你的头发这么快就白了。”

    军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反问道：“我看你的腰是不是出了问题，没有以前站得直了？”

    “打完娘子关战役之后，我的一万七千人的队伍只剩下2000多点了，这么多关中弟子都让给败光了，怎么对得起关中父母哟！在开始往太原撤退的时候，是晚上，第二天左右都说我的头发白了，我是照了镜子真的相信人还真会一夜白头。古有伍子胥，自有我***呀。”

    “将军，我是在从上海往南京撤退的路上被日军航弹所伤，伤在腰脊，已成废人，来此，只为将军鞍前马后，效命疆场。那伍子胥怎可比将军，他是只身逃亡，‘白’在一己一家之私，而将军是‘白’在为三秦将士，为我中华民族。”

    军长朗声长笑，看着风尘仆仆的蜂子说道：“眼下大战将起。”

    蜂子：“战事怕也就是在三二日之间，日军主要作战部队是第二十师团，三十七师团重松旅团主要参与对你军独立第四十六旅的攻击，这个联队只是想粘住你的独立四十六旅。日军二十师团全部作战单位都已到位，其第八十联队将沿张茅公路南下，主攻你17师岭峤、大坪头等阵地。有切断你部与友军96军之势。再有此次日军二十师团七十九联队似有重任在身，配属力量较大。”

    “此战日军配属部队多吗？”

    蜂子：“主要配属部队都是炮兵，加强了第二十六野炮联队和第一山炮联队，骑兵第二十八联队。这次日军战线较长，从西部芮城陌南镇，东到张店，日军有分兵多路进攻之势。”

    “如此说来，日军几乎是倾巢而出了。”

    蜂子：“对，日军在山南后方只留二个步兵联队，还是三十七师团的，这个师团是个警备师团。留下的这两个日军联队，用以对你部东北侧夏县的川军李家钰第四十七军实施牵制作战。日军先击败九十六军，于平陆地区吃掉你部。”

    将军点了点头，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蜂子：“日军十分清楚你和四集团军配置和军力，知道你们只有12个作战团，战兵连两万都不足。同时，驻恒曲高桂滋第十七军在中条山这种沟岔错杂，遍地深沟之地，也无法快速实施增援，只能是各部独立作战，别指望友军能增援你了。收拢拳头，准备应付残酷局面吧。”

    看着脸色越来越凝重的将军，蜂子接着说道：“最近十来天，牛岛实常，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连日在运城，LY召开会议，板垣现在已经是中国派遣军总参谋长了。‘朝’师团担任击碎第四集团军任务，‘冬’师团粘住你们军团。”

    将军点了点头，他听出来了，蜂子对日军各作战单位都十分了解，他这是在提醒自己，集中兵力，才能应付困局。

    “你也随我军部行动吧！”

    “不，把我放到望原吧，那里是日军志在必得之处。我守那里。”

    看着将军不解的表情，蜂子说道：“我这次来，带来一支特别作战小组，叫‘斥候队’。加上我一共7个人，把我们放到淹底村阵地吧。那个地方是日军必攻，我必守的地方。”

    “你来这里只有一天不到，怎么知道这个淹底村？”

    “你忘记了，我背后可是有一支全球反法斯的无线电爱好者，此外，在河南嵩山与山西华山上有我们架设的对日无线电侦听和测向站，日本联队一级的动向，我应该比你这个做军长更清楚。再说，你这墙上挂的地图，对这个淹底村不是标注得很清楚吗？”

    将军点点头，但随即就神色严厉地说：“不行，那地方太危险，你不能去，你有更大的作用。”

    “我们七个人来这里，都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我已经把两座无线电对日侦测网的建设，我的作用早就发挥完了，剩下的残身，就交给战场吧。活一天，就跟日军死磕一天，只要能为你部尽些绵薄之力就心满意足了。你什么都不用管，给我安排两名传令兵，准备五支日军三八式步枪，一箱子弹，两具日军掷弹筒，三箱弹药，十个工兵铲，三个十字镐，加重钢盔七顶，防毒面具七个，保证水，粮、弹、药供应，其他的就不用管了。对了，还有一事，你对这个阵地指挥官说一下，我们这七个人是军直部队，在阵地上配合他们作战，不接受指挥，整个阵地防御我们不受任务，独立作战。我们所有的作战不宣传，不解释，越迷糊越好。”

    “不行！”

    “将军，国难之际，你们都不惜命，为何单单要考虑我们。我意已决，将军万万不要拦阻。我现在就去阵地看看。”

    “不行！你不能去那里！”